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主公!”司马懿听到自己又被点名了,只好再行礼道。
“你和奉孝同是孤的谋士,对于汉中之战的后续,有何见解?”曹操继续追问道。
“懿以为,主公如今应立即带兵南下,则天下可得也!”司马懿作揖道。
“哦?此话怎讲?”曹操一听天下可得,立刻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郭嘉闻言,眉头机不可见地挑了挑,嘴角也自然地上扬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司马懿说下去。
“如今,主公已经攻下汉中,若带兵南下,士气定然倍增,只需攻破剑门关,则益州的天然优势不复存在,整个成都平原都暴露在主公面前。”司马懿波澜不惊地缓缓道。
“但是益州已被刘备取下……”曹操暗示司马懿说得更详细一些。
“刘备在攻下益州后,非但不安抚民众,反而准备出兵东吴。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如果顺利夺取益州,孙刘之末日指日可待!”司马懿抬头,晶亮的蓝色眼眸对上曹操直视自己的眼睛。
大殿里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听了司马懿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曹操陷入沉思,久久不说话,沉默中,一双如鹰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司马懿。司马懿垂头站着,没有心急,没有催促,也静静地等待着。
“哈哈!真不愧是仲达,谈笑间天下局势豁然明朗。只是,汉光武帝曾经说过,人们总是苦于不知足,已经得到了陇地,却还想着蜀地。孤认为,此时还不是攻下剑门关的最好时机,文远,元让,令前线撤兵!”曹操坚定地说着,又转头去问郭嘉道:“奉孝认为如何?”
郭嘉也垂着眼道:“主公圣明!”
“唔!没有事的话,今日就散了吧。”曹操面带微笑地对大家说道。
郭嘉跟着司马懿回到府上,还没等司马懿开口,郭嘉便说道:“之前,是我小看仲达了。”
司马懿脱下深蓝色披风,转头看看郭嘉,说:“奉孝此言何意?”
“方才朝堂上的一番言论,仲达没有事先做过多少准备吧?是主公临时问起你,你才脱口而出的吧?”郭嘉笑道。
“是又如何?”司马懿无语地朝内室走去。
郭嘉跟上道:“以前,我以为你虽然冰雪聪明,但是还欠些火候。今日看来,是我大意了。”
“奉孝担心我抢了你的风头?”司马懿好笑地回过身问道。
郭嘉一把抱住停下的司马懿,也不顾他的挣扎,道:“不用抢,仲达要什么我都给你。”
“真的么?”司马懿也不再挣扎,听了郭嘉的话,轻轻地问道。
“是的,无论是什么。”郭嘉严肃地说,好像在发誓一样。
司马懿心里叹了口气,有些东西怕是你给不起。
“仲达不相信么?”郭嘉见司马懿没有反应,摇了摇他问道。
“相信。不过你再不放开我,把我闷死了,我就算相信,你也给不了了。”司马懿被压在郭嘉怀里闷声说。
郭嘉放开了司马懿,眼里有一丝探究的笑意,问道:“不过,仲达为什么会建议主公现在夺取天下呢?”
已经转身的司马懿身形顿了顿,道:“这不是主公一直以来的的梦想么?难道实现梦想还嫌早?”
“是不早,但是,仲达真的希望主公得到天下么?”郭嘉有些玩味地继续问道。
“你什么意思?我是主公的谋士,主公如果得到了天下,我自然也有好处。我当然希望他早日取得天下。”司马懿有些着急地回身道。
“仲达在紧张什么吗?”郭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紧张?我没有。”司马懿不理他,径自坐上平日里一直坐的位置,悠闲地喝起茶来。
郭嘉也不用他招呼,自觉地坐到另一边的座椅上,展开了扇子,笑得像只狐狸:“刚才,我向仲达承诺过,只要你要的,我都给你。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司马懿抿了抿唇,不语。
郭嘉也不着急,闲闲地看着自己扇子上的花纹。
一室沉默。
“我今日说的建议不可行么?”许久,司马懿开口问道。
“我敢说,将来五十年里,都未必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郭嘉收起了扇子,直言道。
“主公今日傻了么?”司马懿又开口道。
“据我说知,他今日没有喝酒,也没有生病。”郭嘉也不急,他问什么,自己就回答什么。
“主公一心想得天下,如今又是难得的好机会,为何不听我的意见?”司马懿再问。
“仲达,你是一等一的天才,放眼天下,也许只有你能和我平起平坐。连蜀国的诸葛孔明都未必能有你聪明。”郭嘉轻佻地看着司马懿,展眉笑道。“只是,你还是太年轻了。”
听到郭嘉最后一句话,司马懿不再发问。
“正如你所说,曹操心心念念夺得天下的大好时机就要到来,为什么偏偏放弃了?今日,我没有左右他,是他自己做了决定,可见他的坚决。”郭嘉端起司马懿的瓷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不能理解为什么,是因为,你不在曹操的位置上。”
“他的位置是天下敬仰的,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登上的。”司马懿看着郭嘉喝自己的茶水,也没有阻止。
“仲达心里可不这么想,对么?”郭嘉轻轻地说道。
司马懿不可思议地看着郭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这是一个无比敏感的话题,这意味着,郭嘉拐着弯地直言司马懿有夺权篡位的想法!
“奉孝,你开什么玩笑?”司马懿经过了片刻的挣扎,又恢复了冷静,不屑地嗤笑道。
“我说得不对么?仲达那么辛苦地夺得了雷魂,没有想过雷魂可以帮助你什么吗?如果今日仲达处在曹操的位置上,也许立刻就会发兵南下了吧?仲达,你有雄主之才,可是如今的你,还太年轻,没有雄主之谋。”郭嘉认真地说,“曹操不是傻子,你的意见一出,他就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可是他放弃了,表面上说着光鲜亮丽的谎话,其实,他是怕现在就开启夺得天下的步伐,许昌内部会发生动乱。在一个君主看来,这比失去一个绝佳的攻击机会要危险得多。”
司马懿定定地看着郭嘉,道:“就算是这样,你又如何能说我有反叛之心?若我有反意,就不会进献良计劝主公夺取益州了。”
郭嘉宠溺地揉了揉司马懿的头发,笑靥如花地说:“仲达真是可爱呢,让我爱不释手。”
司马懿拍掉了头上的狼爪,眼神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因为,我的仲达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郭嘉收回了手,又展开了扇子,不疾不徐地说,“仲达,我答应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是这天下!”
司马懿略微低垂了头,似乎真的在考虑这句话的真实性。半响,他抬起头来,说:“哼,荒谬!我司马懿一心一意为主公出谋划策,竟被你说成有谋反之意。郭嘉,我真是看错你了!”
郭嘉听后,不怒反笑,“哈哈哈!仲达,你太可爱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仲达,我是真的喜欢你。”
司马懿愣了一会儿道:“不要转移话题,你的花言巧语留着给别人吧。”
郭嘉温柔地笑道:“怎么是转移话题呢?唉,仲达,你真的不知道么?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喜欢你,你要的一切,我都会帮你一起得到,包括你现在不知道的,但是你真正想要的天下!而我,绝不会在这之前出卖你。”
“哼,说得好听,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司马懿冷哼道。
“这么说,仲达是确定,真的要天下咯?”郭嘉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
“你!我何时说过?!”司马懿一时窘迫,不知如何回应。
郭嘉收了脸上不正经的笑容,道:“仲达,我会帮你,会照顾你,会教你成长成一代雄主!”
司马懿被他这种认真的态度惊了一下,没有开口反驳,辩解。
“从我知道你有雷魂开始,我就知道你会想要夺取天下的。书上载到,上一位拥有雷魂的人是商汤。所以,即使你现在因为年轻而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愿,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真正想要什么。”郭嘉难得严肃认真地对司马懿说话,“你是那么高傲的人,绝不肯一辈子位居人臣,你就是一匹狼,总有一天,你的天性会展露出来。只不过,你现在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司马懿刚想说什么,就有侍者在门外说道:“大人,太子殿下到了。”
“仲达,有我在,你可以放心地成长,不用担心。我郭嘉以性命保证,绝对不会出卖你!”郭嘉低声地司马懿说。
司马懿斜睨了他一眼,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小声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郭嘉笑着搂上了司马懿的腰,在他的发间深吸一口气道:“就凭我喜欢你。”
7
“拜见太子殿下!”刚走到外室,就看到曹丕负手站在大厅内。
郭嘉的手已经从司马懿身上放了下来,也恭敬地行礼道。
“奉孝也在啊。”曹丕见到他们俩肩并肩站在一起向自己弯腰行礼,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小王只是来看看仲达,这次仲达是被小王拖累了。奉孝不会怪罪小王了吧?”
抬头看看那充满戏谑和暧昧的眼神,郭嘉嘴角扯出一抹鲜亮的笑容,看似无意,实则故意地搂住了身边的仲达,笑道:“太子殿下开嘉的玩笑呢,陪伴太子殿下喝酒是无上光荣的事。只是……”转头看了看仲达,又说道:“太子殿下这下也知道,我们仲达的身子孱弱,怕是以后都不太能继续陪太子了呢。”
曹丕看了一眼皱着眉,但是没有推开郭嘉的司马懿,性感的丰唇笑得十分张扬,朗声道:“是啊,小王也没想到仲达如此‘孱弱’呢。”
司马懿抬头,蓝色的眸子直射曹丕的眼睛,冷冷地开口道:“还真叫太子殿下失望了。”
曹丕收了笑,仔细地端详起司马懿来:“仲达当真美人!”
郭嘉听后,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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