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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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从良记-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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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如今六皇子与陈安政打了几十个回合后,落于下风,实在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而且作为一个练家子,朱思源也看出六皇子只是因为年轻少了把子力气而已,假以时日,必能与陈安政不分伯仲,在朱思源的眼中,六皇子倒是虽败犹荣了。

    朱思源如此想着,也不上前,准备等六皇子过来时勉励他一番。可惜,六皇子接下来做的事,却实实在在打破了六皇子在她心中的美好形象。

    原来六皇子正为自己的技不如人而愤愤,他自来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脑中诸多的小伎俩就比别人转得快些,暗箭伤人自来就是他的拿手把戏,所以此时只见他伸手取出弓箭,搭上箭,对着陈安政拉开了满满的弓,瞅准时机,便一下子射了出去。

    要说陈安政也是个不简单的,他虽没想到六皇子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脸面,暗地里伤人,却也听出身后风声不对,听声辨音,急忙低头伏身在马背上,险险避过,心中刚轻松一下,正要起身与六皇子辩论时,却不起此时六皇子的第二根箭紧接着射了来,陈安政不及躲闪,便被射中了臂膀。

    陈安政也不及查看伤口,忙回头看去,却发现六皇子等人已经对着他们开弓搭箭,东陈的人想要回身反击已是来不及了,不由怒道:“好一个卑鄙的小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大齐的箭已然射出,陈安政不得不丢下几具尸首与马匹,带着剩下的人策马而逃。

    六皇子此时才觉心中出了口恶气,对杨远等人笑道:“不错,都很有眼力劲儿,具是可造之材。”

    小成子已经献媚笑道:“这也要依赖爷的全力栽培!”

    杨远等人面色如常,边家父子却脸红地低下头来:说好只他二人相斗,底下人不掺和的,如今竟是出尔反尔了,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朱思源亦是目瞪口呆,半天反应过来,气红了脸,催马上前,质问六皇子道:“虽说兵不厌诈,可如今两边还没有正式进入敌对关系,况方才明明讲了只是二人私人恩怨,不用底下人出手,如今暗箭伤人本已是小人行径,他们又出了手,实在是丢大齐人的脸面。”

    六皇子也不生气,冷哼道:“你一个黄毛丫头懂得什么!齐陈迟早要开战的,如果今日能杀了他,将来战场上不知少伤亡大齐多少将领,什么君子小人的,只要目的达到,管他过程如何,况且又是最能减损自家伤亡的法子,何乐而不为。战场上要命的事,还讲求什么君子风范,简直是拿着自家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朱思源听着似是有些道理,可又觉得与自己自小所接触的大丈夫光明磊落之事相违背,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得拍马而去。

    六皇子也不理会她,各自回去了。

    却说田王后正在寝宫中与儿媳说话,忽然听说儿子受了伤,不由大惊失色,婆媳二人急急奔向陈安政的住处。

正文 第二一二章 夜半噩梦

    一时进得殿来,田王后什么也顾不得,径直走到儿子卧室。

    此时陈安政早就已包扎完毕,正斜靠在床前休养。

    见儿子无性命之忧,田王后整个心便放到实处,不过仍是心中疼痛的利害,一边关切地查看儿子伤势,一边又询问太医情况如何,一时又骂陈安政身边跟从的不小心,定要好好责罚。

    陈王早知情由,见儿子无事,也就放了心,刚安慰了儿子,就见妻子过来的这一通动作,便只默默站在一旁,也不吭声,而田王后一心记挂儿子,自然没看到他。

    陈安政初时见母亲一脸担忧焦急的模样,不由为自己害母亲担心而自责,及至看到母亲说道到责罚自己身边的人,心里便起了无名火,若论自己此次受伤的罪魁祸首,母亲身上怕是占了一大部分。

    陈安政看一眼旁边被无视的父亲,那刺人的话终究是不好再提。

    于是,陈安政便说道:“母亲不必担心,儿子身上这点小伤,并不碍事,不过几日时间便能痊愈。我身边的人这次不能护我周全,全是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也不能全怪他们。”

    田王后听儿子为手下人求请,便也不再坚持,温和笑道:“罢了,你心里有个数也就是了,我只是担心你,你也不小了,以后出门在外,务必要小心些,也免得亲人担心。”

    田王后又问道:“好好的怎么就受了伤?到底是何人所为,可有捉到他,必不能轻饶。”

    陈安政原本不想提六皇子之事,可当听到母亲的询问起,他便答道:“要捉那人可不太容易,须知那位可是大齐朝尊贵的六皇子庄承荣。”

    田王后的神色不由僵住,半日方小心问道:“你二人怎么就遇到一处去了。你的功夫向来利害,他怎会是你的对手?”

    陈安政冷笑道:“他虽不是我的对手,无奈却是个阴险卑鄙的,暗地里下黑手,也怪不得他阴险恶毒的名声传得这么远。母亲不必担心,他虽败于我手下,却是分毫未受伤。儿子在想,如果没有母亲当年的求请,今日之事断不会发生。”

    田王后一下子被儿子堵了口,她知道儿子这是在记恨自己。可是自己的一片慈母心又向何人诉说,心中酸楚,只噎得红了眼眶。又不愿在儿子及众人面前失态,便忙转了眼珠,指望着将眼泪逼回。

    却不想转眼时,才发现站在一旁的丈夫,想到方才儿子阴阳怪气惹人心酸的话。田王后顿觉得在丈夫面前无颜以对,不由涨红了脸低下头来暗自垂泪。

    陈王见妻子神态,倒是心中不忍,只得暗叹一口气,喝住儿子道:“不要东拉西扯的,你吃了亏是事实。你跟着我多年征战,难道还不明白兵不厌诈这句话吗?你不能要求你的对手个个光明磊落,战场上不论阴招阳招。胜了才是高招。”

    陈安政见父亲在众人面前仍然维护母亲,倒是暗松一口气,忙诺声答是。

    陈王又叮嘱了儿子几句话,让他好生安歇,这才同田王后一同往王后宫而去。

    路上陈王少不得安慰妻子道:“政儿还年轻。有些事上看不开,说话就不中听些。你不要放在心上。”

    田王后苦笑道:“是我对不住你们父子,也怨不得他如此。”

    陈王忙止住妻子,叹道:“以前的事不要再去想了,我们要做的是过好现在及将来的日子。”

    田王后温顺地点头,由着丈夫牵手步入寝宫。

    再说六皇子回到住处,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陈安政的手上,顿觉自己之前关于如何活擒的他,如何折辱于他,全都成了空想,不由得心中烦闷,也不去内院,只在外边练武。

    沈秋君吃惊地看着小成子送来的海棠花,这种事六皇子向来不假手于人的,今日却是反常了,不由细问六皇子的行踪。

    小成子便将今日六皇子遇到陈安政并败于他手下的事情说了,又道:“夫人也去看看爷吧,只管在那里呼呼舞枪,好半天了,也不知疲倦,看得人胆战心惊的,也不敢上前去劝。”

    沈秋君闻言,担心六皇子身子有个好歹,忙带人来到外院,果见六皇子正在那里卖力地练武。

    沈秋君知道六皇子对陈王父子心结极深,此时见他如此,倒不好相劝,只得令人备了茶水侯在一旁,只等六皇子将心中火气泄了才好。

    六皇子舞了向个时辰,直至没了力气,才瘫坐在地上,沈秋君忙上前让人收了兵器,又帮着他擦了汗水,一边递上茶来,轻声劝道:“功夫是日积月累的,哪里是一蹴而就的,小心反伤了身子,你如今还年轻,功夫就已如此了得,等再过上几年,怕这天下都没有你的对手了。”

    六皇子喘息道:“可是我等不得那些时候。”

    沈秋君忙笑道:“打仗又不是单打独斗,历朝历代的名将们也不见得个个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英雄,他们之所以能称之为名将,智谋及领兵布阵才是他们成名立万的所在,不然顶多是员武士了。我只听说陈王世子是员猛将,可见是个有勇无谋之人,而你却是有勇有谋之人,将来战场上相见,你必能想出万全之策,擒拿于他。”

    虽得沈秋君的一番开导,不过六皇子始终觉得败于陈安政之手,是他的一个大耻辱,便对沈秋君说道:“我今日心情实在是不好,你不必理会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说不得明日就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六皇子果然不苟言笑,恹恹地没精神,晚饭只吃了一点东西,便爬上床自睡了。

    沈秋君没想到这事对六皇子的打击如此大,一时又劝解不开,只得在一旁默默相陪,后见六皇子辗转反侧了大半天才沉沉睡去,便也洗漱后小心上了床睡了。

    哪知沈秋君朦胧欲睡之时,却忽听到六皇子凄厉叫道:“母亲,救我,救我!”

    沈秋君的心便似被狠狠击了一下,慌忙起身查看,只听六皇子呼吸急促,鼻息间似有哭泣之声。

    沈秋君心中骇异,知道六皇子定是做了噩梦,忙上前搂抱着六皇子,伸手处却摸到六皇子头上身上已是满满的汗水,忙连连轻声叫道:“快醒醒!”

    过了一会儿,沈秋君才听到六皇子似是长嘘了一口气醒来,只听他不确定地问道:“是母亲吗?是你在我身边吗?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幸好只是个梦。”

    沈秋君心疼地说道:“是我在你身边,你不要怕,那只是个梦,无论梦有多可怕都是假的,梦中醒来,一切便都过去了。”

    六皇子吐出一口气,紧捉着沈秋君的手,喃声道:“原来是玉姐姐啊!是啊,无论是多可怕的梦,都已经过去了。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沈秋君低低说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们早就约定好了的,生死都要在一起的。”

    “生死都要在一起。”六皇子喃声重复道。

    过了好长时间,沈秋君感到六皇子的心里已经慢慢平静下来,摸着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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