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扶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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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扶后周-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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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封建王朝来说,确立储君乃是了不得的大事,普天同贺。虽然郭威本人很是厌恶祥瑞之事,却不妨碍他用别的大事来稳固郭荣的地位。

不久,后周尚书左丞兼判国子监事田敏进献印版《九经》书:《五经文字》、《九经字样》各两部,共一百三十册。此次刻印《九经》前后历经二十余年,始于后唐长兴三年,由当时的屯田员外郎田敏等人充任详勘官;后汉乾祐元年五月,国子监曾奏雕印版《九经》之内,《周礼》、《礼仪》、《公羊》、《谷梁》四经未有印本,请集学官校勘四经文字以镂版。这样的文学盛事,比起那虚无缥缈的祥瑞来,更能显示盛世将至。

几天之后,郭荣在郭威的授意下公开上奏,称后汉时禁止私自制盐、酒曲,立法严酷,如有触犯,不论多少一律处死,对百姓颇为苛刻。如今战乱已平,希望陛下能够恩准,稍微开放一下禁令,方便百姓生活。

于是郭威与群臣商议后,颁布新法:除自用外私自贩卖私盐者,一两至一斤仗八十,服徭役一年;一斤以上五斤以下,刑徒三年;五斤以上重创一顿,处死!至于私自制盐者,一斤以下,刑徒三年且服徭役;一斤以上者,方才处死。

此令一下,百姓赖此活者众多,郭荣威信大涨。不过很快就有一件烦心事摆在了后周朝廷面前,那就是庆州党项居然造反!

原来庆州之北盐州有青、白盐地,旧例青盐一石抽税八百文、盐一斗;白盐一石抽钱五百文、盐五升。后来随着物价上涨,青盐一石抽钱一千、盐一斗。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盐田自然要卖盐为生,这里的党项部落开采出盐来,一般就卖给汉人,再由这些人贩卖到内地去。因为已经交过税钱、加上数额不大,官府对此一直默认。

不过后周庆州刺史郭彦钦,使了不少的银钱,这才从王峻手里买到了庆州刺史的位子,囊中羞涩的他就将目光钉在了这盐税之上,很快郭彦钦便下令增加税钱。

当地党项野鸡族因为贩盐得到的钱财,蓄养羊马无数,郭彦钦故意派人假扮盗贼袭扰他们,以求贿赂。可是郭彦钦忘了一点,这些党项族人可不像内地人那般逆来顺受,居无定所的他们敢于揭竿而起。不久,野鸡族公开造反。等到中原朝廷得知消息的时候,庆州已经乱成一团。

在这个确立储君的关键时候,郭威岂能容许他人造反。于是郭威一方面任命保义军节度使折从阮为静难节度使,与宁州刺史张建武、环州刺史皇甫进等人封锁边疆,控制叛乱规模,防备域外党项族介入;一方面命令壮武将军董遵诲立即率领两千骑兵火速西进,平定叛乱!

董遵诲接到命令,立即去侍卫亲军马军都接收人马,随后迅速出征。

……

第301章楼观道(上)

卷三'第301章楼观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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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楼观道(上)

董遵诲觉得自己与西部地区很是有缘,每次西部出现叛乱,总是能排到自己去平乱。而每次虽有坎坷,可平乱之后,自己总能升个一官半职。不过,这缘分是建立在奔波数千里的基础上,现在又不是有高铁和动车组的年代,每次远征都让大家疲惫不堪。

其实董遵诲自己也很理解郭威,每次西部叛乱,当地节度使完全有力量在第一时间将它平息,但是大家却总是严守边境大声求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如果没有这叛乱,西部哪里来的这些粮草补给,哪里来的这优惠政策?又哪里可以蓄养这么多兵丁,拿着朝廷的俸禄趾高气扬地与朝廷讨价还价!

所以朝廷也学精了,与其再支出大量的物资、落进当地节度使的手中,还不如派遣一支精锐的部队,对敌人主力展开突袭。这样一来,花费也不算太大,也树立了中央的威信。可问题是对策很好,但当地的节度使哪里会愿意主动配合中央的部队?他们总是敷衍了事,让朝廷军队打起仗来分外费劲。

比如说现在,董遵诲所部人马沿着水路赶赴邠州,可是下船之后,却根本没有静难军的人员前来接纳。董遵诲只能率领部队在邠州城外扎下营盘,自己拿着名刺前往静难节度使的府邸求见。约莫等了三个多时辰,那门房才施施然告诉董遵诲:明日再来吧,节度使大人外出看地形去了!

众人愤愤不平,暗地里发着牢骚。老成的刘庆义便低声劝诫道:“大家不要发怒,也许那折从阮真得去看地形了,只是那门房见咱们没掏门包,故意为难咱们而已!只是咱们毕竟奉旨而来,哪能再向门房行贿,抹了朝廷的脸面!”

董遵诲轻轻点头,“不过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而已,让咱们明白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

张逸怒声说道:“咱们可是朝廷派来平乱的人马,他怎么敢这么怠慢咱们?”

董遵诲苦笑着说道:“人家折从阮有这个资格,他从后唐时就加入军队,先为牙将,后升为府州刺史。曾攻破契丹城堡十余处,每战必胜。后汉时,在府州建立永安军,擢升为本州团练使、兼领朔州刺史,位高权重。咱大周成立以来,折从阮镇守宣义、保义两镇,多次击退契丹军、党项人的袭扰,建立了不少功勋。现在咱们平定野鸡族的叛乱,也少不了人家的帮忙。不晾凉咱们,怎么能确定他的主导地位?!”

众人苦笑,很是无语。虽然大家也携带了不少物资,可是没有当地军队的支持,这两千人马还真是个摆设,就算是突袭野鸡族,也找不到居无定所的野鸡族现驻地!

董遵诲笑着说道:“不过大家也要放心,折从阮不是无识之辈,肯定知道平定这叛乱的重要性。王政忠,采办军需物资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豆饼之类的咱们虽然带了不少,可也不能坐吃山空;刘庆义,驻地防务就交给你了,我估计折从阮肯定会偷窥咱们的营地、观察咱们的实力,万万不可让他小觑咱们。张逸,我给你放个大假,你去城中探听下消息,看看有没有野鸡族的消息;对了,马德海,你不是说能听懂党项话吗,你就去集市上探看一番吧。”

大家全都点头应允,只有马德海有些个为难,等到大家离开之后,马德海啃啃哧哧地低声说道:“将军,其实俺就只能听到几句像抱歉之类的话,其余的俺根本就听不懂。当初害怕你嫌俺文化水平低,这才胡说了几句,还请将军见谅。”

董遵诲哑然失笑,“这样吧,你我同去集市上一行,我也去看看当地的马市,看看能不能从那里了解到党项人的一些情况。”

两人很快换下衣甲,改成普通人的穿着,悄悄溜出营门,带着十余同样改装的卫士,混入了邠州城。

邠州不愧为静难军的驻扎地,走到城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几名兵士。大多衣着整洁、礼貌待人,偶尔也会警惕地看着左右,手下意识地扶着刀柄,显然还没从紧张的战争状态舒缓过来。

静难军负责弹压党项部族,最近野鸡族作乱,从郭彦钦帐下抢到了不少物资,周围的几个党项部落蠢蠢欲动,全靠静难军折从阮他们苦心维系。士兵们更是频繁出动,以武力震慑各部落,这才将叛乱的区域严密封锁,没让这叛变之势蔓延起来。

董遵诲和马德海两人走走看看,发现当地的物价倒是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盐价飙升,让百姓们多有不便,许多百姓更是在排队买盐。

董遵诲也曾排队等候,与百姓们闲聊。大家都对朝廷平定野鸡族的叛乱充满信心,不过却也都相信要耗费不少时间,家里还是存上些盐比较保险。反正都是官盐,纵然价格上涨,也不会出现囤积居奇的现象。

两人走得累了,便挑了一家素雅点的酒楼,在二楼上要了个凭窗的位置,点了四碟时令小菜,又要了两壶浊酒,闲聊起来。

不多时,有两个道人翩然而至,坐在了董遵诲旁边。就见这两个道人,一个约有七八十岁年纪,头发、胡须已然全白,挽着一个很是简单的发髻,颇有一种得道之人的感觉。而另一个小道士不过是十**岁光景,卖相颇佳,好一幅出尘脱俗的相貌。

就见那老道士要了几碟素菜,又要了一壶清酒,自酌自饮起来。小道士低声说道:“师叔祖,你怎么又喝上了?今天都是第三壶了,咱们不是要去折府拜见吗?你要是喝多了,岂不是误了师门的大事!”

老道士微微一笑:“误不了,误不了,只是一壶酒而已,讷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酒量,怎么可能误事呢?”

见小道士继续撇着嘴,一副回山之后告状的模样,老道士连忙笑道:“咱们去折府拜见,也不过是走走过场,毕竟是来到了人家的地盘,不去拜见一番也实在是不给折从阮面子。这都是例行公事,讷生你不要太看重!想当年我楼观道兴旺的时候,节度使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咱们宗圣宫朝见,垂询咱们祖师爷的意见。如今可好,小小的一个静难军节度使,居然也得让咱们去拜见,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小道士听到这里,很是紧张,连忙环顾左右。见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言行,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小道士的功底尚浅,却没有发现董遵诲、马德海两人已经停止吃菜、竖起耳朵偷听。

小道士张逸叹了口气,“师叔祖,你每次喝了酒就开始唠叨,总是说些咱们楼观道过去的辉煌,烦不烦啊!现在咱们可没有这么多辉煌之事可以炫耀,我见中原好多人开始求神拜佛呢,寺庙里的金佛(铜佛)更是闪耀夺目!”

老道士微微一笑,“讷生你还是修行不够,看不破这世间万物。佛教虽然一时盛行,却已经注定了要遭受劫难的命运。我看不出三五年,这佛教一定会有祸事降临!”

董遵诲心中一惊,这老道士倒是有些个门道,他怎么知道柴荣上台以后采取了抑制佛教的举措,拆毁寺庙数千所,勒令数十万僧人蓄发还俗?!

就见小道士笑着说道:“师叔祖,咱们楼观道破落了,你也不用诅咒人家吧?你倒是说说理由,要是再说是打卦问卜得来的,今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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