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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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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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超道,“放心吧。你一走,我把门一锁,只守着园门口,他鬼影子,也见不着一个,变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林子祥自然是变不出什么花样来,事实上,他也不想变什么花样。事实他在这里过得,轻松的很,随便动动笔,就有大笔的赏钱到手,这比他逃出去,要好多了。

让他庆幸的是,他没有按照林荣的要求,把那个小姑娘给处理掉,否则那位三爷,只怕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

命是捡回来的,总算自己脑子里还有点儿东西,能被人家看得上眼,这才保住了性命。

出卖林家于他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为林家做了那么多事,还当不到今天写一个条陈,被人家一个小厮打赏的多,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对林家更没有什么负罪感……反倒是有些解脱的感觉。

有实实在在的钱拿,对他来说,那才是最根本的,等那位三爷收拾完了林海录,他拿着钱,四处逍遥快活,那才是他的向往。

所以玩花样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脑残了才会做……

东湖的水面,微微荡起了一阵轻风。凉凉的水气,被轻风包裹着,袭在人的脸上,让人时时刻刻地体味着,这深秋的韵味……

重阳过后,连着下了几天的雨,才放了晴,便又出了李家的事情。虽然苏三并不想过多地牵涉到那些事情里面去,但是这样的事情,今天是李家,明天也许就会发生在苏家的头上……

他再淡泊明志,当火要烧到自己的头顶时,也不能无动于衷。一心念经的和尚,在火烧着了庙宇的时候,也要高呼几声,何况是他这个尚在俗世,尘心未泯的凡人……

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总不能真等到火烧起来,再去呼救。

只有把林海录彻底地拉下来,他才能接着享受这异世的平静,有些事情,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做了便做了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他而言,不过是稍稍花些时间,思考一下而已……

昔日陶公的‘心远地自偏’的话语尤在,自己还是随时放淡心情,不要因此,而影响了心境才是。

因此,看到今天艳阳高照,天气睛好。他忙完了学堂的授课,左右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便再次扛着鱼竿,到东湖钓起鱼来……

倒没有想到,湖边碰见了济老。

昨晚折腾了半夜,济老的精神却是异常的好,难得的是老人家在知道了林海录的事情之后,还有这份闲适的心情,跑来钓鱼,只看济老的这份心境,也已经修炼的有些火候了。

“怎么?宁远现在还有功夫钓鱼的吗?”济老看到他扛着鱼杆晃晃悠悠地走来,不由惊奇起来。

在经历了早晨发生的那些事情之后,苏三下午便能沉下心来垂钓,要说济老不诧异,那倒是奇怪的。

“济老也有功夫钓鱼,宁远为什么就没有功夫钓鱼呢?”

济老便是一笑,看了看左右,故做神秘地道,“怎么样,有什么好计划,说来听听?”

济老无厘头的冒出一句,他自然能听得明白,济老问得是对付林海录的计划。

能问出这个话,那就表示济老并没有把他当做外人,因此,他也自然不好拿什么借口来搪塞济老……

只是真要问他有什么计划,他却是没有的,充其量,就是在大方向上,有一个把握,具体的细节,还需要结合实际的情形,才能有具体的计划。

捡起一根枯枝,他微笑着看着济老,把枯枝前面一截折断,随后又把后面一截折断,再把枯枝一摊。“这,便是我的计划。”

济老纳闷地看着他手里断成三截的枯枝,郁闷地道,“小小年纪,尽弄些哑谜让人猜。一点也不爽直。”

他一翻白眼,“这叫掐头去尾,……真是的,看不明白,便说看不明白好了,偏要说人家不爽直。”

也许是和济老玩笑开多了,与济老说起话来,总是不自觉地就会顶上二句。

济老也早就习惯了苏三说话的风格,所以自动就过滤掉了苏三顶他的话……嘴里却不断地反复着‘掐头去尾’。

“难啊。”

“喔。济老有何见解?”

济老显然是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的,见苏三问起,便索性放下手里的钓杆,拉着苏三走到树下石凳边坐下来,详细说了起来。

“我且问你,你要掐头去尾,哪里是头?哪里是尾?”

小老头要较起真来,还真有些执着的劲头,只是这叫他怎么去解释呢?

权谋之道,原本就不是济老这种老学究能完全明白的东西,仅靠着书中得来的那些并不深刻的分析,又哪里能得出正确的答案。

“济老觉得哪里是头,哪里是尾?”他轻轻一笑,反问了过去。

“老夫虽然不在朝堂,但朝堂之事,所知却也甚多……”济老抚着胡须侃侃而谈道。

这话也是实话,济老门生众多,平时又多有书信来往,他虽然于政事上并不关心,但是那些信中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他钻研文字日久,还是可以分析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实,比一般的人,自然是要知道的多些。

第125章 狗急了是会咬人的

“宁远知不知道,如今的朝堂,俨然分做了三派?”

他便点了点头,笑道,“略知一二。”

这略知一二,自然就是从他大哥苏一的回信中,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在去信里,他曾问起过朝中眼下情形,以及林海录在朝中的根基。

去信的时候,李家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因此后来才去了第二封信。

由于错过了时间,第二封信没有到,这第一封信便回来了,所以回信中,便没有提及李家之事,倒是详细地提起了林海录的背景。

总得看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值得一书的,无非就是林海录与谁情厚,又与谁相交甚欢之类的言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整封信读完,他也就是在看到‘太子党’那三个字的时候,心中才闪过一丝了悟……

皇子争储的事情,历朝历代都不会少,如今的封朝,也自然不会例外……

当今皇上在位已有十七年,几个皇子也已渐渐长成。除了太子,能参与竞争皇位的,还有一个二皇子。这些苏一就算不提,他也大略能听到一些市井的传言。

毕竟武陵离金陵不过就是一百多里的路途,金陵城里有些什么消息,武陵城里也是能听到一些风声的。

年轻有为的二皇子,不服气性格软弱的太子,产生了一些冲突,继而被有心人,有意渲染,传到民间,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止听到过一回。

太子党和二皇子党似乎与生俱来的,便是对头。

二党各持着一投势力,常常在朝议上闹得不可开交。前几年是太子党占了上风,这两年便是二皇子党后来居上。

来来去去的,多是兄弟相对,手足相残的戏码,用历史的眼光来看,这不能不说是皇家子弟的悲哀。

说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皇子可以有很多个,而皇位却只有一个,身为皇子,就算你全无争夺帝位的心思,也会被有心人,推上争位的风口浪尖。

不上则下,而‘下’的下场,却是凄惨的。

不想凄惨,就得逼着自己,削尖了脑袋去挤,去抢。而当你去挤去抢的时候,你的身后,就开始有人跟随着你,依靠着你,力顶着你,这个时候,你便是想退,也退不下来。

除了二党,还有一派,其实就是朝中的清流。

事实上,他们不能叫一个派,最多只能算得上是,力量比较分散的一股独立势力而已,他们松散的很……

这些人,不屑于依附于某个皇子。自由自在的,整日里激扬文字,点砭时弊,多数时候,他们都会把强军强国,北进收复失地之类的话题,拿出来议论。他们都很年轻,也更像一群斗士,理想单纯,性情耿直,对任何事情,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济老提出这三派,自然是要点明林海录的‘头’,便是太子党这个事实。

“既然你知道一些,老夫也不多说。老夫好奇的是,你准备怎么掐这个头?”

他便微笑不语。

这便是老学究与善谋者的不同之处了。老学究总是习惯把问题想得很复杂,很困难,却忘记了事际的问题,其实是很简单,很单纯的。

林海录是太子党里的一员,这并不错。可这并不代表,他要针对整个太子党。他要做的,不过是打断林海录与太子党的联系而已。

一个被证明是粒老鼠屎的林海录,就算再骨干,也会被太子党这锅白粥抛弃。

他不必与太子党有什么接触,他只需要用心去证明林海录,是粒老鼠屎便好了,哪里是真得要去掐头啊。

“喔。这头似乎来头有些大,那掐不了头,就去尾好了。”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并不详细地去解释……

看到苏三这么随意,济老不禁有些挠头,在他看来,既然苏三已经牵扯进去了,应该不会这么随意才对啊。

“只怕这尾也不好去啊。林海录在武陵呆了这么些年,岂是虚渡的?毒蛇尚知盘成一团,把尾巴藏在身子底下,何况这林海录还是一个大活人呢?”

“就算李家的事情,你手里拿住了他的一些把柄,可你有没有想过。林海录要是一口咬定,这一整件事情,只是林子祥与匪人窜通所为!!!又当如何?”

“到时,纵使有些风言风语传出,在这武陵城中,又有谁可以与他较力?你这一棍子下去,如果没有打死他,被他看出了端倪,看破你的行藏,顷刻之间,他便能置你于死地。你可明白?”

他点了点头。自然是明白的。

否则他为什么要把林子祥藏起来,为什么要求李老爷子在周府里暂住?又为什么要设下林子祥贪财索赎的计策,来吸引林家人的眼光?

为得不就是等待时机吗?

“照济老这么说,这头掐不了,这尾也断不得。那依济老的意思,又当如何呢?”

“难。若无外力相助,仅仅困于武陵一地,要想对付身为一城之守的林海录,殊为不易……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济老见苏三言语之间,透着轻松,便把这后果仔细地言明了。狗急了是会咬人的,林海录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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