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的是,大家互相客气一番,刚放下茶杯,这小二就端着托盘布上慕容适才点的几样名产来。那小二也很机灵,他望向曲洋与刘正风,问道:“您二位可是吃好了?”
曲洋正琢磨着如何离开才好,这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赶紧应道:“吃好了,不知小二哥这是为何?”
小二眼神示意店外好一拨等着的客人道:“这不是人多,赶着吃饭吗?若您二位吃好了,小的冒犯了。”
曲洋笑道:“既如此,我们这就让位置。”
小二得了他的信,欢天喜地地打叠说客套话。曲洋付了饭前,冲着东方拜拜手道,“教主,曲洋先行一步了。”
东方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唯独慕容客气地起身,定要送曲洋二人离开,再三推辞后方才作罢。
待曲洋二人走远后,东方才悄悄地来到慕容耳边低语道:“你为何对他二人如此客气?”这也不怪东方好奇,他自是知道慕容是何等骄傲之人,放眼武林也没几人能入了他的眼去,就是东方自己也只能讪讪地想,若不是那次偶遇如何能结识到慕容这般佳友!
慕容笑了笑,叹息道:“放眼天下有几人能做到他二人那般?世人所谓正邪不两立,但是独他二人能忘记门派之别,倾心结交。于心相交;以乐会友。凡人纵有百般不解;又如何?何为正邪?我自天涯狂客;拂弦弄箫;相知心灵;”
东方听了慕容的话自是欢喜非常,他不得谓叹慕容放荡不羁最是离经叛道之人,然则他又过于坚持自我之见轻易不可折服,自己若想要他入瓮只怕要难上十分。只是,东方心中明白若是偷偷放出慕容与自己是知交好友的消息,只怕武林正派众人恨不得杀了他的心都有。一时间东方的心思牵肠百转,各个算计皆在心中划过。东方看重慕容,如何舍得让他受苦,他一下子也是愣住了不少。
再说慕容并未得到东方的回答,他只是好奇东方究竟为了什么而走神。他一时间想起与东方同睡一榻的月夜,莫不是东方又有了自卑自责的情绪,他赶紧安慰道:“你可别有乱想了,我和你一生一世的朋友,定是不输曲长老和刘前辈的情谊。我说过,不离开你就不会轻言别离。”
东方听了慕容的怪语,便暗道为什么慕容总是与自己想不到一处,只不过他们虽说心思不对,但是话里的意思也堪堪对上了。东方娇媚一笑,婉约低头应道:“我没有乱想,只是一时感概罢了。”
慕容看着东方低头的一瞬风情,不由得低吟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只这一句,惊得两人四目对望,内心只觉得麻麻的说不出的惆怅。议事
洛阳牡丹花会已结束半月了,慕容和东方依旧盘恒在洛阳的北邙镇住着。因这里是牡丹的培育地和集散地,通常有四方来者寻访购置牡丹名产,有庄园的人家常将闲置的院子租赁给客人谋些收入。慕容玩心很重,东方又对教务有了新的打算,两人遂扮作富家兄弟走访在花农之间,观赏倾国名花的风采。
又一日午后,慕容结束了上午的赏玩,回到租赁的院落,单注意到院子里盛放的大红金边牡丹下制衣的东方。他依旧一身嫣红销金的长袍,没有附上腰带,任衣衫起舞露出水红的纨绔,这人与牡丹亮相映衬好不华丽耀眼。东方停下手中伙计,微微一笑道:“回来了!见到什么好花?”
慕容有些泱泱的,摇头道:“也没什么好的,还不如花展上来的好看。但这院子里的都比早上看到好了不少。”
东方浅浅一笑,“你可是厌了,明天我们就退房吧!”
慕容也不答话,直接拿了东方手里的衣服,说道:“你又替我做衣裳了,不是说了,我的衣服已经够了。”慕容摸了摸衣服上细密的针脚和繁复美丽的云纹,“也不怕眼睛受不了,缝纫的如此细密。只不过单色的衣服,何必如此辛苦了。”
东方听到慕容对自己的关心,他内心一阵甜蜜,柔声道:“反正我也是练功,不如给你做了衣服,既便宜又方便。犯不着买了外面的,总是不和你的心意。”东方素知慕容讲究,贯常穿的用的必是精致舒适的,否则宁可打了补丁也是不换不如意的。对慕容这个怪毛病,东方很是欢喜,他知道了慕容的喜好后,就主动定了江南齑绣坊的“雨后天晴”的贡缎给他制衣服。慕容爱素色,东方就想着法的将慕容喜欢的梅花绣在领口、袖子、连襟等不显眼的地方——他这一巧心思让慕容极爱。渐渐地慕容也就只穿东方做的衣服了。
东方抖了抖长衫,说道:“试试,看合不合身?”
慕容听话地褪了外衣,将新衣服换上,按住腰间的结扣,慕容低头左右看了看,满意笑道:“你做的总是好的,我穿着觉得舒适!”
东方这才开心笑道:“既然喜欢,那是最好了!我们在洛阳也待了一段日子,前几日听你说想进川蜀,可巧现在衣服也有几套换洗的。”
慕容脱了新衣,还给对方说道:“最近你的教众频繁出入这里,可是你有什么大动作了?”慕容虽然不插手东方的事,但是习惯了参与东方对日月圣教的管理,他自然而然的出口问道。
“也不过是小事。”东方一边仔细收好衣服,一边说明道,“自从离开了盈盈,我得了你的提醒总觉得那丫头有问题,就吩咐了心腹多注意一些。那丫头倒是个机灵的,也顶有耐心的,在听了我们离开了洛阳后她才出手。比她老子要强多了。”
慕容出口说道:“莫不是向左使吧?”
东方点点头,淡淡道:“可不就是他吗?任我行的第一心腹大将,他以为他第一个投了我就得计了,我不过是留着他安慰那些惶惶的人罢了。也好,这次可以把叛徒一网打尽。”说道最后,东方的脸上带着三分狠戾、三分血腥、四分霸道。
慕容听说要杀人微微皱眉道:“就不怕抓了他们四处乱攀咬,连累无辜的人吗?”
东方见不得慕容皱眉,他着急问道:“那怎么办?”
慕容沉默了好一会,才认真注视着东方的点星一般的眼睛,说道:“你还恋栈权位吗?”
东方拿不准慕容的意思,一时间愣住了,只看着慕容墨玉一般深沉的眼睛发呆。
慕容想到东方还未完全脱变成女性心理,他现在还是那个霸气十足的英明教主,他随即笑了——东方还没有遇见杨莲亭了,淡然一笑道:“倒是我多想了……”他也不说话了,直接抓身离开。
东方被慕容莫名其妙的转身给慌了,他左手死死抓住了慕容的右手,不安问道:“有什么不对的,你倒是说呀!你这样怪吓人的。”
慕容转身,看着神色慌张如孩童的东方,他安慰道:“真没什么,只是我多想了。”
“真的吗?”东方此刻丢了所有的伪装,眼里含着泪花,如同乞求讨好主人的小狗一般可怜。
慕容无奈,只好说了想法:“也不过是想问问你,可以放下日月神教的事情,和我一起游历名山大川。你不是老说一个人在那个位置太寂寞吗?我们一起结伴而游岂不快哉?”
东方听了慕容的邀请,他早就内心乐开了花,心里直埋怨慕容不但陈非要把自己给惹哭了才说清楚。东方凤眼一翻,嗔怪道:“原是这事啊!我这次和你出来,一两年是不打算回去了。”
慕容看着东方变幻无数的面色,笑了出来:“原来是我想左了,那你不怕任我行趁你不在夺了教中大权。他们父女可不简单啊!”
东方得意地抿嘴一笑,道:“不怕他反了天去,我有三尸脑神丹控制着大小的头目。”他拿出一粒朱红色的丹药在手里,显示给慕容看。
慕容高兴地抓了丹药在手里,闻了闻,待要舌头舔一下时,惊得东方一手给打掉了他手里的丹药。“你真是呆子,那毒药可是随便试的。你若要玩,我给你方子就是了。”
慕容讪讪地笑了笑,“难得看见这类阴毒之极的药丸,一下子浑忘了。你可记得要把方子给我看看,我可要好好研究一下。”
东方对慕容的讨要很理解,慕容精通医药,自古医毒不分家,他爱研究这些东西,也方便东方自己投了他的爱好。东方点头说道:“早准备了,只不过有样药材还没得来,要等些日子,我教你炼制它可好?”
“也好!”慕容同意了,“盈盈,她没有吧?”
东方责怪了眼慕容,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慕容赶紧拱手道歉道:“是我误会了兄长,还请原谅则个!”
东方难得遇见慕容赔礼的时候,但他也只敢稍稍拿乔一会,便也笑着另扯了其他的话题掩了过去。东方在心里谓叹,慕容真是自己的克星,自他东方不败少年得意后,身边也有不少娇花美眷,从来都没有如此忧心一人,只是爱妾们柔声细语地对自己道歉求情。他看着侃侃而谈的出尘少年,比往日要越发飘逸洒脱了。
东方心中爱恋愈加深厚……生气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得得……”一阵得意的马蹄声踏破了清晨的宁静,在官道黄土上扬起一阵阵尘土,依稀可见一道青影并一先红影飞身而过。赶集的路人不得不远避一边,生怕惹了不得了的人物,只是但看那一对奔驰如飞的骏马就知道是大人物。
“哈哈……”爽朗的笑声过后,青衣的男子拔出腰间的玲珑玉壶昂头一饮,随后他就着马儿奔驰的节凑在马背一个翻身倒骑而做,将手中的酒壶扔给了身后落了半个马身的东方。锦绣红衣的东方眼波流转,只是五爪轻轻一抓就将抛在半空的酒壶吸纳在手,他就着拧开的壶嘴凑到嘴边微微一抿,开心地朝着注视着自己的慕容嫣然一笑。
马背上的慕容看着颜色殊丽的红衣男子,东方和慕容同吃同住几月后,越来越不耐那些俗礼,他不羁的披头散发使得东方显得没有了任何性别区分,天地之间只有一个东方而已。慕容被东方那记微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