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平时一样……是……”
“嗯，你先在一旁候着，朕待会问你。”
“嗻……嗻……”
“启禀万岁，为十五阿哥诊脉的太医带到。”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侍卫进来说道。
“宣。”
“嗻。”
“臣给万岁爷请安。”
“朕问你，十五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回万岁爷的话，十五阿哥本来身体就瘦弱，兼着……”太医根本就不肯说实话，待会皇上离开了，这令嫔会……
“甭跟朕打这马虎眼！老实跟朕说，十五到底是怎么了？”
“臣……”
“朕问你话呢！”
“臣……”太医在地上磕着头，这屋子里面的任何一位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化成灰。他不想得罪任何一位……
“老实说！朕在这里你怕什么？”
“臣……”
“你看令嫔做什么？她是太医还是你是太医？”
“臣……”
“不说是吧？”康熙看着三缄其口的太医，火了，这么令嫔看上去娇娇弱弱的，怎么这么有手段？竟然敢在自己的身边安排眼线？自己拔除了令嫔的眼线，谁想到……看起来这令嫔在紫禁城中可谓是一手遮天了……“来人。”
“在。”
“把他拖出去，给朕往死了打！什么时候肯说实话了，什么时候停了给朕拖回来！”
“嗻。”
“万岁……开恩……臣……知罪……了……臣……说……臣……都说……”太医被两名侍卫拖着，往外面走去。一边挣扎着一边喊。
“回来！”
“嗻。”侍卫把已经吓成了一滩烂泥的太医拖了回来。往地上一放。太医除了磕头就是磕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一会，额头就已经一片乌青了。
“说！”
“臣……回……万岁爷……的……话……十五……阿哥……吃了……药……导致……生病……”
“那药是从太医院拿的？”
“……”
“拖下去！”
“臣说……是……从……太医院……”
“来人。”
“在。”
“把太医院院正并所有太医给朕叫来，就让他们在延禧宫外跪思己过！”
“嗻。”
“来人。”
“在。”
“给朕搜查延禧宫，看看有没有太医说的药！”
“嗻。”
令嫔看着侍卫搜查自己以及下人的房间，心中一凉，那个药品都是自己让腊梅去太医院拿的，为了避免麻烦，每次都是只拿一点，延禧宫中是没有的。令嫔想到这里，心头不禁一喜，搜不出来药，我就没有事情！想到这里，令嫔迅速调整好心态，只是嘴角微微往上一扬——这个是她养成的习惯——一天两天无法改变。
康熙等人看着侍卫们忙前忙后的找药。看着跪在地上哆嗦的一群人等，自然也就看见了令嫔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世界上还真有不怕死的鬼——所有的人心里都这样想到——这令嫔死到临头了，怎么还笑得出来？康熙看到这里，心里已经是明白了八九了。微微哼了一声，心想令嫔你想死，朕可不拦你了！
“启禀万岁，奴才们搜查完毕，没有找到您说的东西。”
“退下。”
“嗻。”
“来人。”
“在。”
“宣太医院院正及各位太医。”
“嗻。”
“臣给万岁爷请安。”
“你们知罪吗？”
“臣……知罪。”反正下人在主子面前，对也是错，错也是错。今天一早就被宣到延禧宫外跪思己过，一干人等谁也不知道这延禧宫今天怎么了？——这主不是平时最为得宠了吗？——听见康熙这样一问，一干人等赶忙磕头认罪——管他什么事情呢！先认下罪来，以免自己遭受皮肉之苦。
“给朕说说，你们何罪之有？”
“臣……”
“不是都知罪吗？”
“臣万死……”
“万死？你们有几条命？”
“臣……”太医们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发作起我们来了？看看跪着的令嫔。太医更是觉得奇怪……
“都想不起来了？那朕给你们提个醒，十五阿哥是怎么回事？”
“臣知罪，臣该死！”原来是为了十五阿哥，太医们暗暗舒了一口气。
“太医院归你管，你来说，你们罪在何处？”康熙指着太医院院正说道。
“臣等……没有……尽职……医治……十五……”
“你们可真是不尽职呀！朕问你这个院正，十五到底什么病？”
“……”
“连十五的病你们都号不出来？你这个院正做什么吃的？”
“臣……该死……”
“你是该死，不过也得等到朕问明白了再死！”
“嗻……嗻……”
“朕问你，你是真不知道十五的病还是假不知道？”
“臣……”
“来人。”
“在。”
“拖出去打，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停！”
“嗻。”
“万岁爷开恩……臣说……臣全说。”
“说！”康熙看着颤抖成一团的太医院院正喝道。
“嗻……昨天……腊梅……去……拿的……”
“她去拿你们就给？她明天要是拿砒霜呢？”
“臣……知罪……”
“先别说这个，她去拿过几次？”
“……”
“来人。”
“在。”
“拖出去。”
“嗻……”
“万岁……臣说……就拿过三次……”
“给朕打！”
“嗻……”
“你说！”听着外面的板子声，康熙横眉立目的指着地上跪着的另外一名太医说道。
“回万岁爷的话，腊梅……从……臣……这里……拿过……两三次……”
“哦？是两次还是三次？”
“三次。”
“拖出去！”
“嗻。”
“万岁……”
“你！”
“臣回万岁的话，腊梅……来过……四次……”
“你们等朕一个个问呐？”
“回万岁……两次……”
“回万岁……三次……”
“……”
“启禀万岁。”正在太医们战战兢兢的说的时候，一名侍卫走了进来，看见这个样子，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
“嗻……外面的两个人已经被打晕了……”
“弄醒了拖进来！”
“嗻！”
侍卫把两个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人被拖了进来。往地上一扔。两个人只顾着哆嗦了……
“说！”
“嗻……臣……就……找过……三次……”
“三次……就三次……”
“感情这腊梅每次去拿都是找不同的人？”
“臣回万岁爷的话。”旁边跪着的一位太医见状，知道这皇上这次是要整治令嫔了。所以眼下这关……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锤。看来这令嫔是把皇上给得罪恨了……要是在这样下去，太医们没准一个都活不了……要保住自己的命……只能这样做了。
“说！”康熙喝道。
“嗻……嗻……”那名太医见状，跪前几步，说道：“是令嫔娘娘让她的丫鬟腊梅去太医院跟臣等要的说……”太医硬着头皮说道。但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要是待会皇上走了，这令嫔……
辨明（四）
“怎么？你们不怕朕倒要怕一个包衣奴才？”康熙一见，怒道。
“臣万死……”
“朕告诉你们，她现在既不是贵妃，也不是妃，而是嫔了。你们不用害怕，知道的都给朕说出来。”康熙见太医直往令嫔身上看，知道他在害怕什么，遂说道。
“嗻……嗻……”太医听见康熙如此一说，心中自然就明白了——皇帝这是要往死里整治令嫔了。在这当口，谁还敢说什么？而且这令嫔平时就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众人是敢怒不敢言的。今天……“令妃娘娘……令嫔让腊梅去太医院拿药，说是延禧宫要用……”
“延禧宫好好的拿药做什么？你们都糊涂了？”
“臣知罪……”太医自然知道令嫔拿药是要做什么。他们也曾经提醒过令嫔。但是令嫔为了能够拴住弘历，丝毫不管自己孩子的死活……太医每次给药都是战战兢兢的，毕竟本来应该救人的药变成害人的……
“今天十五的病也是因为你们的药？”
“回万岁的话……”昨天给腊梅药的太医此时肝胆俱裂，在地上爬了几步到康熙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昨天……腊梅……去……跟……臣……臣万死！！臣罪该万死！！”
“又来了！你有几条命？”
“臣……罪该……一死……一死……”
“朕问你，令嫔让腊梅去拿药，做什么你知道吗？”
“臣……不知……”
“你这个太医做什么的？”
“臣……”
“谋害皇子什么罪？”
“臣有罪……还请万岁开恩！！”太医跪趴在康熙的脚下，声泪俱下的喊道。
“朕开恩……你都要害死朕的儿子了，朕怎么开恩？”
“万岁……”
“朕问你，腊梅拿药的时候跟你怎么说的？”
“……”
“什么都没说你就把药给她了？朕还是那句话，明天她去要砒霜，你也什么都不问直接给她？”
“臣……”
“朕也乏了，懒得问你们的事情了，从早上到现在朕还没喝口水呢。来人！”
“在。”
“拖出去斩了！”
“嗻。”
“万岁开恩，臣说……臣全说。”
康熙挥了挥手，侍卫把一滩烂泥一般的太医拖了回来扔在了地上。
“说！”
“嗻……嗻……腊梅……说……说……延禧宫……要……”
“她说要你就给？”
“原来……臣……等……说过……令嫔……令嫔……说……说……”
“令嫔说什么？”
“说……说……这事……她……自有……分寸……阿哥……没事……说……不让……臣等……乱管……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臣等……的……家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