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落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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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银川-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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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们要将王城迁走?”桑之喃喃自语。

“也许,他们早就在谋划了,这里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咸转头朝远处的荒漠望去。冰雪就在黄沙边止步,像是海浪一样,渐渐溶散在流砂之间。

“不但有无人区的天然屏障,更有沙漠里的玄铁,当春天来到时,流砂地里会现出大片的鸀洲。”瑶花将目光方向远方。

“迁徙?不死族要迁徙?这是为什么?”我忽然想起在空桑山时,采柳人所中的蛊毒。

“连年的征战,或许让他们疲惫了!”咸叹了口气,默默的收回目光。

“连不死都觉得疲惫吗?”桑之眨了眨眼。

我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孔,没有再说话。我们收拾了行囊,肉干所剩无几,由独眼龙背着。骆驼还剩下几匹,马已经跑散了,他们驮着的干粮和水都没了,于是,我们用水壶装了雪,然后各自带在身上。

瑶花从怀里取出几枚红色的丸药,我们吃下去,顿时觉得暖和了。她说,药力可以持续三天。收拾好一切后,我们朝山下走去,因为精力充沛,并感觉不到寒冷,我们昼夜不停,大改三天后,来到了山脚下的雪原上。

雪停了,太阳露出脸来,不很明亮,可已经让我们觉得喜悦。站在这里,已经能看见流砂地昏黄的砂子和雪原交界的地方了。桑之开心的拉住我,“炀,我们快到了!”

“可怎么才能找到那口井?”独眼龙走上来。

瑶花神女奋力的朝前望去,却无可奈何的摇头。

“走吧,总会找到的。”我紧了紧背上的包袱,抬头看了看太阳。

好在是冬天,否则在炎热的沙漠里寻找一口井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离开了雪原,我们踏上了流砂地。那看上去松软的黄沙已经被冻住了,虽然雪在这里站不住,但大地却是一样的冰冷,这让我想起了离盏枯萎的胸膛。于是沉重的喘了口气。

“炀找石湖是因为要救离盏大哥,你找那里做什么?”桑之按耐不住,小声对瑶花神女说道。

瑶花斜了他一眼,冷冷哼道:“谁说离盏只有炀一个朋友。”

“这么说你也是为他而来?”桑之摸了摸脑袋,“离盏大哥可真是有福气!”

瑶花也不理他,而是转过来看着我。地面坚硬,骆驼走的很顺畅,我第一次骑这种东西,心里却没有任何兴奋,只焦急的放眼望去。远远的,已经看见大大小小的沙丘,就像沙漠的骨头,荒芜的裸露在他的伤口处。

“没人愿意来这里。”咸忽然间说道。他眯着眼睛,身体随着骆驼的行进不住的晃动着。

“为什么?”我没有回头,脑子里空荡荡的。

“因为死亡之虫。”他叹了口气,“也就是被我们饲养的那种蛊虫。”

“为什么要养这么阴毒的东西。”瑶花神女问道。

“一开始鬼蛙是有巫师的,我们崇拜月神。”咸淡淡的说,我忙侧耳听去。

原来,鬼蛙刚来到北荒时,因为风湿死了不少人,有个会巫术的人向月神乞求了指引,于是,北荒的山野里长出一种神奇的草药,开着奇香的黄|色花朵,每到夜晚尤其沁人心脾,人们发现它可以治疗风湿。认为是月神的赐予,便给它取名为月见草。

可后来,人们发现,随着月见草的到来,北荒多了一种奇怪的虫子,它们生长在沙漠里,虫卵可以随风而行。于是那位巫师千里迢迢赶往流砂地,寻找这种虫子,然后带回了部族里,他用人血喂养,并在奴隶身上尝试寄生。慢慢的,蛊虫就成了鬼蛙人最隐秘的蛊术。

“怎么知道死亡之虫是随着月见草而来的?”我有些不解,觉得鬼蛙人的思维方式有些奇怪。

“炀,你不懂自然法则。”瑶花神女忽然说道:“这世上的万物都是成对存在,互相制衡的,因此即便是神都不可以轻易改变它们。月神既然赐予他们能救命的植物,自然环境就相应的产生了变化,原本和谐的结构遭到破坏,必然有灾难降临。这死亡之虫就是与月见草相对且特性相反的物种。”

我茫然的看着她,“月见草清除人体内的风寒邪气,而蛊虫就带来侵蚀骨髓的变异,让人变的不像个人!”

瑶花点了点头,“不错。让人变的不像人。”

咸叹了口气,“炀,得了风湿的人会变的可怕,他们面目可憎,骨节变形,就像被人从身体里面打散了一样,每走一步都要忍受莫大的痛苦。”

我恍然大悟,“赤羽生长时,我的痛就像是被折断了骨头,当赤羽在脊柱后面伸展开来时,我的确不像是个人。”

“蛊虫和风湿一样,让人面目全非。因此,这是月见草带来的连锁反应。”咸叹了口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鬼蛙十五

“喂养蛊虫是为了研究它进而对其进行控制?”我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咸点头,“没错,后来,巫师将来自沙漠的杀手变成了可以应敌的武器。”

瑶花笑了,笑的很是轻蔑,“愚蠢的鬼蛙人。”

“为什么这么说?”桑之忽然间插嘴,他有些不满,尽管瑶花正用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他。

“自然从不会让任何一个物种称王,死亡之虫也不例外。”瑶花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据我所知,自从那东西出现后,沙漠里又产生了一个新物种,灵蛛。”

我忽然想起空桑火山口的大蜘蛛,“它们喜欢追逐热源!”

“没错,”瑶花挑了挑眉毛,“死亡之虫对血液的热爱让它们周身都透着隐隐的热力,这热力我们感觉不到,但灵蛛却极为敏感。”

“所以,灵蛛是死亡之虫的克星!”我终于发现自然的伟大,我们每一小步自以为是的改变背后,都会带来它一系列的善后和弥补。

“这么说,巫师当年说的不错!”独眼龙忽然间大声说道,咸也愣了愣。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当年,巫师饲养蛊虫已经成功,但忽然间有一天晚上,他发了疯一般的冲进长老的居所,告诉他这世上还有一种能克制死亡之虫的东西,可是长老不相信他,认为是他带给族人灾难,于是下令将他流放。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桑之有点着急,接着说道:“何止是愤怒,长老简直变了个人,后来他下令再不敬神,并且强迫所有的巫师都只许从事医术活动。不允许占卜和问卦。”

“不错,”独眼龙接过去,“就这样,鬼蛙人再不拜神,也不敬仰巫师。”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自语。瑶花神女却不以为然,只冷冷的瞥着他们。然后转过头去。“都怪当年银蟾不懂事。”

“这话怎么说。”听她提起银蟾。我忽然间一个激灵。

瑶花冷哼着:“她当时刚刚晋升为神,天真的以为满足人类的愿望就是善良,结果,就因为这件事情。遭到了上天的惩罚。”

“什么惩罚?”我忙问道。

“本来她有一座月宫,在丹水旁边,水里的玉膏滋养着它。是吸纳天地灵气最佳的处所。结果,那些玉膏渐渐消失了,被灵气支撑的宫殿也随之消亡。银蟾这才发现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可是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玉膏会消失?”桑之好像在听故事。

瑶花瞥了他一眼,“蛊虫和灵蛛虽然出现在北荒,却渐渐给其它地方也带来了影响。只不过,依据地下结构的不同,而快慢不一,并且。这一改变还会引起其它的变化,自然界的棋盘。彻底被打乱了。”

我点点头,“是啊,东荒直到现在仍有地震出现,这是不是神私自改造自然的结果?”这又让我想起藏于,在地宫时,我便遇上了地震,看来这改变就像是不能停止的赛跑,一直持续了上千年的时间。

瑶花点头,“所以,伏羲用神力在银蟾和人族之间竖起了一道壁垒,任人们如何乞求月神,她都不会有所感应。”瑶花的脸上忽然飘过一丝茫然,“也算是神界对她的惩罚。”

“这惩罚太轻了!”桑之忽然说道。

谁知,瑶花的眼顿时立了起来,“太轻了?是谁乞求她的!是谁向神要求五谷丰登!是谁向上苍索要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是你们!人!”

桑之被她眼里的火焰烧的哆嗦,忙缩了缩脑袋,“我只是觉得,伏羲仁慈嘛!”他忙纠正着。

“神为什么造人?”瑶花忽然间望向我。

我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为了得到供奉吗?”独眼龙说道。

瑶花冷笑着哼道:“是寂寞!神无休止的生命和无波澜的人生让我们觉得害怕。我们是这世上最胆小的一群,那种孤零零的置身事外的感觉让每一个神感到厌倦和恐惧。”

我点点头,“不错,芒也是这么说的。”

“不单单是人族找不到她,就连我们都不能感应到她的所在,她就像是一个被裹在隐身衣里的神祗,除非她就在某地,否则你永远无法找到她。她成了流浪的神,没有家,没有朋友,更没有信众。”瑶花说着,苦笑了一下。

“她受到的惩罚是孤独。”我终于明白了。难怪当年看着她在棪树林里缓缓走出来时,我的感觉是那么的奇怪。她敏感,歇斯底里,疯狂的爱和恨。直到今天我才忽然间有些理解她了。

“其实,我们不过都想改变这个世界,却被这森严的规律弄的体无完肤!”我淡淡的叹了口气。

“炀,我觉得你变的好像是个老人。”瑶花望着我,淡淡的笑了。

我也笑了,“我可能真的开始老了。”

桑之有点着急,坐在骆驼上朝我挥着手臂,“谁说的,炀一点都不老。”

我只对他笑笑,然后把脸对着瑶花,“你曾说,对于银蟾和芒,你了解的并不多。”

她点点头,“没错。可我会问,神族里总有见多识广的人物。”

我转过头去,没再说什么。

“找到天书了吗?”她的骆驼走的很快,不一会,竟与我擦身而过。

“还没有。”我轻声说道。

太阳落山时,我们已经看不见雪原了,满目都是黄沙,风凛冽的刮着,空气变得干燥起来。

“不能走了。”咸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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