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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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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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数哈伯德太太最为伤心。

    “我的女儿原来说,这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一条线路了。我正好可以乘这趟车直达巴黎。
可是现在,我们有可能日复一日地待在这儿。”她哀切地说,“而且,后天我的船就要启
航。现在我还指望能赶上它吗?唉,甚至连打个电报退船票都不可能。叫人气得实在不想谈
这个了。”

    那个意大利人述说,他在米兰还有急事。大个子美国人说,这“太糟糕了,太太,”并
且安慰性地表示了一个希望,到时候列车也许能把时间弥补上。

    “我的姐姐还有她的孩子们,都在等我,”瑞典太太说着,掉下了眼泪。“我连个
信都没给他们。他们会怎么想呢?他们一定以为我出什么事了。”

    “我们得在这儿耽多久呀?”玛丽·德贝汉问道,“没有人知道?”

    这声音听起来很急切,但是波洛发现,她并没有在陶鲁斯快车突然停车时的那种几乎是
焦急万分的迹象。

    哈伯德太太又说开了。

    “在这列火车上,连个有经验一点的人都没有。也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做点什么。只有这
么一帮毫无用处的外国人。嘿,要是在家乡,无论如何都会有人出来干点什么的。”

    阿巴思诺特上校转身朝向波洛,用一种谨慎小心的英国法语说道:“先生,我想你是这
条线路的董事吧。你可以给我们讲一讲”

    波洛微笑着纠正他。

    “不,不,”他用英语说,“不是我。你把我的和我的朋友弄错了。”

    “啊!对不起。”

    “没关系,这很自然。我现在住在他以前住过的包房里。”

    鲍克先生没有到餐车里来,波洛朝四周打量一下,看看还有谁不在。

    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没有看到,还有那对匈牙利人。雷切特,他的佣人,以及那个德
国女佣人都不在。

    瑞典太太擦干了眼泪。

    “我这个人很笑,”她说,“象个孩子似的哭了,不管发生什么事,结果总是会好
的。”

    然而,这种基督徒的精神是不能分享的。

    “那倒不错,”麦克昆不耐烦地说。“我们可以在这儿待上几天。”

    “不管怎样,这是在什么国家呀?”哈伯德太太眼泪汪汪地问道。

    当别人告诉她这是南斯拉夫后,她马上说:“哦,一个巴尔干国家,你还能指望什么
呢?”

    “你是唯一的能忍耐的一个,小姐。”波洛对德贝汉小姐说。

    她稍微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一个人又能做点什么呢?”

    “你是一个镇静自若的圣人,小姐。”

    “那是指一种超然的态度吧。我觉得我的态度是比较自私的。我已经学会自我节制无益
的感情冲动。”

    她甚至看也没朝他看。她的目光越过他,凝视着窗外那一个个的大雪堆。

    “你是一个性格坚强的人,小姐,”波洛有礼貌地说。“我认为,你是我们当中性格最
坚强的人了。”

    “哦,不,不,真的。我知道有一个人远比我坚强。”

    “这人是?”

    她好象突然醒悟过来,刚意识到她正在和一个陌生人,一个外国人谈话,而这人,直到
今天早上为止,她只和他交谈过几句。

    她有礼貌地,但是疏远地笑了起来。

    “哦例如,有那么一位老太太。你大概已经注意到了她。一位十分难看的老太太,
可是颇为令人迷惑。她只需举起个小小的指头,用一种文雅的声音要点什么全车的人都
得奔忙。”

    “全车的人也得听从我的朋友鲍克先生,”波洛说,“可那是因为他是这条线路的一名
董事,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特别的性格。”

    玛丽·德贝汉笑了。

    早晨渐过去了。有几个人,其中包括波洛,还留在餐车里。在这种时刻,聚在一起使人
感到时间好过一些。他听了许多有关哈伯德太太的女儿的事,也听了已经去世的哈伯德先生
终生的习惯,从他早晨起床,开始吃当早餐的谷类食物,直到晚上最后穿上哈伯德太太亲自
为他织的睡袜睡觉的习惯。

    正当波洛听那位瑞典太太为达到传教目的而胡扯的时候,有个列车员走进餐车,在他身
旁站住了。

    “对不起,先生。”

    “什么事?”

    “鲍克先生向您问候,他说,要是您能赏光上他那儿去一会的话,他会感到很高兴。”

    波洛站起身来向瑞典太太表示了歉意,就跟着那人走出餐车。

    这不是他自已车厢的列车员,而是个金发白脸的大个子。

    波洛跟在自己的向导后面,经过自己车厢的过道,又沿隔壁一节的过道走着。那人在一
扇门上敲了敲。然后站在一边,让波洛进去。

    这个包房不是鲍克先生自己的。这是一个二等包房它被选中可能是因为它的面积稍
微大了一点。可它仍然给人那种拥挤的感觉。

    鲍克先生本人坐在对面角落的那张小椅子上。坐在他对面、靠窗口那个角落里的是一个
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人,他正朝外面看着积雪。站在那儿,多少有点妨碍他再向前走
的,是一个穿蓝制服的高大男人(列车长)和波洛车厢的列车员。

    “啊,我的好朋友,”鲍克先生叫了起来,“请进来吧。我们正需要你哩。”

    坐在窗口的小个子男人沿坐椅挪动了一下位置,波洛挤过那个另外两个人在他朋友的对
面坐了下来。

    鲍克先生脸上的表情,正如他要表现出来的那样,使他有了强烈的想法。显然是发生了
什么不平常的事了。

    “出了什么事了?”他问道。

    “这一下你问得好。首先,这雪这停车。而现在”

    他停下了从那列车员身上发出一种压制住的喘息。

    “现在怎么啦?”

    “而现在又有一个旅客死在卧铺上被刺。”

    鲍克先生带着一种镇静的绝望说。

    “一个旅客?哪个旅客?”

    “一个美国人。一个叫做叫做”他查阅了一下面前和笔记本。“雷切特不
错是雷切特吧?”

    “是的,先生。”列车员哽塞着说。

    波洛朝他一看。他的脸色白得象白垩土。

    “你最好还是让他坐下来吧,”他说,“要不,他也许要晕倒了。”

    列车长稍微挪了挪,列车员一屁股坐在角落里,把自己的脸埋在双手之中。

    “啊!”波洛说“事情很严重!”

    “这当然严重。首先,谋杀它本身是一桩重大的不幸事件。可是不仅如此。情况不
同寻常。我们是待在这儿,处于停车的情况下。我们可能在这儿呆上几小时也可能不是
几小时而是几天!另一个情况,我们经过的几乎所有的国家,都有该国的警察在车上。
可是在南斯拉夫没有。你理解了吧?”

    “这是一种十分困难的境况。”

    “还有更糟糕的要说。康斯坦丁大夫我忘了,我还没有给你介绍康斯坦丁大
夫,波洛先生。”

    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人点了点头,波洛也点头回礼。

    “康斯坦丁大夫认为是在上午一点钟左右死的。”

    “在这个问题上,难以说得很确切,”大夫说道。“可是我认为,我可以明确地说,死
亡发生在半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最后看到这位雷切特先生还活着,是在什么时候?”波洛问道。

    “据说在一点差二十分左右,他还活着,当时他和列车员说过话。”鲍克先生说。

    “这很正确,”波洛说,“经过情况我亲自听到。是知道的最后一个情况吗?”

    “是的。”

    波洛转身朝向大夫,大夫继续说:“雷切特先生包房的窗户发现开得很大,使人引起猜
想,凶手是从那条路逃走的。但是,我认为,打开窗户是种假象。任何一个从那条路离开的
人,都会在雪地里留下明显的足迹。可是没有。”

    “发案是什么时候?”波洛问道。

    “米歇尔!”

    列车员站了起来。他的脸看上去仍旧苍白、惊恐。

    “把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这位先生。”鲍克先生命令道。

    他有点结结巴巴地说道:“雷切特先生的佣人,今天早上去敲了几次门。都没有答应。
后来,也就是半小时以前,餐车侍者来了。他想要知道先生要不要午餐。这时候是十一点
钟。”

    “我用我的钥匙为他开门。可是里面的链条搭上了,而且还上了锁。没有人答应,里面
很静,很冷可是很冷。窗开着,飘进了雪花。我想,也许先生晕过去了。我去叫来了列
车长。我们敲开链条进去一看。他已经啊!真可怕!”

    他又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门是锁着的,里面还用链条搭住,”波洛若有所思地说。“那么会不会是自杀
呃?”

    希腊大夫一声冷笑。

    “有朝自己身上捅十刀十二刀十五刀自杀的人吗?”他问道。

    波洛的眼睛睁大了。

    “这知说来,凶手很残忍。”他说。

    “是个女人,”列车长说,他第一次开口。“根据这一点,这是个女人。只有女人才会
那样戳。”

    康斯坦丁大夫沉思地扭歪了脸。

    “她必须是一个身体十分强壮的女人,”他说,“我不愿从技术上来说那只会把事
情搞乱可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其中有一、两刀是戳得很有力的,戳穿了骨头和肌肉上坚
硬的韧带。”

    “显然,这不是一种科学的作案。”波洛说。

    “还有更不科学的哩,”康斯坦丁大夫说,“这么许多刀好象都是胡乱地任意戳的。有
几刀只是一擦而过,几乎没什么损伤。象是有人闭上眼睛,然后有狂乱中盲目地戳了又戳似
的。”

    “这是个女人,”列车长又说,“女人才象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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