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我们相遇之后我一度认为你不是人，但我现在很想告诉你，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人，”John努力抑制住即将崩溃的情绪，“他们都在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在骗我，但我不会相信他们的任何话，我们是最好的搭档，我经历了你所经历的一切。”
John靠近墓碑蹲下来，他的声音开始打颤，“我现在很孤单……你不是一直都在创造奇迹吗，就给我一个奇迹，别这么死了……就当是为了我，别这么对我，别离开我……”
没人回答。
“我很想你，Sherlock。”John摩挲着墓碑上的名字，他轻轻眨了眨眼，一滴眼泪顺着小雨落到了墓碑上。
John回到贝克街的公寓，婉拒Mrs。Hudson和他聊天的提议，自己上了楼，他站在门口，看着依旧杂乱的房间沉默，他幻想着某一天某一刻他的那个混蛋室友拉着小提琴在客厅里制造噪音，或者翻出他的枪在壁纸上留下让Mrs。Hudson崩溃的枪眼……
可惜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
John从幻想中回过神，他和同样孤独的头骨先生打声招呼，然后闷不吭声的收拾起房间来，有些事情，他只想一个人做。
Sherlock曾经整理的资料和案件一一整齐的放在书橱里，那些让他头疼的实验器材收起来锁进储藏室，那些不怎么美观的实验材料全都扔进垃圾桶，还有冰箱里的眼珠和手指……John一件一件的整理着，直到客厅露出整齐的模样。
John站在客厅中央，摸了摸耳后的印记，他已经被标记了，而标记他的那个人却不在了。
晚上的时候，Mycroft再次出现在贝克街，这是自Sherlock离开之后他第一次出现。
“进来吧。”
Mycroft提着晚餐，“我想你应该有时间和我一起吃个晚餐。”
“当然，我现在很闲。”John去厨房准备餐具，“你想喝点什么？茶、果汁还是其他的？”
“随便。”
John站在冰箱前看了看，最后给他倒了杯牛奶，而为自己准备了一杯热水。
“为什么是牛奶？”Mycroft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啊……我想你会想尝一尝，”John耸肩，“我一直在喝这个。”
“……谢谢。”
John在他对面坐下，“不客气。”
两人沉默的吃完晚餐，John收拾了东西，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红茶。
“谢谢，”Mycroft接过茶杯，他看着在几天之内迅速瘦下来的医生，突然开口，“我的妈妈想见见你。”
John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我和Sherlock的妈妈，她想见你，”Mycroft道：“她三天之后会到达伦敦，她希望能见你一面。”
John沉默半晌，“……她知道我的事情？”
“当然，她知道Sherlock的一切，”Mycroft看着茶杯，“她总是在为我那任性的弟弟担心，现在她终于解放了。”
John从他的话里察觉到了他深深的悲哀。
“你可以和她见一面吗？”Mycroft询问，“她想见见你，还有你们的孩子。”
John一愣，最后点点头，“当然可以。”
“谢谢你，John，”Mycroft终于抬头看向憔悴的医生，“对不起。”
John咧了咧嘴角，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三天之后就是Harry和Clara的婚礼，John拿着准备好的双份礼物提前一天过去帮忙，即使他现在并没有心情去参加。
“嘿John，我真抱歉，”Clara一脸歉意的和他拥抱，“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你还好吗？”
“是的，我很好。”John这么说着，虽然他并不想总是被人提醒Sherlock的离开，可是Clara只是好心关心他，他不能说什么。
头发剪得更短的Harry却没那么好打发了，她皱紧眉头吸了吸鼻子，神色大变，“嘿白痴笨蛋，你被哪个混蛋标记了？你竟然坏了他的孩子？”
Clara表情非常惊讶，她并没有Harry那么灵敏的嗅觉，她闻不到John身上气息的改变，她看向John的耳后，在那里发现了铁证。
“……是Mr。Holmes？”Clara的表情变得非常悲哀，她为她的好朋友感到难过和抱歉。
John耸耸肩，“很惊讶对不对？我当初也非常惊讶。”
Harry就像一头被触怒的狮子，头发都炸了起来，“那个混蛋！你不能留下这个孩子，他会毁了你的下半辈子。”
John难得的没有生气，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的姐姐，“我会留下这个孩子，这是我的孩子。”
“不行，我不同意。”Harry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Clara看着他们姐弟俩，急忙cha进去，“Harry，你再去确认一下婚礼需要的东西是不是都准备好了，有话等忙完了再说。”
Harry并不想动，可是Clara把她推了出去。
“亲爱的，我并不想和你说什么道理，你是个成年人，总能自己做决定，”Clara关上门，然后拉着僵硬的John坐下来，“你想留住这个孩子也好，想做其他的也好，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谢谢你。”John看着她，说实话，他现在确实需要有人给他肯定，他努力不让自己崩溃，可他也需要支持。
“如果有什么事情请一定要告诉我们，我和Harry都是帮你。”
John的手指动了动，“我想她一定不会想搭理我。”
Clara知道他说的是谁，所以她笑起来，“别这么说，Harry一直都很关心你，只是，你知道，她是个笨蛋，不怎么会表达而已。”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关心我，”John微笑起来，“不过我赞同你的一句话，Harry确实是个笨蛋。”说着，他从口袋里把那支手机掏出来递给她，“不然她不会把这个给我。”
Clara接过手机，摩挲着手机背面的划痕，“我以为她故意丢掉了。”
“她舍不得。”John难得为他的姐姐说了一句好话。
Clara笑起来，然后把手机又递了回来，“既然她给了你，这就是属于你的了。”
“不，我……”
“我给她买了新的，情侣款的，”Clara把手机塞进他口袋里，“现在这里面全都是你们的回忆，它是属于你的。”
“……谢谢，”John有点尴尬，“我今天好像和你说了很多次谢谢。”他隔着口袋确认了手机的存在，他确实舍不得。
“确实，如果真的感谢我的话，那就来帮忙吧，”Clara把一个纸盒塞给他，“我需要很多蝴蝶结。”
John抱着盒子做出一个崩溃的表情，Clara毫不留情的大笑起来，“对了，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这并不算什么，项链是Sherlock准备的，他答应过要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可惜，他失约了。”
Clara给了他一个拥抱，“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是的，都会好起来的。”John重复着，像是在催眠自己。
Harry和Clara举行婚礼的那一天天气非常好，她们在新买的房子后面的院子里宣读誓言，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John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幸福的拥抱亲吻，她们看上去甜蜜而温馨，他突然觉得这种气氛和他格格不入，他现在既不快乐也不幸福。
婚礼结束后，John送走了度蜜月的两人，然后回了贝克街，只不过是一晚上没在这里，他就已经想念这里的空气了。
Mrs。Hudson和她的朋友们出去旅行了，整个公寓里安静的不像话。
John把头骨先生放到电脑旁边，“我想你肯定不想一个人了，或许你想要个同伴，我给你找个头骨太太怎么样？或许你们将来会有一个可爱的头骨宝贝。”
头骨先生用圆圆的眼洞瞪着John。
“好吧，我就当你同意了。”John说着，手指下意识的再次点开他的博客页面，他看向下面的留言，那些带有攻击性的语言让他难过到几近窒息。
他很想说Sherlock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骗子和混蛋，可是他的手指僵硬到根本打不出字来。
John没有删除那些留言，也没有打算删除上面的文章，他要留着这些，他总有一天为Sherlock正名——Sherlock是真正的天才！
John的视线略过那些让他愤怒的留言，然后定在了最下面的一条上——Mr。Holmes是最棒的，我相信他。
是Henry。
John想起了那个被药物影响而深陷幻觉的可怜的家伙，同时也想起了他那次被狠狠地欺骗的经历，那并不美好，现在却成了他所怀念的事情。
或许Sherlock并没死，他肯定在某个地方看着他。
John偶尔也会这么想，但是很快他就推翻这个想法，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侦探从楼顶跳下来，他亲自确认了他的侦探的死亡……
“瞧，Sherlock，除了我之外，除了Mycroft他们之外，总还是有人相信你的，”John低声说着，“Sherlock，你永远都这么让人生气。”
第42章 Sherlock·Hamish·Holmes
对面的女人优雅而温和，一头黑色的长发高高盘起，间杂的白发和眼角的细纹昭示了她的年纪——她已不年轻。
John双手抱着咖啡杯，有些无措，“很高兴见到您，Mrs。Holmes。”
Mrs。Holmes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你好，我的孩子。”
John一愣。
“Myc在很早之前就和我提起过你，那时候我很高兴你能和Shelly做朋友。”她的声音非常柔和，“我没想过你们还能再次相遇，你是个好孩子。”
“这没什么，我是说Sherlock很好，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John不知所措，“您还好吗？”
Mrs。Holmes摇摇头，“我不能说我很好，但是一切总会变好的，John，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我会的，我……”John突然有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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