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
“我没有必要,也不需要说谎,克里斯,现在穿好衣服,”他微微一笑,“我们要去见你亲爱的威尔。”
“……”
我没有被他利用,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找到威廉。
对我来说,和威斯克一起站在那里感觉很痛苦,不过,在那之前,还有更痛苦的部分。
“我为什么非得穿西装。”
我难受的拉了拉领子,冷不防的遭了威斯克的一记眼刀。
“闭嘴坐好,穿好你该穿的……这里可不欢迎T恤衫和牛仔裤。”
在豪华的法式餐馆内,我不自在的看着菜单上写着一大长串的菜名,和后面的报价,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小声道,“五十六美元一份沙拉,正常人是怎么在这里吃饭的?”
“闭嘴,克里斯,如果你还想要再见到威廉的话。”
就在这时,一名侍者彬彬有礼的走了过来。
“Bonsoir; monsieur。”他微笑着道,“我可以为您点菜吗?”
“我不知道,”我撇撇嘴,“你们这里有培根起司汉堡包吗?”
威斯克一把拿过了我的菜单,递给侍者,同时淡淡的道,“他要Crème de cerfeuil et persil,我要一份St Jacques r?ties sur pomme Macaire。”
“Excellent choice; sir。”侍者微笑颔首,转身离去。
我挪了挪椅子,凑近了他,一脸严肃。
“你不会让我付钱的,对吧,BOSS?”
“……”
红酒不怎么好喝,指甲盖大小的开胃菜,和一些奇怪的酱汁一起,装在一个巨大的盘子里。
我盯着放在我面前的绿色汤碗,许久,缓缓的道,“我应该……吃这个?”
威斯克以优雅的姿势抿了一口红酒,淡淡的道,“怎么,不喜欢法国菜?”
“这不是‘菜’,这是天鹅屎……”
威斯克没有理睬我的抱怨,他的视线飘到了我身后饭店的入口处,静静的注视着。
“太恶心了。”我厌恶的舀了一勺汤,放在嘴边轻轻的舔|了一口,一张脸顿时扭曲到了不成样子。“这汤卖五十美元?你在开玩笑吧?”
“安静。”
在我继续想要问些什么问题的时候,威斯克已经低下头,重新开始切盘子里的食物。
“带我来这样一家价格不合理的餐厅,我想你不会只是想要让我来……”
“看到门口的那个人了吗?”
我转过头去,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后面,“那个穿西装的男人?”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公文箱,我要你把那个拿过来。”
我嗤笑了一声,“你要我打劫他还是什么的?”
“我没有意见,只是告诉你,他有枪。”
“……”
“你有五分钟的时间,你可以选择站在这里跟我废话,然后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威廉,或者现在去把那个箱子拿过来。”
他低头开始切盘子里的食物,一面慢悠悠的道,“如果我是你就快点动手,也许他的帮手就快来了。”
我放下勺子,向着那个穿西装的人走了过去。
怎么做呢?
我想起小时候骗丹尼斯先生的香烟时的事,但是这看上去不会那么容易。
那个人看上去大约三十不到,黑色的西装(便宜的那种),拎着箱子的手带着手铐,脚上穿着鞋鞋带比一般的皮鞋高出半公分。
哼。
我勾了勾嘴角,一个计划在脑海中开始成形。
我走到了那个人对面的位置坐下。
“Hello; kid。在兰利的日子如何?”
那个年轻人倏地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细微的变化。
“你是谁?”
“否定,然后再问话,难道你的上级没有教过你吗?”我眯起眼睛,笑道,“CIA可不喜欢耗子,Kid,你迟早会要了自己的命。”
年轻人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他显然有些坐立不安,但是,他还是没有买我的帐。
“走开。”他冷冷的道,手慢慢的伸进了外套里面。
“我可不会想要在公共场合开枪,要知道,外面正有人在看着呢。”我漫不经心的一笑,“放松点,如果我是来抓你的,现在你已经在押解车上了。”
他压低了声音,看着我的眼神依旧是警惕的,“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有人让我来拿你要给他的东西。”
“如果他要什么东西,让他自己来拿。”年轻人一字字的道。
“他不会来的,他从来不会跟人这样做生意,把东西给我,我可以让你离开这里,或者你也可以走出去,然后我的人从监控车上把你带走,你会被指控什么……叛国,也许?”
年轻人左右观望了一番,压低声音,“在没有看到我的钱之前,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我冷笑了一声,站起身,“好吧,那么留着你的东西,看看还会不会有人要买……看上去我的确在浪费时间。”
“等一下……”年轻人急忙道。
我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笑容,转过身的时候,却依旧是一脸不耐烦的。
“还有什么想要说的,Kid。”
年轻人犹豫着拿出了钥匙,慢吞吞的解开了箱子上的手铐,然后将它递了过去。
箱子里会是什么?
价值连城的古董,什么病毒的样本,关于国家机密的文件?
我快速的瞄了一眼,然后笑了。
我开始明白威斯克为什么如此想要得到这个了。
我把箱子递了回去。
“很好,现在站起来,从后门走,我们在后面的小巷子里碰头。”我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kid,你做的很好。”
“……”
他看上去有点慌张,只是将两张钞票放在了盘子下面,然后站起身走人。
我将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转过头,向威斯克那边轻哼一声,然后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进去。
也许年轻时候四处厮混还是有些好处的。
将已坏的牌子在把手上挂好,我看着手上顺手牵羊摸来的东西,顿时有些得意。
那是一章很薄的芯片,我在威廉那里曾经看到过类似的东西——是保护伞公司特别开发的,必须要一组特别的编码才可以打开,往往这东西只有经手的研究员才有。
我将那薄薄的东西放在灯光下看着,这样的一小块东西据说往往可以保存大量的资料,但是,这里面到底会是什么呢?
无论是什么,我都不打算将之交给威斯克。
我知道自己只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把东西藏好,这可能并不算是特别全面的计划,但是,似乎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了。
果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推门走了进来。
“Where is it?”他走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洗手间呃门闩插|上。
“那个人走了,带着箱子一起,抱歉了。”我耸耸肩膀,微笑道。
他脸色铁青的一把将我拽开,然后在水池下面摸索了一圈,又检查了一下马桶的后面。
“你是不是把它吃下去了?”他转过头看着我,冷笑道,“我很乐意帮你把它取出来。”
我瞬间睁大了眼睛,“没有!我干嘛要把一块芯片吃下去……”
等我发现自己说漏嘴的时候,威斯克已经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翻身按在了水池上。
“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克里斯,告诉我它在哪里……”
胳膊好像快要被他卸下来,我微喘着气,“告诉我威廉在哪里!”
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然后摘下了墨镜,声音冰冷。
“你做了一个很糟糕的选择,克里斯托弗?雷德菲尔德。”
TBC
34、情迷
34、情迷 。。。
1998年.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他摘下了脸上的太阳眼镜,嘴里叼着一根几乎燃尽的香烟。
他下车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门牌号上的姓名,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点无所谓的神情,乱糟糟的头发好像鸡窝似的顶在脑袋上。
他穿着一件类似于雇佣兵的制服,后腰挂着一把黑色的雷贝塔。
门牌号上写着那个人的姓。
克里斯?雷德菲尔德将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
阳光很强烈,这个季节的浣熊市,根本就像是该死的噩梦。
他走向了房子,掀起门口的垫子。
钥匙还是留在老地方,这里已经很多天没有人回来过了。
打开门,克里斯沉默的走了进去,尽管一切都已经没有希望,他心中有些隐约的期待着,当自己走进去的时候,那个人正在等着他。
盖着床单的家具整整齐齐的堆放在房间里,每一次的呼吸仿佛都会激起一阵茫茫的灰尘。
没有人来过。
他轻轻的嗤笑了一声,自嘲似的将门带上。
局长让他把威斯克的私人物品送给他的家人,然而,据威廉所说,阿尔伯特?威斯克是孤儿,从来没有过任何的亲戚或者是朋友。
人死了,总是还会有人为他伤心的。
克里斯想,但是威斯克死了,又有谁会在乎他?
他将车上的纸箱搬进了屋内。
空空荡荡的房子里,安静的让他几乎要发疯。
这已经不重要了。
威廉连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他根本不会去管什么老同学的死活,知道了队长做的那些事,吉尔和巴瑞都对他恨之入骨,怕是觉得他根本死得其所。
自己呢?
克里斯真的不确定。
也许在看到暴君刺穿威斯克的胸口时,自己是被吓傻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那短暂的几秒内,他愿意去做任何事来挽回这一切。
可这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罢了。
不过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脑子进水之类的。
他想。
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克里斯才终于开始意识到,威斯克真的已经死了。
他在地板上躺下,茫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