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eaking point袭莲 +番外9(完)by 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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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king point袭莲 +番外9(完)by devil-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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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的照片和复制作品,米开朗基罗的生平和创作一一跃于一步脑海,他是他最钦佩的画家之一,也是袭灭最感兴趣的艺术家。他们前天才刚在梵谛冈西斯廷教堂亲眼欣赏过米开朗基罗的‘创世纪’天顶巨画,隔两天就来到他的故乡,一步不禁忖着袭灭的用意。

“你以前对他很有兴趣。”

“现在也是。”指着‘创造亚当’的截图照片,袭灭续道:“他并不擅长壁画,1503年他参与教皇陵墓的制作工程,被流言中伤而黯然离开;接着1508年被迫替西斯廷教堂画壁画,那时候他的心情是悲愤的,但这个壁画后来却成为他最著名的钜作。”袭灭握着一步的手紧了紧,接道:“或许,我在他身上找到类似的抑郁,还有低潮之下的破茧。”

一步明白地颔首,这并非意味着米开朗基罗和袭灭有类同遭遇,只是当时处于低潮的袭灭在看见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并思及其创作时的心境,会产生一种跨越时空隔阂的联想,因而有此感触。

“所以,除了葡萄园外,这十年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西斯廷教堂,创造亚当那幅图总令我想起你和我的关系──在绘画上的关系;离开你之后,我才真正去了解绘画的灵魂。”

望进袭灭闪烁异彩的眼瞳,一步回握袭灭的手,此刻他的心情是激昂的,尽管他的表情仍旧如常。“虽然我不该这样说,但我的确很高兴看到,你能在我带给你的伤害中成长。”

“你真的不该这么说,”将嘴唇贴触一步眉心,袭灭由衷喃道:“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我。”如果世上真有缘分这东西,他想他是感谢它的。“别自己又乱想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袭灭牵起一步,循着弯曲通道辗转来至一间古朴的陈列室,看起来像是新辟的自成一格的小房间。一进内室,一步的眼睛霎时发亮。

“这是……”

“我的五件毕业作品。”从背后圈搂住惊讶的情人,袭灭得意地啄吻一步眼角道。

“你们的毕业作品不是得全部交给旱魃……所以…”一步恍然大悟地张口。“他把你的作品卖给博物馆了?”

“正确来说,是博物馆想买。这些画作都是仿米开朗基罗的画风,当然还加入我自己的创意,作品标题即言明是向这位艺术大师致敬,馆长只看一眼就决定全部买下,然后在博物馆里另开一间陈列室展示。”听说馆长和米开朗基罗有稀薄的血缘关系,对于这位先祖是全心敬仰,不过这些事情袭灭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真的做到了。“你听过预言画吗?”

他附在一步耳边轻呢,惹得他频起悸颤,但袭灭的挑逗并非是造成一步颤抖的主因,而是这些画作。它们一共有五幅,每一幅里都是他们这几天游历过的景点,从托斯卡尼南部、北部、西部到东部,每一幅都有袭灭和自己的身影──在爱尔巴岛海岸散步、在魔鬼桥上许愿、在比萨斜塔前拥吻、在博物馆里看展览,最后一幅则是在威杰的葡萄园里,艳阳高照,打在两人头顶上的葡萄藤架,零余的晖光筛落两人脸孔,他们深深凝望彼此。

“离开你初时,我灰心丧志,后来当我逐渐清醒,我却开始着思,我想要构筑一个怎样的未来,所以我让自己成长,让自己学习,因为我始终相信,我的未来必定有你,不管是什么形式,我会在你身边。”他将这些理想画进他的画里,提醒自己这些愿望并非遥不可及。

“小灭你……”首次,他在他面前哽咽难以成言,不曾在人前滑落的眼泪此刻溢出眼眶。

只是一滴眼泪而已,落在手臂上却足以将袭灭的心口熨平。与内心沸涌成反比,袭灭出口揶道:“只换来你一滴泪,真不划算。”话才说完,即忍不住地与情人颊颈相磨,他的激动其实不亚于一步。“认真说起来,真正让我挣扎痛苦的并非离开你的那十年。”

“我知道……”一步了然于心地回道,抬眼与袭灭诧异的眼神对视片刻,接着以吟诗般的口吻唸出令袭灭惊愕不已的语句:“……我想和你说点什么,或许可以纾解我内心的压力,但我不能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但其实追究发生的时间点对我来说已没有意义,重要的是,我和你是否能如我所愿地成为一对恋人。”

“这是……”熟悉的文字从一步口中吐出,让袭灭心底扬升一股异样感。

“你大概没想到,”他同样安排了惊喜要给他,一步浅笑忖道。“那天你从吞佛家出发到个展会场,不慎把你随身簿记的笔记本遗留在他家里,被吞佛收了起来。你来欧洲后不久,他才把笔记本从欧洲寄回给我。”也是因此他才得知袭灭身处何地。

袭灭闻言淡哂,那些熟悉的文字是过往的他亲笔一字一字纪录下来的心情,是他察觉自己对一步的感情后,却不得不选择压抑的心情──关于那段令他既爱又恨、痛彻心扉,如今却又时时回忆起的苦闷岁月。

“你默得真流畅,那本子里的东西你记得多少?”他笑,不怎在意自己总让吞佛摆道,莫怪乎他回到台湾的家后怎么找也找不到那本簿子。

“全部,我都背起来了。”他每日看、每日看,要忘记比背诵还困难。

“可是……我忘记我写什么了。”他吐气如烟,弯勾的唇角隐带一抹促狭。

明白袭灭打什么主意,一步不答腔,只略带赧色地偏过头去,心底有丝后悔自己一时口快,忘了他的情人偶尔会坏心眼地为难自己。

“步,唸给我听、唸给我听。”他开始放低语气诱索道。

拗不过袭灭,一步轻喟,默许地让袭灭带着坐到墙边,给他圈进怀前,复在他温柔注视下,以丝绸般轻滑绵润的嗓音继续唸着那些早已印在自己脑海的字句,那些属于袭灭年少时的压抑与挣扎:



今晚和你共浴后,我逃得十分狼狈。你的表情很困惑,但我知道你接受了我的说法。你就是这样,不会怀疑我说的话,也或许你是不想怀疑,有时候又很粗神经,我想,你应该没发现我看着你的裸体勃起了。欲望直挺挺地站立着,我的毛巾和双手无法掩盖住,它不仅提醒了我,我正用什么样的眼光在看待你,也提醒了我,我再也无法掩藏我的渴望。
而你,还是我的养父。



我对你的爱不洁吗?还是是种亵渎?我问着自己,犹豫着是否要告诉你。
但我害怕你会崩溃、你会厌恶、你会离开,纵使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仍不由自主地往坏处想,目前,我承受不了可能有的结果。
吞佛又换了新情人,他做任何事情都很随心所欲,他不避讳让别人知道他有很多性伴侣,他爱着他们,虽然他更爱自己。我和他很合得来,我相信这是因为我和他一样,不喜欢掩藏自己真实的感觉,也不屑为世俗礼教所捆绑,我们忠于自我。
我知道我的忍耐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告诉你,我想拥有你。



我不认为我对你的感情是种罪恶,即使它来得莫名,令我措手不及。今晚吃饭的时候,你说你接到学校的邀请函,你周末想来参加家长座谈会,你说我小时候很介意没有家人而在课堂上惹哭老师,你说了很多,我却不想听,我感受到你的热情,但我无心回应。
我只问你你打算以什么身分参加座谈会,那一瞬间,我看到你的笑容僵硬了。我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会为了这句话感到难过,我也知道这阵子你为了我若即若离的态度而陷入烦恼,青春期的我想必令你头痛不已。
我不想伤害你,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你以我的养父自居,我想毁灭这层关系,我想亲手捏碎这层关系,让它死绝我就能重新塑造我们的另一种关系。一种无法压制的冲动在我体内逐渐扩大,我几乎要冲上前抓住你,大声说出我的渴望,我想吻你、想抱你、想当你一生的依靠。
但我什么都没说,既然坦承与否对你都是伤害,沉默又有何差别?你的笑容看起来很悲伤,但至少我们还维持了表面的关系。那个星期六我们去钓鱼,我对你说座谈会不来也没关系,又说,你看起来那么年轻,一点也不像我养父,大家会觉得很奇怪。你听完后露出浅浅的笑,我只是在安慰你,但你接受了。



你来翻搜过我的房间,你在找什么?床板间、床底下、书柜夹层,通通被你翻过一遍又重新摆回原位,我想你大概以为我不会发现。最近你常藉着聊天试探性地询问我的交友情形,你想看看我是不是有了恋爱对象。你看起来很紧张,如果我说没有,不晓得你的表情会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你觉得凭我的条件应该会受到很多人青睐,假如没有的话你也许会担心是否是我的性向和别人不一样。
然后你会开始替我烦恼,你或许还会希望跟我谈谈你自己的心路历程,然后告诉我你是个开明的父亲,要我不要担心自己的异常。偶尔我会不懂你在想什么,特别是当你看着窗外或是看着天空发呆的时候,但更多时候我是了解你的,我可以从你的言谈你的表情变化和你的动作猜出你的用意甚至是你会采取的行动。
正因为如此,你的关怀让我倍加难受。你希望看到我和别人走在一起,快乐享受恋爱;你希望看到我被别人拥有,就算和你相处的时间会因此而被剥夺,你也无所谓。因为你是我的养父,你看着我就像在看你自己的孩子,你抚育我、关心我、帮助我,然后欣慰地把我交给另一个人。
这样无私无悔的付出,令人感动,也让我无法坦承告诉你:你的付出让我痛苦。



我不只一次尝试告诉你。我不害怕你会厌恶,我只害怕你会逃避退缩,但要我放弃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又是何等困难。我坐在餐桌边,看你拿着锅铲,神情认真,我随即意识到你在烦恼我的事情。要从你的表情读出你的心思太容易了,你以为我不信任你,你以为我不愿意和你分享青春期的困扰,你以为我是在抗拒你的关怀,但你从不知道,我是怎么看你的。
你独自沉浸在你自以为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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