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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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桉-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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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经明确这一事实是呀那么,他现在在哪儿呢?”

    “先生,只有两个答案,要么他还极为巧妙地躲在车上一个我们所难以想到的处所;要
么,正如有人所说,他是两个人。也就是说,他既是雷切特先生提防的那个人,又是车上的
某一旅客,伪装得十分巧妙,连雷切特先生也认不出来了。”

    “这可说对了,”鲍克先生的脸孔顿时明朗起来,但很快又变得阴沉了。“可是,还有
一点不同的看法”

    波洛不等他说完,抢过话头:

    “此人的身高。你要说的是不是这话?除了雷切特先生的佣人,车上的旅客全是高个儿
意大利人、阿巴思诺特上校、麦克昆以及安德烈伯爵。那么只有这个佣人了这种假
设不十分可靠。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别忘了‘说话象女人’。为此,我们就有另一种选择的
余地。或者,这是个装成女人的男人,或者,反之,他本来就不是女人,高个子的女人穿上
男人衣服看上去势必矮小。”

    “可是,事实上,雷切特应该知道”

    “也许他是知道。也许,这个女人存心要他的命,早先曾扮过男装,以得于达到她的目
的。雷切特可能猜到她又要玩这种手法,所以告诉哈特曼留神一个男人。不过,他已提到过
‘说话象女人’。”

    “有这可能,”鲍克先生说,“只是”

    “朋友,听着。我想,我该告诉你,康斯坦丁大夫已经注意到的某些矛盾。”

    他详细地谈了他和康斯坦丁大夫一起曾从死者身上的伤处得出的一些推论。鲍克先生
“啊”地喊了一声,又把头抬起来。

    “我理解,”波洛同情地说,“我完全理解此刻你的心情,你的头还在发晕,是吗?”

    “整个案子简直就是幻想曲。”鲍克先生大声叫了起来。

    “对极了。荒谬绝伦难以想象不可能存在。我自己就是这么想过。可是,朋
友,是这么一回事!谁也不能回避事实。”

    “简直搞糊涂了!”

    “能不糊涂?朋友,它使我糊涂有时有这么一个念头,觉得事情实际一定很简单。可是
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想法”

    “有两个凶手,”鲍克先生哼哼唧唧地说,“在东方快车上。”

    这个想法也许使他简直哭出来。

    “现在让我们使这部幻想曲变得越发玄妙吧。”波洛兴致勃勃地说。“昨天晚上车上有
两个陌生的神秘旅客。一个是列车员,模样与哈特曼先生说的,希尔德加德·施密特、阿巴
思诺特上校以及麦克昆先生所见的相符。还有一个女人,身穿鲜红睡衣高高的个儿,细
长身材皮埃尔·米歇尔、德贝汉小姐、麦克昆有及我自己看到过也可以说,是阿巴
思诺特上校所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的那个!她是谁呢?车上谁也不承认有鲜红色的睡衣,她
也失踪了。她和那虚构的列车员是同一人吗?或者,她是一个某种非常独特的人物?这两个
人在哪儿?顺便提一句,那么列车员制服和红睡衣哪去了呢?”

    “啊!这话说得倒也有理。”鲍克先生急切地跳了起来。“我们必须搜查旅客的行李。
是的,那样也许会发现一点线索来。”

    波洛站起身来。

    “我可以预言。”他说。

    “你知道东西在哪儿?”

    “我有一点想法。”

    “那么,到底在哪儿呢?”

    “你可以在一个男人的行李中发现那件鲜红的睡衣,在希尔德加德·施密特的行李中找
到列车员的制服。”

    “希尔德加德·施密特?你以为?”

    “跟你想的不一样。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希尔德加德·施密特是有罪的,列车员制服也
许可以在她的行李中找到;但是如果她是无辜的,制服必然在她那里。”

    “可是,怎么”鲍克先生刚开口,却没有说下去。

    “这是什么声音,越来越近了?”他喊了起来。“象是机车开动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里面在刺耳的喊声,也有女人的申辩声。餐车尽头的门猛地被推开,哈
伯德太太闯了进来。

    “太可怕了,”她嚷道。“简直太可怕了。我的手提包里,我的手提包里有一把大刀─
─全是血。”

    说话间,她的身子往前一倾,重重地倒在鲍克先生的肩上。


   








第十四章 凶器             

    鲍克先生比古代骑士还要精力充沛,用力把昏死过去的哈伯德太太拖到餐桌上。康斯坦
丁大夫对一个跑过来的餐车侍者吆喝道:

    “头这么放着,”大夫说,“要是醒过来,就让她喝点儿白兰地,明白吗?”

    接着,他跟着另外两人急匆匆地走了。他的全部兴趣集中在案子上,对昏过去的中年太
太不感兴趣。

    用了这些办法以后,哈伯德太太很快就醒过来了,要是用过去的老办法,她才不会这么
快就醒来呢。数分钟以后,她已坐立起来,就着列车员递过去的玻璃杯,一口一口呷起白兰
地来。她又开口说话了:

    “简直说不出有多可怕。我猜,我的心情车上谁也理解不了。从小,我就是个非非
常敏感的人。一见血呸,想起这脏东西就叫人头昏眼花。”

    列车员再把玻璃杯递过去。

    “再来一口吧,太太。”

    “你不以为我好些吗?我是个终身的戒酒主义者,我这辈子可是滴酒不沾的。我们家的
人全不喝酒这类玩意儿。不过,现在这会儿反正是当药的”

    她又呷了一口。

    波洛和鲍克先生,后面紧跟着康斯坦丁大夫,早已急匆匆离开餐车,沿着过道向哈伯德
太太包房走去。

    车上的旅客似乎全被引到门外过道来了。列车员,焦急不安,催着大家回去。

    “什么没好看的。”他说,还用好几种语言,重复这句话。

    “借光,借光。”鲍克先生说道。

    他那肥胖的身子硬是挤过围得严严实实的旅客的人群,进了包房,波洛紧紧跟上。

    “诸位先生,你们来了,我真高兴。”列车员松了一口气。“谁都想进来。美国的太太
如此大声尖叫我的天呀!我以为她也让人给杀了哩!我跑了进去,只见她发疯似地
在叫喊,她嚷着要把你们找来,然后自己跑开去,声嘶力竭地尖着嗓子嚷,每以过一个包
房。她便把发生的事跟人家诉说一通。”

    他做了一个手势,补充道:“它就在这儿,先生,我没动过。”

    与隔壁相通的门拉手上挂着一只大号的方格手提包,下面地板上,有一把哈伯德太太手
中掉下来的匕首一把便宜的,仿造的东方匕首。刀柄凸凹不平,刀片呈锥形,沾着斑斑
点点,象是锈迹的东西。

    波洛小心翼翼地把刀拾起。

    “是呀,”他自言自语,“错不了,正是我们要找的凶器,是不是,大夫?”

    大夫细细端详着。

    “用着那么小心,上面除了哈伯德太太的指纹,没别人的了。”

    大夫没看多久。

    “正是凶器。”他说,“看伤口就明白了。”

    “朋友,请不要这么说。”

    医生显得很惊讶。

    “这种巧合早已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了。昨晚两个人要谋杀雷切特先生,而两个人都选
用同一种刀子,这样做到头来反而坏事。”

    “这个么,也许不那么巧。”大夫说,“这仿造的东方匕首,运到君士坦丁堡,在市场
上出售的何止千万。”

    “我只得到一点儿安慰,只一点儿。”波洛说。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面前的门,然后拿起手提包,拉了拉门,门动也不动。拉手上方约摸
一英尺的地方是插销,波洛把插销拉出来,再拉拉门,门还是纹丝不动。

    “别忘了,另一边已锁上了。”大夫说。

    “说得对。”波洛心不焉,仿佛在想着别的什么事。他的眉毛紧锁,象是心事重重。

    “很能说明问题,是吗?”鲍克先生说,“那个人是经过这个包房出去的。当他随手关
门时,摸到了这只手提包,便灵机一动,匆忙中把沾满血的刀塞进去,无意间惊醒了哈伯德
太太,他就从她的房门溜到过道上去。”

    “照你这么说,”波洛自言自语,“事情一定是这样发生的了。”

    但是,看他那神情,仍然是疑虑重重。

    “你这是怎么了。”鲍克先生问道。“好象还有什么东西使你不满意似的,是吗?”

    波洛迅速地瞟了他一眼。

    “同是这一点,它没有引起你的注意吗?显然没有。不过,小事一桩。”

    列车员把头探了进来。

    “美国太太回来了。”

    康斯坦丁大夫自觉内疚,他感到自己一时对哈伯德太太怠慢了。但是她却不怪罪他。她
的精力集中在另外的事上。

    “我只是说一件事就出去的,”跨进门,她气喘吁吁。“我再也不在这房里呆下去了。
啊!哪怕给我一百万块钱,今晚我也不睡在这儿了。”

    “可是,太太”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这就告诉你,这样我坚决不干!哼,我宁可在过道上坐个通
宵。”

    她哭起来了。

    “哎哟,要是我的女儿知道要是她瞧见我现在这个模样,那”

    波洛立刻打断她的话。

    “你误解了,太太。你的要求合情合理。你的行李马上就会给搬到另一个包房去的。”

    哈伯德太太放下手帕。

    “是吗?哦,这会儿我觉得好些了。可是,说真的,我的行李都塞得满满的,除非请一
位先生”

    鲍克先生开口了。

    “太太,会有人把你的行李统统搬走的。在另一节,贝尔格莱德挂上的车厢上会为你安
排好铺位的。”

    “太好了,我可不是那种给人添麻烦的神经质的女人。在隔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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