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蛋糕吗?不过蛋糕是冷的。”紫原想了想,提议:“我现在给你烤一个吧。”
“你想饿死我吗!”赤司初瞪他。
“那你想吃什么?”紫原和他对视,好声好气。
“……”赤司初一窒,“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
“我在耍你。”赤司初指了指桌上各种各样鸡蛋,它们其实都做得很好,敦的手艺也如大家说的一样好。
虽然小征的手艺也不错啦,但是,但是和敦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而已哦,小征你不要生气,我最爱你了~~
“诶——是吗?”紫原趴在桌上让赤司初不用仰着头看自己,乐呵呵地笑了,“你继续啊,阿赤仔也有起床气,嗯嗯我懂的。”
“……算了。”赤司初看着对面那张怎么看怎么傻的脸,扶额,“我饱了,我早上吃了三文治。”
“那是冷的!”紫原马上变了脸色,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赤司初,“下次要记得叫醒我给你做新鲜的!”
“……”赤司初无言以对,把紫原又摸上脸上的手推开,“说起来你知道小征在哪里吗?”
“阿赤仔……”紫原神色一黯,收回了手。
能来和他见面,还带来了他的孩子,阿赤仔想来是已经准备好万全之策了。
而他,却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他真的很没用呢。
“对不起。”紫原说。
“没关系。”赤司初接口。
“我不是在跟你说。”紫原说。
“……”小征我真的好想打他。
这时一声清脆的风铃声响起。
“是我的邮件。”赤司初放下叉子想跳下凳子,随即被紫原一把抱起。
“不用抱我,我自己有脚,放我下来!紫原敦!”
“让我抱一抱嘛。”紫原把人举高了又看了好一会,然后心满意足地收进怀里,“呜哇,阿赤仔小时候果然超可爱!”
赤司初一路挣扎,还是没逃得过紫原的熊抱。
“所以就说因为你们老是这样我才长不高的啦!”
“放心吧,以后除了我和阿赤仔没人会抱你的。”紫原安慰道,“谁抱我就碾爆谁!”
“我才不要!”赤司初炸毛,“我要长高!我一定会长高的!”
这展开怎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哲也是对的,紫原敦什么的全听小征的话是不对的!
小征你一定是被这家伙骗了!我们一起回去把哲一抢走去过幸福日子吧!
紫原敦这家伙一点都不可爱!
“当然,你要是长不高阿赤仔会着急的。”紫原认真道。
“……我不跟你说话了。”赤司初悻悻打开点开新到的邮件,自动弹开的窗口里是一堆乱码。
“这是什么?暗号?”紫原蹲在赤司初身边,指指电脑界面。
赤司初看着那堆乱码,沉思了一下抬起头,一脸严肃:“敦,糟了。”
“嗯?”紫原不自觉地跟着皱起了眉。
“小征被抓回去结婚了!”双方的距离不过呼吸之间,赤司初能清晰地看见紫色的瞳孔瞬间收缩。
紫原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三秒后一把抄起赤司初。
“走!”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总有那么一场说走就走的抢婚…… 8<_(:з」∠)_
☆、报复
在紫原决定回日本的时候,某架从美国往日本的私人客机已经飞过了一半的路程。
遮光板被一丝不苟地合上,通道灯也熄灭了,整个机舱沉浸在黑暗里,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照在空无一人的座位上。
微弱的灯光一路向前延伸,终止于头等舱某位乘客的座位边,被柔和的暖黄|色灯光盖过了光华。
这是机上唯一亮灯的座位,但很快,这唯一的灯光也渐渐暗淡下去。
灯光彻底熄灭的瞬间,座位上的青年似有所觉,缓缓睁开了眼睛。
睡着了。
赤司无声坐了起来,揉了揉额角,转头:“小初——”
旁边空无一人。
“……敦。”赤司低喃一声,重新躺下。
昨天在弗罗里达紫原突然把赤司初带走,让赤司变成了这架私人飞机上唯一的乘客。
这不是赤司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坐飞机,但这次——
赤司在黑暗里打量机舱的轮廓,恍然间觉得这次的飞机特别大,特别宽。
也许旁边多一个孩子说话,或者多一个人吃零食会好一点
赤司拿出了手机。
美国时间,2。30PM。
还有11个小时。
赤司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这是他第四次看时间。
焦躁的话,可是会被征十郎嘲笑的。
赤司告诉自己,坐起来打开灯。
暖黄|色的灯光悠悠亮起,赤司打开了行李包。
最上面的文件是来自父亲的婚礼流程,赤司随意放在一边,拿出了一个红色的U盘插入电脑,很快驱动程序自动运行,弹出了一系列的文件。
再说,要着急的人,不应该是我。
赤司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一个又一个文件浏览了下去。
这是给您的礼物。
希望您喜欢,父亲大人。
日本,东京机场。
下了将近一天的秋雨,半空中的客机反复与地面指挥中心联络与确认,终于结束了将近一小时的盘旋,缓缓降落。
赤司走下飞机,迎面而来的,是一身浅蓝色和服的赤司由乃。
“少爷。”由乃恭敬地鞠躬,“老爷请您回家。”
“我有个地方要去。”赤司说。
“对不起少爷,”由乃没有直起腰,维持着鞠躬的姿势:“这是命令。”
赤司微微挑起了眉,却没说什么,径直往前走去。
回到家已经将近12点,管家在门口打着伞,一路把赤司迎进了玄关。
马上有人接过了行李,送上了热毛巾和茶水,以及一份全新的婚礼流程。
赤司这才想起自己被忘记在机上的流程,不动声色地接了过来。
“书房?”赤司问。
“是。”管家深深弯下了腰,“老爷一直在等您。”
赤司点点头。
通往书房的路这些依然如故,赤司孤身一人穿过曲折的回廊,和六年前那个雨夜一样。
冷冷清清的秋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深深的寒意。
虽然庭院里栽种的多是常绿的乔木,但赤司还是在走廊的灯光下看见了枯叶。
秋意已深。
当初和紫原道别的分岔路口空荡荡的,赤司在紫原曾经伫立的地方站了一会儿,看见管家的身影出现在对面才开始继续往前走。
“回来了。”
赤司的手刚搭在门把上,里面就传出了父亲的声音。
“父亲。”赤司拉开门走了进去。
“终于。”赤司慎一郎补充道,轻轻放下手里的棋子。
将棋棋盘上,黑子压在红方的王将上。
将死。
“怎么?只有你一个?”赤司慎一郎拿捏着手里的红色王将:“紫原敦呢?”
“回拉斯维加斯了。”赤司像平常一样,反手关上门坐到了父亲的对面。
“真是令人感动的再会。”赤司慎一郎说,“可惜再也不会有了,你好好和他道别了吗?”
“来不及。”赤司说。
“嗯,有点失礼。“赤司慎一郎微笑着下了结论,“小征,该回来的时候不回来,该道别的时候不道别,你的家教哪里去了?”
“需要我亲自处理的事情我会到场的。”赤司淡道,“美国那边很忙。”
“你没我忙。”赤司慎一郎说。
赤司静静看着棋盘上溃不成军的红棋,没有说话。
场面有点冷,而赤司依然没有说话。
场面越来越冷。
“真田家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看着儿子冷淡的神情,赤司慎一郎收起了笑容直接命令道:“明天和绯雪一起去神社彩排,后天就是正式仪式,这两天你哪儿也不许去。”
不等赤司反驳,赤司慎一郎继续说:“公司那边我已经给你排了两个星期的婚假,你给我安安分分地把婚结了。”
“我一直很安分。”赤司说。
“整天打探紫原敦的情报叫安分?小征,你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清楚。”
“父亲要做的事情,我一直很清楚。”赤司说。
“那你就给我好好——”
“绯雪的孩子不是我的。”赤司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对着父亲露出了微笑:“父亲,这场婚,不结也罢。”
——————队长大大那是你未婚妻好伐这么淡定大丈夫8<_(:з」∠)_——————
真田家。
“解释一下。”一张薄薄的DNA亲子鉴定书被推送到真田绯雪面前,“一个字也不许漏掉。”
夜已深,真田美折子依然打扮得庄重严肃,深红色的振袖和服上没有一丝皱褶,脸上的妆容也完美无瑕,和衣服的颜色相映成衬。
真田绯雪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衣,垂着头没有说话,及腰的长发柔顺地垂下来,显得脸上更加苍白。
三个月刚过,肚子并不显怀,但孕吐已经开始,营养摄入不足让真田看起来像是快要晕倒似的。
——也许是被吓得,真田绯雪的胆子向来不大。
“那个男人呢?他在哪里?”真田美折子换了个问题。
真田绯雪摇了摇头:“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谁让你这么做的?谁给你胆子这么做的?!赤司征十郎!赤司慎一郎!赤司家!哪一个是你惹得起的?!”真田美折子深红色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只恨自己去得太迟,对这个向来乖巧的女儿太过放心!
真田绯雪垂下了头。
“绯雪!你是有婚约的人!”真田美折子扬起了手,却怎么也扇不下去,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后天的婚礼。
“你怎么能!”
“你怎么敢!!”
“我说过我不要嫁给他。”真田绯雪小声说道。
“赤司哪里不好!多少人哭着恨着嫉妒你,你还不知福!陷我们家于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