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准你先我一步!”若湮抬眼认真地瞧着浣臣的脸,“答应我,不准先行!”
“我……”浣臣刚想说什么,若湮滚烫的唇便吻住了自己的唇,心乱如麻,浣臣满心的不舍,一点一滴都刺得心好痛。
情深不寿,当年不懂这四个字的含义,如今落到了自己身上,忽然觉得这世间总有一些事,即使用心去活,终究是憾……
浣臣眷恋地回应着若湮的吻,看不清楚她的眉眼,却只能用唇的温暖去感受她同样的温暖,不经意间,两行热泪滑落,与若湮的泪水融合在了一起。
彼此的身子微微一颤,可是谁也不敢去打断此时此刻难得的一刻温馨,千言万语,在唇瓣的摩挲之间,同心流转。
五彩沙粒,在淡淡的光晕之中散发着点点彩色,映照在浣臣若湮身上,宛若梦幻。
“苏浣臣……”担心浣臣跟丢掉头回来的云歌瞧见了这样一幕,不由得恨然咬牙,你会是我的,我相信你终究会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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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六章.幻中真、长生殿 。。。
清溪潺潺,碧池如镜,十四盏长明灯将这个清凉山洞照得格外明亮。
没有华丽的宫殿,没有想象中的古老,这里有的只是宛若江南田园般的茅屋与石凳。
两条紫鳞蟒蛇回头瞧了瞧云歌,默默地钻入了草丛之中。
“这里就是长生陵?”甄娘不敢相信地沿着清溪走了几步,回想来时路上的种种艰险,这里如此平淡,怎会是长生陵?
小珀子弯下腰去,掬起一捧溪水,大大地喝了一口,不由得赞道:“这水真甜。”
怀冰无奈地白了小珀子一眼,“你又乱喝水,万一有毒怎么办?”
“怎会有毒呢?”小珀子指着溪水当中欢快游动的小鱼,“你们瞧,这里有鱼,定然不会有毒。”
合欢拉着暮离来到了池边,捧水洗了洗这一路上的狼狈风霜,瞧着暮离背心已经干涸的血渍,“我瞧这里一片宁静,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趁现在好好清理一下伤口吧。”
暮离点了点头,由着合欢将衣服解了开来,露出了斑斑伤痕——冰凉的池水滴上伤口,让火辣辣的地方微微有了一些释然。
若湮扶着浣臣沿着溪水朝着那座茅草屋走了过去,双双停在了茅屋外。
“长生殿?”若湮喃喃读出了这座茅屋上的匾额,会心一笑,“是宫殿,还是茅屋,全在一念之间,甚是妙哉。”
浣臣笑了笑,“我倒是喜欢茅屋,至少清净,不带有宫室血腥。”
若湮点头,转眸看向了木门外的一幅对联,轻轻读道:“一往情深,但求听溪卧君怀。两心相同,只愿闻香伴卿来。”
“若能有如此日子,即便是只有一刻,也足够了。”浣臣忽然一笑,握紧了若湮的手,“你说,是也不是?”
“不是……”若湮摇了摇头,“怎能只有一刻呢?”
“书呆子,你可真呆,自然是要与三姑娘一生一世相守啊。”小珀子对着浣臣哈哈一笑,“这次我可比你聪明多了吧?”
浣臣抿嘴一笑,伸出手去,模糊之中,轻轻推开了木门——里面尘土积了厚厚的一层,因为门开带动的微风,激扬而起,直呛得浣臣连连咳嗽。
若湮抬手捂住了浣臣的口鼻,警惕地朝内看了看,其内一片空荡荡,连张木床也不见,甚是奇怪。若湮扶着浣臣往后退了几步,心疼地看着浣臣愈加苍白的脸,“浣臣,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浣臣一边缓了缓气,一边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
怀冰走了过来,往里面也瞧了瞧,惑然看了看周围,“真是奇怪,若是此处真是长生陵所在,怎会如此简陋,哪里像是藏有仙丹之地?难道那些传说都是假的?”
浣臣的脸瞬间铁青,焦急地握紧了若湮的手,“这茅屋有些古怪,定然是有什么机关,我料想,此地定然不是真正的长生陵。若湮,不到最后,不可放弃啊。”
“我怎会放弃呢?”若湮回握紧浣臣的手,“你告诉过我的,用心而活,但求无憾,如今还没到山穷水尽,怎会轻易说放弃呢?”
“那就好……那就好……”浣臣笑着点头,模糊地望着那幅对联,“若湮,你方才说,那幅对联说的是什么?”
若湮再次念了一次,似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抬手在浣臣眼前晃了晃,“浣臣,你……难道看不见吗?”
“呵呵,自然不是……”浣臣温润地一笑,“我只是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若湮忧心地抚上了她的脸颊,“不许骗我。”
“怎敢骗你?”浣臣眉心一舒,反复念了念那对联上面的话,“闻香……闻香……”
若湮瞧了瞧四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哪里有什么香味?
浣臣拉着若湮走近了碧池,抬眼看着碧池对岸的那面石壁,“若湮,你可能看清楚,石壁上面画了什么?”
若湮抬眼望了一眼,那边淡淡地有些烟水,看不分明究竟有什么画?
“既然茅屋为宫殿,只在心眼如何看的话,那么闻香自然也在于心鼻如何嗅。”浣臣平静地说着,“若是那面石壁上面有花草,也就应了心中有长生,处处皆长生,我相信这里便是长生陵所在。”
“书呆子,你的话好难懂。”小珀子抓了抓头,朝着那面石壁掠了过去,“不如我去给你瞧一眼,看看是否真的有花纹?”
足尖踏水,小珀子宛若凌波飞仙,轻盈地掠飞于池上,越来越接近那面石壁。
“哗啦啦——”一团黑影突然蹿出了水面,伸出了一条火红色的黏黏长舌,骤然朝着小珀子卷去。
小珀子慌然扭身躲开,借力一踏那黑影的头,来不及瞧一眼那石壁花纹,便急然飞了回来,落在池边,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小命便没了!”
“呱呱……”
只听那黑影突然一声蛙叫,十余只黑色巨蛙一一浮出了池面,一双双赤红色的眼珠子在外面转啊转的,甚是可怕。
合欢慌忙给暮离穿上了衣裳,拉着暮离往后退了几步,“当心!”
怀冰与小珀子并肩而立,警然看着那十余只黑色巨蛙,“看来,我们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甄娘对着云歌眨了下眼睛,云歌会心地点了点头。
只见云歌朱唇微启,将两条窜入草丛的紫鳞蟒蛇唤了出来,护卫左右,自古蛙的天敌便是蛇,有蟒蛇护卫,定然可保万无一失。
“可惜!”小珀子紧紧握拳,“只差一点便看清楚那石壁上面画了什么,都是这些可恶的怪蛙!”
若湮镇静地看了看石壁,“或许,石壁当中藏了什么,所以才会有这些怪蛙护卫,要解开这个秘密,这一战,在所难免。”
“嘶嘶——”
紫鳞蟒蛇蛇信子吐了吐,一动不动地看着最近的那两只怪蛙,仿佛在看着一餐极为可口的美味。
“咕呱……”
只听怪蛙一声叫,碧池纷乱,猛的朝着岸上众人扑来。
紫鳞蟒蛇摆尾相护,在空中甩下了好几只怪蛙,张口吐息,吞下了两只怪蛙。
怪蛙见吃了大亏,一一入水,直勾勾地瞧着这两条蟒蛇,似乎在等待时机,再次袭来。
“嘶嘶……”紫鳞蟒蛇突然身子颤了颤,蛇信子变成了一片墨绿之色,蓦地倒在了地上,不断抽搐。
云歌惊慌地看着紫鳞蟒蛇,抬手抚上了它们的身子,不觉惊然缩回了手,“为何会如此烫?”
看见紫鳞蟒蛇因为吞食怪蛙而倒了地,甄娘惊骇地叫道:“大家当心,这怪蛙定然有奇毒!”
如今连怪蛙忌惮的紫鳞蟒蛇也倒了,有恃无恐的怪蛙再度吐了吐长蛇,疯狂地从水中跳了起来,朝着众人扑了过来。
“嘶嘶——”
护主心切,两条紫鳞蟒蛇拼命撑起身子,张开了大口,一连吞下四只怪蛙,长尾一卷,死死地拖着其余的怪蛙深深地沉到了碧池之底。
水花翻涌,终至平静如昔。
不见怪蛙,亦不见紫鳞蟒蛇,小心地探头往下瞧去,只见一片清澈之中,池底的怪蛙与紫鳞蟒蛇宛若熟睡了一般,安静地缠在了那里。
一阵酸意在心底回旋,云歌看着池底那两条紫鳞蟒蛇,心中百感交集。
“我再去瞧瞧,那石壁之上究竟画的是什么?”小珀子凛然吸了一口气,再度从岸边飞向了石壁。
怀冰担心地瞧着她的背影,紧紧握着掌心中的银针,随时准备为她消险。
这一次,没有池底怪蛙,也没有什么怪物再冲出水面,小珀子飞近石壁,却发现上面空空如也。足尖一踏石壁,尘灰掉落,竟然露出了一些五色的浮雕。
小珀子眼珠子一转,借力在空中一翻,挥掌朝着石壁一击,石壁颤动,灰尘猛落。
小珀子屏住了呼吸,再次击壁,足尖一踏石壁,借力朝着岸边掠了回来,安然落在了大家眼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石壁上有浮雕,只是被灰尘蒙住了,我震落了些灰尘,等尘埃落尽,站在这里必然也能看清楚,石壁之上画的究竟是什么?”
过了一刻,那些尘灰终于落尽。
大家朝着那面石壁瞧了过去,十四盏长明灯的光晕落在那些五彩斑斓的浮雕之上,显得有些迷离的光彩。
宫殿如画,斗拱如虹,壁上云雾缭绕,栩栩如生,倒影在如镜碧池当中,宛若天上仙宫,看得人不由自主地想踏入水中,游进那石壁之中,逍遥一生。
浣臣看不清楚那些石壁上的雕刻,转头瞧了瞧身边的众人,心底突然升起了一抹不安,伸手摇了摇身边的若湮,“若湮,那上面画的是什么?”
“仙宫……仙宫……”若湮喃喃开口,脚步已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浣臣慌乱地拉住了她的手,却看见身边的其余几人都如此,像是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地朝着碧池之中走去。
“若湮!”浣臣用力摇了摇若湮,让若湮顿时清醒,“不要再瞧下去了,那石壁有迷障!”
若湮剧烈地甩了甩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