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那么宽广,这该从哪里找起。水月蹲在地上,眼珠子滴溜溜直转:“要不然你先在这里找着,我去别的地方。”
鸣人斜眼瞥了他一眼,并不应声,却在瞬间变出几个影分.身来四下散去,继而自己留在那里,说道:“兜走不了多远。佐助也不会有事。”
水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佐助当然不会有事。区区一个兜,他来找佐助只是嫌活的不够。啧,果然当初就该直接解决了才清净,省得现在还要烦心。”
“当初?你们和兜以前见过面?”
“你以为秽土转身被解除后兜还能好到哪里去,对上佐助他们兄弟两个,还能留着命纯粹只是被人放了水。”水月全然不在意,自言自语着,“真不知道他还想干什么,要我说,要求仇起码也养精蓄锐一下,在这种时候来找麻烦不是自寻死路嘛。”
鸣人一言不发的听着,问道:“你们找佐助干什么?”
“当然是,不是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嘛。”水月一噎,心神放松之下,差点被鸣人这一问给掏出了真心话,连忙止住话头不满道,“给你们警告啊。”
鸣人却不如以前那么好糊弄,步步紧逼,眼底光泽深晦,哪里还见平日半分的温和:“你说怕兜给我们使绊子,现在却对他表现的不屑一顾。既然你如此不在意,又何必要刻意见佐助让他留神。你说,你什么时候和他联系过?别的消息又是什么?”
“喂喂,我什么时候说我见过他!再说了,想怎么找他是我的事情。”水月斜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刻意强调道,“再怎么说,如今他的同伴是我们,而不是你。身为木叶英雄的你,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成为了过去!”
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名为佐助的人始终是鸣人的软肋。在他的心里以各种方式存在着。旁人戳一下,就痛一下。
一个始终被人把弱点抓在手心里的人根本走不了太远。而鸣人如今却已经有了足够的担当,以着男儿的骄傲站在了众人面前。
出乎水月意料,转移话题的激将法这次居然对鸣人失了效果,从前只要提到佐助的名字就火冒三丈的人此刻居然面不改色,只是用着渗人的目光盯着水月,直到对方不自然的闪了闪眼神,这才收回了视线。
鸣人并不多加辩解,只是沉默了一下直愣愣的扔下一句话来。
“是……可是你不懂。”
“……”
你不懂。多高深的一句话。
水月哈的一声哧笑:“是,我不懂。我当然不懂。我懂这个干什么!”说着,他摇了摇头,转身就走,“既然你在,我就走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管,只是好歹我和佐助同队一场,我和他的事情也和你无关。我们各找各的,谁也不妨着谁。”
“等等。”鸣人跨前两步就拦在了水月的面前,“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漩涡鸣人,你脑子里塞满了拉面糊糊吗?”
他一忍再忍,却遭再三阻拦。圣人尚且有着脾性,别说水月跟圣人这两个字压根不搭边。要不是看在佐助的份上,他用得着和眼前的人唧唧歪歪么?水月眯起眸子,毫不客气的冷下了脸,“让开。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你动手。”
“没人要和你动手。我只是想让你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有话直说是鸣人的忍道,执着却也是鸣人的忍道。
他执拗起来,别说十匹马,二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其实说实话,和谁为敌都不要和鸣人作对。他打不死你,烦也能烦死你。单看以宇智波家族与生俱来的清冷性子却依旧不敌鸣人就知道了。
不过,凡事都有互补嘛,对上佐助这样的人来说,鸣人的性格真是好到了极点。他一个人寂寞了太久,大概也只有鸣人能把他拉出来。
一个追一个跑,风助火又克雷,嘶……哪个层面上都是冤家一对。
冤家一对……话说这四个字听着真是,相当的大快人心!
鸣人既然下定了决心要从水月嘴里掏出话来,今天水月就别想安安稳稳的离开了。
旁人看来他也不过是虚虚站着。然而只有水月才能感受到,分明只有一个人宽的拦路距离,这颗金毛脑袋却把气势压的一丝不露,密密织织的跟张网一般。水月的脑中已经把空档过了个遍,不过他很确定,目前的情势,想要迅速在鸣人眼皮子底下离开,不太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除非他会遁地术。
可惜他不会遁地术,而且那种离开方式未免太不雅观。
被堵住路的水月突然愤慨起来,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想他水月少爷活的向来逍遥,生命里硬生生被塞了个宇智波也就算了,你漩涡鸣人这出了名的牛皮糖不去粘着谁都知道的包装纸,居然还堵上了小爷我?!
嘿,出息啊!
哦,合着你俩难兄难弟情深意重难舍难分,我就是个跑腿小工啊?
怒火冲冲的水月并没有发现他把佐助一起给吐槽进去了。
好吧,我们请六道保佑他这话别让佐助听见。
“你之前不是担心佐助担心的要死吗?有影分.身了不起了是不是?你可以安心留下来刁难我了?我说漩涡鸣人,你是顺风顺水日子过的太逍遥了吧。现如今一个个消失的毫无踪迹让你安心无忧了怎么的,空的来找我的麻烦?啊?!”
鸣人反声道:“你就不担心佐助?趁早把话交待清楚不就能早点去办你的事去了吗?”
“哈,我担心他?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那种在迪达拉的自爆中还能活下来又能马上去找他哥打架的人简直强悍的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对付一个病歪歪的兜还用我担心?!”
鸣人看着眼前口气恶劣的几乎全身都被怒火燃起了蒸气的少年,面色缓和了一些。却不松口,只是说道:“你就说吧。我真的不想和你打,你既然一直关心着佐助,那也该知道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如今敌人不知所踪,我们却不能掉以轻心。怎么说也是一根绳上的……那怎么说来的我忘了,反正只要不是敌人,就可以合作不是嘛?你把要告诉佐助的事情也告诉我一声,我也不会为难你。”
“我要你为难?哈。”水月烦躁的挠着自己的头发,“你现在给老子……”
一个‘滚’字还在舌尖打着卷,音都没冒出来却被另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我们和佐助分开以后并不清楚战场上的事情,只是后来听说他们不知所踪,再后来,现身的兜又不见了一段时间,等再出现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你们的行踪。”
“重吾,你小子,告诉他干嘛!”
重吾这家伙,虽然闷不作声,行事却总让人出乎意料。他应该算是小队里最果敢的一位,毕竟他从来不想太多,只以佐助为第一考虑。平时并不参与讨论,却能在争论后一锤定音,这家伙是扮猪吃老虎呢吧,水月是这么想的。
重吾并不理会水月的怪叫,只是继续用着平板的声音陈述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情报。
“之前还在大营时,有一天晚上,我得到消息,有人在晚上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背上背了一个人。后来他似乎把那个人埋了。第二天我去看过,但是只找到了一些衣物,大概能判断是雾隐的人。”
又是雾隐。鸣人仔细的听着,问道:“谁给你的消息。”
重吾沉默了一下:“……鸟。”
事实上,这些事情原本是早在之前就打算通过小鸟告诉佐助的。不过众所周知而他们不知的是当时阴差阳错的,水月白等了一个晚上,错失了和佐助交头的机会。再往后,因为各个村子都在加强警戒的缘故,水月他们只有先低调的躲起来,也就没什么机会再传达消息了。
“……好吧。”鸣人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那你们知不知道松风馆是什么地方。”
“在查。”
重吾的回答总是简单却正中红心。
鸣人还想再说什么,想了想却转了口,说道:“你们的同伴在木叶。”
女人?
水月闻言转眼去看他。
鸣人道:“她之前身体不好,在木叶接受治疗,你放心,她现在好的很。另外,谢谢你们给的消息,我要去找佐助了。如果愿意,你们可以留下来去找我的同伴,或者,你们更愿意去接那位女孩子。”
“喂你!”水月正要喊住鸣人,却在见到对方接下来的动作时瞳孔骤然一缩。
讲完话的鸣人脚下一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朝着水月冲过去,把对方吓了一跳,电光火石间双脚一错,手往背后一伸就要拔刀。
水月一边心里纳闷,一边眼瞅着炮弹一样冲来的鸣人,当头一刀直劈下去……
GOOD!正中目标。
他还来不及嘲笑对方,被砍中的目标却嘿嘿一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嘭’的一声白烟散去,消失的无影无踪。赫然不过是一个影分.身。
于是一片寂静下,猛然爆起一声怒吼。
“该死的家伙!他妈的居然留着影分.身耍爷玩,啊?!”
早已在各路影□口中得知消息判断着佐助前进方向的鸣人摸了摸耳朵,专心致致的向着前方闪身而去。哈,他又没说留下来的是本体,本体当然是用来干正事的。
某个地方怒吼还在继续。
“查克拉多就横了是不是?影分.身可以组队了是不是?啊?!”
“……你消停一会儿。”
“你也是,干嘛那么老实的全都说了。”
“……我只做对佐助好的事。”
“你真是!”水月看着那张沉稳的跟石头一样的脸,再想想金毛,又想想让自己死心塌地的佐助,欲抓狂又抓不得狂,只能恨恨的‘铛’的一声把个大刀直插的入地三尺。
“我真是欠了你们的!”
☆、第二十八章
越往前,地表被破坏的越大。一片狼籍。
焦土碎石,被炸起的坑,还留有余温的枯树。空气中弥漫着焦味。
鸣人心急如焚,心里只怨自己的速度太慢,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