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八辈子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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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八辈子霉-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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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跟镇上的其他残留相比,毕竟是大宅院的基础在那里,二十多年的时光还不足以完全磨灭掉它。
横倒在草丛中的一块门当,帮助季钧找到了原本大门的位置,他仔细看了看,还依稀能看出记忆中的模样。他 
小心避开树丛,从原先是大门的地方走了进去。
门内里藤蔓乱生,地面很是不平稳。季钧蹲下来,翻看了一下地面,没错,乱草之下的大块碎石,仔细看来, 
便是以前那相当气派的影壁的遗迹啊。
那么,若是如此,季钧闭上眼,循着记忆中的感觉,在那空无一物的乱石破瓦中走了几步,对,他现在站立的 
位置,应该是落下家的前厅,当日落下石便在这里闲坐,季钧记忆里还是清晰的画面,那日落下石一身雪白长 
衫,外套精细刺绣的轻纱罩衣,更衬得人才风流。
“季兄,我已等候多时了。”
那声音还似在耳边萦绕,季钧忍不住睁眼看去,却是月光森然、满目荒痍,竟然惹得眼睛一酸。

摇摇头,季钧向前再行,在一片遗迹中寻找道路,不多功夫,脚被什么东西绊了绊,低头看去,竟然是圆桌大 
小的木桩,已经被烧得干枯,伸手一摸,焦枯的炭灰纷纷掉落。
这,这应该就是后院里的那棵泡桐老树罢!
季钧又随意走了片刻,突然看到了一个厢房的遗存。
这厢房相对于大宅子其他的部分,简直保存得过分完好了。它掩藏在一片断墙之后,虽然四面墙都断裂,屋顶 
也坍塌了大半,却还勉强可以遮风避雨。
在那倾斜的屋顶那边,是半张床。金丝楠木所制,因此分外结实,就算多年的废弃,已经生了青苔长了杂草, 
依然坚固可用。不仅如此,那床上还铺着精细的纯白丝被,染了些灰,但依然在黑夜里闪动白色的柔光,季钧 
伸手去摸,它因为沾了多日来的潮气,变得沉重许多,但是他低头轻轻嗅了嗅,还是残留着淡淡的香气。
这不可能是二十年前的东西。
最近有人用过它。

季钧压制着心情的起伏,刚走两步,突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这才看到脚下有湿滑的青石,平整的,一阶一 
阶的。季钧突然站住了,立刻明白了,最近用过这被子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这破烂不堪的厢房,房前破碎的台阶,台阶下完全看不出痕迹的院子,在记忆中却以另一种形态生动浮现。
那是精致舒适的厢房,平滑干净的台阶以及小小的花园。那日清晨他起身,只看到院里一地缤纷的落花,以及 
悠闲坐在这台阶上的人。
“早。”
有人在记忆里说了这话,然后转过头来,晨光在他脸上落下闪耀的弧线,就像害怕会被遗忘一般耀眼。
原来这里就是自己住了三个月的地方,梦一样的三个月。

季钧逃一般地仓惶离开,他突然能够体会落下石口中那个被美梦给迷了的修道者的心情。
是啊,梦是这么真实,这么美好,谁还愿意醒过来?
不若长梦不醒,了此一生。

但季钧的心脏跳得实实在在,提醒着他现实和梦境的不同。他摸了摸,感觉了一下胸口中的这个好兄弟,突然 
苦笑了一下,自己可真不容易啊,受了那么多惊吓刺激,如今心脏还能跳得如此强健有力。若换成是别人,怕 
早没命了吧。
他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漫无目的地继续行走,他突然想要去看看落下石当日住的屋子。他记得从泡桐树背后的 
院墙,正好就是他院落的后墙。
季钧的方向感一向很好,要在大漠边陲生活,方向感不好可不行。而落下石家里他呆了三个月,早就熟的不能 
再熟悉了。就算这里废墟一片,他也有信心能找到落下石的院子。
可是事实却不那么容易了。
他几次回到泡桐树的木桩那里判断方向,但却怎么也找不到落下石的屋子。
他反复寻找了好几次,才终于在一块平地的位置,确认了这应该是落下石屋子的原址。
为什么,其他的地方就算被破坏了,也留下了砖瓦残迹,但是这一小块地方,就连一片大点的碎瓦都没有,什 
么都没有。怎么会被破坏得这么彻底,连一点痕迹都不剩?平平的一块,连乱草都没有生一根。
季钧有些疑惑,蹲下来,摸了摸地面,浅浅的黑色是灰尘沾染的关系,泥土表层之下,是硬质松软的粉渣感觉 
,手指可以插的进去。
季钧只是随便伸手摸了一摸,突然觉得手指似乎摸到了什么硬物的边缘,像是石头的触感,但是线条硬直,不 
可能是天然的东西。
是什么呢?


清明节,相当于阴阳道的春节,不能不更啊~~~~
剧情君,剧情君,你肿么了~~~别趴下啊~~~~
第五十二章

季钧顺着摸了一下,这东西还不小,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他好奇心起,顺手掰断一截灌木当扫帚,奋力将那 
层石渣扫开,不多功夫,下面的形状显现出来。
这像是个倒放在地的石碑,方方正正的,一人多高,似乎相当厚实,通体青黑,其上浮雕出一排排类似文字的 
东西。季钧仔细用衣袖擦拭了一通,那些文字从原本的黑灰色,变得有些微微发光,感觉像是青铜所铸,然而 
擦拭之后文字形状虽然清楚可见,但依然不可辨认,像是鬼画符一般。
季钧觉得依照这东西的大小,不太可能靠一己之力将它整个挖起来,他便又仔细观察一番,在那东西的侧面发 
现了向内的凹陷,再细看,凹陷之中,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缝隙。
他突然意识到,这深埋的东西可能不是块碑。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立刻随手捡了一块砖瓦,从侧面向下挖掘,果然,这东西有相当的深度,很像是个盒子, 
那缝隙之上,就是它的盒盖。
如果说得再通俗点,这就是个棺材的造型。

一念及此,季钧本能地立刻放手,倒退几步。
然而,好奇心却在心中如火如荼地燃烧起来。季钧转念一想,自己几经生死,就连人头啃咬这种事情都遇到了 
,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况这里荒郊野岭,就算不打开它,谁知道接下来还有些什么?不若遇到一个,解决一个 
,管他最后是什么结局。
这么一想,季钧又走上前去。这次他谨慎了些,先是仔细观察,发现棺盖相当厚重,难以弄开。季钧左右看看 
,四周都是些灌木杂草,要去哪里找个撬杆什么的呢?
而且棺盖与棺体严密缝合,只浅浅的一道缝隙。就算手头有撬杆,也不方便着力,该如何是好呢?
季钧又是推又是踹,使尽浑身力气,可那棺盖纹丝不动。
没有万钧之力,想要将它揭开来,怕是不可能。
季钧只得停下手来,一筹莫展。

此时已近凌晨,夜间冷洌,季钧来得仓猝,本就衣衫单薄,现在又站立不动,一阵寒战过后,忍不住打了个喷 
嚏。他吸溜了一下鼻子,正想着呆在这里也是无用,不如再四处看看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原本笔直一条线的棺 
盖,似乎有点歪了。
季钧定睛一看,真不是错觉,那棺盖确实歪了点。
他试着再推了一把,可那棺盖依然是重若千斤,纹丝不动。
它总不会凭空自己打开吧。
莫非——
季钧想到刚才那个喷嚏。
可是这东西推都推不动,能是打了个喷嚏就移动了?
要不,再试上一试。

然而,平白无故想打个货真价实的喷嚏,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季钧憋了半天也找不到感觉。他记得以前听说过抬头看太阳就能打出喷嚏来,可是这三更半夜的,到哪里找太 
阳?
倒是有个不小的月亮在天上。
要不,就凑合月亮试试?
季钧死死盯着那半满的月亮,不敢移开视线,直看得自己眼前发晕,颈椎酸痛,终于觉得鼻腔有点发痒,季钧 
大喜过望!正在这时,只听得背后一声轻笑,生生把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喷嚏给吓回去了!
季钧有气又急,回头一看,来者有如月下谪仙,不是奚刀是谁?

“兄台荒村孤身赏月,倒是风雅。”
赏月?
季钧差点被这句话呛死,他吭哧了两声,颇为尴尬地说:“不是,我只是打个喷嚏。”
奚刀也抬头看了看天,笑道:“那明日想必是个晴天。”
???
——喂,该不是那个意思吧?
季钧视线在落到奚刀身上,如此的道骨仙风,应该不会吧?

然而奚刀的视线已经落到了那棺材一般的东西上,皱了眉:“这种东西——”
“道长,莫非你认识?”
奚刀道:“莫非你不认识?”
不,棺材的话当然认识,但这东西稀奇得紧。季钧此时胆子也大了,便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通。
奚刀听完微微点头道:“这棺材是法术所造,无论怎么样的妖法蛮力都无法打开它,是防止妖物侵害最好的东 
西。”
“那它怎么自己歪了。”
“古书记载,要打开它,必须以血肉之躯为依托,以生命之息为媒介,以洞开之念为契机。”
好像很复杂很困难很纠结?
奚刀解释说:“换句话说就是随便来个凡人,有心想打开它,只要对他呼几口热气就行。”
“——那何苦写得那么复杂?”
“若非如此,怎么能显出古法之难得?”
“呸。真有实力,就应该深入浅出才对。写些玄乎其玄没人看得懂的东西,不过是骗骗外行,故作高深罢了。 

奚刀因着季钧不屑的表情笑了:“说得好。我便也是这样认为。法术这种东西,与其费心去想个诡异的名字, 
还不如随便起一个,把功夫花在法术本身。”
“对对对!”季钧大为赞同。
奚刀似乎心情不错,话也多了:“比如这个棺材所应用的法术吧,叫做长相守。可它到底哪里长相守了?直接 
叫打不开不是更好!”
。。。打不开。。。
虽说是不必讲究法术的取名,但这个名字会不会也太。。。

季钧摇摇头,不再去考虑这些,反正奚刀来了,他胆儿更壮,就按照他的说法,将这厚重的棺盖吹开吧。
将厚重的棺盖吹开,倒是很诡异的经历,不过奚刀说得没错,那棺盖,果然在他一口又一口的吹气中,慢慢移 
动,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只瞥了一眼,季钧便倒抽一口凉气。
这口气几乎把那棺盖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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