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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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皇叔-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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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什么意思?”

“他说,如果我愿意跟他好,便去那个地方找他。他会在那一直等我。”张子明从怀里掏了掏,把那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纸递给傅薇。

傅薇满心欢喜的搓着手接过,打开看了看,不由差点笑岔气。

这朗宁绝对是个人才,知道张子明路盲,画了这张图给他,这图画的极为仔细,图上明确标记了路名街道名字,甚至连沿途客栈都有标注。

最后的目的地在一个叫“伤怀村”的地方。

“伤怀村?这名字怎么那么怪?”傅薇把地图还给张子明,皱着眉头问。

“我也觉得挺怪的。”张子明揉揉头发笑道。

“那你决定去吗?”傅薇问的直截了当。

他没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喝奶茶。五杯奶茶下肚,张子明摸了摸肚子,伸手过来:“再来一杯!”

“你当这是酒?这么喝,喝不死你。”傅薇很是不满张子明有意躲避话题。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内急,你等我一会啊。”

傅薇见张子明夹着屁股朝茅房奔去,不由笑出声。

屋内温暖的炭火将傅薇烘烤的有些倦了,等张子明那厮回来,她已经歪在一旁睡了。

张子明暗地里骂了一声,死猪!却还是很贱的帮她换个舒服点的姿势睡,可是,当他把她脑袋摆正的时候,好巧不巧,一缕血丝从她唇畔溢出。渐渐地,那血越淌越多。。。。

。。。。。。。。。。。。。。。。。。。。。。。。。。。。。。。。。。。。。。。。。。。。。。。。。。

凤弥炎进宫的时候,雪已经很大了,六月飞雪,绝对绝对的不是吉兆。他脚踩着脚底积雪,一步一步朝那久违的皇宫走去。

走到太液殿,远远瞧见,凤摄一身白衣立在风雪里,黑发在脑后束起,一根玉簪固定。

积雪皑皑,泛起温柔孤清的光华,反射到凤摄脸上,更衬得他一尘不染。

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这副打扮,拿当年的话来说,出宫若惹了不该惹得人,穿这衣服跑的快。

当然跑的快,若穿着太子宫服逃跑,那第一个死的肯定是太子。

凤摄隔着风雪看着凤弥炎缓缓走近,扬起笑。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白雪压枝,树枝受不住雪的重量系数洒落在地。

待凤弥炎走近,凤摄冲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你终于来了。”

“你在等我?”凤弥炎站在停在他三步之遥,站定,冷眼盯着他。

凤摄摇头,“没在等你。”

“那你在等死了?”凤弥炎勾起笑,只是,那笑比这天气还冷。

凤摄又摇头回头指着太液池:“我在等太液池里的花开。”

这一声回答,让凤弥炎微微皱眉:“凤摄,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天下已经不是你的了。”

凤摄已是末路帝王。卫僚根基还未稳定,为了稳妥期间,他未称帝,只是暂时将凤摄拘禁于此。

那边凤摄没有回答,像是无意识般说道:“即使不是我的,为何不是你来拿玉玺?”

听见凤摄如此说,眼底那团跳跃的火苗烧的更旺:“你说为什么?我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这皇位,但,你万般不该杀了皇祖母和尉迟。所以说,直到今天,是你作茧自缚!输了这江山。”

凤摄猛然回头,目光落到凤弥炎身上,眼中有不解,有疑惑,但转念一想,算了,他手里的人命多得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哪里还需要计较多一条或少一条。

“那你杀了我吧!”凤摄很是诚恳道。

“杀你?不,我不会杀你,我答应了皇祖母会留你性命!”凤弥炎相当惋惜,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快意,想必,此时凤摄已经生不如死。

沉默间,凤摄身子忽然向前一倾,喷出一口血。

火红的鲜血衬着洁白无瑕的白雪,真是绝世无双的艳丽。

“你——”凤弥炎一句话梗在喉咙,眉间露出少许复杂。

看见旁边朗宁眼中的懊悔,凤摄笑的邪妄。

“十三,我永远都不输。。。永远都不会。”

话音刚落,又是一口血。

凤弥炎瞧出,那血隐隐透着黑。

“你预先服毒?”凤弥炎嗓音有些惊讶。

陡然想起,皇家贵族每个人牙齿里都藏着毒药,以防不堪受辱。

凤摄笑了,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只匕首,直冲冲朝凤弥炎胸口刺过去。

凤弥炎惊愕的瞪大眼,刚要闪躲。

一旁负责看护的朗宁亦是毫不犹豫拔出弓箭,搭弓。

搜!一箭过去,箭身已经钉进凤摄胸口,分毫不差。

“十三王爷,您没事吧!”朗宁上前关切道。

匕首落地,埋入雪中。

凤弥炎抬手,制止朗宁。

“你到现在还死心不改?”

凤摄没有说话。身子有些不支的靠在太液池栏杆上。喘息间,他快速握住那留在体外的箭柄,寒光一闪,狠戾而决绝的拔出箭,顿时,鲜血如喷泉似地在他胸口烙下一片血花,可他脸上没有丝毫痛苦,清澈的太液池,落下一缕鲜红,那颜色慢慢沉淀、然后慢慢扩撒,直到消失不见。

对于凤摄这一举动,仿佛都在凤弥炎意料之中。

他的骄傲使他不允许任何人左右他的去留。

他的命运,无论如何都只会在他自己掌心掌握。

凤摄捂着胸口,脚步颤颤巍巍走向凤弥炎,而凤弥炎亦是冷冷盯着凤摄的一举一动,眼底的没有一丝起伏。

他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吗?

鲜血滴落,积雪预热,瞬间融化。

凤弥炎站的笔直,积雪落了一肩膀,他没有伸手佛落,只是看着凤摄缓步走来。

走到凤弥炎身边时,凤摄脚步一顿,随即与他擦肩而过。

胸口的血液顺着手指落下,洒出一路让人触目惊心的鲜艳。

忽然,他脚步踉跄一下,跌倒,爬起来继续走。→文·冇·人·冇·书·冇·屋←

此时的凤摄仿佛回到呀呀学步时期。

他到底要去哪里?

如此坚忍不拔,最终的目的地却是那棵榕树下。

巨大的榕树,要四五个人手拉手才能抱的过来,远处看,像极了一把伞,一把绿油油的大伞。

现在,那把大伞下面不知被谁预先放了一口棺材。

凤摄走到跟前已经虚弱到极致,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扣住棺材边缘,细细喘气,转头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凤弥炎,满心凄凉,难以言喻。这榕树,曾经是属于他们两个的乐土,如今却是他自己的葬身之处,想到这,不由得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不觉眯起了眼。望着风雪中渐渐模糊的影子,他知道,他的大限即将到来。

四周已经有人闻讯赶来,凤弥炎越过风雪,瞧见凤摄眼底的倔强,他朝后面人一挥手:“都退下!”

这是他给他最后的尊严。

那些士兵虽是卫僚的人,但凤弥炎这一声“退下”满含威严,众人立即退下去。

一时间,整个皇宫好像只剩下他和凤摄。

风雪肆意飘扬,凤摄抬手擦掉嘴边的血渍,缓缓躺进棺材里。

“十三,你我兄弟一场,帮我盖棺怎么样?”

凤弥炎没有说话,却慢慢走近。

做这个棺材的人还是很细心的,棺材底下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人睡上去,就好像躺在草地上。

凤摄闭着眼,嘴角带笑,伸手拍拍棺材,示意凤弥炎动作快点。

这次,凤弥炎倒是很听话,也不看他,抬手,掌心运功,将那沉重的棺盖一寸一寸合上。

棺材是上好沉香木,两侧密密麻麻雕刻着流云。

那流云水一般从他眼底滑过。

往事种种如同流云,转瞬即逝。

忽然,一只沾着血的手撑住棺盖上,凤弥炎停住。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尉迟不是我杀的。”凤摄躺在棺材里脆弱说了一声。

这事一直堵得胸口喘不过气来,虽然他手上也不差这一条人命,但现在,他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度量替他人背黑锅。

手一顿,凤弥炎停住动作。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盖上吧!”凤摄缓缓闭上眼。

凤摄凤弥炎,老六,十三,他们两人的纠葛,已经不是区区一个爱恨能够说的清了,数十年的兄弟情义如今换来的全是恨。

不知何时起,他们已然成为彼此心口的刺,如今,这根刺就要拔了,只需这副棺盖合上,凤弥炎和凤摄的恩怨便会消散。。。

凤弥炎深吸一口凉气,空气里连带的雪花梗在喉咙,有些呛人。

当棺盖还差一寸,只差这一寸的时候,凤摄听见外面有人来报:“王爷,郡主吐血了,您快去瞧瞧!”

听闻那一声过后,那本该合上的棺盖停滞在原地,徒留一寸光亮。

随后,他听见那熟悉到心颤的脚步渐渐远离。

原本十三盖上棺材,这事也算是圆满的。

可在这紧要关头,他走了。。。他居然丢下他走了。

躺在棺材里的凤摄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他该埋怨十三做事要有始有终吗?

外面有雪透过那一寸缝隙漏进来,落在脸上冰冷一片。

不一会,雪化成水,沿着眼角滑下去,埋入发间。

泪,他居然流泪了。。。

弥留之际,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可怜。

从前他不承认,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承认?

也容不得他不去承认。

有的人毕生努力追求的正是另一些人与生俱来的,但生命即将完结的时候,有的人得到了他们毕生追求的,有的人却失去了他们与生俱来的。

他,怕是早已失去。。那与生俱来的吧!

死亡的脚步仿佛很慢很慢,慢到躺在棺材里的凤摄有些不耐烦。

最后一次睁眼,凤摄紧紧盯着头顶光亮,口中血腥味更重。

“后悔吗?”上头传来一声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嗓音。

是他?

隔着那条光亮,凤摄瞧见卫僚正俯首看自己。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高高在上,那样的轻蔑。

那一口血生生呛在喉咙,痛苦至极,而他却再也没力气说话。

棺材隐隐震动,啪!最后那点光泯灭不见。

凤摄再也想不到,那最后一寸,竟是卫僚帮他盖上的。

卫僚好像还对他说了一句话,他说什么了?

凤摄疑惑不解。

算了,管不了了。。。他都是要死的人了。

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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