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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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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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便笑道,“老掌柜,你家儿子看书,那是好事,你拦着他做什么?”

掌柜地便解释道:“就我这儿子,倒是识得几个字。不过,自从上次,棚里来了个算卦的,他便像是入了魔一般,也不知哪里寻来一本破烂鬼画符一般的书,每天就是盯着上面看,怕不是真入了魔了……”

牛子便在一边叫道,“老爷子诶,您就等着吧,‘小神仙’可说了,儿子是个大富大贵的命。迟早不在这里侍候这茶棚。”

众人见牛子顶他老爹,便有人哈哈大笑起来,“老掌柜,我看你这儿子机灵着呢,一定会大富大贵的。你啊,赶紧收了这摊子,回家养着吧。”

牛子问了唐丽要喝的茶,手脚麻利地泡了一壶出来,却对说话的客人道:“可不是,老头子不舍得,还非要把小子也拘在这里。靠卖茶赚几个小钱,能大富大贵?小子看,还当不到人家的嘴皮子一开一合。”

老头子骂道,“看你是钻到钱眼里去了,整天想着给人算卦,你就不是那块材料,他没那个命相。”

牛子便梗着脖子顶了回去道:“您也不是神仙,有没有命相,不是您说了算;而且,是不是那块材料,老爹你也说得不算。”

众人一齐叫起‘好’来,就有人问道,“对对对,老人家你说了不算,我们说的才算。小二哥,你给算算,这不是战事,也没听说出了什么乱子,这城门为什么关上了,平白无故地把咱们这些人给拦在了外头。算得准了,今天就给你立名。”

又有人道,“对啊,说说这城门什么时候再开?”

牛子还真就歇了手,站在棚中就算开了,算了老半天,大家都问他算好没有,他才一拍巴掌道,“算得了。这城门,明天一准开……”

“吓。这也要你算?明天再不开城门的话,城里头不要乱成一团?除非京人打到城下还差不多。”

牛子道,“你那是猜的,小的说的,可是算出来的;难道说,您就能保证呆会儿,这城门就不开?我牛子就敢说,这城门今个下午都不会开。”

那客人见他这么反驳,也有些无话可说,便只好问道,“那你算算,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关了城门?”

牛子一笑却板着脸儿,认真地道,“这城门是未时关的,今天又独独地是个大太阳天,这便应在一个‘昧’字上了。在座的诸位,只怕都读过书,这‘昧’字是什么意思,只怕不用小的来说吧?因此,城门关闭,与这个‘昧’字脱不了干系……或是有人隐昧了什么事情;或是有人冒犯了什么,所以城门才会关闭。”

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不似胡说。便有人问道:“具体是什么,说说看呢?”

牛子便忙忙摆手道:“功力不够,再具体就算不了了。”见众人又要笑话他,便一转口风道,“不过,倒是有句偈语。”

大家又被他这话给勾了回去,忘了笑他,便听他说……

牛子抚了抚额头,灵光一闪道:“雾非雾,花非花。”

众人听了这偈言,倒像是有些意思,便也不去笑话牛子了,权当是笑谈。

唐丽喝了二杯茶,交了茶钱,起身往外走,却突突听到了牛子的这最后一句,解马缰的手,不由地顿了一顿。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三爷昨天晚上曾经说过啊……

‘杜如悔到了城外,必然是会知道,林海录不会放过他的。因此,你需注意了,杜如悔不是一个甘心授手的人,他的任何一个举动,你都要仔细……花非花、雾非雾,有时候,你看到的不见得便是真的,没有看到的,未必就是假的。’

唐丽想起苏三的这些话,不由心中灵动了一下。‘不好,刚才走掉的四个人,也许不全是何府的人。或许那杜如悔就在其中?怪就怪自己胡乱扫了一眼,根本就没想着往这上面去想,因此没有仔细分辩,若杜如悔就在其中,那岂不是让他逃了?’

这个心思一起,唐丽越想就越不对味。细细地盘恒了一回。想道:如果杜如悔还在那马车上,林海录的人,一定是饶不了他。他们那么多人,多自己一个,不多。自己不如跟住那四个人,彻底查查,那四人里头,到底有没有杜如悔?

对,就这么办。

第197章 偷梁换柱

唐丽飞快地跨上马,一抖马缰绳,朝东门急急地骑行回去。

杜如悔与三名何府的护卫缓缓地行到东门外。城门已关,城外这一片,搭了许多小棚,许多小贩,在这里做着生意。

现在城门一关,这里反倒生意火爆起来,从东边来的行人,都汇集在这护城河下,询问是什么事情,让武陵城四门紧闭,更有人估摸着许关一会儿,城门也就开了,因此便停在这里等候,因此城外很聚了一些人气。

杜如悔一直注意有没有人跟着他们,却没有什么发现,不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到了东门下,与三名护卫告别。让三人不要在城外停留,直接往东边去,走得越远越好,等过了明天再回头。

打发走三名护卫,自己则偷偷地换了一身衣服,又把脸面涂抹了,掩去真容,扮着平头百姓,隐在人群之中……

唐丽一路飞骑,直接上了大石岗,在这里远远地可以看到东门。便连附近人群的一举一动,也尽收眼底。

但是哪里有何府护卫的影子?

张重带着人手,急急地钻到杜如悔等人之前,刚在一处地势狭窄的地方埋伏起来。便见自己这边的探马,飞快地打马经过……

把人拦下,那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头儿,不好了。”

张重心一沉,难道是杜如悔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怎么回事?”

探马又道:“咱们上当了。杜如悔根本不在车上,人,早就跑了。”

“吓……怎么回事?仔细说。”张重这一惊非同小可,杜如悔一直就在他的监视之下,他又不会飞天,又不会遁地,怎么可能就跑了。

“他们就在后面四五里的地方休息。马车已经弃了,全都乘着马。我们仔细看了,确实没有杜如悔。”

“放屁,难道杜如悔还飞了不成?”

那探马忙道:“会不会混在那四个何府的护卫中,逃走了?”

张重心一沉,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骂道,“这只老狐狸。走,别管这些人了,都给我回头,城门已经关了,姓杜的走不远。”

于是众人纷纷地撤了埋伏,仍旧由小路转回头。可等他们一路寻回东门外,却哪里还有何府四名护卫的踪迹?

张重心里急到不行,把二十几个人,分成了三路,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急急地追了出去。

若是天黑之前,还找不着杜如晦,那他这趟差事,可就办砸了。不仅那些赏钱没有他的份,少不得林大人那里还有脸色给他看。关键是,他在师父那里已经听说,这次的差事至关重要,不允许有误,他还因此信誓旦旦地发了誓。这要是办砸了,只怕他连城都不敢回了。

无论如何,也要把杜如悔给找出来。“驾。”

唐丽静静地立在石岗上,亲眼看到林海录的人一路狂奔而回,又四散着往各个方向查找了下去,不由更是有些后悔。

杜如悔果然是混在何府那四名护卫里逃走了。这一下失去了杜如悔的踪迹,又上哪里去找呢?

想想,完全没有了主意,不由又是一阵埋怨。猛地一拍脑袋,心中想道:“真是的,什么记性。三爷不是有一个锦囊给自己吗?说是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打开。眼下可不就是不得已了吗?”

连忙往怀里去摸出锦囊,打开锦囊,只见里头卷着一张纸头,展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灯下黑。

‘灯下黑?什么意思……’唐丽怔怔地看着东城门,默默地想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当一丝冷风吹散了空气中最后一点温暖,这气温也就伴着将要落山的太阳,慢慢凉了起来。

武陵军驻城内的营地,原是一座靠城边居住的大户人家。经过林海录改造和刘子明这么些年的经营之后,倒很有些规模。

一间房二个人睡,甚至同队的人马,可以有一个单独的院子安身。这种条件,比起氓山的营地,不知道要好上了多少。

张合领着苏三参观了一回,便骂道:“这好的地盘,若是每个屋子打成大通铺,就这驻地,塞个四五千人进去都不成问题。”

苏三便呵呵一笑,“四五千人?张大哥倒是塞进来给小弟看看。这里面道路窄小,配套也是不足,再进来一个营头,还可以勉强撑着,四千人?挤都挤不动了。”别看这营地占地大,但再怎么改,这里也不是营房,再说这里的房子,都是厢房,只有一层,就算是有楼房,也不是前一世那种意义上的楼房。前一世,巴掌块大的地方,起一座楼,一层就可以塞进去几百人。千把个人,几层楼就可以解决饮水和吃住的问题。这一点不是这个时代,可以做到的。

张合便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来来,咱们到押签房里坐着去,今个晚上,咱们就在那里呆着,促膝长谈。你可不能让张合白白地叫你一回‘先生’,我这里可有许多疑问,要请教。”

他便轻轻地一笑道,“请教就不敢当,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晨,张大哥就是赶宁远走,宁远也是不走滴……不过,却不是去解决将军心中的疑问,而是趁着今晚有大把的机会,把之前说的那些个兵法,好好地温习一下。”

张合脸上笑容一敛,看着苏三道,“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哥怎么听不懂?”

他也不理会张合,径自走进押签房,在下首坐下。立时便有亲兵上前奉茶。等亲兵退下后,他才轻喝了一口茶,对张合道,“你懂的。”

古怪地看着苏三,张合嘿嘿一笑:“这个,真不懂。”

他便也是古怪地一笑:“真不懂的话,那张大哥还是赶紧地出城吧,免得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张合眼中飘过一丝讶异,直直地看着苏三。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在品味苏三话里真实的意思……

张合之前只是觉得苏三和自己投缘,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历害的角色来看。纵使苏三论起兵法来,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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