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令狐冲吗?我有些心虚不能言,虽然我的声音我的面貌都是对的,可我不是他爱的那个负心人,我只是和杨莲亭一样,一个假的。我一瞬间害怕起来,我怕我说了话之后,他会说:“你为什么不像他?你根本不像他!你为什么不能像他?你根本不是他!”
我怕看见她失望的眼神。
“你不是要杀我吗?你不是嫌我杀了人吗?”他却自顾问道。
“不会,我之前想错了,人人都会杀人,我自己也杀人,怎么有资格责问你。对不起!”我真的觉得好对不起他,我也是冒牌货,我的到来,让他的爱人不见了。也许我说的太过诚恳,他一点都没察觉。
他的眼睛瞪大了,“真的?”
“你真的不会怪我?”眼泪涌了出来,他死死地噙着,开始解释:“那时我听到岳不群说你已经死去,脑子里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会想了,有人扎了我一剑,我只觉得那就是杀死你的凶手,他们还要杀了我,我不能让他杀了我,我要先把你的仇人杀完才能死,我用我最大的能力去厮杀,他们真的都死了,我却找不到你……“
他说到最后一句,眼泪再也禁不住,扑簌簌地成串掉落下来。
我深深地叹了一声,不由自主一步上前拥住了他。
怀中的身体顿了一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我的背被一双手死死扣住,越来越疼,东方不败的力气该有多大?我知道自己受伤了,却没有动,令狐冲你是活该啊。
他的身体只是抖,肩上越来越湿,却听不到一声哭的声音。
我知道,这种无声的恸哭最是伤心,不是比喻意义的伤心,而是真的伤五脏,郁气血,令狐冲伤心的时候自我压抑就反噬了,我一时大急,急忙引导他说话,〃我后来出现了,你找到我了!〃
怀里的人终于抬起头来,〃我找到了你,我是那样惊喜,你居然没有死!可你却那样无情!我告诉过你我是魔教中人,你说过,你不会杀我,你说过我是你的好兄弟,你说过……〃
“我猪油蒙了心!只要你能解气,要杀要剐我都愿意……“我赌咒发誓,故意说了一堆,开始还是真诚的,后来就有故意逗他笑的成分了。
东方果然含着眼泪笑了,“猪油蒙了心?这话倒新鲜,行了,你只要不杀我,不怪我,我怎么会杀你?我又不是你的小师妹,你不用这样哄着我。〃
我大感尴尬,我确实有点把他当女人哄了,谁知他虽然哭的厉害,但得知了爱人心意,也就不为己甚,是啊,他是东方教主,而不是爱斤斤计较不依不饶的小女人。
我也笑了,〃我确实是来杀东方不败的〃我故意顿了一下,接着冲他眨眨眼:〃我要杀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让他还我的董兄弟或是美丽温柔的东方姑娘,你说怎么样?〃
“可以啊,只要你能打败他,就杀了他吧,不过你究竟是要董兄弟呢,还是要东方姑娘?〃
我的脸垮了下来,“东方不败他太厉害了,我不知道打不打的过,想请董兄弟帮忙可以吗?当然要是东方姑娘也从旁掠阵就更好了!〃
〃董兄弟(东方姑娘)〃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偎在了我肩上。
我也没有说话,我心中的忐忑尽去,他没有看出我的不对来,他接受了我,思及此,我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没了。
我知道,第一次见到他,我已经爱上了他。
从此我将尽自己最大所能,爱他,护他。也让他爱上我。不管他是东方不败还是董兄弟,还是东方姑娘。他都是我的爱人。
☆、2 你的债 一起背
我们依偎了很久;直到我听到他一笑:〃你老是这么滑头;你到底要哪个?”
我微微一愣;他到底还是在意这个。我故意笑嘻嘻地: “我两个都想要!”
其实我是在无赖了;但我真的不确定他自己更喜欢以男子还是女子身份行走世间。对我来说;那没什么分别。但我不想我的选择或是态度无意中伤害了他。
没想到他想了一想;却说道;〃你都要也行;可你要怎么称呼?”
董兄弟;东方姑娘;记忆里的令狐冲是这么叫他的。我却不想这么叫;他今后是我的爱人;是我在这个时空最亲的人。
“你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名字?乳名?我可不想和我的爱人这么生疏。”
“不败是任我行给我起的名字;我小时候皮肤很白;还爱穿白衣;收养我的老伯就叫我小白。”
“小白”我忍不住笑了;我以前养过一只可爱的可卡狗狗也叫小白。我没有说出这一句话;可还是挨了他一拳。
我赶紧端正了脸色;认真道;”以前我一直很仰慕你;后来我又爱慕你;就叫你慕白好不”
他低头;脸竟红了;最后点了点头。
东方慕白;东方慕白;我在心里喃喃念了两次;很是顺口嘛;我希望他有个新名字;忘记曾经的伤痛难过;也忘记曾经的千秋霸业;和我一样能有个新的开始。
“令狐冲,我和你离开这里,不就是千秋霸业吗?都不重要了。”他仿佛能知道我怎么想的一样,这样说道。
我心里自然非常高兴,却不得不问他:“慕白,日月神教的教众你都不管了吗?童长老那样的生死弟兄你也不顾了吗? 而且我需要回恒山去,我还需要带她们去五岳剑派的聚会上给左冷禅捣捣乱。”
爱情从来不是生活的唯一,每个人都有生于世间的责任,我虽然刚刚踏足这个江湖,却已经背负了令狐冲留下的一切,我必须把烂摊子都收拾好,才能和爱人笑傲江湖。
东方不是痴缠的小女儿,他虽然眼中有着浓的化不开的不舍,却很干脆地道:“那就让东方不败留在黑木崖处理事务,等一切安排妥当他就会死去,慕白当会在五岳剑派的聚会上与你相见,如何?”
我与他击掌,大笑,然后我们喝酒,酒尽分别。
我走前只说了两句话,一句是提醒慕白注意任我行,他估计不日就会上黑木崖寻仇。我没有问他准备怎么办,他和任我行的恩怨情仇不是我能真正明白的。我想他自有决断。
另外一句话是,告诉他杨莲亭不是什么好东西,图谋背后使计暗算与他。
我对他没什么担心的,只是离开后一直很想他。
恒山,众人在等我回来开始筹备已久的继位大典,当时我匆匆去了黑木崖,把这么一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里也有个很想我的人,就是仪林,她看着我的眼神是那样充满爱慕和担忧。对此我和令狐冲一样无奈。
感情是相互的,她只有不搭理田伯光才是真正为他好,我也是一样。
不过,就为了这个纯洁善良的小妹妹,我也必须好好地耐着性子作一段时间尼姑头儿。
何况令狐冲答应了定逸师太。定逸,和华山岳女侠,“我“的师娘,是我仅有的喜欢的几个人。
这老尼真正睿智而且不被世俗观念左右,很对我胃口。我会守信照顾她的门人。
仪式上当然那些五霸岗群雄都来了,他们有的是真的和令狐冲性情相投,大多却是出于圣姑的面子与之相交。
我和他们一一说笑聊天,很快也就心中有数。来的都是朋友,我也爱交朋友,能拿好酒来的那就更是好朋友,我从刚来这世界的孤家寡人瞬间变成了高朋满堂。
我突然发现有的时候我和令狐也有些相同的地方,老天让我顶替了他,难道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任盈盈自然也来了,她一身银色衣服,衬托的她高贵美丽,仪态万方。她只是盈盈地看着我。
我向她道了歉,这女孩子人不错,记忆中关于她的部分让我感觉暖融融的,之前我也许是刚发现自己穿越了的境况有些惊慌,或者是太担心东方,总之我心绪不佳迁怒她了。
但也仅只于此了,对她,只是曾经的好感,而且,令狐冲本人到现在为止也不见得把这点好感升华为对她的喜欢或者爱,更遑论是我。
任盈盈对我说,她要和她爹上黑木崖。
“冲哥,你可以不去的。” 她说。
“嗯,我不去。”我说。
她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我想起她一直以来的善意,提醒她:“盈盈,你我相交一场,我还因缘际会得了你父亲的功法,我也不想你和你父亲有事。黑木崖我去过了,你们的教主也已经知道你们要去。此行只怕不能如你父亲所愿。不如你劝一劝他。”
任盈盈冰雪聪明,她渐渐脸色伤感,“你们和解了?你和他说的我爹要找他?”
“你父亲脱困日久,还到处找教众谈话,作为教主,你认为他还不知道?你们去了只怕……”
任盈盈摇头打断了我,“爹爹对教主之位执念甚重,不是我能说的动的。“她低头沉默了一会,还是问我:”你亲眼见他杀人不眨眼,你还愿意和他交好?他待教众不仁,满手血腥……”
“你想说他是满手血腥的魔头么?”我愤然打断了她,“余沧海带人趁人之危,在他神志不清时痛下杀手,作为江湖中人,既然他们手中高举着刀想要砍下他人的头颅,就要做好自己的头颅滚落尘埃的准备,难道只许周公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杀别人就是应该,别人反击杀了你,就是魔头了?”
任盈盈的脸白了白,强辩道:“就算那样,他手中人命何止那些?他若不死还会危害江湖……”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两个有着不同的立场,在她眼中,“东方叔叔“不但篡夺她爹的教主之位,而且待下极严苛,还给他们吃三尸脑神丹,还把自己爹爹监管了十几年。
在我眼中,却是完全不同:他爹爹难道待下就好了?那怎么会被别人取走了本来是他的位置?怎么会那么多教众支持东方?怎么会有童长老那样即使被冤枉反叛也还是不离不弃的手下?
东方绝非冷血无情,只知道杀戮的大魔头,我问任盈盈:”你号称圣姑,你和我说过,是因为你给吃了三尸脑神丹的教众讨要解药,他们才感激你,可是若是他不给你,他们还能活到现在吗?就是你父亲,东方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