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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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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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样的憧憬,曹昂一时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只是伸手将曹丕拉到身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好”字,说得有多么苦涩。
  彼时的曹昂也并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善意的谎言,竟让自己的弟弟用了一生去实现。后来,黄初元年的迁都洛阳,原来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早就种下了因。
  作者有话要说:出场人物:1、曹操,字孟德。历史上,他早期是想要匡扶汉室的,野心是后期的事情。我不太确定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自称“孤”的,按理说要加封了一等爵位才可以这样自称。但看文献记载,他在见到郭嘉的时候就这样自称的,所以文中设定他被拜为大将军和武平后开始自称“孤”。2、曹丕,字子桓。曹操的二儿子,卞夫人所生。五岁开始学习射箭,六岁就射得很好,然后学习骑马,八岁时便可左右开弓,但比起他,曹操更喜欢曹植和曹冲。因为在第一卷中他未及弱冠,所以不会有人称呼他的表字,大都称他为二公子、阿丕等。3、曹昂,字子修。曹操的长子,曹丕的大哥,生母刘氏早逝,由曹操的正室丁夫人抚养长大,与丁夫人关系亲密。常年随曹操四处征战,骁勇善战,曾是曹操最中意的接班人,很有长子风范,亲爱家中兄弟,对曹丕给予格外的关怀与呵护,可惜在宛城一役时战死于淯水边。4、曹植,字子建。曹丕的弟弟,卞夫人所生,我不太清楚曹操二十五个孩子的具体排位,但比较有名的就是曹昂、曹丕、曹植、曹彰、曹冲这几个。第一卷中他也未及弱冠,所以他人不称他的表字。5、曹彰,字子文。卞夫人所生,后骁勇善战,曹操爱称其为黄须儿。出现的景物:1、首阳山,位于洛阳,此山因伯夷、叔齐而闻名,二人以食周栗为耻,为示气节隐居于此,采薇而食。但有人说,这也是周的草木,二人便绝食而死。所以文中曹丕说首阳山是有先贤气节的山。2、八月春,就是现在说的秋海棠,又称相思草、断肠花、断肠草,产地为陕西秦岭、河南、山东、河北、四川、云贵、辽宁等地。虽然文中提到首阳山顶有秋海棠是虚构,不过,这种花在河南一带确实是存在的。
  ☆、城门雨落人独立,有苦难言兄斟酌
  许县的夏日就如同顽皮的孩童一般,明明上一刻还风和日丽,落花百里,现下却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两团乌云,连山上的风都刮得有些狂烈了。
  仰头看了眼天边涌动的乌云,曹昂蹲□道:“阿丕,我背你下山,看样子马上要下雨了,我们得赶紧回去才行。”
  知道兄长是心疼自己有腿伤,曹丕也不多加推辞,乖乖俯身趴在了曹昂背上,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好了长兄,你可以起来了。”
  “抓稳了。”双手勾住曹丕的腿窝,曹昂稳稳地站起身,快步向山下走去。
  将头靠在他的颈窝,曹丕不知怎的突然有些伤感,盯着兄长的侧脸看了一阵,这种感觉反而更强烈了。
  敏锐地察觉到背后那人气息上的变化,曹昂一边看着脚下的路一边问:“阿丕又想到什么了?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
  “你又看不到我,怎么知道我伤春悲秋?再说现在是夏天。”
  手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曹丕的腿,换来他微微一抖,曹昂半真半假道:“因为我感觉到你的心跳了。”
  吃惊地用双手扒住兄长的肩膀,上身略略抬了抬,曹丕眨巴着凤眼道:“长兄可真肉麻。”旋即又趴了回去,胸口与曹昂的后背紧紧相贴。
  说话间,已到了山脚,将曹丕抱上马后,曹昂也翻身上了同一匹马,“我们要赶回城里,我怕你单独骑一匹马,等马跑起来你腿上的伤口吃不消,坐好。驾——”
  红鬃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向许县城内跑去,马蹄过处,尘埃四起。
  下雨前那带着水汽的风就这样吹在曹丕的脸上,他却觉得很舒服,竟就这么安心靠在兄长的怀里打起了盹儿。
  进了许县城门,已经有些许雨点往下落了,曹昂却突然喝住马,停在了城门口。
  身体往前倾了下,曹丕睁眼疑惑地望向他,“长兄?怎么停下了?已经在掉雨点了。”
  “阿丕。”俯身到他耳侧,曹昂低声道:“你在城门口等着我好不好?”
  “为什么?”
  “长兄要回去赶一辆马车来,若是这中间父亲他们回来了,你就这样讲……”私语一阵后,曹昂看着他道:“记住了?”
  “嗯,阿丕记得了。”
  让曹丕下了马,曹昂再次回头叮嘱道:“阿丕,一定要站在雨里等,记得了?”
  “嗯,长兄你要快些回来。”
  “好,阿丕真乖。驾——”
  望着兄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以及愈发稀疏的过往人群,曹丕端端正正地站在雨里,神情很是肃然,只是眼中不时一闪而过的不安与无助昭示了幼童的脆弱。
  雨点掉得越来越密,打在人脸上还是有些疼的,小小的曹丕就这样等啊等,等到了城门口只剩下他一个人,等到了全身都被雨浇了个透湿,他的父亲和兄长依然没有出现。茫茫天地间,他只听到了雨落的寂寥声音。此刻的狼狈让长久以来压抑在曹丕心中的负面情绪爆发出来,但是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眼泪,比起落雨,他的泪水淌得那么悄无声息而又无人问津。
  家中老二似乎永远都是个青黄不接的尴尬位置,他们得不到像长子般的受人器重瞩目,也得不到如幼子般的被人怜惜疼爱,他们所拥有的,仅仅是自己的生命,不,也许连生命都不是完全的拥有。年幼的曹丕很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在痛彻心扉地哭过后,他告诉自己,他要变成一个才华横溢,能文善武,受人尊重的人。于是,少年老成,言行持重这些他本不想要的形容词,就这样被写入了他的生命。譬如现在,就连哭泣,他都保持着最端庄、傲然的站姿,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几分波动。他想,他没有哭,只是恰巧雨水流进了眼睛。
  曹丕不记得自己等了多久,直到在他腿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时,曹操的人马才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他的兄长也不偏不倚地在这时驾着车来到了城门口。
  曹操远远便瞧见城门口站了两个人,旁边还停着辆马车,近前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勒住马,他微微挑起眉,“子修,你们怎么在这儿?”
  上前一步,曹昂拱手道:“孩儿与阿丕见天色有变就先赶回来了,思及父亲与弟弟们尚在外游猎,于心不安,便派了马车前来接应。父亲和植弟、彰弟先上车再说吧。”
  面带感慨地点点头,曹操抱着曹植下了马,“走,上车。”
  在马车上坐定,曹操拿过车厢里的毛毯替曹植裹上,却不经意瞥到一旁坐着的落汤鸡似的二儿子,“丕儿,这车上不是有伞吗?你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原本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曹丕抬起头,带着些鼻音道:“回父亲的话,孩儿和长兄想的一样,不敢在父亲与弟弟们受风雨侵扰时独享安乐,故而特意在城门口恭候父亲回来。”
  状似不经意地笑笑,曹昂补充道:“父亲,阿丕这是在不好意思,我早就说让他先回家,可他说什么都不肯,执意要在雨里等着。”
  曹操见曹丕神色真挚,之前的语气也甚为恳切,不禁喟然,“不想吾儿年岁虽小,却深知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之道,父心甚慰!”
  曹丕闻言,淡淡笑了笑,随后又将头低了下去,貌似在不好意思。而只有曹昂知道,他那一笑一低头的背后,是何种的哀婉心思。
  “子修啊,回府以后,你让下人去熬些姜糖水,照顾好你二弟。”
  “嗯,孩儿一定照办。”看了眼窝在父亲怀里阖眼休息的曹植与靠在父亲身上的曹彰,曹昂轻轻拉过缩在车厢一角的曹丕,让他将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曹丕也很配合地将脸埋进了他怀里。很快,一片湿热感在胸口晕开,灼痛了曹昂那颗久经沙场,开始变得麻木的心。他一下一下抚摸着曹丕的后背,仿佛这样,就可以抚平那孩子的伤痛。
  马车外的雨已不如先前那般迅猛繁密了,但淅淅沥沥的声音,反而更让人难过。
  回到府中已接近傍晚,曹丕安安静静地沐浴更衣,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在内室整理好仪容后,他才迈着轻巧平稳的步子进了主屋,看到曹昂已经坐在桌边,曹丕慢慢走过去,小声喊了声“长兄”便没了下文。
  从一旁的食盒中 端出一碗姜糖水和几碟糕点,曹昂抬手揉揉自家弟弟还湿着的头发,“生气了?嗯?”
  轻轻摇了摇头,曹丕回道:“没有,阿丕只是不明白,长兄为何要将我一个留在城门口等父亲,今天的雨,很冷。”许是受了寒,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长长出了口气,曹昂端起姜糖水,一勺一勺地喂曹丕喝下,他望着眼前这个乖巧得让自己心疼的弟弟,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一碗水喝得快见了底,他才缓声道:“阿丕,你想过有朝一日,继承父亲的霸业吗?”
  想都不想,曹丕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曾。”
  将空碗放回桌上,曹昂用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哪怕将来有一天,我曹家成为了天下之主,你也不想?”
  被兄长这有违臣道的话惊出一层薄汗,曹丕仍是摇头,“不想,阿丕知道,当今天下动乱,群雄割据四方,汉室定不可久存,而父亲乃英雄之辈,必将逐鹿中原。可是,我研文习武并不是为了去继承霸业,我只是,只是……”话未说完,又是一抹哀色自眉间闪过,“反正,父亲的大业应由长兄继承,阿丕不会妄想。”
  一声叹息,曹昂帮他将一缕垂到额前的碎发捋到一边,“如果我说,我希望你想呢?”
  讶异地盯着自己的兄长,曹丕一时无言。
  意识到方才的话说得太过唐突,曹昂轻咳一声,又道:“我是说,如果我做不了父亲的继承人,我希望,你可以。”
  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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