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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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假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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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还说今天去自首。”
  
  “可能去不了。”
  
  “啊?”
  
  “我进山的那趟车是最后一趟,公交站的人说雪太大,已经封山了。”
  
  好吧,他们现在是彻底的被困住了。都说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袁朗和吴哲彻底成了笼中困兽。
  
  心存着一丝侥幸,期望现在还能和外界联络,吴哲趴在窗沿上摇着自己的诺基亚,推开窗户将胳膊伸到外面,可惜移动不给面子,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SHIT!移动还是没信号,出去了我就换联通。”少校郁闷的说。
  
  “呵呵。”袁朗笑着将吴哲拖进怀里,关窗的时候灌来一股冷风,冻得两人直打哆嗦。
  
  “谭嫣说他曾爷爷和他的藏族朋友解放前在槐树林里布下了七煞锁魂阵,你说镇上派出所的马警长对你讲了槐树林的连环命案,他们所说的槐树林应该是同一片林子吧?”
  
  “不可能有第二片。”袁朗此时的脑袋就像马达一样不停的转动着。综合各方信息,他认为笼罩在这偏远山村的迷雾已经开始渐渐消散,真相快要浮现而出,只不过,依然还有许多疑点没有被揭破。
  
  “吴哲,你说姨舅是被嫂子下毒害死的,砒霜涂在旱烟嘴上,那么你看我是怎么中毒的?”
  
  吴哲靠在袁朗怀里,听了这话,他仰起脸,眼睛烁烁发光,“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
  
  “多早?”袁朗好笑的问。
  
  “就你睡觉那会。”吴哲眨了眨眼睛,“看翠花嫂子的下毒手法,我猜不是水杯就是你吃饭的碗。”
  
  袁朗沉思了片刻,说:“不可能是水杯,估计是碗。每次都是嫂子先盛好饭端给我们,碗是她拿来的。”
  
  “她杀了姨舅又要杀你,为什么?难道和村民的传闻有关?但我觉得这是人为的啊。”
  
  “吴哲,有些事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不过姨婆不让嫂子的尸体停在客厅,外面风雪这么大,即使是死人也不好吧。”
  
  “她杀了姨婆的儿子。”吴哲说:“我理解姨婆的感受,所以无法要求姨婆为翠花嫂子布置灵堂。”
  
  袁朗沉默了,吴哲说的是实话,这也是自己的顾虑,否则李翠花也不至于死后还要忍受狂风暴雪的折磨。她为什么要杀袁鹏涛,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铤而走险,甚至连自己都不肯放过?犹豫再三,袁朗决定维持现状,李翠花的尸体还是停放在院子里,直到七天之后火化。
  
  有一种温暖很容易让人沉醉。
  
  袁朗的怀抱很舒服,吴哲又靠了一会。几个月前,自己还在选训场上挥洒汗水,而搂着自己的袁朗架着蛤蟆镜,耀武扬威的羞辱着所有人,手中仿佛有一根隐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着他们这些兵王的脊梁。
  
  “吴哲,把那照片给我看看。”被吴哲瞪了一眼的袁朗显然有些莫名其妙,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的说道。
  
  吴哲以豹的速度蹦下炕,捡起地上的包,抽出两张照片,又以豹的速度回身蹬掉鞋子爬上炕,钻进了袁朗的怀里。
  
  “冷死小生了。”吴哲的照片都快戳到袁朗脸上了,袁朗抽着嘴角撇开头,一只手给吴哲拢上被子,另一手接过两张照片,一模一样的娃娃,却有黑白与彩色之分,中式与西式之别。
  
  “这什么衣服,看起来像清朝。”袁朗指着黑白的那张照片说。
  
  “红青绣八团花红裙,是清朝汉族女子出嫁时穿的礼服。不过这张照片据说是伪满政府时期照的,那时整个东三省都在日本人的控制下,满洲国的傀儡皇帝是溥仪,所以这里的女人出嫁时也穿这种礼服。”
  
  “吴哲。”袁朗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他不再看照片,而是盯着吴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吴哲顺了顺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要这么深情的望着我,我会害臊的。”
  
  “哎?”袁朗破功了,笑出声。“我是想跟你说,那天坟岗子上惊鸿一瞥,我见到女鬼露出的裙摆和这个很像。”
  
  “你不早说!”吴哲急忙拿过炕桌上的手提电脑,今天没停电,他顺利的从文件夹里翻出了施雅的照片,修长的手指戳着屏幕上笑颜如花的年轻姑娘问道:“是她吗?”
  
  “不是。”袁朗肯定的摇了摇头,“我觉得是你在谭家遇见的那只。”
  
  “那小雅呢?”吴哲茫然的问道。
  
  袁朗的手伸了过去,慢慢的,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吴哲的后背,“也许她从来没有找过你,这是好事,难道你想让她死也得不到安息?”
  
  “不。”吴哲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打下一圈半弧形的阴影,“不管她有没有找我,她的死因我一定会查清楚。”
  
  “那是一定的。”袁朗收了手,又去看那张彩色的照片。
  
  娃娃的做工看起来很精致,典型的东方美人,凝如脂,肌如玉,吹弹可破。身上的婚纱虽然老土,可华丽繁复,给人的总体印象就是保养得很好,并且价值不菲。
  
  “队长,你说这姑娘是谁?”吴哲垂着头,两只眼睛瞅着袁朗手边另外一张照片,也就是黑白的那张。这几天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娃娃身上,那位抱着娃娃的年轻姑娘其实也是位美人,奈何吴哲就是没精力去观察她。
  
  “嗯?”袁朗接过照片看了几眼,说:“刚才光看娃娃了,现在看这姑娘觉得好眼熟。”说完他又仔细瞧了瞧,眉头皱成了川字型,真的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吴哲也靠了过去,和袁朗鬓角擦着鬓角,“你别吓我,这可是民国的照片,你说眼熟,你多大了。”
  
  “我才三十,还没玩够。”袁朗在吴哲□的脖子上啃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的继续瞧照片。
  
  “流氓。”吴哲瘪着嘴,忽然扭过头龇着小白牙在袁朗的脖子上也咬了一口,“两清了。”
  
  “小混蛋。”
  
  袁朗的表情似笑非笑,吴哲正得意的向他展示着健康的牙齿。中校趁少校不注意,带着枪茧的手摸进了对方的裤子,在少校的胯骨上摸了一把。
  
  “呀!”吴哲往后一退,差点撞上墙。
  
  “铛!”外屋有金属落地的声音,那一声脆响袁朗太熟悉了,少时家里的菜刀掉落后就是这种声音。中校和少校对望了一眼,前者披着衣服下了炕,将门轻轻拉开一条缝,眯起眼睛向外望去。
  




20

20、第二十章 。。。 
 
 
  客厅里的温度很低,光线也不足,特别是关了门后,房间内外好似两个世界。袁朗仅靠着窗外积雪反射的微光打量客厅,就像在黑洞里捕捉那一丝黯淡光线下缓慢移动的老人。 
  
  刚才,姨婆提着把菜刀,迈着小脚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不小心手滑了,菜刀落地,好在没伤到脚背。袁朗“唰啦”一下拉开门,走过去捡起菜刀,却并不交还姨婆,“好好的,您拿菜刀做什么?” 
  
  “杀了她。”姨婆爬满沟壑的脸上弥漫着阴狠,眼底深处闪耀着一簇火焰。 
  
  吴哲穿好衣服下了炕,静静的站在门边看着客厅中央的两人。袁朗心里叹了口气,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李翠花已经自己吊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姨婆,嫂子已经死了。”袁朗刚开口,姨婆忽然摆了摆手,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袁朗,她穿红衣吊死的,怨气重,头七那天会化作厉鬼回来报仇,我要毁了她的尸体,让她回不来!”人死后的第七日俗称为“头七”,在传统信仰中同时称“头七”为回魂夜。 
  
  如果是以前,袁朗肯定不信,不过这会儿,他可是在心里掂量了一番。 
  
  “姨婆,您别多想了,人死如灯灭。”吴哲斟酌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他想放宽姨婆的心,虽然那句“死后会化作厉鬼”已经狠狠刺激到他。 
  
  “小伙子,老人家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难道我会骗你吗?”姨婆说话的时候露出残缺泛黄的牙齿,头微微摇动,佝偻着身子,暗褐色的脸显得有些激动。 
  
  “这……”一向舌灿莲花的吴少校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本来山村里确实闹鬼,保不准李翠花会在头七那天回来报仇。不过,她报的什么仇?
  
  正好,这是个机会,姨婆肯定知道些什么,趁这会儿问问,总比盲目摸瞎好。 
  
  “姨婆,嫂子他为什么要杀姨舅,她要报什么仇?”袁朗将菜刀搁在身后的桌上,向吴哲使了个颜色,扶着姨婆往他们房里走。吴哲知道袁朗心里想什么,他侧身让了道,等他俩进了屋,随手关上了门。 
  
  下炕太急,被褥也没叠,炕上乱七八糟,两张照片匍匐着,笔记本电脑的屏保也在闪。袁朗看了吴哲一眼,少校正双手插在裤袋里对着屋顶哼小曲,中校摇了摇头,伸手把东西全都划拉至另一边。 
  
  “这都是冤孽,冤孽啊……”袁朗扶姨婆坐上了炕,她那张干巴巴的,犹如风干核桃的脸上带着凝重而浓郁的哀伤,整个人像似在风里摇曳的烛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她平时很孝顺,真的没想到是她下毒药死了我的儿子。她说鹏涛打死了小伟,这怎么可能!”姨婆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背清晰的暴出几条青筋,干瘪的嘴唇不住的轻颤,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喘了一口气,她接着说:“那是他侄子啊,他会杀自己的亲侄子吗!” 
  
  袁伟是袁鹏涛打死的?
  
  这消息可有点劲爆。袁朗记得马警长说自己的大哥袁伟死于1995年的槐树林边,是被人砸死的。难道砸死他的人是姨舅,但姨舅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亲侄子,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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