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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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鸨公-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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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而是当年那个太子的胞弟,大家都以为早已死了的白邵澈。
  
  浙南是个多雨的地方,今日又是淫雨霏霏。蓝巍守在罂熙旁边,连日来的劳累让他这尊久经沙场的身子也疲惫不堪。罂熙已经昏迷好些天了,却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许是真的如叶嵚所说,她是不愿意醒来面对现实吧?
  
  高胤杉走进门来,蓝巍抬眼望了望,没有说话;虽然自己深知悦儿的死不能全怪高胤杉,该原谅他,可是心中的哀痛还是没有平复,看到高胤杉的时候还是会情绪波动,只得压抑着情绪尽量少言,以免自己又冲动起来。
  
  高胤杉几乎每日都来看望罂熙,每每见到她还是老样子昏迷不醒,又失落地离去;第二天又照常过来探望。依旧是坐在桌边的凳子上,依旧沉默不语,一坐便是几个时辰。
  
  蓝巍打来水,照常给罂熙洗脸,而后帮她翻身。“嗯。”昏迷中的罂熙突然发出声响,蓝巍一怔,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脸,唤道:“熙儿,熙儿。”
  
  高胤杉也听到声音,连忙起身走到床边,盼望地望着罂熙。
  
  少顷,罂熙的眼皮缓缓向上睁开,四处打量,最后定格在蓝巍露出宽慰笑容的脸上,一脸疑惑地说:“爹爹?这是何处?”
  
  蓝巍扶起罂熙,心中的不安终于平复下来,说道:“熙儿,你刚刚才醒,先不要管这么多。饿不饿,爹爹给你弄点饭菜过来?”
  
  罂熙用手摸了摸发懵的头,看到站在一旁也是一脸安慰的高胤杉,微微皱眉,不假思索地问道:“爹爹,他是谁啊?”
  
  高胤杉闻言愣住,想说点什么,却没有开口。蓝巍亦是惊异,扭头看高胤杉,沉默了一下,对罂熙说道:“熙儿,你不记得这个人了?”话完,看罂熙无庸置疑地摇头,心里又是一沉。“熙儿,你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罂熙想了想,笑着开口答道:“我记得前几天好像有个邻国的王爷来家里,跟爹爹说要提亲,被我轰走了,呵呵。”
  
  蓝巍倒抽一口冷气,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罂熙竟然把后来的事情。。。。也许应该是遇到高胤杉以后的事情都统统忘记了?
  
  罂熙见蓝巍一言不发地发愣,奇怪地问:“爹爹,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是不是。。。。我忘记了什么事情?”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什么也想不起来啊!
  
  “没事没事,乖孩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是这样的,这里是浙南校尉府;你前些日子贪玩,带着侍婢跑到浙南来了,结果在街上被马车撞伤了头,还好侍婢找到浙南校尉府让卓校尉通知了我,我担心你,就从禹都赶了过来。”蓝巍定神说道,并没有告诉她真相;也许忘了,对罂熙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吧!如果她醒来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说不定她真的会承受不住崩溃掉。如果可以,真希望她永远都不要记起来。
  
  “是这样么?我真有些记不清了。那这个人是谁啊?”罂熙又转头看着高胤杉,有些莫名。
  
  高胤杉咬着嘴唇,感觉像是被人一耳光扇在脸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蓝巍安抚着罂熙,“他是卓校尉和爹爹的朋友,只是顺道来看看你的情况,不关事的。”
  
  罂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高胤杉一躬身,说道:“既然罂熙小姐醒过来了,我也就不打搅了,先行告退。”说完,逃似的走出门去,快步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背着门将头靠在门上,一时间思绪万千;虽然罂熙把一切都忘记了未尝不是好事,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她便不会经历那些痛苦地煎熬,最后潜意识里强迫自己忘记一切;那该是有多痛苦,才会这样。太阳|穴两边阵阵隐痛,果然,果然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个错误吧?
  
  
                  第67章 
  皇帝残暴无道、昏庸好色,不顾百姓疾苦。元年以来,压榨百姓大肆修葺皇室建筑以满奢靡欲念;朝廷贪官恶臣当道,连年外有异族入侵,内则暴乱不断,抓丁加税,民不聊生。南元廿二年,连三年南方洪水北方干旱,百姓近乎颗粒无收;异族乘天灾大举入侵,国内十二岁以上男丁全被抓去充军;之后几年百姓家中无丁下田,无食果腹,无衣蔽体,怨声载道;南元廿八年,镇南大将军蓝巍知民疾苦、晓民心意。遂奋然起义,带领十万大军讨伐昏君,誓颠覆朝纲,重整江山,还民安宁。义军一起,一呼百应,众多有识之士纷纷转投蓝巍旗下,一年内规模迅速扩大到二十万,精兵悍将,势不可挡。
  
  营内大帐,蓝巍面色阴冷,自己起兵的消息一起,虽众多能人异士投靠,但毕竟打仗和平时的逞一时之快大有差别,这些人还是太过散漫不好管理啊!一路上来跌跌撞撞,已经一年的时间,却只攻到了璜南县,此县位于璜禹城下不过一百里开外的地方,但是以现在的散兵要攻打璜禹还是有些困难,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走到高胤杉用砂石堆砌出来的璜禹地形的模型旁。已经过去一年,高胤杉似乎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打仗的时候也总护在蓝巍身边,替蓝巍挡下来不少冷枪冷箭,蓝巍知道他是觉得愧对悦儿和罂熙,曾经骂过他,甚至还用过军法,可是他只是依然固我。叹一声,声声连成嘤,怎奈,故人已去,语已寒。
  
  “蓝将军。”白邵澈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掀开帘帐,只见蓝巍低头轻抹微红的眼,俯身一拜。“皇子。”白邵澈赶忙扶起蓝巍,这一年,蓝巍每每思量,都忍不住暗自泪流,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凄凉。
  
  “不知皇子找末将何事。”蓝巍抬眼浅望。白邵澈知道自己这几日为了攻打璜禹之事,费劲神伤,怎会在此时来访。
  
  “只是前来看望将军,将军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进食了,还请保重身体。”白邵澈微叹了口气,言语之中饱含无奈,听说那皇帝,为了拦截他们,特意从边关调回了傅俭大将军。此人和蓝巍一样都是铁胆忠肝的英雄,曾经以三万大军对抗外族十万兵士,结果大胜而归。但是此人与蓝巍不同,同为忠臣,但蓝巍是忠天下,傅俭则是忠君王,实乃愚忠。与他一战只怕就算得胜,也是伤亡惨重,所以蓝巍才迟迟没有出兵,一心想找出两全之法。
  
  “多谢皇子关心,只是现下的情况让末将如何放得下心啊,璜禹的城池固若金汤,乃是当初太祖皇帝打江山时为了抵御敌兵而建,四面环山,地势无一处平坦,而璜禹就位于半山之上,实在是易守难攻啊。”蓝巍看了看模型上璜禹的旗帜,眉睫深锁。
  
  “蓝将军,皇子。”两人正一筹莫展之时,高胤杉走进大帐,对两人略略欠身。不过一年的光景,高胤杉已经完全适应了军中生活,尊卑分明。白邵澈对着高胤杉微微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高胤杉抬起双目,眉微皱,眼如钩,满是诉不尽的恨意。
  
  “高军师,你有何事?”蓝巍端正身体,面向高胤杉。开战以来,与他少有了私交,碰面也都是官称。其实他数次以死相护,自己心里怎么会没有感激?也早已原谅了他,却也因为生分太久,也没再改口。
  
  “我今日前来,是想向蓝将军详尽地了解一下傅俭其人,原先只是知道他的一些事迹,对他为人、脾性却知之甚少。”高胤杉起身,站直身子。一年多以来,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到如今,遇事不悲不喜,随时都是挂着一幅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面孔。
  
  “唔!”蓝巍闻言,下意识地将傅俭这人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想了个八、九分透彻,娓娓道来:“算起来我与他也算是旧识,二十年前就认识了,他长我一岁,同朝为官时候我与他以兄弟相称,彼此惺惺相惜。傅俭跟我不同,他生于穷苦人家,从小熟读兵书,精通用兵之道,立志报效国家;被当今皇帝重用后在战中实践累计得更是融会贯通;惠爱民、法度军,治理军队恩威并重、奖罚分明,深得拥护。他视当今皇帝为伯乐,感激他的知遇之恩,遂忠心不二。”
  
  “蓝将军如此说来,此人能为我们所用大好,可惜可惜!”白邵澈摇头惋惜,如此良将,就这么错失了。
  
  蓝巍无奈,接口说道:“末将何尝不是这么想,可是难啊!这傅俭最大的缺陷便是不懂得变通,忠于这么一个昏君,真是浪费了人才!就算是我与他昔日情意深厚,我们此番想攻打璜禹,他也不会有半点偏私,定会不遗余力阻止我等。”
  
  高胤杉颔首思量良久,续而说道:“一路到此我军也割据了不少的地盘,本想停军在此以逸待劳,韬光养晦,一来训练兵勇,二来想和傅俭比耐性,逼他先动,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稳得住,眼看我军粮草日日减少,再耗下去不是长久之计,虽然还有路可以绕过璜禹,但路上必定也有守兵,就算绕过去,前面的城池有守兵,傅俭追过来的话后又有追兵,腹背受敌,我军肯定陷入苦战,输多胜少。我派探子观察了几日,这傅俭在璜禹山下各个路口都设有城垣营垒,派重兵把守,如果一路攻上去怕是没到城边我军就已经损失惨重了;依蓝将军之见,有没有可能佯装强攻各个路卡,如此反复,逼那傅俭屯兵城内?”
  
  “这个可能性恐怕不大!我们能想到的傅俭必然也能想到。他如果屯兵城内,必然明白会被我军围城耗他个十天半月,是断己后路的做法,只有不得已才会为之;想在兵法上跟他动手脚,根本是没有丝毫可能。”
  
  高胤杉闻言又略作思索,问:“蓝将军当年与他是至交。。。。这想必皇帝是知道的,如今派他与将军交锋,你们说那皇帝会不会全信他?”
  
  白邵澈肯定地说:“必定不会全信。”
  
  “不会全信的话,你们觉得那皇帝会用什么方法知晓并限制他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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