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丹见过北静王之后,急忙朝他走了过来,笑道:“总算来了,要是再不来,我可就到太师府绑人去了!”
贾宝玉笑着解释道:“在宫里耽搁了一会儿,估计大皇子也快到了,他今天可是奉圣命前来庆贺的。”
皇帝当然不可能亲自来前,他还不是自虐狂,看着柳子丹笑呵呵地接受众人的恭贺,娶妻迎亲,大概比杀了他还另人难受。
这个中滋味,水溶比较能理解,镜头回放一下:
在史鼎出事的那一天,贾宝玉从荣国府回来,吃完饭,洗漱之后,挨着他并排躺在床上,然后就开始发愣。
“宝玉,怎么了?”他不知道贾宝玉想什么想得这么投入,微皱着眉头,轻眯着双眸,微微上扬的眼角里偶尔闪出一两缕光芒,特别迷人,迷得他情不自禁压在了贾宝玉的身上,恨不得就此占有了他……
谁知贾宝玉推开他坐了起来,然后就一直盯着他看,似乎要把他脸上盯出个洞来,许久之后,他说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为什么我最近没想过女人?”
水溶眨巴了两下眼睛,当时就石化了,犹如置身凛凛寒风之中似的,瑟瑟发抖,好不凄惨。
他不明白,贾宝玉为什么会突然想女人了(误),难道他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想要满足生理需求?
宝玉,你要知道,这种事不一定要找女人的,我也能让你性福啊魂淡!不,这不是关健,关健是,你为什么想跟女人在一起?我天天在你眼前晃悠,你为什么就看不见呢?
当他颤抖的双手伸到贾宝玉□的时候,被贾宝玉一巴掌抽得缩了回去,只见贾宝玉漂亮的眉眼全都立了起来,怒道:“你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欲求不满而已!水溶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背十分纠结,“宝玉,你现在的身体真经不了这些,你明白么?”
“……”贾宝玉沉默了许久,然后拧着眉头说道:“不是我想那什么,是老爷子,他似乎想让我娶妻了。”
更严重的是,我今天才意识到,我自从来了这里以后,好像从没对女人动过那种心思,这不是个好兆头,这很严重!
谁知他还在深深纠结的时候,水溶沉不住气了,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你开什么玩笑?你现在的身体根本经不起云雨之事你知不知道?你要真想欢乐死了,我现在就上了你!”
贾宝玉脸一红,再一白,瞪了他一眼,翻身躺下不说话了。
水溶看着把自己裹成个茧蛹的后背,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要一想到有朝一日贾宝玉会跟某个女人同床共枕,他的牙根就酸得直冒水,别提多痛苦了。
当下就把贾宝玉从被子里抖出来,无视他的挣扎,强迫他睡到了自己的怀里,可就那样,还是觉得很不安全,好像他会随时随地飞出去似的。
现在可好,贾宝玉倒是没了成亲的念头,柳子丹竟然成亲了,除了为那位难兄默哀一声外,水溶绝不承认自己幸灾乐祸,我让你把大皇子插进来!我让你算计贾宝玉!我让你算计我!什么是报应?这就是报应!心上人被抢的滋味很好受吧?活、该!
他倒一点都不在乎他家师兄会痛苦到什么地步,所以说,此君绝对跟外面流传的“宽厚仁和”“体上沐下”沾不上边。
柳子丹把二人迎到主座上,凳子还没捂热,就听到一声太监独有的高亢嗓音:“圣旨,太子少傅,文渊阁大学士,柳子丹接旨!”
跟着圣旨来的,就是皇长子玉骨殿下,呃,当然,玉骨是小名,他是奉父命代替他爹前来道贺的,柳子丹你面子够大!
圣旨的内容,无非就是封诰,哪怕他再不愿意,柳子丹娶亲已成事实,柳子丹的夫人,理所当然要封诰命夫人,要不然,岂不是打柳子丹的脸?再然后,就是说上几句违心的祝福。
柳子丹接过旨后,把大皇子迎到了水溶他们一桌,水溶把上首的座位让出来——因为大皇子此时此刻代替的皇上,如果是以私人身份来,就算他让了,大皇子也不会坐。
水溶不仅是亲王,还是长辈,除非大皇子有朝一日真被立成了太子,要不然是没资格在水溶面前拿大的。
于是,大皇子坐在了主位,水溶坐在他的右边,贾宝玉坐在水溶的右边,本来想让贾宝玉坐在自己左边,可是看了看笑得寒光闪闪的水溶,他还是明智地选择闭嘴,他可不想大庭广众之下跟北静王抢人。
剩下陪坐的六部尚书都自觉地跟他们离开那么一点距离,跟领导坐一桌是荣幸,可领导越大压力越大不是?更何况上面还坐着一个万年面瘫……
拜完花堂之后,柳子丹就被拉出来敬酒了,大皇子跟他不是很熟,虽然已经开始共事,但没有到相交甚厚的地步,所以非常客气地互敬了一杯,水溶他倒是熟,两人说笑了几句,又互敬了一杯,到贾宝玉了,贾宝玉托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酒杯:“子丹,你的喜酒我一定要喝,但我的身体你也知道,这样吧,我喝一杯,你喝三杯,怎么样?”
柳子丹眼角一抽,心说不是吧?紧要关头你给我玩临阵反戈?按理说今天你该替我挡酒才对啊魂淡!
贾宝玉托腮不语,眼里是满满的笑意,带着三分坏意的慵懒神情直把大皇子和北静王看得神魂颠倒,纷纷捂脸,贾宝玉你要不要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明目张胆地勾引人啊!
你找错了对像好伐?丫你转过头来看着俺们吧!别说让俺们喝三杯了,就是让俺们对坛子吹俺们也认了——这两货丝毫没发觉,他们森森地鸡肚柳相爷了!
于是,贾宝玉喝了三杯,悲摧的柳子丹喝了九杯,席上还有六个尚书没敬呢,好在尚书们有眼色,急忙不约而同地一起举起酒杯,俺们全干了,相爷您随意,您随意哈!
虽然柳子丹手里的酒杯够小,虽然和那六个尚书通共只喝了一杯,但离开首席的时候也有点脚下发飘了——他那悲摧的酒量,还不如贾宝玉呢!
贾宝玉看着柳子丹被敬酒的人群淹没,笑得十分开心,大家都在兴高采烈地喝酒敬酒行酒令,气氛高涨,欢天喜地,唯独他们这一桌有两位大神压阵,六位尚书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相当沉闷,便笑眯眯地回过头来,说道:“这样喝酒多没劲,今儿还是子丹大喜的日子呢,不如来玩点热闹的东西吧!”
你们不是很沉稳吗?那你们就干坐着喝酒吧!敢在喜宴上玩深沉的人,杀无赦!
于是,六位尚书被分成了两组玩猜拳行令,第一组输了大皇子喝,第二组输了水溶喝,水溶和大皇子这回是真的深沉了,六位尚书表示压力很大。
“喜宴之上无大小,输了也没关系,你们要相信大皇子和北静王的酒量!”贾宝玉笑得杀气飘荡。
大皇子:……
北静王:……
众尚书:……
54、东窗事发
54、东窗事发
悲摧的六部尚书为了不让己方人员伤亡惨重,没法向王爷(大皇子)交待,划起拳来是拼了命地给对方设陷阱使绊子下阴招,双方战况相当激烈,个个大汗淋漓,双目圆睁,浑身颤抖,面目狰狞。
北静王和大皇子的前面摆着一溜酒杯,从酒楼的数量来看,大皇子方稳胜,但他们可没拼酒,而是在划拳,判断胜负的标准可不是谁喝的多谁喝的少,而是看看谁先趴下。
大皇子才将将十三岁,怎么可能跟长期浸润在酒杯之中的北静王相比?可别忘记了,他们在大皇子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能拿着酒坛子去灌酒了,虽然下场就是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但也绝不是大皇子这种被关在深宫里精心教养的皇子能比的。
所以,两个人现在的情况不分伯仲,刚开始的时候迫于贾宝玉的压力还能挂着温和的假笑,到后来越笑越平静,再到现在的笑不出来,醉眼迷蒙。
柳子丹已经喝高了,步履不稳,神魂颠倒,俊逸的小脸上蒙着一层红晕,活生生一个醉仙,被人扶着送进了洞房,当然,青天白日的,没指着他们那啥,先让柳子丹醒酒去了,闹洞房也得晚上不是?
新郎倌走了,百官的目光被上席划拳划得天晕地暗你死我活的六位尚书吸引了过去,再看看面色越来越和蔼可亲折两位酒桶,纷纷擦汗,心说谁这么损啊,这不是明摆着考验尚书们的心脏么?
唯独贾宝玉坐在一旁,依旧托着下巴,看着热火朝天的几位笑得春风徐徐。
直到皇子殿下和北静王爷醉得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他大爷才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了。
柳子丹的管家看着不醒人事的王爷和皇子差点哭出来,一把扯住贾宝玉:“二爷,您可不能走!您要走了他们怎么办?不,更关健的是,我怎么办啊?我家主子可还醉着呢!总不能把这二位祖宗安置在府里吧?”
一般人安置也就安置了,可这两位要安置在府里,得专门准备没人住过的新房,要别人睡过的那就是不敬!现在满府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去准备新房间去?
贾宝玉看了看欲哭无泪的老管家,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支招:“他们来的时候不是跟着人么?打哪来的抬回哪去不就行了?”
说完,他老人家很不负责任地扔下两个间接被他灌醉的醉鬼,回府睡觉去了。
而皇宫里,皇帝也端着酒杯喃喃自语,在百花繁盛之中,低笑的神情尤显哀伤,他遥望着相府的方向,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从那里飘来的鼓乐之声,喜庆喧天。
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把柳子丹的相府建得离皇宫如此之近,他想,如果当初把柳子丹扔得远远的,现在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
如果当初能狠下心来快刀斩乱麻,从一开始就把柳子丹放到外面去做官,虽然会痛一些,但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困苦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