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蝶谷入口处拦路的花海,也是乾发现的哟。”不二又说。
“咦?我以为那片花海是天然形成的。”忍足惊讶。
“不是哦。”不二伸出食指摇了摇,笑眯眯地说,“乾发现,有锯齿花的地方,旁边一定会有一种毒虫围着,而且围的毒虫越多的花丛,开得越是繁茂,那种毒虫只能依附着锯齿花而存,却又特别怕锯齿花的花瓣,所以只能围在锯齿花周边,而不能靠近,乾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将谷内大部分锯齿花都移栽到入口处,毒虫随花而动,从而形成了那一片毒花海。那种毒虫的毒液,带有强烈的腐蚀作用,人的脚即便是穿上鞋,踏上那一片毒虫堆成的土地,也会被迅速腐蚀成一堆白骨,而锯齿花的锯齿,不仅比刀还锋利,还带着剧毒呢。所以,如果要闯进蝶谷,不管是从花丛中走过,还是从花丛旁边的路走过,都是不行的。”
“啧,好恐怖。”忍足惊叹,“幸好当时两者都没碰。”
“其实当时我们已经看见你和小景了,乾是要去接你们的,却不料你们竟然也和我与月也一样,直接一把火烧了过去。乾可是心疼极了他的锯齿花呢。”不二失笑。说到月也的时候,笑容却又淡了几分。
忍足自然没有错过不二的神色变化,只是谈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吊脚楼的三楼,白石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忍足拍拍不二的肩膀,朝白石点点头,“嗨,早~”
“这就是探望镜么?”白石回过头来,忍足得以看到他手中拿着的小竹筒,好奇地问道。
“啊。对的。”白石点头,知道应该是不二告诉忍足的,朝不二笑了笑,又拿起那个小圆筒看向蝶谷入口处说道,“他们已经到了入口了。乾去接他们了。”
“乾是怕幸村烧了他的小锯齿吧。”不二笑眯眯地说,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模样。
“还不是拜你们所赐。”白石无奈地笑道,将手中的竹筒放在桌上,坐下给其他两人各倒了杯茶,说,“坐下喝杯茶吧,他们快到了。”
“小忍要好好品品藏之介这里的茶哟。全是极品呢。”不二坐下,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眯眼咂咂舌,闭上眼舒服地微笑,“醇甜爽口,果真不错。”
“嗯。确实是好茶。”忍足坐下,也品了一口,点头称赞。
“周助。”倒好茶之后,一直静静看着不二的白石,突然唤道。
“嗯?”不二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应。
“不要太勉强自己。”白石伸手轻轻摸了摸不二的黑眼圈,柔声说道。
不二低下头,蜜色的长发随之垂下,巧妙地隔开白石的手,便听他淡淡地说着,“我并没有勉强自己,只是希望自己爱的人会很好,很好。”
白石收回手,无奈地笑,“我只是不希望你太累。你知道我……”
“藏之介,你知道如果国光在这里他会怎么做么?”不二突然抬头看着白石,打断他的说,抛出这样的问句。可是却又不等白石回答,自顾自地说,“他会让我去做我想做的。即使他会担心。但是他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知道在哪里我会需要帮助。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两点的人,只有国光。手冢国光。”
“呵呵。我懂了。”白石端起茶杯放在唇边,垂眸掩下眸中的所以情绪。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而一旁看着的忍足,自然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静静地喝茶,三人各端着一杯茶陷入各自的思绪,除了偶尔传来的流水声,周围更是一片安静。
直至楼下一行人的到来,这沉默才得以打破。
不二趴在栏杆前,眯眼看着楼下桥上弯腰轻轻为被绑住的真田擦去脸上染上的些许灰尘的幸村(这动作的形容还真纠结!),笑眯眯地说道,“哎多,小市,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变得跟贤妻良母似的了。”
被绑住的真田和海堂,早在来之前便被柳生和柳莲二封住了头顶要穴,陷入了昏迷。是被绑在担架上,让几人分工担进来的。此刻,切原和莲二担着真田,仁王和柳生担着海堂,桃城和越前并没有来,只有幸村一个人是空闲着的,乾早已没了身影。
幸村为真田擦干净脸庞,才收回手绢,抬头看着上面的不二,勾唇笑道,“要说贤妻良母,还是比不上小助你啊。都怀孕了嗯?”
“怀孕又怎么样,小市也会怀孕的。”不二戏谑地瞅瞅担架上的真田。看担着真田的切原和莲二似乎有些吃力了,便偏头唤白石,“藏之介。”
白石点头,温和地笑着说,“下面的门并没有关,你们上来吧。药室在上面。”
楼下的人点头,一番折腾,终于把人是送到药室里了。在此期间,莲二与柳生趁机跟忍足说了下他们这几天的观察,看忍足了然,才松了口气,坐在一边休息。
白石与忍足一左一右分别查看真田与海堂的情况。不约而同地先拔出真田和海堂头顶的金针,将其放置一边,细细地查看了一遍之后,与对方交换位置,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才舒了口气,与对方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看来你也是那样想的。”忍足笑道。
“应该差不了多少。”白石亦是笑着,点头,看一旁的不二还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无奈地摇头拉着他坐下,说,“你还是乖乖坐着吧。”
不二嘟嘟嘴想说什么,却到底什么也没说,乖乖地坐好。
若是以往的幸村,铁定会趁机笑不二又多了一个管着他的人,可是这会幸村完全没心情,只是急切地问白石和忍足两人,“和莲二他们说的一样,是蛊王的缘故么?”
“没错。”忍足点头,指着海堂说,“这个半成品蛊王出现的时机真是太好了。现在只要用一种至毒的毒药,催生他变成蛊王,就大功告成了。”
“就是缺这种至毒的毒药,才来蝶谷寻求帮忙。”柳莲二点头,看着白石轻笑,“好久不见了白石,抱歉,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们,我们也是无奈之举。”
“无碍。如果能帮到你们,我自然是很乐意的。”白石温和地笑着摆摆手。倒是一旁的不二突然说道,“如果说至毒的话,藏之介可是毒王,天下哪种毒能比他的血更毒的?”
“我的血,确实是天下至毒。”白石点头,见众人眼中已有喜色,还是说出他的不安,“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在喝了我的血之后,还能活下来的,即便这个人是半成品蛊王,我也不确定他能不能抗住我血中的毒性。”
一句话让屋内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做,还是不做,这是个问题。
良久,忍足突然打破沉默,说道。
“等等,你们说,朱泪,会有多毒?”
“朱泪,是以情人泪,心血加蛊炼成,每日以心血喂养,十年才得一“朱泪”。再者,众所周知的,所谓蛊,就是取诸毒虫密闭于容器中,让它们当中的一个把其余的都吃掉,活下来的那一个便是蛊。而朱泪,则是在这基础上,不仅要以心血喂养,还要每日以毒物为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累积下来的毒素自然是非常可观的,也可以称之为至毒。”柳生在一旁淡淡地解释,“但是,朱泪一直存于南越古国皇室秘辛中,几乎没几个人知其真正的做法,而且一做就是十年,代价又是生命,需要太大的牺牲,这世上存留的屈指可数。”
闻言,不二勾唇看着微笑的忍足,“小忍,莫非……”
“没错。”忍足推推眼镜,淡定地说道,“之前小景中的便是朱泪,我在为他祛蛊的时候,并没有将蛊虫杀死,而是将它保留了下来,每日泡在毒物中养着。虽然一直没喂他血,但是应该还是有效的。”
切原站起来打了个响指,兴奋,“看样子,有救了!”
帕特40
“别高兴得太早。这几率并不是十成十的。”不仅是切原,其他人也是一副高兴的模样,忍足却只能在这样的时刻残忍地点出事实。
“没错。而且我有一点疑问。”相比其他人,白石想当然的淡定许多,轻拂宽大的袖子,说道,“据我所知,朱泪依血而存,一般说来单单靠毒物,怕是不能让它活下来的,忍足君是怎么做到的?”
“我在养着朱泪的毒物中加了一味朱腥草的汁液。”忍足勾唇回答。
“朱腥草?”白石琢磨着摸了摸下巴,蓦地睁大眼睛笑道,“绝顶~!”
“其实我一开始也担心不行来着,虽然朱腥草的汁液似血液,但是毕竟不是活人的鲜血,权当一试,倒不想还真让我碰着了。”忍足眯眼微笑,不无得意地说着。
“就怕不是活人的鲜血,这朱泪的毒性会降低。以至于无法催生蛊王。”柳莲二坐着如是说道。旁边的柳生肯定地点头之后,才说,“虽然如此,但是蛊毒对于现在的海堂熏而言,百利而无一害,试试也是无妨的。”
“如此。便试上一试吧。”白石点头说道。
“稍等一会。我去取朱泪。”忍足亦是轻轻点头,说完便走了出去。
“这样成功的把握有几成?”幸村看着依旧昏迷的真田,有些担心地问道。
柳生和柳莲二默然,从来没有遇上过的问题,他们也无从得知。
“一成。”白石站在海堂熏旁边,微眯着双眼看着海堂熏,说道,“若是一直养在血液中的朱泪,或许还可以增加一成,但是现在的,只有一成的机会成功。”
“怎么会这么低……”幸村茫然地抬头看着白石,若是不行,又该怎么办?
“没办法,朱泪也是蛊,虽是至毒,但面对蛊王,也只会被吞噬,自然是惧畏至极,无法将周身毒性释放出来。但愿面对这半成品蛊王,朱泪不会惧怕,我们现在也只能赌这一成的机会。”白石说得诚恳,却让在座几个人的心又提了起来,各自沉默。
看其他人都沉默的样子,白石与不二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忍足拿着一个盅走了进来。看房间里弥漫的低气压,大抵也是猜到了大家应该是知道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