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奴才不是……不说……是奴才……说了……怕……万岁伤心……”扎克丹一边哭一边说。
“说。”康熙走到扎克丹的面前，慢慢的蹲了下去，扎克丹惊恐着看着康熙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终于在康熙即将跟自己对视的时候，慢慢的开了口，用极其细微的语气说道：“是……五阿哥……”
“来人。”
“在。”
“扎克丹保驾有功，赏白银千两并升两级。五阿哥永琪送宗人府先行关押。”
“嗻……”
凄惨
弘历跪在康熙的面前，看着自己的皇阿玛和叔叔们鱼贯而入。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你们都起来吧。”康熙笑着对胤礽等人笑着说道。
“儿臣谢皇阿玛。”胤礽等人起身站好。却都看着还在地上跪着的永璘。
“弘历，你既不肯跟朕说，那你就跟你皇阿玛、叔叔伯伯们说说，那天跟着永琪夜闯紫禁城的是谁？”
“弘历！！”所有人看着永璘大叫到——这个孩子竟然是弘历！胤禛一步走上前去对着弘历就是几个嘴巴，然后就是一记窝心脚。直把嘴角流血的弘历踢到在地。“四哥，你冷静点，皇阿玛还在呢！”胤祥见胤禛气得狠了，忙上前拉住胤禛。一边把他按到椅子上面抚摸着胸口一边说道。
“你别管，这个不孝子，朕……我还不如当初就把他掐死呢！”胤禛叫道——突然间余光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康熙，朕字还没有出来，就换成了我字——在胤祥的安慰下稍稍平静了一些的胤禛跪了下来：“儿臣失仪，请皇阿玛责罚。”
“弘历，是不是你让永琪夜闯宫禁的？”康熙挥了挥手，看着地上的弘历说道。
“不，不，孙儿不敢……”弘历只会重复这一句。
“你不敢？你们都说不敢，永琪是你看好的太子？真是好太子呀，都能当着你玛法、阿玛、叔叔、伯伯的面动刀子！都能对自己的妹妹‘发乎情，止于礼’！都能跟着包衣奴才称兄道弟！你当初在朕身边呆过，朕就教你这个了？”
“孙儿……”康熙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像是锤子一样锤在弘历的心上，让他感觉到无法呼吸……
“朕让你做了大清朝最最高贵的人，朕知道你在这个位子上面习惯了，习惯了那些奏折上面的吹捧之语，习惯了众人在你脚下山呼万岁，习惯了颐指气使说一不二！朕也知道让你突然从这个位置上面下去你心里的不甘。朕第一次见你就是看到了你的目光，要是不知道朕是谁，你还真能纠结一帮人来杀死‘自己’以夺权！”康熙看着浑身颤抖的弘历，说道：“弘历，你告诉朕，要是朕的大印被你夺去你打算怎么办？是自己坐龙庭还是永琪即位你来当太上皇？你又该如何处置朕与你的阿玛和叔叔伯伯？杀？废？再不就是流放？圈禁？”
“孙儿万死不敢有此念头！”弘历瘫倒在地，除了磕头就是磕头……
“又说你不敢了，你为君二十多年，还有你不敢的？看看你做的事，左一个亲王，右一个亲王，你是想给朕再封出一个平南王还是想跟朕学学去销藩？”说到这里，康熙满心的怒火全都被激了起来，他站起来在弘历的面前来回踱着，说道：“你南巡都是打着朕的旗号，你说说，朕南巡是巡视河工，你是做什么去了？”
“孙儿……”弘历看着这满屋子的玛法、阿玛、叔叔、伯伯终于明白了，这是要跟自己算总账了！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却没有一个能够帮助自己度过难关的。弘历有些绝望了。看着正瞪着自己的康熙还有雍正，真想两眼一黑就这样昏过去算了——但是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是……孙儿……听说……有贪官污吏……嗯……还有……反清复明余孽……”
“呵……”康熙冷笑着说道：“朕当了六十年的皇帝，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反清复明余孽要你这个大清皇帝亲自出马身先士卒引蛇出洞！贪官污吏？御史台是做什么用的？区区两个贪官都能让你这个皇帝亲自出马？朕该夸你真正是爱民如子呀！”康熙一边说一边坐了回去，看着地上的弘历。
“你说说你！为君二十年，出了花钱你还会什么？”胤禛见康熙坐了回去，一边指着弘历一边说：“私库年年入不敷出！那私库的钱是给你玩闹用的？你可都开了大清的先河了！你皇玛法那次为了朝廷重臣拿了私库中的钱先行垫付欠下国库中的欠款，人家后来也都还上了！你要是拿着私库中的钱干正经的朕……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胤禛手指着弘历，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皇玛法南巡，历次都是把之前的行宫稍加整理之后入住的！曹寅一家子六次接驾正是如此！一位县令因接驾建凉亭花费过多遭到申斥！你呢？次次都去不一样的地方！人家接驾不够奢华你还不干！朕……我为君那十三年给你攒下的一个丰盈的国库你……这才几年，都被你小子给败坏了！”胤禛又上前要打弘历，却又被胤祥给拉住了：“四哥，你冷静，冷静。”“你别管，我教训我的儿子！”“四哥，你看看弘历现在的身子，也经不起你三打两踢的，骂骂就行了！”胤禩也上前温和的说。弘历在地上颤抖着……
“你说，朕……我对你十三叔怎么样？你十三叔对你又怎么样？”说道自己做皇上的那十三年，胤禛就想起了为了自己活活累死的胤祥，想到了胤祥就想到了弘晓……
“皇阿玛……您……对……十三叔……”弘历本来就被康熙和胤禛的话弄得是头昏脑胀，猛的听胤禛这样一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因为什么……
“朕……我跟你十三叔当初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你十三叔对你可比对弘昼还好，朕……我为了你连弘时都……我俩为了你能够对当初的那个树大招风的怡亲王放下心来，就让当时年仅七岁的弘晓袭了爵，你说说你是怎么对弘晓的？”
“弘历。”胤礽原来还看着胤禛教子就像是看戏一般，听着胤禛说了弘晓，就想到了自己的弘皙，弘皙，他是让弘字辈仰视的存在，也曾经是自家皇阿玛最为宠爱的孙子，那时自家的皇阿玛，甚至亲自过问他的婚事……可是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那样？随着自己被废，弘皙也就在那一瞬间没有了希望。要不然能怎么？难道自己要肖想皇阿玛会把大位传给他？那自己是抢自己儿子的位子还是做太上皇？自己没有了希望，只求得弘皙能够平平静静、安安全全的过完一生，但是……胤礽看着弘历说道：“乾隆十四年弘皙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弘皙纠结逆党妄图夺位，孤不怪你那样做，但是……孤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吧？”
“我……我……”听到‘孤’字，弘历心下一惊，他知道，‘孤’字是历代太子的自称，现如今的大清朝，能够这样说话的人，除了那个自己没有见过几面的被囚禁在咸安宫中的人，那个‘行为癫狂，动辄鞭笞群臣’的废太子——胤礽。果然，弘皙……想到弘皙，弘历偷着看了自家十四叔一眼，现在这个当口，能把他从自家二伯手中救下的人也许只有他了……
“二哥，弘皙的事情，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明白……以后弟弟再给你讲。”胤禵接到了弘历求救的眼神。当初弘皙附逆案，胤禵知道自己其实也不干净，要是知道有今天，自己为什么当初要答应他为他除去弘皙？现在好了，弘历用这个来要挟自己，而且这事要是让自家二哥知道了，这顿鞭子自己是挨上了……
“二哥，十四说的是……”胤禛情知弘皙案是怎么回事——这本是他不下的一个局。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召见了胤禵这个跟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并且命他去他匡助嗣皇帝，而且自己还对弘历说过，一旦胤禵出手帮他除去了弘皙，就……这也就是弘历为什么在即位之后对胤禵如此礼遇的原因吧。如今见胤礽气的急了，胤禛害怕胤禵会被胤礽鞭笞。忙跟着说道。
“好了！孩子们的事情你们待会再说。”康熙在旁边听着，他虽然也很想知道弘皙到底是怎么回事。弘皙这孩子……要不是自己废了胤礽，怎么也轮不着弘历……但是见胤禛和胤禵这样一说，他知道弘皙案可能没有那样简单，忙出口制止到：“弘历，你还是说说永琪的事情吧。”
“永琪……皇玛法……”弘历自然知道初一的那一闹。只是永琪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他也知道那个跟着永琪的‘刺客’是谁——他知道自己的皇玛法已经跟紫薇谈过——认为紫薇已经被许配给了尔康——要是自己说出来的话紫薇怎么办？她难道要去远嫁？——他已经对不起夏雨荷了，现在又要对不起夏紫薇？永琪是他的‘隐形太子’，现在要怎么办？本来脑子就一盘浆糊似的弘历在地上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说？那就是你跟着永琪一起了？”康熙看着弘历说道：“窥探帝私什么罪朕不用跟你说了吧？看来你是真心疼你这个儿子，准备一个人都担下来了？”
“不……”弘历惨叫道。要是自己坐下了这个罪名，那自己可就没有活路了……
“好了，朕还要见外臣呢。就不跟你耽误时间了。”康熙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往门口走着，众人在后面跟随。康熙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道：“弘历，你给朕过来！”弘历无法，只得起身相随。
康熙在前面走着，一句话也不说，弘历低着头走在最后，他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怎么样，只想着怎么跟自家的八叔和十四叔搭上话，现在能够救他于水火的只有他俩了……
“跪下！”康熙的一声断喝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弘历。弘历条件反射般的跪了下去，膝盖一阵生疼——康熙指着的是石子地面——这要是跪长了……
“很好。”康熙看着弘历，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你就在这里跪着吧。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算！”
解惑
弘历整整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