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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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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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知道永远只能面对替身、影子的命运,夏宇也从来不会这样面对鬼龙。不会,那个爱着鬼龙的夏宇不会!“我说过,我没有怪你。那件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认为是我做的,况且,现在都已经弄清楚了。”
  “鬼龙,真的对不起。”黑暗中,抬起头望向鬼龙,这是这么久以来,夏宇第一次再见到他,脸上,不见昔日飞扬的神采,却多了……
  “要我说几遍你才会懂?!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听到没有?!听到没有?!”鬼龙从椅子上弹起来,上前死死攫住夏宇的肩膀,拼命摇晃着,像是要把这个让自己陌生到害怕的人摇醒。这样的夏宇,让人恐惧,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夏宇不作声,任凭他疯狂的摇着,写满不知名情绪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等着。终于,鬼龙放弃了,于是夏宇缓缓的说出让鬼龙一辈子都不曾想过的话:“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是不应该爱你的。”
  “夏宇!你说什么?”鬼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望着夏宇,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难道不是你一直在等的吗?”夏宇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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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牵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微笑的努力。
  “你真的是夏宇吗?!啊?!”鬼龙害怕了,真的害怕了,这样的夏宇,这样心跳的频率,那样的熟悉,熟悉到不想再去面对一次。
  “怎么?一时反应不过来了吗?”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牛奶盒,倒了一杯递给鬼龙,“今天下午刚买的,很新鲜。”
  “啪”鬼龙伸手打掉夏宇手中的杯子,杯子在地上打着转,纯白的牛奶顺着地板的缝隙没有规则的流动起来。
  “怎么这么浪费?现在物价可是不便宜的。”看着地上的牛奶,叹息了一声,“还是,你现在不喜欢牛奶了?”
  “夏宇!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在想什么?!”
  “我吗?”努力了好久,终于让脸上有了笑容,那抹鬼龙熟悉的笑容,勉强的,却又异常真是的笑容,心,就这样稍稍安定下来。这个笑,是这个重逢的夜晚,唯一让鬼龙觉得熟悉的东西。
  “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鬼龙有些烦躁的反问。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有的吗”轻松的语气似乎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心不会痛,眼泪不会想要流。
  “你说什么?”“我不相信你的听力出现问题了。”
  “夏宇!不要这样!”不要用这样陌生的方式对待我,不要用这样疏离的态度面对我。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样?”笑容退去,只留一脸寂寞。
  “我……不知道……”这些日子,被夏天困在黑暗里,鬼龙不明白,为什么并不强大的夏天可以让自己无可奈何。于是,只好看着笨笨的夏天用最笨拙的方式让夏宇展开笑颜,看着夏宇用最简单的方式回应着夏天给与的种种。有些一直坚持的东西,似乎有了变化,过去一直认为一定不会改变的事情,好像已经有了动摇的可能。心底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现在,就连鬼龙自己都已经没有把握了。
  “好吧,那让我告诉你我知道的吧。”咬着嘴唇,夏宇在下最后的决心。
  “什么?”
  “如果我跟你说,我见到他了,你还会说不知道怎么办吗?”狠狠心,一字一句说出已经在心里盘旋了一整晚的话。
  “谁?”心脏,在剧烈的跳动,鬼龙知道夏宇说的是谁,却还是问了出来。
  “你知道的。”夏宇有这个把握,也对鬼龙有这个了解,他一定知道自己说的是谁。
  “他……回来了吗?”讷讷的问道,不知是自问,还是在问夏宇。
  “对我来说,是终于出现了。对你……应该是回来了吧……”
  “夏宇……”这,到底是命运的眷顾,还是捉弄?
  “你怎么没有我想象中的兴奋?”
  “你觉得我应该兴奋?”
  “难道不是吗?”
  “我……”
  “晚了,你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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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宇……”鬼龙甚至不知道,夏宇说的那句‘晚了’是在说当下的时间,还是自己和夏宇,又或者那个终于出现的人之间。
  “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夏宇。”
  “真的回不去了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为什么都喜欢站在今天怀念昨天?回去,有那么好吗?”随意的撕着已经空掉的牛奶盒,夏宇不想去回答关于“回去”的问题,太沉重,也太无奈。
  “你还会是我的夏宇吗?”既然他不喜欢那样的问法,那么,换个方式,总之,要他一个答案。
  “我还会是夏宇,不过……”又是那样让鬼龙感到陌生的目光,“夏宇,什么时候成为过你的?”
  “夏宇……”
  “夏宇,是夏雄跟叶思仁的儿子,夏流的外孙,夏天和夏美的哥哥,却从来不是鬼龙的谁。”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细小的银针,刺的人生疼,没有伤口,痛,却愈发深刻。
  “真的……只能这样吗?”
  “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那……他还好吗?”思索了许久,还是逃不过问出来。
  “在我面前,很好。你……想他吗?”这个问题多傻?
  “想”几世的轮回,又怎么可能不想。
  “他会开心的。”
  “那你呢?”
  “我一直都是这样,无所谓。”顿了顿,谁都没有再说话。
  空气,又似开始时那样凝滞了。
  “我想他了。”
  “那我回去了。”
  “哥!”
  “夏天~”
  
  “哥,你还好吧?”急急的跑到夏宇身边,抓起他的手,担心的问。
  “好像你每次一回来问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下次记得换一换。”笑着揉了揉夏天的头发,夏宇有些无可奈何。
  “哥~”
  “我不是叫你放心了吗?你看你,把我的地板都弄脏了。”指了指地上被夏天踩成黑色的牛奶,夏宇抱怨起来。
  “我马上去打扫!”转身就要去处理。
  “算了算了,让你打扫,还不如不打扫呢。”伸手拉住夏天的手,温度,通过掌心传递过来。
  “哥~”
  “别老那么肉麻的叫,哪里像个要成为终极铁克人的异能行者?”拉着夏天在床上坐下,开始数落起这个呆呆的弟弟来。
  “哥~”
  “又来了,怎么说不好呢?”
  “哥,你……”担心的看着夏宇,研究着,他笑容下面,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情。
  “我还好吗?是不是?”接过夏天的话,夏宇又开始撕起牛奶盒子来。
  “嗯”
  “我很好,真的,不要担心。”
  “哥,你看着我。”扳过夏宇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告诉我,你到底好不好?”
  “夏天……”看着夏天深沉的眼睛,似乎一切的伪装都无法掩盖心底那股难言的悲伤,“夏天,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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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都不好!我不好!不好!夏天!我不好!……”反反复复的叫着夏天的名字,说着不好。
  “哥……我要怎么帮你……”把夏宇拥进怀里,夏天跟着他一起流泪。从来,夏宇都只会跟自己说“我很好”“别担心”,夏天看到过夏宇独自伤心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这样直接的面对过坦白说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好的夏宇。从前的夏天,只能默默的在门外陪着夏宇,而现在,终于有机会当着他的面,给他安慰。可是,现在的夏天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他宁愿自己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他要夏宇永远都不要有伤心的时候。
  哭够了,还是轻轻把头枕在夏天的肩上:“夏天,肩膀借我用一下。”
  “哥~要用多久都可以,只是,一定要好起来。”双臂圈住夏宇,柔声在他耳边说着,一直都以为夏宇很坚强,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坚强的扛下家里所有的责任,坚强的吞下所有的委屈,坚强的爱着那个永远不会给他回应的人。坚强的夏宇,连流泪都变成了脆弱的表现。
  “夏天,谢谢你。”如果,没有夏天陪在身边,没有夏天的安慰,没有夏天傻傻的坚持,一切是不是会更加糟糕?
  “……”没有说话,夏天只是一下,一下,拍着夏宇的背。说不清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绪,或许,爱上夏宇,本身就是一件太说不清的事情了。
  “他回来了。”知道夏天在听,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夏宇知道,他在很认真的听,“所以,我又回到从前了,不对,是比从前更不如。”
  “不是的!不是的!……”一遍一遍在他耳边说着,告诉他这不是事实,“你还有我!从前,你只有弟弟夏天,现在,你有一个一直爱你的夏天,永远不会离开你,不会让你哭的夏天。”暂时忘记做过的承诺,夏天只想让夏宇清清楚楚的明白,他不是一个人,永远不是。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要面对的是谁,有夏宇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夏天。哪怕夏宇不要他,哪怕赶他走,他还是会在,还是会用那份与生俱来的近乎愚蠢的执着守着这份坚持。
  “夏天……你答应过我的……”一直都知道夏天从来没有放弃过最初的坚持,也开始学着去面对这些,这大概是夏宇这辈子学的最慢的东西了吧?
  “我知道,我犯规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明白,永远不要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夏宇害怕的事情,夏天明白,并且愿意陪着他一起等,等到他不再害怕的那一天,等到他愿意好好面对自己感情的那一天。
  “夏天,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傻?”双臂绕过他的脖子,夏宇心疼的在夏天耳边低语。
  “呵呵,有啊,见过我的人好像都这么说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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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还不学聪明一点!”有些生气夏天这样自认傻气的态度,老是被人欺负,都不懂得保护自己。
  “傻傻的夏天才能让哥一直念着啊。”
  “夏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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