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绝望地看了一眼彼得左手上长得不得了、又厚又黄的指甲，还有他右手光滑、银色的手指。
“我自己脱，”他挫败地说。他迅速、带着蔑视地脱掉衬衫，解开裤子，把它跟内裤一起脱了下来。他留下了鞋子，但小矮星看上去并不在意。
“很好，很好，”小矮星赞赏地咕哝。“好孩子。过来坐在我脚边，背对着我。”
哈利咬住嘴唇照办，伏下身子坐在冰冷的石头地上。他感觉到小矮星的靴子挪过来挨在了他的屁股上，于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小矮星左手粗厚的指甲挠着他的头，分开他短得可笑的头发。
“你这个伤口挺严重，”小矮星注意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哈利不会傻到把这个问题理解成一个仁慈的表示。“德拉科对我用钻心剜骨。我的头敲到了墙上，”他说，语气尽可能冷淡。
小矮星大笑，显然很高兴。“他是真的恨你，你知道。你能感觉到吗？”
“是啊，”哈利沮丧地说，想到那件事让他整个身体僵住了。德拉科的狂怒的回忆仍然在他身体里回荡。
小矮星几乎是呢喃了。“我对这个成就很骄傲，”他咕哝。“是的。非常骄傲。”
哈利僵得更厉害了。“是你让德拉科恨我的，”他不敢相信地说。
小矮星轻声笑起来。“老天啊，不，哈利。是你让他恨你的。我只是帮了忙，没别的。”
“怎么帮？”哈利立刻问。小矮星肮脏的手继续起起落落，抚摸着他的头发，但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想知道这个男人做了什么……对他，对德拉科……对他碰过的每一个人。
“老办法，”小矮星窃笑。“作为斑斑，我把我自己和三人组连接起来……你，赫敏和罗恩。你根本想不到一只宠物能对周围人的心情有多大的影响。德拉科在你们附近的任何时候，我确保你们三个比平常就多上那么一点怀恨和敌对。然后，当然，当德拉科惹你的时候，你，哈利，正义的勇士，就反击回去……每次都比上次更加狠一点……总是让敌意上升到下个一层次……令人愉快，真的很令人愉快。”
“我没做过任何德拉科不是活该十倍的事情，”哈利愤怒地说。
“当然，当然，”小矮星随口同意。“多么美丽，看到正义一方的愤怒致使他们自身的毁灭……看到正义的一方觉得自己理所应当地要求复仇……随心所欲……直到他们的对手跑到黑魔王身边。”小矮星的声音做梦般地渐渐减弱，他的手放在了哈利脖子上。“是你和你的朋友们帮忙驱使德拉科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哈利。我真爱历史重演，”小矮星低喃。“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真是夺人耳目。”
“你以前干过这种事，”哈利低声说，突然间理解进入了他的头脑。
“很多年前了，”小矮星确认道。“在霍格沃茨。你知道，人们的命运是怎样总落成三人一组吧？我本来应该有我自己的三人组的，你知道。莱姆斯和小天狼星照理说应该是我的。他们本来应该是黑暗的。我本应把他们带给伏地魔王的。”
“你怎么会觉得他们本来应该是黑暗的？”哈利嘀咕。“太荒唐了。”
“拜托告诉我你在开玩笑，”小矮星低沉地笑起来。“一只狼人和贝拉特里克斯的亲戚？他们命中注定要成就可怕的伟绩。你的父亲将他们欺骗出了他们的伟绩。”
“我父亲……”哈利心不在焉地重复道。
“我能说什么？”小矮星大笑。“你父亲是个比我更好的领导者。这一点我可以坦率承认。他那么轻易、那么毫不费力地就把他们从黑暗那边引开了……我永远都没有希望跟他竞争。但我报复了他，你瞧。我报复了他。”小矮星又拍拍哈利的头。“靠到我的触碰里来，哈利。放松。”
哈利机械地服从，闭上眼睛，让那恶心的触摸抚慰他。一阵反胃涌上他喉头，但他将它逼开了。
“你怎么报复他的？”哈利没有语气地问。
“靠做我最拿手的事情。我把我跟那一群人联系起来……然后我摧毁了本该在一起的三人组。你瞧，还有另外三个人是应该在一起的。莉莉·伊万斯，詹姆·波特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本该是光明的三人组。想象一下吧……莉莉·伊万斯的爱……詹姆·波特的勇气……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智慧……要是他们被允许在一起的话，这三个人那时候就已经击败伏地魔了。但我，我没有让他们在一起，”小矮星自豪地宣布。“既然我无法拥有我自己的三人组，我就摧毁了波特的。”
“你引起了我父亲和西弗勒斯长期争斗，”哈利不敢相信地说。“怎么办到的？”
小矮星吃吃笑了起来。“你会惊讶于认为自己是正义一方的人们操纵起来有多容易。几个精心布置的环境暗示，时不时来几个暗示和推动……然后天哪。好戏开场了。然而，我害怕老校长会插手。所以我擅自在他的办公室里留下了点东西。我自己的一部分。”
“老鼠屎吗？”哈利恶狠狠地问，随后微微绷紧身子，以为会挨一下狠的。但小矮星听到后只是咯咯笑了起来。
“差不多吧，”他平和地说。“我本质的一部分。某种像溃烂的伤口一样的东西……随时准备重新裂开……这种东西蒙蔽原来是三人组的人，让他们丧失判断力……让他们……失去信念……把他们锁在充满了傻念头和恼怒的行为方式里。我了解到当你父亲和西弗勒斯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里试图和解时，他们最后却争斗得更厉害了。最终詹姆驱使西弗勒斯直接成为了黑魔王的信徒。很惊人，对不对？”
“是啊，”哈利疲惫地说。“确实。”
突然事情说得通了——一切事情。甚至包括西弗勒斯让哈利喝下伏地魔的魔药都能解释了。小矮星潜移默化的影响还遗留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超过二十年，等待着下一个将自己联系在西弗勒斯身上的机会，或者莉莉和詹姆……或者下一个最好选择，哈利·波特。
“我摧毁了命中注定的东西，”小矮星得意洋洋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本来注定是你父母的知己，他们最好的朋友，他们的保护者，他们的守密人……你的教父。现在，他却成了你的主人和拥有者……甚至在你完全长大之前就开始干你。我为他创造了一条新的道路，还有你。我希望这条路能得到你的赞成。”
哈利将脸埋进膝盖里，噎回一声抽泣。悲哀充满了他身边的空间，而他就处在一切中心……在他父母命运的余烬里度过他余下的生命。小矮星带着令人反胃的温柔抚摸着他的后脑。
“起来，哈利，”小矮星命令道，几乎是温和地。“手脚着地。撑着手肘。底下头。”
哈利没有思考地服从，摆出被命令的姿势。有片刻他考虑攻击他的折磨者，但之后他记起了卢修斯的警告——西弗勒斯会为此负责。随着一声低吼，他用头抵住石头地面，然后等待。从眼角他瞥见小矮星用魔杖指着他。
“多么骄傲的男孩，”小矮星说，眼睛里是一种奇怪的神色。
他念了一个咒语，然后又一个。有一刻，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然后，哈利的整个身体因为疼痛颤抖起来。他的背上布满鞭痕，他的背后因为一场从未发生的暴力带来的痛苦而抽痛着。他倒抽一口气，倒在地板上，感到鲜血从他的背上和大腿上流下来。
“出去，”小矮星平静地说。他说话时声音听起来几乎是神智健全的。“收拾好你的衣服，离开这里。”
哈利在恍惚中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他的整个身体是一团紧紧的痛楚，但他没有被碰——他感到一阵类似感激的情绪。
哈利因为无法描述的折磨颤抖着，从地上捡起他的衣物。他想都没办法想给自己穿上衣服——每一个动作都疼得无法用语言描述。
“再见，哈利，”最后一个劫盗者的声音说。“努力别再回来。”
他只是把一团衣物按在胸前，不稳、缓慢地走了出去，穿过走廊，希望找到西弗勒斯。哈利觉得他听见了一个远处传来的声音，于是他循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尽管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很长的几分钟之后，他站在了主厅的门前。伏地魔不在那里，但他看见贝拉特里克斯、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坐在里面。西弗勒斯抬起眼睛，看到了哈利伤痕累累的身体。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但他的黑眼睛危险地闪烁着。哈利跌跌撞撞地走向前，跪在他脚边，随着一声闷住的抽泣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膝盖。
“主人，”他小声抽泣，没有办法再说出任何其它的话语。“主人。”
8。14更
Chapter 48：Dependence
第四十八章：依赖
西弗勒斯看着哈利伤痕累累的身体。男孩跪在他脚边，脸帖着他的大腿，厉害地抽泣着。西弗勒斯把手放在哈利头上，用安静的声音说：“嘘。冷静。”哈利的抽泣几乎立刻在他的触碰下平息了。
西弗勒斯把哈利拉上他的膝头。哈利用手搂住西弗勒斯，立刻融化在了他的怀里。西弗勒斯用自己的袍子盖住他，吻了吻他的前额。哈利发出最后一声抽泣，然后把下巴搁在西弗勒斯肩头。
“这么依赖，”贝拉特里克斯愉快地嘶嘶道。“这么软弱、需索……”
然而卢修斯正带着某种类似关心的东西看着哈利。“伤口，”卢修斯慢慢地说。
“是的，”西弗勒斯冷冷开口，声音里充满浓浓的讽刺。“治愈咒无法使用，伤口很容易感染。你还奇怪为什么黑魔王选择我做哈利的主人……你们没有一个人有必须的自制，或者先见之明。连你都没有，卢修斯。你看见一团俯首贴耳的少年血肉，于是就狂暴起来，把这一具身体对我们的计划的重要性完全抛诸脑后。”
卢修斯危险地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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