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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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农女!-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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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门当户对,不再顾着面子,好好过日子。
  
  “娘,我省的,今个在集上见着哥哥,您做的衣衫和鞋他都很喜欢,还托我问您好呢。”后面这句是南风自己加上去的,牛北风是头闷牛,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就没好话,这点把牛老爹的沉默和黄氏的毒舌继承了。在妹妹调节下,牛北风对黄氏没那么反感了,但是还是不肯原谅,少年人的尊严不能原谅寡母再嫁。
  
  牛北风是黄氏的肠子里爬出来,做娘的自然知道儿子的性情,她也不戳破女儿,瞄着满院子追花猫儿的大宝道:“你大哥的脾气,娘晓得。只盼他娶个知心的,媳妇茶娘不指望。敬给他大伯娘吧。”
  
  这对母子明明关心对方,却都拉不下面子,南风叹了口气,把牛北风学编竹器的事说了,黄氏不置可否,面上的斑纹舒展了些。
  
  月娥风风火火跑回来,一脚踩在花猫的尾巴上,“嗷”长长的尾音还在院子里飘荡,猫早就不见了影。大宝傻了眼,抱着月娥的腿就要下口。这家伙最近老是牙痒,逮着什么就咬什么。
  
  南风口喊月娥你别和小子一般计较,几步走到了院口,也怕月娥下手重。
  
  月娥拧起大宝两只胖胳膊,提着就来回甩,大宝转哭为笑,小脸跟花猫一样,黑一块白一条,矮墩墩的说不出搞笑。这是谢长生一回来就跟大宝玩的游戏,显然小家伙很是满意。
  
  南风看见大宝的原衣领勒的有些紧,又担心月娥手力不够,甩着了孩子,忙接过大宝,笑道:“月娥,别和他玩了,你也手累。”
  
  好事被打断,大宝很不高兴,挥舞着小胖手就要往南风脸上招呼。
  
  “大宝不乖,月娥姐姐手累,举不动了,你要听话。”拦住肉呼呼的小爪子,南风义正言辞教训着,抽空斜了一眼月娥。
  
  乖乖!这身衣裳是新上身的吧,头上花钿也是过年才戴的,唇上还抹了点胭脂,白面红唇,自有一番姑娘的娇态,只是眼角染着媚意是咋回事。
  
  南风心一沉,月娥分明是一副见了心上人的模样。难怪今日大宝恼她,她不但不生气还逗大宝玩。
  
  “大宝看看,月娥姐姐好看不,跟仙女一样啊。”挥舞着大宝小肉爪道。
  
  月娥羞涩一笑,扭腰嗔道:“讨厌,我进去了。”
  
  恶,鸡皮疙瘩全涌出来了,变化这么大,真让人难以接受。
  
  




☆、鸭子事件

  “呱呱呱呱。”群鸭乱做一团,浅水田间泥浆四射,浮芦翻出雪白的根茎,长脚蚊子惊起一圈圈小波纹。岸上立一人,拖着长长的细竹竿儿。南风提着半满的菜篮子很是无语,时至立秋,大肚南瓜皮厚难以下咽,豆角怀着鼓鼓的豆子儿,秋辣椒小而多籽。再过些时日,都要拔了去,种些椰菜娃娃菜。
  
  光滑的石子路上泥泞一片,南风不好下脚,对面那人含着浓黄的鼻涕儿怯怯的低下头,好像受惊的小兽。这真是,她又没说什么,凉风飕飕,那人衣袖不及手腕,短小的裤腿沿线须缠绕,脚上汲着双草鞋。
  
  “桃妹,你做甚呢,又不会吃了你。”额上那颗胭脂痣是错不了的,桃妹姓谢,本名谢桃美,家中负债累累,靠养些野鸭子为生。她上有一个多病的奶奶和不务正业的小叔,父亲早死,母亲改嫁,几块木板架起的茅草棚,便是一个家。
  
  桃妹呆滞的眼睛有一丝波澜,好像一块石子投进水里,转眼依旧平静。她不安缩脚后退,胡乱挥舞着手中竹条驱赶呱呱叫的灰毛鸭。意思要南风赶紧过去。
  
  南风心里有些不好受,像桃妹这样的人,村里的大人表面上怜悯关切,暗地里不喜她碍眼。大人的想法小孩子不懂,却是能领会的,他们自发组成小圈子,把桃妹排除在外,加上桃妹穿不起好衣衫,整日围着鸭子转,又脏又乱跟街边的小乞丐没什么两样。以前的南风何尝不是这样呢,小伙伴们都不喜欢和她玩,她总是扒着们缝艳羡看着屋外的热闹。
  
  南风迈步在细细的田埂上,一股鸭腥味迎风而来,桃妹的头埋胸前,站在泥泞的路边,脚趾甲微微翘起。南风开口的当头对上桃妹颤抖的身子,她头一偏,加快脚步,袅袅炊烟升起,米饭的香味夹着田野的清香,整个村落宁静而温馨。桃妹的存在犹如绸缎的污点,让人不堪,却又无法不正视。南风越过桃妹身侧,突然停下脚步,尽量用轻柔的声音问:“桃妹,你家的鸭蛋还有剩么,我还想卖些。”
  
  她是回头说的,桃妹眼里有来不及收回的羡慕。竟是羡慕自己的,南风的身世与其有几分相似,都是死了爹嫁了娘,只是她的命好些,娘带着改嫁有吃有穿。
  
  桃妹眼里换上不可置信,半掀的眼帘微微抖动,好似蜻蜓掠水。南风要鸭蛋并不是信口开河,当年唐六少会吃会玩,曾从北边挖来一个厨娘,厨娘的技术说不上多高超,但胜在菜式新奇,唐六少尝了几回鲜就不稀罕了,厨娘便被发配到了庄子里,给管事丫头们做饭。南风闲来无事也学了几道菜,想来讨好唐六少,其中一道松花皮蛋便是下酒菜。她虽没亲手做过松花皮蛋,却看着厨娘做过几回,想着买些鸭蛋回去腌制,在集上卖钱也能补贴家用。
  
  “你真的要么,南风。”声音有些微哑,含含糊糊,南风怔了会才听明白。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话,没想到桃妹是知道自己名字的,她其实也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吧,渴望有个好姐妹。
  
  南风点点头,指着她背后的竹篓道:“你那里还有多少,先拿一些,若是好,以后都是要的。”
  
  “啪嗒,啪嗒。”装满水泥的草鞋在田间小道欢快唱着歌谣儿。桃妹抱着竹篓递到南风面前,露出缺门牙的嘴,道:“这蛋都是热乎的,又大又新鲜,送你两个尝尝。”野鸭平日都是放在收割的田里吃草虫,要下蛋了随处一窝,赶鸭人要睁大眼睛在草丛田头寻来。
  
  白生生的鸡蛋团团挤在青色竹篓里,看着有几十个之多。南风计算着,松花皮蛋恐怕第一次难成功,就当试手了。桃妹见她迟迟不出声,急的直跺脚,草鞋的水咯吱咯吱作响。连忙撩起衣摆去抹鸭蛋上的鸭屎。露出排排凸出的骨头,看起来渗人。
  
  “没事,别擦了。”她赶紧制住她,总不能为了几个鸭蛋让她没衣衫穿吧。
  
  桃妹也不停手,飞快擦好了几个。
  
  南风想了想,道:“我现在身上没带钱,你明天送来拿钱行不。”
  
  “啊!”桃妹连忙摆手,“没事,蛋先拿去吧,钱以后给也成。你手里也不得闲,我送你回去吧。”
  
  说罢把野鸭赶到一处空地,提步就要走。
  
  南风拒绝不了对方的热情,想着她恐怕是怕自己改变注意不要蛋,也就在前面带路。
  
  路过一丛荷塘,枯叶硬竿,小小的莲蓬躲在叶子后面,桃妹竹竿一甩,莲蓬飞在地上。她捡起小小紫莲蓬献宝一般捧到南风面前:“南风,给你,这是今年剩下的,可甜了。”
  
  莲蓬早已风干,剩下黑紫的丝络,它长在塘中央,就算有人见到了也不会淌水去摘。桃妹有股巧劲儿。
  
  南风兴趣不大,笑道:“你吃罢,我耐不住那股苦味儿。”这本是推脱之词,不想和小姑娘争吃食。
  
  桃妹以为是真的,可惜说着:“莲子是苦,却是好东西,能入药。”
  
  村落越来越近,转弯过了大柳树便能看见村口的屋子。南风挽着菜篮和桃妹说着闲话。
  
  突然一条大黑狗狂奔而至,屁股后头跟着一花一黄两只大狗。莫说人,狗也是势利的,在南风面前摇头摆尾,冲着桃妹吃牙咧嘴。这狗都是平日里熟惯了的,南风见状,赶忙把桃妹拉到身后。
  
  “咄咄咄,小黑,回来!”穿花布衫的少女不紧不慢追在狗后头,大黑狗听见主人的叫唤不情愿汪汪几声,转身回头围着少女撒欢打转儿,把其余两条狗剩在那里。
  
  说来也巧,花布衫少女名唤葛细细,年纪和南风相仿,声如黄鹂,貌若细柳,为人热情直率,算的上是南风的好姐妹了。她歪着头将桃妹上下打量了一番,慢慢蹙起了柳叶眉,娇气道:“南风你怎么和她一起玩啊,难怪小黑都要叫了。”
  
  桃妹听见这话也不反驳,只把身子往南风身后藏。葛细细心里不太舒坦,她性格有些娇气,但不算娇蛮,南风性子好,也总是护着自己。一来二去,在她心里,南风是顶顶重要的,当下见桃妹这般做派,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像什么东西被抢走一般。话就重了三分,说着:“你躲什么躲啊,我有没欺负你,真是没用。”
  
  小姑娘的脾气,南风有些无奈,自己心理上总是痴长了几岁,不知不觉做了姐姐的身份。不欲在此纠葛,引来人围观,和气道:“细细你性子是最好了,也该知道桃妹一没偷二没抢,每天辛苦养鸭,是个好姑娘。那些没眼色的才乱造谣说话呢。”
  
  “你这是存心护着她啦,南风你不用指着鼻子上眼,我不烦你们就是。”少女含着委屈把狗唤了回去。
  
  桃妹感激的朝她点点头,一路尾随。
  
  到了谢家门口,她是怎么也不肯进屋的,大抵是怕泥水草鞋脏了地。南风从炤屋拿出钵子,桃妹灵活捡了三十枚鸭蛋,全是捡的个大的。南风好感又上升一层,把油纸包好的三十枚铜板给她。
  
  桃妹慢慢数着数,数到一半又倒回来数,大约是不认得的。他们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南风看着眼前的桃妹,个子矮,头发如鸡窝,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明显小了。秋风阵阵,只怕越来越冷,桃妹怕是没有衣衫穿的。
  
  十枚铜板又被放回南风手上,理由是鸭蛋是两枚铜板三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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