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克里斯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曾经也面临过同样的质疑。
两年前于非洲大陆不停不休连夜追赶,跨过万里路程,几乎精疲力尽,最后得到多年的敌对者阿尔伯特。威斯克葬身火山口的结果,本以为使命可以就此完成,然而,几个月后发生在南美的新一起病毒大范围投放事件却讽刺的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其实太天真了,只要病毒和生化武器还存在一天,任何人都能用它们进行疯狂的恐怖活动。
那时他感觉有些倦了,不想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解决根本终结不了的生化灾难,但内心时刻充斥的责任感和因过去经历对病毒的极度憎恨使他拼命说服了自己,无论如何,就算是为时已晚的前去阻止,也好于任其放任自流。
“你说的有道理,帕布洛,但你要明白,如果我们因此什么都不做了,这个世界早晚会被那群恐怖分子毁掉的。”
克里斯尝试开导帕布洛。
“他们所谓的生化武器你一定也见过,全是拥有极大杀伤力的可怕怪物,我们必须消灭它们!”
想起自己过去被迫对战的“舔食者”和“猎杀者”等类似生物,他露出厌恶的表情。
“没错,它们都是怪物,我们必须消灭。”
帕布洛淡然的点点头,第二度举枪瞄准远处的丧尸化美军士兵,并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打穿了他的额头。
“干得漂亮!看来你又恢复干劲儿了!”克里斯大声称赞。
帕布洛不回话,又连开两枪射杀了两名丧尸化的市民,接着转过头,像令有目的一般问克里斯:“你有思考过病毒研究的产物,真正的生化武器应该是什么样的吗,克里斯先生?”
“哈哈哈,这不是我思考范围里的东西,帕布洛!”克里斯爽朗地笑了起来,“我是一名军人,要考虑也是考虑怎么消灭生化武器!”
“哦,这样。”
帕布洛嘟囔了一句,不再说话。
一边开枪一边和队友们一起前进,克里斯忽然想起件事,随口对帕布洛道:“咱们的小队叫‘阿尔法’,其实最初我很排斥这个名字。”
话刚出口,克里斯有点后悔自己这么说了,这不是个好话题,假如谈下去,将会扯出一段发生在十年前的灰暗经历。
而帕布洛,大概是刚刚队友们持续的开枪声淹没了克里斯的说话声,他未回头看克里斯,也未对此有好奇,结束刚才的对话以后,他接下来做的只有瞄准和射击,没再主动与克里斯讨论任何问题。
====================================================================================
克里斯所在分组的任务是寻找设备位置并拉响警报。
进入码头等候室后,二十五人三两分为一组分头寻找,停下脚步四处转头观察了一下环境,克里斯朝自己的搭档帕布洛以及一名叫吉姆。安德森的队员挥挥手,示意他们跟自己一同顺左边的楼梯直接上到大楼最高一层。
大楼最高层上没有多少变为丧尸的市民和美军士兵,其实这一路下来的情况差不多都是这样,几天前病毒漫延到港口,军方在受迫快速撤离的时候一并带走了所有未受感染的人,被留下的只有当时已受感染的少部分。
“现任总统格拉汉姆先生当初刚刚上任后给军方下达了新行动要求,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放弃一个无辜人民。”沿着走廊检查各个房间,克里斯边走边向对此现象有点奇怪的吉姆解释。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吉姆点点头,然后推开自己右侧的房门往里看了眼,发现它不是要找的设备室,于是把门关上,接着问克里斯:“听说当年这位总统就是凭这条人道主义的政策赢得群众推崇并当选的?这次大选他提出的政策是什么?”
“和保护动物有关,似乎是如果他能够成功连任,便立法加强动物保护。”克里斯努力回忆不久前看的报纸头版头条。
“我觉得关于能不能连任的问题他完全用不着担心,每个美国总统在位两届早就是约定俗成的习惯了。”吉姆揶揄道,“对了,他的竞争对手是谁?”
“好像叫通古斯。戴维。福特?我记不太清了。”克里斯皱起眉头。
说话间,他们已检查了十几个房间,与他们同行的帕布洛一直未加入对话,自己一人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在最前面,当伸手打开一个有由两扇门组成的较宽房门的房间后,他突然回身面向克里斯和吉姆。
“这里就是设备室了,克里斯先生。”
向克里斯汇报完毕,帕布洛拿出通讯器,准备联络队里的技术员扎克。泰勒到这来启动警报设备。
克里斯及时拦住帕布洛:“不用让扎克马上来这里,这件事我来做就行。”
“那就麻烦你了,克里斯先生。”
帕布洛收起了通讯器,随后取出环在左臂上的小型壁包内的全键盘手机,准备发信息给某个人。
克里斯注意到这个举动,有点好奇帕布洛在执行任务期间还不忘与谁进行交流,但比起这个,刚才帕布洛选择联络扎克这件事令他更加奇怪。
“你不会启动警报设备吗?”他怀疑的问帕布洛。
“应该会吧。”帕布洛轻描谈写的回答,“以前在B。S。A。A分部训练营时的教官交过这些。”
“那你怎么。。。”
“是我的个人习惯,像这种事情,我一般都会交给技术员去做。”
“可是假如技术员在行动中不幸。。。。。。”
克里斯话顿住了,他实在不愿说出“不幸死掉了”这几个字,不过帕布洛明白克里斯的意思,停住按手机键盘的动作,他抬头看克里斯。
“由我带队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克里斯先生。”
他笃定的摇头。
“因为技术员向来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拉响警报后等待生还者自行来到港口的过程悠闲漫长,除去按照先定的轮流顺序,现在必经之路的几个位置点站岗确保安全的队员们,其他人暂且无事,便聚在码头的等候厅里或玩牌或聊天,或抽烟放松精神。
由于担心吉尔、瑞贝卡和克莱尔的安危,克里斯无意进行任何一项消磨时光的“娱乐活动”,对他来说,若不是出于队长的身份与责任,他倒更愿抛开组员独自拿起枪械,亲自去市区寻找生还者,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如果你认为等候三天是浪费时间,请说出更好的方法,克里斯先生。别忘了,这次行动的目标不仅仅是救人和查明真相。”
在总部召开的会议中,克里斯出言反对上级给出的相当于守株待兔的营救方案,换来了严厉的沉声反问。克里斯无言以对,他知道组织上层也是被逼无奈,另有侧重。
每次行动死伤太多,军火和医疗设备消耗过大,效率低下,这些是近几年世界各国对B。S。A。A对抗生化恐怖活动不约而同的负面评价,为了挽回在国际上逐渐失去的声誉,领导层不得不制定这样一个能将物资供需和人员伤亡一并降到最低的保守计划。
而且除了自己以外,大家似乎对此计划都十分满意。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克里斯把目光从执行任务时难得能够精神放松的队友们身上移开,然后定格在等候厅右侧靠墙的一排座椅上——他的搭档帕布洛。费尔罗正坐在这个与众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浏览手机网页,并不时按动键盘发送信息给某人。
克里斯走了过去。
“嗨,帕布洛。”
出声引起帕布洛的注意,克里斯在他旁边坐下:“你在干什么,和朋友聊天?”
“是的,克里斯先生,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因为不希望我总是到处执行任务,所以在用短信向我抱怨。”
即便态度不愠不火,帕布洛难得说了这么多。
“朋友?。。。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吧!”
克里斯带点好奇的猜测。女朋友,这是个可以使人心情放松的话题,如果帕布洛愿意谈下去,那他就能借此转移关心的重点,暂时忘记吉尔、瑞贝卡和克莱尔的事情。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帕布洛并无进一步交流的意思,只是点头回一句:“算是吧”之后便没再出声,甚至也再没抬头看过克里斯,同必须与人交谈时候的礼貌周到不同,此时他仿佛倾向于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安静独处。
“。。。。。。”
被无视的克里斯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同样沉默下来。
====================================================================================
第一日等待的结果并不理想,两对夫妻,一对情侣,一个带着儿子的单身父亲,如此稀少的人数似乎暗示着生还者已所剩无几。
抬头扫了几眼墙上的挂钟,又转头看了看等候厅面朝港口入口方向的大门外,丝毫没有半个人将从那边出现的迹象,克里斯感到心情从未有过的沉重。
现在是次日凌晨一点过半,大多数队员早有困意,已在地板上铺开军用睡袋合眼休息了。
“你有心事,克里斯先生?”
听见有人叫自己,克里斯转过身看到帕布洛,他也没有睡,并且看样子似乎根本未觉得疲惫。
“哦,帕布洛。。。”
克里斯应了一声。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不用担心。”
没对帕布洛说实话,克里斯不想让自己的担忧扰乱年轻人平静的心绪。
“是吗?。。。可你好像一整天都心神不安,之前安排直升机送生还者回大陆时,还不停朝市区方向张望。”
不像在质疑克里斯的回答,帕布洛陈述的方式更似自言自语,说完这些,他转移了话题:“去睡一下吧,克里斯先生,假如有生还者来到这里,我会立即叫醒你的。”
“。。。好的,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克里斯点点头,既然帕布洛承诺会保持清醒继续等候,那么至少他可以放心,在自己小睡期间,帕布洛绝对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