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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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秦楚-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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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才来到她身边。可直到今天,季姬都没有相信我的话,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在这种时候,我能离开她吗?”

现在,连盈夫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仅仅是为了让季姬明白自己是谁吗?这似乎并不重要,但决不是要她背叛朝廷。这一点盈夫人自己已有点明白,她也知道季姬不会这样做,因为那是死路。

这时,她见四周无人,拉着季嬴走向一边,悄悄地说:

“公主,我要留在你身边。”

季嬴吓了一跳,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一时无法适应。

“你也知道,田悯就要祭剑了,她一祭剑,我怎么办?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胡亥皇子和赵成会放过我吗?公主,你可要救我,也只有你才可以救我。”

“难道要我去求父皇?”

“不,不,千万别这样!你父皇生性多疑,你要是向他开了口,那我们两个都完了。”

“哪该怎么办?”

“我想,我这个人,你父皇未必知道。时隔多年,在辽东,我又被火烧伤了脸,你父皇现在就是看见了我,也未必能认出我来。不是没有一个人认得出我来吗?这就好办了。这事重要的是胡亥和赵成,如果他们同意,我就可能被留下来。当然,这事最好是自然而然的去做,就象水到渠成一样,不留痕迹。”

“这怎能做到?——哦,不,不,你让我想想,”季嬴突然想到了什么,遂有了主意,她又看了看盈夫人,说,“可叫我怎么相信你呢?”

“……”盈夫人一时无语。

“好吧,你只能呆在我的府邸里,”季嬴说,“教我下棋,别的一概不得过问。”

为什么季嬴会做出这个决定呢?她没说。自从她从依梅庭口中得知自己长得象洗心玉,而她又知道那洗心玉又长得象燕姜夫人,这就使她有点信了盈夫人的话。现在盈夫人说的危险是实在的,田悯一旦祭剑,盈夫人就会被派去舂米,或者干脆就被杀掉。假如她真的是授衣夫人,假如她说的话是真实的,那她就是自己的庶母,也算得是自己的母亲,那她怎能看着她去死呢?

“你答应了!季——嬴公主。”盈夫人激动得差一点叫错了她的名字,吓了自己一跳。

“那你……?”盈夫人不放心,还想问。

“我会处理好的,你就不要问了。”

青城公主走后,盈夫人立即想起了田悯,十分内疚,但却无奈。她忙昏头昏脑地转进田悯的房间,田悯无法拒绝她进来,但却可以不理她。

盈夫人尴尬地在田悯身边坐下,拉着田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说:“田姑娘,你千万别怨我,我也是实属无奈。”

田悯嘤嘤咽咽地哭了起来,她真的太需要有人来安慰她了,她本不是强者,她无法拒绝盈夫人。

盈夫人心中一酸,沦落人对沦落人,猩猩相惜。她一把抱住田悯,老泪纵横,她抚着田悯的肩和背,泪水落在了田悯的手上。这无言的泪,比有言的言语更沉重。此时此刻,她能拿什么来安慰一个必死的人呢?语言是多余的,可能什么都是多余的。

二人流了一会子泪,还是田悯,她转向盈夫人,问:“什么时候?”

“早就定了,可我不敢说,田姑娘,我真的不敢说。”

“枭首吗?”

“他们要以姑娘的血祭剑,说是什么工布王剑出世,只有王主的血才配祭它。听说还有一个剑士,叫什么飘零子的,也将和你一道……“盈夫人故意装着不知道北门晨风。

田悯这才明白。

祭剑,这在剑坛是常事,一把好剑出世,必要血祭。但这被用来祭剑之人,是要和剑相匹配的,越是名剑越是要有高贵的血来祭。一把以王主的血来祭的剑,该是一把怎样的剑?只是这种做法,在齐国早已废除了,稷下学派和至简剑庭都认定这是无稽之谈。没想到,这种陋习却依然保留在秦国,自己则成了祭品。她不由得惨然一笑,似乎拿定了一个主意。

“做梦!”她眼中闪出一丝愤怒,咬牙切齿地没有发出声音地说。

她的唇语被盈夫人看见了,盈夫人吓了一跳,一把抓住田悯的手,说:“田姑娘,你可千万别坑了我。你要是自尽了,我怎么办?望姑娘念在故人的情份上,念在你我交往一场的情份上,千万别坑了我,再说……”

“谁说我会自尽!”

“来人啦!”盈夫人可顾不得这许多,立即叫了起来。她知道田悯一定会自尽,田悯一自尽,她的处境就危险了。再说,谁又能说田悯必死无疑呢?不是还有那么多英雄豪杰正在想方设法营救她吗?

就这样,田悯一天十二个时辰的被看守起来。

傍晚时分,季嬴如果不回府,都要在自己寝宫的露台上习剑,胡亥只要在咸阳,也都要来到这里。每一次来到露台,他都会被季嬴的飘逸剑姿所吸引,这更引起了他对季嬴的爱慕,以至于有点无力自拔。一日不见,怅然若失。胡亥每一次来,季嬴都很高兴。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她固然有时厌恶胡亥,但绝大多数时候又很喜欢胡亥,有时还会为有胡亥的爱而自得。这是一种少女的心态,与爱无关。再说,胡亥绝对是一个单纯得近乎天真的人,也是一个长得神彩俊逸的男人。在胡亥身边,她自在自如,胡亥说的话也很动听。

胡亥总是傻傻地看着她习剑,他能看得懂,这是季嬴惊讶的,“难怪父皇这么喜欢他?他是一个极有天赋的人,只是有点不上进不学好罢了。”

这一天,也是这样,但今天,季嬴是有目的的。习剑之后,胡亥递给她一方(巾兑)巾和一个盛着凉水的文杯。季嬴和往日一样,一边擦着汗,一边喝着水。现在她正看着胡亥,红朴朴的生动的脸微笑着,她说:

“皇兄,小妹有一事相求,你是许也不许?“季嬴思前想后,觉得对胡亥,还是不应该去欺骗他。假如连这样的人都去欺骗,天理不容,所以她还是比较直接的这样说。

“妹妹会有事求我?——那,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的,我要是答应了,还不惹你笑死。”对待女孩子,胡亥有他一套,是那种坏坏的男孩子的那一套。

“好啊,皇兄坏死了,我是真心求你呢。”

“不骗我?”胡亥歪着脑袋,逗季嬴。

“你答应不答应嘛?否则我要生气了!”

“答应,当然答应,你的事,我什么时候不答应。”胡亥见季嬴有点生了气,忙收敛起玩笑来,“你有什么事?”胡亥没想到季嬴真有事来求他,这在他是求之不得的。

“你也不问问什么事?”

“什么事?”

“嗤!”季嬴乐了,她太喜欢这个皇兄了。

“是这样,我在学棋,你也是知道的,但我的棋艺得不到长进,这棋要长,也特别的难。——不信啊,来,我摆一个死活题你看看。”季嬴一边说,一边在露台下拾了几颗石子上来,在青石砖上画了几道纵横线,然后摆了一个“老鼠偷油”。这是棋中的一个死活题,她又一伍一什地把棋的规则讲给胡亥听。

“听明白了没有?”

“这有什么难?”胡亥看了看那石子摆成的棋,他自视甚高,哪里把这放在眼里?

“那你走走看?”

无论胡亥自信到什么程度,对于一个不会下棋的人来说,任何一个死活题都象是一部天书。胡亥似乎有些不甘,急得汗都流了下来。

“下不出来吧?”

“这,这可是最难的?”胡亥下不了台,他相信这是季嬴在故意刁难自己。

“什么呀,我可告诉你,这可是最容易的。”

“骗谁?”

“骗你干什么?凡是会下棋的,谁不会这‘老鼠偷油’?不信,你可以去问呀,皇兄,小妹什么时候骗过你?”

胡亥不响了,他没想到下棋这么难,但他突然明白了季嬴找他干什么?他不由得有点犯嘀咕起来:

“哦,我知道了,你是要我学下棋?”

“不,不是,是我要学下棋。”季嬴吓了一跳,不知怎么的自己就撞到他的剑锋上去了。

“对,对,好妹妹,你来教我下棋。”

“胡说个什么呀,我什么水平?怎能教你?”季嬴有些厌烦起来,她差一点都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被胡亥搅得一点办法也没有。但被胡亥搅着,突然开了窍,她看了看嘻皮笑脸的胡亥,问:

“你也想下棋?”

“当然。”

“那好,我求你的就是这个,我们要找一个老师,学棋没人指点,还不是瞎子一片。这本是我想求你的,现在,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就这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这有什么难,明天叫他们叫一个来就是了。”

“这怎么行?常在我身边!不,不,这绝对不行。”

“这又有何妨?”

“至少要一个女的吧?我是说,我倒有一个,就在你手里……”

“我手里?我怎么不知道?——你说!”

“不是那个田悯嘛。”

“田悯?天啦!你疯了!”这下轮到胡亥吓了一大跳。

“哎呀呀,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是田悯,我是说盈夫人,——盈夫人!”

“哦唷唷,我的姑奶奶,真叫我吓死了。”

“少装幌子!这些天,你没见我一直在跟盈夫人学下棋?她的棋可是天下一品。再过几天,那田悯不是要祭剑吗?她祭了剑,这盈夫人不就没用了。我知道到那时,你们会把她押去当舂妇吧?”

“这我倒没想过。”

“那多可惜,就让她来教我们好了。”

“那就这样吧,这么点芝麻事啊。”胡亥不屑一顾。

“可要和父皇说一声,还有赵大人。”

“这算什么?我作主了。赵成嘛,和他说什么?这人讨厌,不让他知道,什么事也没有;一让他知道,横竖做不成。不去和他说了。”胡亥根本没把赵成放在眼里。

九、大象无形

 九、大象无形

只见黑森虎辛桓羽一脚缠住西施罗,一手将西施罗制住;另一手弃了剑,聚全身内力于一掌,朝西施罗的天灵盖打下去。

在场的剑士均吃了一惊,知道这一掌打下去,足有千斤之力。

邛崃剑庭本非剑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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