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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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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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子里过电般地又回忆起了山中草庐中的情节,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他一把抱起血泊中的白衣少女,发狂般地迭足往山下狂奔……

身后,一个突然衰老的男子抱着头在那里懊丧不已,大颗浑浊的眼泪滚滚而下……

山下本有一片盛开的樱花树林,但樱花已然全部凋谢,血红的花瓣在空中片片无力地飞舞,这景象凄绝,也美绝!

贤宝等人还在焦急打探征东的下落,忽然士卒来报,说山上倭军不知何故突然全部撤退、散去了,山上倭军关隘中已空无一人。

贤宝和众将都大感骇异,忙派探子继续上山打探。不久,探子回报说,山上确实已无一兵一卒武器辎重遗弃了满地,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屈胡子自以为是道:“这一定是小鬼子的诡计,我们千万不要上当!”

邓超却分析道:“没有道理呀,倭军不象是撤退,竟象是解散了呢,这是何故呢?”

单铁勇道:“既然敌人放弃了此地,说明他们畏惧我们的声势,不敢再螳臂当车、负隅顽抗,这是好事啊,咱们立即过山吧!”

贤宝还在疑惑,忽然一名士卒屁滚尿流进来报告道:“太、太子殿下回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急忙奔向辕门……

山道中,征东踏着一地的落花,怀抱着一名鲜血浸透了衣衫的少女疾如流星般赶来,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唉呀,我的太子殿下!”屈胡子和众将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谁知征东却甩都不甩他们,径直奔到贤宝面前道:“姑姑,救她,快救她……”

贤宝虽不明就理,还是疾伸手点了少女的几处大穴,先护住她的心脉,又给她服下一粒灵宝回天丸——这是一种用修真秘法炼制的特效疗药,不知胜过金创药多少倍。然后令人将她送入后营悉心疗治……

且说云娇已经由北九州大本营赶到了横滨逆军大营,贤杰已无大碍,但是仍不能主事。夫妻俩日夜派人往飞弹山贤宝处打探消息,基本上已无心理会战事。

这一日,忽有消息传来,说征东已经找到了,北路军目前已通过飞弹山,抵达江户北郊,并且架起大炮轰击江户城垣。

贤杰夫妻大喜,立即命令中路军也发起攻击。

“轰轰轰轰!”逆军的上千门火炮一齐轰击,对横滨的总攻击正式开始了。激战一天,横滨的城垣终于被攻破,为了避免被歼和保存实力,倭军统帅三浦知良不得不率败军放弃横滨,退入了江户城。

这时,南路也传来好消息,王大力也已经攻下了千叶,从东南方向包围了江户城。

这样,逆军将江户四面围定,构筑阵地、架设大炮,准备发起最后的总攻。

贤杰夫妻急着要见征东,令征东晚上到贤杰大营来晤面。

掌灯时分,征东终于来到了贤杰的中军帐外。

贤杰夫妻大喜,然而等了许久却不见征东进帐,而帐下诸将也都议论纷纷、窃窃私语,似乎在谈论着什么重大的变故。

贤杰一怔:“咱们的憨儿子怎么还不进帐?难道分别了几天还害起羞来了?”再次令卫兵催征东进帐,并且告诉他不必磕行军礼,以家常之礼进见就行了。

征东终于走进了帐蓬……

只见他竟**着上身,背上缚着荆条,面带愧色,似乎是来负荆请罪呢。

贤杰夫妻都大感诧异道:“好儿子,这是何故?为何这番模样,背缚荆条?”

征东却只是低着头,不发一语。

贤杰隐隐猜到征东可能犯了什么大错,心道:“好儿子,你就算再有错,也是我杨贤杰的儿子,你有罪无罪还不是朕一句话?”当下皱眉道:“征东,你且起来说话——究竟是什么事?”

征东终于抬起头,张口道:“父皇、母后,儿臣有罪,愧对国家,请父皇、母后治儿臣之罪……”

贤杰道:“你有何罪?”

“儿臣要军中成亲!”

“军中成亲?”贤杰有点不快道,“你娘制定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八项注意的最后一条就是不准军中成亲!你怎么能明知故犯呢?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错,你要是喜欢哪位姑娘,等战事结束了,朕和你娘一定给你主持完婚,现在不行!你起来吧。”

“可是儿臣想要结婚的人却有点特别……”

“如何特别?”不但贤杰诧异,连云娇都有些惊讶地注视着儿子。

“因为她……她……”

“她怎么?”

征东讷讷着,不知该如何启口……

告诉父母,自己很喜欢她,因为她曾经救过自己的命?他和她都是一见倾心,这辈子都不会再钟情于任何人?因为她把生命都给了他,所以自己回报她的也唯有生命和一生的爱恋?可是现在是两国交战,她是敌人,她是敌人啊!

这叫他如何向父母启齿?但是该来的风雨总是要来的,为了爱,他预备着承受一切!

“她是倭人!”征东终于吐呐出声。

这不啻于一声平地惊雷!

“啪!”贤杰的手拍到了案上。

“你要和倭人结婚?不行,绝对不行!”贤杰忽然咆哮道。

第十卷 征战东瀛(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 樱花恋情

“你要和倭人结婚?不行,绝对不行!”贤杰忽然咆哮道。

征东直挺挺地跪着,脸上的神情愈加坚定,炯炯的目光直视着父亲:“可是她却是我最爱的人,我非她莫娶,她也非我莫嫁,我和彼心都无二瞩;我亦知父皇绝不会答应此桩婚事,因此特负荆求父皇降儿臣之罪,再准许儿臣从此解甲归隐,和心爱之人成婚,从此远遁他乡,远遁两国交兵之事……”

“混蛋!”贤杰怒不可遏,一个耳光猛扇过去,跟着一脚踢倒征东,气得浑身颤抖,“大敌当前,你竟如此颓废,痴迷儿女私情,还谈什么解甲归隐!门都没有!只要人旬我杨贤杰的儿子一天,你就给我打消了这痴心妄想!”

征东揩去嘴角的血污,顽强地爬起来,重新跪直了身躯,平静道:“如果父皇不能应允儿臣之愿,儿臣恳请父皇立即下令将儿臣处斩,以谢天下!”

“你……好,我遂了你的心愿,来呀,将逆子拖出去,速速斩讫报来!”

“皇上,今日好不容易父子相见,因何闹到如此地步?征东是你的儿子,亦是我的心头之肉,你要斩他,请先斩我!”云娇终于出声了。

“唉!”贤杰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回到帅椅上,仰头望着帐顶,气急了的脸不停地变幻着颜色。

云娇款步上前,扶起征东,嗔怪道:“皇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竟在此大谈儿女私情,还以死来要挟你父亲和我?”

“母后,请原谅儿臣不肖,儿臣此举也纯属无奈,并非故意来惹父皇母后生气,儿臣早已禀明,此事是儿臣深思熟虑之后作出之抉择,儿臣深知此举必犯国之大忌,军之大忌,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父皇与母后如果实在不能容忍儿臣此举,儿臣唯有请领军国之法,虽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皇儿,先不要说这些愤激之话,你可以先把事情原委说给为娘和乃父听吗?”

征东道:“可以。”

听完征东所述,帐下帐下一片鸦静。

“不行,就是不行!就算此女和你有千般情义,可是她是倭人,她是敌人!你若和倭人成亲,如何在全军面前作出表率?朕绝不答应!”贤杰仍然暴怒如雷,不过底气已明显不如先前足。

“既然父亲不愿成全儿臣,儿臣唯请父皇、母后治儿臣不肖之罪!”

“好,我成全你!来呀,将逆子关入囚笼,候来日问罪!”贤杰再次拍案震怒。

众将不好掺和贤杰家事,遂各自算去,中军大帐里只剩下贤杰夫妻俩在大眼望小眼。

良久,贤杰方发出一声长叹:“想不到逆子竟如此冥顽不悟,真是无法可想!”

云娇道:“你也是,削尖了脑袋硬要往牛角里钻!为什么就不能通融通融?他喜欢那倭女,就让他喜欢吧,何苦非要跟他较劲?”

“你呀,就是从小宠坏了他,什么事都由着他,现在还要依着他的性子来,还说什么‘通融通融’,如果在这件事情上让了步,那还不乱了套?不准军中成亲,这一条还是你制定的呢!”

“不准军中成亲,原为约束士卒洁身自律,将一门心思放在打仗上,勿被儿女私情扰乱了军心——条例是人制订,特殊情况为何就不可通融更改?何况照征东所说,那位香子姑娘和咱们征东的情谊天地可鉴,咱们为何就不能做那牵姻的月老,一定要做棒打鸳鸯的法海?”

“夫人,原则问题是不能拿来通融的,自古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作主、媒妁之言,岂有儿女擅自作主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同意这门亲事!”

“看来你今天是认定了死理了,哼!”云娇悻悻道。

“夫人,你听我说,”贤杰不顾帐下还有卫兵看着,一把将云娇拉入怀中道,“我不是认什么死理,我杨贤杰也算堂堂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在全国军民的耳濡目染中,当前正和倭人交战,如果咱们允许孩子和倭人成亲,那全国军民会怎么看?”

“不和你说这个了,咱们去北路军大营走走如何?我也想看看那位香子姑娘到底是怎样的倾国倾城,迷得咱们的征东神魂颠倒、不惜抗忤君命?”云娇说着欲向帐外走去。

贤杰一把拉住妻子道:“算了,天色已晚,明天再去吧,明天我和你一道去!”

云娇道:“好吧,明天去也无妨——你呀,对孩子温和点,别老是吹胡子瞪眼睛喊打喊杀的,你不心疼我心疼!”

贤杰点头道:“我自有分寸。”

次日,贤杰夫妇将征东从囚笼里放了出来,少不了又是一顿教训,然后让他领着去见香子。

征东以为父亲已经回心转意,心下大喜。云娇也以为丈夫脑袋开窍了,心中也着实替征东高兴。她虽还未见到未来的儿媳,但从心里已经认同了她,因为她相信征东的眼光是绝没有错的,同时爱屋及乌嘛,她爱征东,自然也理所当然地爱和征东有关的一切!因此她比贤杰更想见到未来的儿媳。她才不管她是倭人还是中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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