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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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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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下头部的袋子没有拉开。我们知道,头部的袋子是付伯伯用匕首划开沟底的沙土袋亲自包上去的,包得比较严实。

    付伯伯小心地用匕首划开包裹头部的袋子,慢慢地露出了“蛇头”,纵然是有了心理准备,大家还是忍不住压抑着“啊”了一声。

    这哪里是蛇头,分明就是一个人头。虽然上下颚已经被子弹打穿,也能看出这是一个人的嘴巴,眼睛比较大,右边那只已经被子弹打了个洞,左边那只却能看出是人的眼珠。鼻子有点怪怪的,还没完全化成人形,鼻子上方有一个子弹穿过的血洞。耳朵很明显,向前张着,有点像现在的“扇风耳”。头部有了淡黄色的毛发,脖子和身体能自由伸缩,如果不是下面拖着一条蛇的身子,谁也想不到这会是一条蟒蛇。

    “我们总共七个人都看到了,这条蟒蛇的头部已经修炼成人形,不过,为了地方的安宁,这也是上级的指示,请大家必须严格保守秘密,这是命令。记住,这只是一条普通的大蟒”,说完,付伯伯用匕首把蟒蛇的头部划得血肉模糊,并割了下来,切成碎片。

    隔了一天,公社广播了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夏天儿童失踪案告破,罪魁祸首是一条巨蟒,巨蟒已经被斩首,它的尸体在公社大场展示一周。

    在公安干警的带领下,失踪孩子的家长可以在蛇洞周围寻找自己的孩子,搞些祭奠活动。当然,最后只挖到一个孩子的尸体,通过那红肚兜,确认了是村里勇军的女儿。

    接下来,接省厅通知,市公安局派人到县里表彰了四位年轻干警,其中两位干警荣立“三等功”,另外两位荣立“二等功”。

    再有,老铁头接任县文化馆副馆长。

    付伯伯当然也要表扬我一下,可我实在是不愿意出风头,就按照我的要求,发给了父母一叠粮票,全国通用的那种。不过,付伯伯临行前把我叫到办公室,偷偷给了我一手抄本子,告诉我有时间好好看看,但千万不要示人,更不能锋芒毕露。

    我瞄了一眼,只看到本子上写的是《引书》(也就是现代被称为千古绝书的《导引术》)。

 第十七章 牛刀小试

    升入五年级,大家疯玩儿的机会相对少了,因为马上就面临升初中(八十年代初可没有现在的“九年制义务教育”),考不上就基本意味着一辈子和泥土打交道,因此,二辉、立军他们整天被家长逼着学习。

    玩伴儿少了,对于我来说就有了更充足的时间去钻一下付伯伯那本《引书》(据说《引书》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湖北张家山汉墓中出土的汉代竹简中的一部著作,付伯伯能在短时间内搞到这个手抄本,可见其神通之广大)。

    《引书》共3235字,里面全是古文,我读着非常晕,需要不断地查字典,好在付伯伯在本子里标了注解,倒是能看懂一部分。全书内容大致可分三部分。

    第一部分说的是四季养生之道,其中提到“春产、夏长、秋收、冬藏,此彭祖之道也”,接着按照一年四季顺序介绍各季的养生方法,提倡顺应自然界的运行规律。

    第二部分说的是导引术的方法和作用。说了大约百余种方法,描述了呼吸、意念等方面的要领,我从中学到不少导引真气的方法。

    第三部分说的是致病因素、防治的方法以及养生等方面的事情。

    通过将近一年的研习,结合卢师傅送我的小黄本,从中悟出了一些道理,但仍然有些内容似懂非懂,幸运的是,两毛钱从旧书摊上买到一本《杨式太极拳108式》,尝试着练了练,自我感觉还颇有心得。

    第二年夏天,我毫无悬念地考入“燕山中学”,燕山中学坐落在离我家15公里外的燕山乡,是全县最好的中学,升学率比一般初中要高的多,当然这和学生的生源素质有着很大关系。

    二辉、立军的努力也没白费,考上了乡中,只可惜不能和我一起去燕中读书。让人欣慰的是,刘漠因为有个“好爸爸”(刘爱国叔叔此时已是主管教育文卫的副县长),虽然分数线不够燕中,但通过关系能和我一起去燕中读书,为此,临行之前,田老师特地把我们几个死党招呼到家里,好好地搓了一顿,吃的二辉大呼过瘾。吃完饭,田老师和刘叔叔把我单独叫过去,说了一大堆,大意就是让我多帮助刘漠的学习,不要惹事儿,有什么事情及时跟他们“汇报”。吃了人家的嘴软,我当然是满口答应。

    来到燕中后,因为离家远,便开始了住宿生涯,到了周末才能骑车回趟家,拿些换洗的衣服或去粮局换点粗细粮票。

    刘漠和我分在了一个班,一个宿舍,这当然不是简单的巧合,稍微一想也知道是刘叔叔的“功劳”。

    同学们大多都是从各乡考进来的所谓“尖子生”(虽然自己学习不错,但我从来都不认为所谓的“尖子生”就一定是好学生,学习成绩好坏只是说明该生在某一方面比较优秀,但它绝不是衡量一个学生的综合标准,更不能衡量该生的将来。历史也早已证明,好多成名人物学生时代学习成绩却是一团糟,之所以喜欢小学里的田老师,也是因为田老师对大家都一视同仁,从不歧视“差生”),当然也有像刘漠这样通过关系来的,还有一个班是体育特招生,不过,他们独立成班,学校单独为他们制定学习和训练计划。

    因为刚开始大家都不怎么熟,班与班之间交往也少,因此短时间内一直都相安无事。但有一天晚自习后,刘漠却带着黑眼圈回来了,我问他什么事儿,他说没事儿,一再追问才告诉我。

    起因是因为打饭排队,刘漠不小心把前面一名同学的棒子面饼子碰掉了,刘漠为了表示歉意,打饭时候多打了几个白面馒头给他算作补偿,事情本来也就过去了,可那名学生是体育班的,回去后跟大家显摆自己的白面馒头,有个叫二虎的大个子就惦记上了刘漠。当天课外活动时间,二虎把刘漠堵在操场的一个角落,非要“借”点钱,刘漠哪里肯受这种威胁,当时就和二虎吵了起来,看围观的人逐渐增多,二虎自知理亏,抽个冷子溜了。刘漠也不是什么善茬儿,对着二虎的背影大骂一气。到了晚自习下课,二虎带着几个同学把刘漠堵在厕所揍了一顿。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老师和家长知道,70后的男孩子解决问题的办法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双方实力相差悬殊,弱方服软,另一种是双方实力相当,解决方法就是——拳头。刘漠从小就在周围同学的奉承中生活,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当天晚上就要拉着我去找他算账,我怕惊动查夜的老师,更不想给田老师惹麻烦,好说歹说总算把他劝住了。

    第二天跑完早操,刘漠还要去找他,因为不想惹事儿,就说:“都在这儿上学,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算了吧”。

    “算了,你还是不是哥们儿?我挨的打怎么办?事儿是他挑起来的,打人的也是他,凭什么就算了?”刘漠当然不服气。

    “大漠,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不想跟家里人添麻烦,我答应过田老师和刘叔叔不在这里惹事儿的。”

    “哼!”一提到田老师,刘漠嘴上不服,却是没有继续往前走。

    一看有门儿,我赶紧过去拉住他劝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大丈夫能屈能伸,就当被疯狗咬了一下,哈哈”

    “你你说说谁是疯狗?”冷不丁从旁边跳出来一大个子学生。

    “就是他,就是这个死结巴!”刘漠从旁边恨恨地指着那大个子。

    大个子就是二虎,听说是练投掷的,长的虎背熊腰,和年龄有点不相符。

    “我爱说谁说谁,关你什么事?”我冷冷地说。

    “你你再再说一遍?”二虎举了举拳头。

    “我说疯狗咬人,你不是疯狗搭什么茬?”我可不受他的威胁。

    “就你你那熊熊样儿,还想管闲事儿,也也不撒泡尿照照”,二虎连讽刺带挖苦。

    被一个结巴挖苦,是件非常令人痛苦的事儿,于是我故意问身边的刘漠:“疯狗到处乱咬人,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哈哈哈”刘漠大笑。

    “小小样儿,咱们走着瞧!”二虎丢下一句话走了。

    我回头一看,发现教体育的陈老师查完操路过这里,陈老师是体育班的班主任,怪不得二虎溜得比兔子还快。

    “人都走了,还发什么呆?”我一笑,拽着刘漠去了食堂。

    “你说他会不会再堵我们一次?”刘漠有些担心。

    “有可能,以后上厕所咱俩作伴去”,我开了句玩笑。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下午课外活动时间,正当我和刘漠还有班上的孟凯在操场上遛圈儿时,被二虎他们4个堵在了操场南头。他们几个穿着运动服,满头都是汗,显然是刚训练完。

    “这这就是挺挺牛叉的那小子”,二虎指着我说。(当时的学生管牛B叫牛叉,或者牛腿,主要是为了忌讳那个B字)

    我是那种发育较晚的孩子,从小学开始,排座位就没有出过前两桌,面对二虎,“须仰视才见”,刘漠个子倒是比我高半头,但和二虎比起来就有点“瘦小枯干”的感觉,所以二虎根本没把我俩放在眼里。

    “我可没你牛叉,敲诈人钱,还打人!你凭什么打人?”

    “你说敲诈就就敲诈啊?谁谁看见了?厕所那么黑,你你怎么知道是是我打的?”

    “不是你打的你怎么知道是在厕所打的?这叫欲盖弥彰!”

    “管那么多做什么,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其中一个体育生说。

    “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我往前跨了一步,把孟凯他们两个让到后面。

    “就就你?还还一起上,看我一拳打打扁你!”二虎挥起右拳向我冲了过来。

    我左手把他的拳头往边上一搂,他右侧重心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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