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于洋不满地推拒着死党的手,却是拗不过这力大如牛的莽汉。
在一干女生窃窃私语中,于洋无奈地被拖进了男厕的一个隔间。
一把推开魏寅的手,他没好气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有什么事儿,快说!”
看那些女生的眼神就知道,准没想什么好事!他不喜欢男人啊!
“哥们,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等到最后一个男生也在魏寅凶恶的瞪视下提着裤子连滚带爬地逃出去后,他才神秘兮兮地说道。
于洋舍弃了他斯文贵公子的形象,一拳揍在魏寅结实的腹肌上:“卖什么关子!”
闷哼一声,魏寅收起那欠揍的嘴脸,正经地说道:“我进门前看到班长把一封情书塞进你包里!”话音刚落,又绷不住一脸贱笑,这副表情出现在他威武霸气的脸上,着实碍眼。
于洋眼中一亮,却又有些怀疑:“你确定是情书?怀溪不像是那种女生……”
“呦呦!都怀溪了!”魏寅躲开了于洋的肘击,做出投降的样子,“绝对是情书!粉红色的信封!我亲眼看到的!她把那东西塞到你包里!不信咱现在去看!”
见于洋有些意动,他又笑得揶揄:“我就说嘛!我兄弟那是谁?白马王子!大众情人!有哪个少女不拜倒在咱的西装裤之下?就算是班长,那也扛不住你一笑啊!啊哈哈哈……唉哟,你干嘛又打我?”
魏寅抱着头不乐意地嚷嚷,怎么夸他还要被揍?
于洋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说得我像是个卖笑的!”却止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他就知道,怀溪也是喜欢自己的!
撇下魏寅,他脚步轻快地向教室走去,迫不及待地想要拆开那封信好好看看:如果是真的,自己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表白!
而坐在教室里温书的骆怀溪浑然不知,一场由情书引发的风暴正悄然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会有很狗血的事件发生,亲们不妨猜猜看,咩哈哈~~~我发现本文上了封面首推,你们知道这说明了什么?这意味着或许、可能、大概要入V了……Orz然后,我开了一个调剂坑,如果此间卡文就去填那个,主CP姐妹,背景是女尊……当然主要还是更这篇啦啊哈哈(被踹……
☆、为情所困
当于洋走进教室的时候;上课铃还未曾响起。
他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目光却一直锁定着骆怀溪,见她只是低着头认真地看书;似是不敢看他,睫毛俏皮地轻扇;双颊泛着红晕;比平时的娇俏更甚三分。
对魏寅的话不由多信了几分,而他本就自视甚高;对骆怀溪颇有好感,几厢叠加就有了九成的把握。
他掏出包中粉色的信笺匆匆浏览了一遍后,那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娟秀的字体抄录着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字里行间都是少女的爱慕;虽然最后没有署名,但是那句“你身边的有心人”不就说明了她的身份么?
——骆怀溪就坐在他的附近。
仿佛察觉到了于洋过于炙热的视线,骆怀溪抬起了头,四目相对。
只一瞬,她便移开视线,却让他以为是被发现后的窘迫;她因为运动过而红润的脸色却被理所当然地理解成了羞涩。
于洋有些忘乎所以地上前一步,将手搭在骆怀溪的肩膀上,露出他自以为最迷人的笑容,直视着她清澈见底的瞳仁,深情款款地说道:“我知道是你写的!怀溪,我对你的心情也是一样的……”他正想说“做我的女朋友好么”,却被人一把推开,那一句话堪堪哽在喉头,没有说出口。
有些恼怒地看过去,却是栾予卿不耐烦地冷睨:“离她远一点!”像是母鸡护仔一样将骆怀溪挡在身后,丝毫不惧比她高了一个脑袋的于洋。
“你……”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经得起激,正想发作,却碍于班里同学探寻的眼神而生生憋了回去,白净的脸涨得发红。
“你什么你,你的位子在那边!”栾予卿嗤笑一声,指了指他身后,大大咧咧地坐在骆怀溪身侧,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挑衅似地冲面色阴沉的少年扬眉。
骆怀溪保持着沉默,只是无奈地瞥了一眼死党,便任由她揽着,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书本上,不去理会傻站着的少年。
于洋不甘地握紧了拳,还待说些什么,上课却铃响了。
顾翩然捧着教案走进教室,淡然无波地瞥了他一眼,视线在栾予卿与他身上逡巡,又定在一旁满脸无辜的骆怀溪身上,得到她一个近乎傻气的笑容后,这才撇开眼去,冷声说道:“上课。”
于洋攥紧了手中的信纸,却是不敢造次,乖乖地回到自己座位上,欲言又止地看向骆怀溪。
栾予卿状似认真地看向黑板,身子却是有意无意地横亘在两人之间,挡住于洋的视线。
而骆怀溪则是单手托着下颚,沉醉地注视着讲台上的白衣,浑然忘我,无视周围的一切。
终于挨过一节课的时间,顾翩然才刚说完下课的口令,于洋便立即起身,却被早有准备的栾予卿阻了一瞬。
等他仗着灵活的反应能力绕开栾予卿时,骆怀溪早就从另一侧走道离开了教室。
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见着于洋气急败坏的模样,栾予卿心中偷笑,表情却是一派端庄,仿佛那只是无心之失。
“笃笃笃。”才刚坐下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了。
从脚步声与敲门的力度,不难猜出是谁。
顾翩然略一勾唇,扬声道:“进来。”
果然,那探头探脑露出半个身子笑得一脸讨好的家伙不是骆怀溪是谁?
有心逗逗她,顾翩然装作忙着手中的事,并不去理她,只拿眼角的余光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家伙倒也乖觉,驾轻就熟地掩门落座,可以放轻了手脚,没有发出一点响动,生怕打扰到似在忙碌的人。
本只打算利用下课的十分钟多与她多呆一会儿,就算只是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虽然刚才的一节课盯着她看了整整四十分钟,但却是隔着五六米的距离,甚至连她身上的香气都感受不到。
近在咫尺却无法触摸,让骆怀溪生出几分惆怅来。
索性像之前无数次那样赖进她的办公室,也不借着班级事务的名头,就这么坐在沙发上装作透明人,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默默的凝视。
就想看着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呼吸着她的气息,感受到她的温度,仿佛她们之间的距离也就此消弭。
少顷,顾翩然终是投降似的放下了手中的笔——面对这么毫不掩饰的目光,就算是石头也有感觉了,何况是自己这个大活人?
这小笨蛋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些呢?
“什么事?”回视骆怀溪纯真而热切的眸光,顾翩然面色冷然,眼角眉梢却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唔……没事……”见她直直看过来,骆怀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搔了搔脸颊,低着头轻声道。
“刚才是怎么了?栾予卿和于洋闹矛盾了?”想起进教室前的一幕,顾翩然随口问道。隐隐觉得应该与她有关。
“哈?不知道哎……”卿卿跟班副?这两人平时倒没什么交集,硬要说的话,也是学习上的竞争对手而已——不过刚才两人的样子的确很奇怪呢……剑拔弩张,好像差点打起来了?
摸着下巴,骆怀溪陷入了沉思,没有发觉顾翩然已经坐到她身边。
鼻尖嗅到熟悉的冷香,比方才浓郁得多。
骆怀溪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清凌凌含霜的眸子,通透如寒潭,纯粹如墨玉,倒映出自己傻傻的样子。
骆怀溪惊得愣住了,身子下意识地后仰,靠在了沙发柔软的背上。
随着她的后退,顾翩然也慢慢前倾,直到两人之间近得只隔着一层薄纸的间距,直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顾翩然浓密的羽睫轻眨,拂过自己的眼睑,——痒痒的,柔柔的,她却舍不得破坏那美好的触感,不肯用手去挠。
视线定格在那水漾丰润的红唇,每一道唇纹都像是一句魔咒,诱惑着她早已纷乱的神志,让她忍不住想要推开那一扇禁忌的大门。
思绪逐渐迷蒙,只能凭着情感的驱使,一点一点靠近。
自然地闭上了双眼,心跳声响如擂鼓,在她以为就要贴上那一片柔软时,却突然觉得一凉——倏忽睁开眼,一根青葱玉指轻轻抵住她的唇,将她抛到九霄云外的理智瞬间拉回,也让绯色的云霞瞬间布满她的脸颊。
“上课了。”那诱人的红唇开阖,吐出几个字后便拉开了距离。
眼睁睁地由着顾翩然坐直了身子,靠向沙发另一侧。
巨大的失落将她淹没,垮着小脸,一言不发地瞪着眼中盈满笑意的女人——此时此刻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戏弄了!
嘴角恶劣地轻扬,顾翩然不慌不忙地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满意地看到刚才还一脸忿忿不平的小家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沙发上弹起,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便拉开办公室的门向外跑去,一改以往轻手轻脚带上门的好习惯,微微使劲将门掼上,发出一声闷响,算是对某人恶作剧的小小的报复。
而被“报复”的某人却并不计较,好心情地回到办公桌后批改起作业来。
手中的笔流畅地划动,绝美的脸上带着一抹动人的笑意。
匆匆忙忙赶回教室,对着正在上课的老师讪讪地致歉,在她不悦地点头放行后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翻开课本,发现里面竟夹着一张纸条,忽然意识到任课老师的视线仍胶着在自己身上,来不及细看,骆怀溪将那纸条塞进口袋,正气凛然地看向黑板,专注认真得让人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见她识相,任课老师便不再管她,转开了视线。
松了一口气,白了一眼偷偷用手肘顶她,满脸幸灾乐祸的栾予卿。
转而想起方才顾翩然似真似假的调戏,不由暗暗唾弃自己定力不够,回回都让她得逞,偏还是甘之如饴,真是没药救了。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