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羽坠儿(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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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羽坠儿(gl)-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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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给她赎身。”
  “我想,只有一天,我彻底的讨厌她了,或者她彻底讨厌我了,我就会带她离开那里,给她很多很多的钱,让她能去她想去的地方,过她想过的日子,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找个朴实的汉子,过些简单的生活,甚或再生一双可爱的儿女,我是再也不会与她有任何交集了。可是现在,我不想给她赎身,我愿意她还只是金塘的红翘,是我掏钱,跟我一块儿玩的一个女子。”
  “玉姐姐,我觉得我真是个混蛋。我应该死去,如果我死了,会有很多人解脱,我自己也解脱了。”
  “我死了,你会哭吗?”
  桑玉听了酆荼青的话,恐惧的开始颤抖,道:“你别胡说,这马上就是你十八岁的生辰了,不要说什么死呀活呀的。”
  酆荼青放佛没有听到桑玉的劝慰,她像是在梦中呓语一般:“我知道三郎是一定会哭的,他从小就爱哭。我不希望你们哭,我希望你们能忘了我,彻底的忘记,忘记我的过错。”
  “我要死在鲜血里,死在火焰里,那都是红色的,红色是最至诚的颜色,像火啊,血啊,是最干净的,再混账无耻的人,他的血也是烫的,是鲜红的,所以会有刑罚,鲜血、死亡能够洗刷所有的罪恶。像烈火,焚尽一切之后,才会有涅槃。”
  “我愿意让火将我烧成灰烬,连同魂魄都烧成一股轻烟,散于风中,与人无碍。不去地狱受刑罚,也不用投胎再受下辈子的苦。”
  说完之后便再无声息,似乎真的睡着了,苍白瘦弱的脸显得那么脆弱。
  
  桑玉轻轻唤了几声,便有丫鬟们过来把酆荼青小心翼翼的挪到床榻上。桑玉看着酆荼青却越来越忧心,她觉得酆荼青的生命在逐渐衰败下去,她不能将此归咎于可怜的红翘身上,因为桑玉似乎也知道,真正折磨着酆荼青的并不是红翘,红翘是个最无辜的人。
  是的,折磨酆荼青的是那埋藏心中许久的禁忌的情感,那不得宣泄的伤痛,她本想借红翘之手彻底消灭那情感,可是,红翘反而像是磨刀石将她晦暗隐秘的心事磨得尖锐,再也藏不住了。
  酆荼青一开始喜爱红翘,爱她张扬妩媚,但渐渐地那种喜爱变成了是那被压抑掩饰、不被人察觉的欲望而衍生的一种畸形的情感。无法填补她内心的空虚,反而时刻提醒着她的缺陷。红翘没有足够的力量让酆荼青摆脱沧妩的魔咒。那些虚妄的幻想无法让她
  酆荼青满足,只有真挚的情感才能滋养心灵。
  
  桑玉出了房门,看着外面洒下的阳光,觉得自己刚才像是做了一场噩梦,空洞阴暗的房间像是巨兽正在吞噬熟睡中的酆荼青,让人不寒而栗。
  桑玉咬咬牙,快步向沧妩的小园走去,心急的她甚至忘了敲门就直接迈了进去,也并没有平日的礼数周到,她直接开口向沧妩讲述了酆荼青这些日子的情景。
  在说到酆荼青离经叛道的行径的时候,桑玉紧张的注视着沧妩,见她并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这才放心,桑玉觉得不同于酆荼青对那些教条礼法偏激的深恶痛绝,沧妩像是对于这些规范超然物外的,什么离经叛道甚或是恪守规矩于她来说并无二致。
  沧妩静静地听完,微笑着问:“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打算呢?”
  桑玉道:“夫人,我真希望您能帮帮她,我说不出为什么,但我觉得您是能帮她的人。虽然她并不是您亲生的,可她也算是您的女儿。她还只是个孩子,她说过她需要一个足够强大足够智慧的人的去引导她,我觉得您就是这样的人,我希望您能帮帮她!”
  沧妩继续微笑,道:“是呀,她也算是我的女儿呢。”
  




21

21、变故 。。。 
 
 
  酆荼青与红翘的再一次的争执源于酆荼青脖子上的那个荷包,红翘发现酆荼青总是会无意识的握住那个荷包,然后就会失神片刻,红翘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会跟一个荷包争风吃醋,可她就是不愿意看见酆荼青在她这里发呆,陪在她身边,却想一些她不了解的事情,红翘想要将酆荼青所有的心情、秘密与行动都展露在她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安心一些,不那么惶恐惴惴不安,可一旦追问的紧了,酆荼青就会皱眉,甚至发脾气。
  红翘语带讥诮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珍视这个荷包,难道这里面藏着你的心不成?”
  酆荼青愣了一下,正正经经的说:“这里面的确藏着我的心。”语气里有着迷茫与喟叹。
  红翘本来不过是玩笑之语,却见酆荼青如此当真,心里便又起了火,她一把握住那个破旧的荷包,道:“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什么样的,究竟是不是石头做的!”
  酆荼青却好似受了惊的兽一般,握住红翘的手,她凶狠无情的眼神吓到了红翘,红翘有那么一刻的愣神儿,正要松手却又清醒过来,更加的愤怒,她想不到为了一个不值钱做工粗陋的小玩意儿酆荼青竟然会对她摆出那样冷酷的样子,红翘不顾酆荼青的拉扯,偏要拽下来那个东西,酆荼青一个心急之下推开了红翘,红翘向后倒退两步撞到了桌沿儿,茶盘中的杯盏便是哐啷啷一阵声响。
  酆荼青下意识的去扶红翘,可红翘却像是发了火的老虎一般,狠命推开她,猝不及防之下跌倒在地上,就听得一声微微的咔嚓声。
  红翘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喊道:“酆荼青,你滚!现在就滚!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了你了!”
  酆荼青疼的脸色发白,冷汗瞬间便浸了出来,红翘那一推之下,不凑巧酆荼青的右臂折在地上,却是断了,她也发了怒,不是因为受了伤,她虽乖戾寒疏,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知道红翘也不过是无心之失,自然也不会怪罪,她生气是因为红翘抢她的荷包。红翘也没说错,那荷包的确藏着她的心,拘着她的魂,是她的枷锁也是她的命,是不允许人窥视分毫的,红翘的举动让她愤怒,也让她恐惧。酆荼青咬着牙,左手撑着身子站起来,道:“好!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红翘被这话激得怒火攻心,便也没注意到酆荼青神色行动的异常,便也咬着牙道:“你若是有骨气的,就说到做到!以后我红翘与你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酆荼青与红翘对视一眼,也没说什么,白着一张脸,扶着断臂走了出去。
  
  整个金塘对于酆荼青与红翘的争吵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连看热闹的闲心都没有了,酆荼青疼的浑身打哆嗦,出来之后却见老鸨和几个姑娘在厅里喝茶水嗑瓜子,说些不荤不素的话。
  酆荼青忍着疼,喊道:“人都死了吗?”
  这还是酆荼青第一次对着她们发火,老鸨吓了一跳,忙把茶杯放下,露着笑脸跑上二楼,问:“呦,您这是要走了,怎么不多玩一会儿。”
  酆荼青冷笑道:“刚才你们是真没听见?”
  老鸨尴尬一笑,其实她早听见了楼上的吵闹声,只不过她也懒得上去劝,红翘花魁的位子被人顶了,那么她也没必要使劲奉承红翘,再说,她也知道自己劝不了,与楼下的姑娘悄悄听了两句,对视一笑便抛诸脑后,此时听酆荼青这般问出来,便知道她也是心知肚明的,于是赶忙揭过这话头,问道:“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呢?”
  酆荼青皱皱眉道:“你去给我找一顶软轿,送我回府。”
  老鸨是个伶俐人儿,知道酆荼青平时爱骑马,不愿意坐那让人气闷憋屈的轿子,此时却要轿子,再看她那一头的冷汗,心里便是一个咯噔,也不敢直接问,道:“您这是?”
  酆荼青疼痛难耐也没个好脾气,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没看见我胳膊折了吗!”
  这可把老鸨给吓着了,直觉便是酆荼青要用强被红翘给推拒之间受了伤。
  那些本不关心此事的人听了这话也是这般念头,支愣着耳朵全神贯注,她们眼中的酆荼青和红翘在一起只怕比娼妓还要下贱,娼妓服侍的起码还是男子,她们俩可均是女子,要效那凤凰于飞可不是要恶心死人吗。听到了红翘竟将酆荼青的胳膊弄折了,心里面很是幸灾乐祸。
  那老鸨可是想的比她们要深一层,很是担忧,这酆荼青喜怒不定,要是发了火,那金塘可真就要遭了殃,赶紧道:“可是刚才红翘不懂事冲撞了您,您也别放在心上,她是个炮仗脾气,又被我惯坏了,您大人有大量,我今天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
  酆荼青疼的两眼发黑,道:“谁说要怪她了,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让你给我找顶轿子,你没听到吗。”
  老鸨赶紧应了,这金塘后院里就有软轿,一般是金塘里的姑娘被邀请去哪个府里助兴服侍时用的,白天就在后院闲置着,老鸨赶紧打发人把轿夫找来,仔仔细细的吩咐了,将酆荼青又快又稳的送回酆府,可千万别颠簸了,怕再勾起这位小姐的火气。
  酆荼青上了轿,又忍不住思量起老鸨的话,怕红翘在她走后受了什么委屈,她的脾气也只是那一刻发作了,耽误了片刻之后,火气也下去了,道:“你不要为难红翘,我们争吵是我们的事情,与你们无干。若是她受了委屈,我就拆了你们金塘。”语速极快,却是疼的。
  老鸨赶紧赔笑道:“不会不会,您放心吧!”
  酆荼青也实在疼得耐不住了,顾不上鸨儿说什么,吩咐轿夫赶紧回酆府。
  老鸨看着那一顶儿小轿渐行渐远,发了会儿愣,摇摇头,她没想到酆荼青能说出那么一番话,竟如此挂念红翘,若是红翘后半辈子跟了她也真是不错,什么男男女女的,在风尘场里打滚了一辈子,又有什么看不开的,能有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管他是男是女呢!
  人心都是肉长的,老鸨虽然做了这个营生,可也没有那许多害人的心,若是金塘里的姑娘能有个好归宿,她也是开心的,唉,盼着酆荼青早些消了气,她俩快点好吧!
  
  酆荼青回了府;又是一番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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