石磊两手抱着东方不败的胸腹处，尽量将自己的身体和对方贴合。既然出不上力，那就帮着省点儿力气也好。
对于石磊筒子的知情识趣，东方不败向来是赞赏的。一手钳住石磊以防他抓不住掉下去，另一手时不时拉一拉绳子，东方不败的上升速度极快，几乎是几息间便能蹿上七八米，如此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人便看到了悬崖到顶了，隐约也能看到远处高大的树木。
“主子！”
始终守在大石边上的探一这两天都没有睡觉，熬得眼睛红红布满了血丝。一感觉到紧紧拴在大石上的绳索抖动起来，他就激动地巴在崖边，眼巴巴地等着自己教主上来。
这不，东方不败带着石磊一跃而上后，立马就受到了探一同志的热情欢迎，惊得他俩没一脚又踏空了掉下崖去。
东方不败很满意自家手下的忠心，略带笑容地颔首，探一立刻感动地红了眼眶。
石磊心内感叹古人就是容易满足啊，要是在现代，老板的夸奖怎么比得上物质奖励呢。
探一手边就有一个包裹，见石磊只穿着一件中衣，脑子不由自主地往不健康的地方想去。当然，我们不能说他想错了，只能说他所想的对象方向搞反了。心中感叹自家教主什么时候都有闲情逸致“吃吃大餐”，探一面色不动地从包裹中取了一件外套递给石磊。
“多谢。”石磊接过穿上，三人便向探十所在的马车那里行去。未过半刻钟便看见前方十来米远处，炊烟袅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都在火堆边上，一个正在搅着锅中的粥，一个则不断翻烤着山鸡。
探十感官灵敏，还未等三人靠近，便猛地站起身来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待看清了来人，他极是高兴，大喊一声“主子，老大！”便迎了上来。
东方不败例行地点了点头，嘴角上挑十五度，就这样，探十也如探一一般，几乎瞬间便红了眼眶。“主子~”那叫声，千回百转的，又是慕濡又是崇敬又是感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东方是救了他性命还是活了他全家。
石磊不管那三人如何，径自走向火堆边，林衡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向他的眼神里有倔强也有受伤。他眼眶红红，可是却可以确信不是感动的。
“怎么了小林子？你十叔对你要求太严了？”石磊想想也就只能想到这一条，便问道。
“哼！”林衡咬了咬下嘴唇，一脸忿忿倔强，却是偏了头不说话。
“怎么还闹起小脾气了？”石磊皱眉。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一般少年的逆反期，他很不喜欢爱耍脾气的孩子。这林衡也是受过苦的孩子，怎么还学会给他们甩脸子了？
“师父为什么不相信我？”林衡如同一只被点燃的炮竹，猛地转过头问到。声音又高又响，话语又快又冲，像只小火枪嘟嘟嘟地说着“既然师父收了我做徒弟，为什么不相信我！”
林衡很委屈，他是个挺有志气的孩子，也是个蛮单纯的孩子。别人对他好一分，他便愿意信别人十分，还别人十分。石磊念他孤苦，这段日子一直对他很好，在他简单的小脑袋里，这便是师父把他当一家人看待。前两天石磊和东方不败下崖之前特地把他放倒了，等到醒来一看，周围就一个探十在，追着问多了，探十也烦，便说石磊让点倒他的。
这孩子不笨，又因着出身很是敏感，当下便明白了石磊对他的防备，很是受不了，这才会对着石磊爆发出来。
东方不败已然走了过来，他刚才没插手是觉得他可没功夫连小孩子闹脾气都管，不过既然这小子说了这么不识好歹的话，他自然是不能放任石磊受气的。
“我们凭什么信你？你又做了什么让人值得相信的事情？”东方不败很不客气地说到，拉起石磊，一挥衣袖，林衡被他的袖风扇倒在地，脸上立刻肿起一片。他极不耐烦地补了一句：“在质问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推着石磊上了马车。
林衡眼里含着一泡泪，却狠狠地用衣袖擦干，把脸埋在双膝之间，他蹲坐在地上，不出声。
探一见到探十，本来是很开心的一件事——人家两天零三个时辰没见到小十十了嘛——却被这么一搅，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般，没了最初的心情。努努嘴，他问到：“那小子真是没看出来，敢和石爷叫板，真是不知道咱们主子的厉害。”他和林衡相处不久，没什么感情，只在一边幸灾乐祸。
“啪！”探十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拍在探一头上，“说什么呢你！那孩子就是傻了点儿，倒不是个坏的。”提起这个便有些闷闷的探十戳了戳一层尘土一层灰的探一，“去洗脸、刮胡子、洗手换衣！一个没做好没你的饭吃！”
东方不败和石磊上了马车，关上车门，放下窗帘，整个车厢便是一个小小的房子。东方不败一面掏出暗格中的衣服两人换上，一面抱怨石磊太过和善，连个小毛孩子都要骑到他头上。
石磊笑笑，“无所谓，一个孩子罢了，你找个分堂安置一下，再找个师傅给他教他武功吧，算是全了这段时间的感情。”经过这一事，东方不败对林衡没什么好感了，那又何必留在他身边，他自己又没什么本事教这个孩子。
东方不败手一顿，神色复杂地看了石磊半晌，“你……倒也不必赶走他。那小子傻是傻了点儿，倒是忠心向你的。”
石磊正在换裤子，闻言想了想：“不是我心眼儿小，只是这也不是自家孩子，我懒得帮他爹娘管教。这么没分寸，将来便是教了他武艺，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祸患。”说他冷漠也好，自私也罢，他石磊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吵闹哭喊的不懂事小孩，因为不确定自己将来能不能生出一个好孩子，能不能教育好，他一度是抱持着不生小孩的理念的。后来到了这边，和东方相爱，那就更绝了生小孩的念头。反正他父母都早已离世，也不会有人揪着他的耳朵念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看看东方不败的脸色，石磊知道这人又在乱想了，一把搂过东方，将他的脸贴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又乱想了，我是不是反复无常的人，你还不知道吗？算了算了，找个分堂先照顾他一段时间，回去时带上他，咱们不好带着他去昆仑的。”
见东方不败终于点了点头，神色缓和，石磊松了口气，换了话题：“对了，东方，那个任我行你准备怎么处理？”
东方不败坐在石磊身后为他束发，一面注意着他的脸色，说道：“先关在那里吧，我把四友调回来了，换上的是我的心腹。”他早注意到，除了对林衡这件事外，石磊还是个很心软的人，并不喜见人命。当然，即使是林衡这事，他做的也不失于仁厚了——安排了对方的生活，也考虑到了教他本事，还要石磊怎么样？
石磊转过身来，面色严肃：“东方，有些事你不需要考虑我怎么想的。我说过了，我会尽量不给你拖后腿的。那任我行，你若记他知遇之恩，废了他的武功吧，哦，不，点破他的气海吧。”
在石磊心中，命，是很珍贵的。不死，活着，便是很好的一件事。吃饭，在石磊眼中，大过某些标榜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人心中的“仁义标准”。没吃饱饭，生病了看不起医生，若是这些都没解决，谈什么仁义道德？
所以，对于这个害了东方不败半生的任我行，让他做一个平凡人寿尽而死，他石磊已经太仁慈了。而东方不败，他不能比石磊还心慈手软，否则，等着他们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下场。
东方不败有些怔愣，石磊拉住他的手，“怎么，被我吓到了？还是觉得我变坏了？”
东方不败缓缓摇头，将额头贴在他的肩膀上，他知道石磊是为了什么硬起心肠。“为了我要改变，辛苦吗？”
石磊愣了愣，“我很冷漠的，没你想得那么好。除了你和我爸妈，其他什么人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为了你，便是杀掉所有江湖中人，又怎样？既入江湖，便无道理王法可讲，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55、昆仑密道引旧事（一）
55、昆仑密道引旧事（一）
“驾，驾！”奔流的江水岸边，一个玄色衣衫的男子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忽快忽慢，追逐着前面骑着白马的人儿。
“东方，我骑得如何？”
“很好，累了吧，上车休息一下。”东方不败勒住了马，旋身下马，自下而上地看着马上的男人。
那玄衣男子却是石磊。他本就身材高大，又生的浓眉大眼，如今穿着江湖人的衣裳，骑着高头大马，爽朗一笑，端的是个豪气冲天的江湖汉子。
他们已出了大理地界，将林衡暂时留在大理的分堂后，四人一路沿澜沧江向西北源头而去。一路上坐马车坐烦了，东方不败便带着石磊骑马，惹得探十探一总是偷偷笑石磊，笑他那副明明很大块头却要“小鸟依人”的窝在东方不败怀里的滑稽样子。
石磊倒是不怕他们笑，总是冲着偷笑的两人亮一亮自己洁白的牙齿。不过，将来他们势必要常常骑马代步，总是要学会的，所以，和东方说了说，教主大人便在下一个分堂为他找了匹性情温顺的好马，每日让他骑上一两个时辰。
于是，石磊的旅行生活一日日充实起来。每天早晨，不论是露营还是住客栈，石磊必定卯时起身，习武一个时辰，然后洗漱吃早饭；出发后在马车上背诵凌波微步步法，每日50…100个，顺便复习前一天背的；下午练习马术一个时辰，驻扎后实地练习凌波微步一个时辰，当然，还有晚上的“功课”——简而言之，就是重新过上了高考和考研的生活。
对于石磊的勤奋，东方大人十分满意，只除了每天晚上又要给他擦药有点儿心疼，其余都还是不错的。
总之，这段日子，石磊过得很开心，很舒适。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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