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使人老_- 第16部分

　
第十章。
陆小凤现在在哪里？其实他就在那间房子的外面。
修那条地道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地道的出口就在屋子后面的水池底下。
陆小凤一冒出头来，就差点给淹死。
他现在浑身无力，也游不了泳，呛了几口水，才给那个救他的人拉上去。
他只能气得对他瞪眼睛：“你不能早点拉我一把吗？”
“和尚肯救你，你就该感激了。还挑三拣四的？”救的人竟然就是老实和尚！
陆小凤瞪着他：“和尚怎么会在这里？”
“和尚不在这里，该在哪里？”老实和尚倒反问他。
“和尚当然应该在庙里，成天对着木鱼念经。你倒跑到这个又是美女，又有醇酒的地方来快活了。”
“快活？”老实和尚瞪着眼，“这地方你也玩过了，你快不快活？”
陆小凤闭上了嘴。他一点也不快活。
老实和尚又双手合十，道：“阿弥托佛。佛主舍身喂鸟吃，和尚不过舍身进地狱，应该的，应该的。”
“地狱？”陆小凤立刻追问，“你知道这里是地狱？你为什么会进地狱？”
老实和尚道：“有女人的地方，都有男人的地狱。这里难道不是地狱？”
这和尚说话，尽是东扯西拉，转来转去，就是不肯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却偏偏又每句话都暗藏心机。
陆小凤就是把脑袋想大一倍，也想不透他话里暗含的意思的。
他又问了一次：“你到底在秋水山庄干什么的？”
老实和尚当他的话是吹风。
陆小凤的眼睛忽然眨了眨，然后笑得就邪邪地了。他并不是故意想笑成这个样子。只不过他这个人只要脑子里有什么鬼主意，一向都是这个笑法。
“我知道了。你这和尚不老实，一定是看上这里哪个姑娘了。”
老实和尚立刻胀红了脸：“没有没有。和尚四大皆空，见了女人就害怕。”
“你要是真四大皆空了，还怕个屁呀。”陆小凤笑道。
“和尚只是每年来这里三次，来给她们祭典的时候念念经而已。”
“祭典？什么祭典？”
“这个人，不能跟他说话，不能跟他说话。。。。。。”老实和尚闭上眼睛，念经了。
就在这时候，池子里忽然又冒起了泡泡。又有一个人钻出来。
老实和尚立即背起陆小凤就跑。
“你跑什么？怕你打不过他？”陆小凤问。
“和尚不是你，和尚怕麻烦。”老实和尚的绝招就是能不打就不打，能逃跑就逃跑。
“你这算什么绝招呀？”
“哼。”老实和尚冷冷地，“这个绝招至少让和尚少了很多麻烦。”
“我看你是在掩饰吧。”陆小凤道，“你一定有个很特别的身分。你不想在江湖上太出风头，就是为了掩饰你这个身分。”
老实和尚不理他。
翻墙越壁，行走如飞，把陆小凤背到后门口往地上一扔。
“呼呼。”老实和尚累得直喘气，“你怎么这么重啊？看不出来。”
陆小凤白了他一眼，“你把我背到这里干什么？”
“这里你才能走。”
“走哪去？”
“随便。除了这里例外。”
陆小凤看着他：“我说过我要走了？”
老实和尚道：“你再不走，和尚也救不了你了。”
“为什么？是不是有人要对付我？是什么人？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老实和尚不开腔。
“你不说，我就不走。”
“陆小凤，陆大侠，陆大爷，和尚求你了。你快走吧。”老实和尚一副哭丧脸。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也许就走了。”
“那不行，不行。”老实和尚直摇头。
“为什么不行？”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老实和尚又要念经。
陆小凤忽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把捏住他的鼻子，道：“你说不说？你还要不要你的鼻子？是不是要我把它捏下来？”
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陆小凤中的迷香已经全部过去拉。虽然他的腿还有点发软。
“我怎么这么倒霉？”老实和尚苦着整张脸，声音听起来也是怪怪的。
“你倒霉，我比你更倒霉。”
陆小凤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一个声音说：“外头那个倒霉的陆小凤，你的运气来了。”
陆小凤回头去看时，老实和尚就突然拍掉了他的手，跳起来跑了。跑得跟只兔子似的。
有些女人的年龄明明很小，却总是喜欢把自己扮得很成熟。现在走出来的雪娥就是这么一个女人。
她冷着眼睛，看着陆小凤，道：“怎么样？那根狗尾巴草好不好采呀？”
看来她也知道刚才发生的事。
“我倒宁愿采你，但是你又不来。”陆小凤笑道。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道：“看你以后还敢惹她。她是个怪物，专吃男人的怪物。”
“你刚刚说我运气来了。”陆小凤转了话。“不是霉运又来了吧？”
雪娥道：“不是霉运，是好运。”她的脸上出现又嫉妒又生气的表情，“秋水夫人要见你。”
陆小凤怔住。
“你们不是说她三天后才回来吗？”
“那是骗你的。夫人一直没有离开过山庄。所有的事都是夫人预计好的。她想见识见识你值不值得她见。”
陆小凤在怀疑。这个雪娥说的话到底哪句才是真的？
“我有件事想问你。”陆小凤看着她。
“什么事？”
“你带来见我的那个袁夕夕到底是谁？”
雪娥的脸色变了：“你在胡说什么？”
“他没有胡说。”又有一个女人从门里走出来。一个比雪娥穿得更成熟，真正成熟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青青。
她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雪娥，冷笑道：“你干的些什么事，你真以为夫人不知道？”
雪娥瞪回去：“你比我干净多少？”
青青不理她了。转向陆小凤，笑得甜丝丝地。但是陆小凤却不觉得甜了。
他已经知道这个女人越香越甜，就越可怕。
“你怎么到这来了？我差点找不到你。”
陆小凤冷冷道：“我不在这里，我该在哪里？该躺在床上？”
青青却好像听不出他的火气，也好像忘了刚才屋里的事情，走过来亲热地挽上陆小凤的手臂，笑得比蜂蜜还甜。“夫人特地吩付我，要我带你去见她。”
“不行！”雪娥站出来，瞪着她：“我要带他去。”
青青也瞪着她，道：“这是夫人吩付我的。”
“你又要跟我争？你什么都跟我争！”
“谁叫你比我小？小的就该认输，排在我后面。”
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好像就要打起来了。
青青摇了摇陆小凤的手臂，道：“你快告诉她，你比较喜欢我。你要我带你去。”
“你敢！”雪娥也瞪着他。“你敢选她，我就阉了你！”
陆小凤的头已经大了三倍。无论他选哪一个，都势必要得罪另一个。而这两个女人都是男人得罪不起的。
“唉，麻烦呀。”陆小凤苦着脸，叹气。
他对这两个神秘的女人都知道的不多。无论他选哪一个，都好像选了条随时都会扎人的蝎子。
最后他还是选了青青，因为青青比雪娥温柔一点。
雪娥气得好像都要哭出来了，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你会后悔的！你非死在这个女人手里才甘心！”
看见她的样子，陆小凤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在后悔了。
子夜无声，华灯正亮。
十八盏紫纱宫灯悬挂在朱红色的长廊上。长廊的尽头就是相思夫人的房间。
房间门外一边挂着一个大红色的，很漂亮的相思结。
相思成结，本是世上的人自愿做茧自缚。
青青只将他送到长廊外，却在他手臂上掐了好几把，掐出了一片红印。
“你要是敢见了夫人，就忘了我。我一定会掐死你！”
陆小凤只能叹气，轻轻走过百米华廊，敲响了房间的门。
里面的灯火在闪动，人却没有动静。
陆小凤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他一边不客气地走进来，一边说：“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是从我手上骗走相思使人老的袁夕夕。能够在秋水山庄自由出入，雪娥也查不出来的女人，就只有相思夫人你自己。你——”
他的话突然停顿。
因为他看见了相思夫人。他的推测没有错。相思夫人的确就是第一个袁夕夕。
可惜这倾城绝色的秋水相思，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死在一张椅子上，全身都已冰冷。
陆小凤也觉得自己在变得冰冷。他忽然发现这是一个可怕的圈套。
而他已经被套上了。
——你会后悔的！你非死在这个女人手里才甘心！
他忽然觉得真的后悔了。他应该选雪娥的。青青害过他一次了，他为什么还要选她？
现在任何人走进来，都一定会一口咬定是陆小凤杀了相思夫人。
就算他退出去，也没有用的。
他没有退出去，而是走进相思夫人的尸体，仔细地看起来。
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只有找到真正的凶手。
让他吃惊的是：相思夫人的身上竟然没有一点伤口。
难道是中毒？
不可能。不用检查他就知道不可能。因为相思夫人脖子上戴的项链上最大的一颗珍珠，就是汝南王府十宝之一的避毒珠。
这颗与千手观音并列的，价值连城的汝南王府至宝，怎么会戴在相思夫人脖子上？相思夫人是不是和汝南王府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不想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有了这颗珠子，相思夫人就绝不会被毒死。
那么死因是什么？伤痕在哪里？
还有一个疑问，就是那把相思使人老在哪里？
陆小凤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竟然出现种无法形容的恐惧表情。
——相思使人老，其薄如纸，有质无形，有影无踪，而且带着种无法说出的死亡力量。
——如果被这把刀刺杀，死者的外表是不是不会留下任何伤痕，而是内脏大量出血而死？
要杀相思夫人这样的高手，除了用那把刀，还有什么人有这个本事？
就在这时候，陆小凤听见了一声尖叫：“夫人？！”
他扭头就看见了青青。
青青就站在门口，瞪大眼震惊地看着陆小凤：“你杀了夫人？你竟然杀了夫人！”
陆小凤连理都懒得理她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非要整死他才甘心？
“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杀了相思夫人你就玩完了，什么都玩完了。你知道世上有多少男人会为了她把你千刀万——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陆小凤已经大步走出去了。
身后传来她的呼喊声：“来人啊！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