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之内(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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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之内(gl)-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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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徙本已褪去红潮的脸上复又迅速地烧起来,对面人手掌上的温度直传到她心间,她情不自禁地伸出自己的手来覆在那只手上,眼睛直盯着对方的脸。陈忆看着那整齐发鬓下亮亮的眼睛,心里莫名慌了,想抽回手去,又没抽,轻问道:“殿下想说什么?”
  人徙惊了一下,忙把那手放下,别过头去说道:“我并没有什么想说的。”随即又高兴道,“上次看到娘娘好多书,我说要和娘娘论事,我们上楼去罢。”说着便两步跳上了楼梯,对着陈忆挤眉弄眼。
  陈忆也笑了,跟着她进了内室。两人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随意抽一本书出来,摆出一副论道的样子。陈忆见她抽的是《汉书》,便问道:“徙儿喜欢哪一篇?”
  人徙听她叫自己的名字,心内又忙了,定了定神才答道:“这本我挑着看了看,喜欢‘贾谊传’。忆儿呢?”
  听到对方学着自己喊起了名字,摇摇头笑回道:“还是叫我娘娘罢。我叫你小名,是因为我的辈分啊。至于书,凡是正道的我都喜欢。既这样,就说这一篇罢。”
  人徙点了点头,掩饰住内心的失落,两人便就此传讨论了几句,人徙问她对自己在朝堂上的意见。陈忆便想了想,看着她念道:“汉文帝亦尝欲重用贾谊,‘议以谊任公卿之位’,此莫大恩宠信任也。而贾谊年少,失于轻狂,故“绛、灌、东阳侯、冯敬之属尽害之。文帝权衡再三,势不能用贾谊,非不愿也。”
  人徙不由仔细打量她,心内倾慕之情更盛,口里赞道:“娘娘恐怕是无书不知了。”接着又接她的话头道,“我知道娘娘的意思了。可若能将‘绛、灌、东阳侯、冯敬之属’尽废,这就不是所忧之事了罢。”语调虽平常,语气中却满是底气,眼睛定定地瞧着窗外。
  陈忆见她居然如此答,心上惊奇,以往沉寂的些许情绪又浮动上来,沉吟了半晌,又轻松笑道:“别弄这死气沉沉的东西了。”起身从床边小桌上拿起做好的香袋来递于她,“你看可好不好?里面可放了上好的桂皮冰片,可有提神的作用呢。”
  人徙连忙接过,刚才那沉静却要勃发的神情全然不见,眼睛紧紧看着那香袋,像个孩子看着糖葫芦。只见那香袋四四方方,上头用红绳扎口,大红底衬,绣有黄|色金菊,精致漂亮,比自己那个强一百倍,闻一闻一股清香,顿时喜得满面笑容,仔细戴在脖子上,塞在怀里。陈忆见她这样,又笑着帮她扯下,仔细地拴在腰上。人徙任她摆布,想着出去了再挂脖子上。
  陈忆仔细地替她戴好,端详了端详点头称好,按她坐下,轻轻问道:“殿下为何不问我为何表现得什么都不管只爱玩?”
  人徙低了头道:“你要说总会说的。你不说证明你还不够信任我,我只有继续做好就是了。”
  陈忆一听,想脱口而出,又打住,隔着桌子拍拍她的头道:“改日我定会告诉你。”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好在认识你,也让我不那么闷,力气也有处使了。你若在朝堂有什么事,来找我,我定会帮你。最好及时些,因为我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多久。”
  人徙惊讶地抬起头,听她接着说道,“陛下偶尔想起我来一次,也是两句话便走了。这么来迟早要把我废掉。谁会养一个没有用也不喜欢的妃子呢?到时候就不能在这宫里了。”
  人徙已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道:“我不许!”
  



33、三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还不知道JJ到底好了没有!以后不管何时;只要章节仍出现内容是空白;或是过了点还不见文;不要急;空白留言给我;过点不见文;那不是我没更;而是更了在审核!请等它审完;小草拜谢!
好容易出来;又变成删除!我依然放在这里;大家看吧。
三十三
自从宋金“海上之盟”后,金辽之间转入正式大规模战争。在宋、金、辽、西夏四国大体上还算和平的时候,金与辽、宋与西夏一直都有零星的战争,但只不过是类似互相骚扰的程度罢了。但如今,金正式向辽朝进攻,辽朝决心要奋力抵抗,可前面有敌人,又惧怕后面有夹攻,着实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之辽朝已日益腐化,北院枢密使萧奉先已不知领兵。天祚帝便起用汉人张琳、吴庸等进行东征,企图以进攻粉碎金人的侵犯。
宋宣和二年六月,张琳、吴庸带领的辽军在景州同金军相遇,大败,两人同剩余部属日夜逃奔五百里,退至长春。金兵趁势攻占辽朝辽阳等五十四州。
天祚帝转眼丢了那么多的土地,朝廷威信直转而下,此刻跟着他的名叫耶律章奴的都监起了反心。他丢掉天祚帝,率领自己的亲信魏国王淳妻兄萧敌里及其甥萧延留回了上京,要立耶律淳为新王。这个耶律淳是辽兴宗第四子,大小也是个王爷,在朝中较有威信。可耶律淳是个忠心之人,好好将章奴派来的萧敌里请到自己宫里摆宴,却一刀砍了敌里的头,拿出去给章奴看。章奴气得转身就逃,又不能回天祚帝身边,只得去投奔金人。
淳拿了敌里的头去寻天祚帝,在长春的行宫中拜见了他。
“淳为忠将!”天祚帝夸道,“从此命你为都元帅,好好招募军队和大将军耶律斜轸一起讨伐金人罢!”
耶律淳好歹比张琳他们可靠些。张琳等招募的都是流民百姓,为了混口饭吃才进军队,一打仗只有跑的份。而淳的兵虽然也是以奴隶为主的低层民众组成的军队,但是是以国家名义招募的,军费比较可观,军队粮饷比较高些。于是淳就将这部队取名叫做“怨军”,意为“怨恨女真”。可辽朝的命运真的是越来越不济,“怨军”们不是怨恨女真,而是怨恨自己的国家不够强大,让他们百姓都去打仗,所以眼看着金军打过来,一些部队就反了。
耶律淳一见好容易组成的部队又反了,急得不行,赶忙去镇压,结果一难未完又遭一难,枢密院萧奉先因为淳长久以来统治的是幽燕地区(与宋朝很近),怕他与汉人私通,下令放逐他的军队。本来就不想打仗的人们一听这令,高兴的拿起包袱就走,有的则烧营逃走。因淳也带走了大部分天祚帝身边的军队,这么一来,天祚帝身边只剩三、五千人。
金国连打胜仗,自然高兴无比。消息也传到了宋,可宋怎么也不能同金一起高兴。为什么呢?在金国出征的时候,徽宗也正要指使童贯带领枢密院的主力出征,可方腊爆发了农民起义(作者注:这就是跟水浒传里写的宋江起义有关的方腊起义,只不过远远没有书里写那么传奇)。原因不还是因为那“花石岗”,官逼民反。起义军势如破竹,直逼汴梁方向而来。童贯慌了手脚,只得将本来去打金的部队去镇压起义军,又将西夏的部队调过来些,才勉强压制住。这边宋朝不出兵,金国急得像热锅蚂蚁。虽说自己也能打,可到底辛苦,觉得宋朝背弃盟约,派信使去问,童贯童太师连面也不露——他忙,跑到外省镇压起义军去了,宋朝武将寥寥,所以这信使是带不回回信来。金朝渐渐对宋朝失去信心,并慢慢知道了宋朝的实力,从敬畏到质疑,再到不肖,这都是后话了。
外面天下都要沸腾起来了,可小小的汴梁城仍觉得战争离自己很遥远,皇榜上也是什么也没有写,自然该喝酒喝酒,该做生意做生意。而宫中,也是一切照旧。这日人徙刚一下学,便被梁师成的侍从截住,说有些日子不见,请六殿下去梁府喝茶,陛下那儿都替她打好招呼了。
人徙近日心情不甚畅快,上次在陈忆那里听闻她有被废而离开皇宫的可能,心中着急,情不自禁大喊一声“我不许”,把陈忆惊得一怔,连忙斥她不要乱说,命人把门关上,脸都惊白了。人徙也自悔失言,低着头沉默不语。陈忆叹了一声,想用手去扶她的肩膀,又停住,严肃道:“殿下有什么本事不许?!以后说话注意些!”
人徙点了点头,跺着脚头也不抬的出去了,不知身后陈忆瞧着她的背影半晌,手中的手绢揉捏成一团。现今已大半个月没去琉璃宫,也没有陈忆的任何消息。也好些日子不被王黼指使什么,清净之余不免想知道他们最近有什么动静,可又不能去问。见梁大人请她,便跟曹绅打了一声招呼便去了,曹绅嘱咐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见。
那跟着的侍从好生将她用轿子抬到了梁府,恭敬地请到了厅堂。人徙见梁师成已摆好了茶在等她,便行礼道:“梁大人近日可好?”
梁师成见她一个人没带,心里更放心,忙站起来回礼道:“殿下自己人,礼就免了罢,下官当不起。快上头坐,茶已好了。”
人徙抖抖袍摆坐下,手捧茶碗,看着他。梁师成见她如此,便笑道:“殿下多虑了。多日不见,和殿下说说话儿可好?”
人徙喝了一口茶,点头儿称是,于是两人便说些闲话。只肖片刻,人徙盖碗里的茶才喝了一半,就觉眼前恍惚,满身疲惫,直困得想倒下睡觉。可说是困罢,又有些不同,心里轻飘飘模糊一团,眼睛直盯着一直瞧她动静的梁师成,嘴里喃喃道:“青天白日的,梁大人就敢给我下药,不怕我去陛下那里告你的状?”话未犹完,身子彻底不听控制了,往后一歪倒在梨木椅背上。
人徙多日不与王、梁等人碰面,说是清净,说是不再被指使出力,但对于人徙来说,心内并无欣喜。因为既如此,是无论如何也是不干净的了,还不如继续被利用,好打自己的小算盘,继续进行自己的计划。突然一重回自由般,便有些心急。所以一听梁大人又见她,便急得人也不带,便跑来了,终究还是急功近利。梁师成自打那日听李邦彦在自己跟头下的火,便起了疑,对人徙的这点小算盘是看了个清楚。
这当儿他见人徙药效起,下意识地还说他大胆,不由好笑,凑过去蹲在她面前瞧着她道:“王爷确实长进了,不是那个一设计叫你作弊被抓就哭鼻子的孩子了。”梁师成调笑,“如今下了药都不慌了,还说下官大胆。王爷既这么有能耐,怎么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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