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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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曹魏]乱世魏书洛阳城-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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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共同面对它,而不是担心我背叛你。”
  火光在曹丕眼里晕开,烧成了一片温暖的色泽,得意地笑着,他挑衅般回道:“那就要看先生是不是有那个能力了。”
  眼看他那股得意劲儿又上来了,司马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沉下脸道:“这个你可以日后慢慢看,不过,眼下我就有一件事要跟二公子清算一下。”
  闻言,曹丕不由感到一阵恶寒,手忙脚乱地就想推开司马懿,无奈被他死死制在怀里,动都动不了。转头讨好地看向他,曹丕一改方才的得意样子,嗫嚅道:“先生要跟我清算什么啊?”
  故作凶狠地冷笑一声,司马懿瞥他一眼,道:“前些日子,你玩得痛快,对吗?”
  戒备地望着他,曹丕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我留给你的功课是不是都忘记做了?”
  泄气地继续点头,曹丕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应付司马懿可能给自己出的难题了。
  看他眼神不住地四处游移,司马懿在心里暗笑一声,开口道:“作为先生,自己的学生不听话,我是不是该责罚一下?”
  仍是不甘心地点着头,曹丕一边暗暗叫苦,一边祈祷着司马懿不要给自己出什么难题。
  见他态度柔顺,司马懿颇为满意地和缓了脸色,脑海里却升起一个邪恶的想法,“不如这样好了,子桓不是擅长舞剑吗?那就舞给我看看,若是我满意了,之前你四处游猎荒废功课的事只当没有发生,如何?”
  一听又可以施展自己擅长的剑术又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曹丕丝毫没有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却在下一刻察觉到司马懿唇角那抹诡谲的笑意后才暗道大意了,不禁又有些心虚起来。
  果真,在司马懿附耳对他说了什么后,曹丕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望着他,脸色一片绯红,半晌,他又羞又怒道:“先生欺我!”
  放开禁锢着曹丕的手,司马懿无所谓地耸耸肩,恶质地笑道:“君子一诺千金,子桓贵为丞相之子,总不会言而无信吧?”见他被憋得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又道:“时候不早了,二公子还是赶快回府准备下吧,要是明天我看的不满意,咱们可又要重新算账了。”
  从司马懿怀里脱身站起,愤懑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曹丕才咬牙一字一顿道:“学生告退。”
  微微颔首,司马懿目送他出门离去,眼里是掩不住的得逞笑意,可旋即,他又忍不住叹息出声——
  他知道,在今后的岁月里,他将亲眼看着那个青年眼里灿若星辰的光芒渐渐暗淡;亲眼看着他眼角眉梢上飞扬的神采渐次凋零;也将亲眼看着他一婉约一苍凉的辞赋压抑在勾心斗角之中。
  苦中作乐,忙里偷闲,是最后的安慰。
  子桓,为何我会为你日后注定的改变感到不安和怆然?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沧桑岁月,蓦然回首,司马懿仿佛从曹丕这句看似在写思妇的诗作中得到了答案。
  那人没能把并不漫长的生命留下一些给诗酒年华的自己,而是分给了一些人,一些事。
  如飞花,如短歌。
  短歌,微吟。
  不能长。
  作者有话要说:1、关于曹操几个儿子封侯封官的问题参见《三国志?武帝纪》——魏书曰:庚辰,天子报:减户五千,分所让三县万五千封三子,植为平原侯,据为范阳侯,豹为饶阳侯,食邑各五千户。基本上除了二丕,曹操几个成年的儿子都被封侯了,本章就借这个来发挥展开了。2、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出自曹丕《燕歌行》其一
  ☆、翘袖折腰梦惊魂,白日纵情为哪般
  一夜过后,盘踞在天边多日的阴云终于化为片片雪花,伴着阵阵寒风,迅猛而仓促地坠落下来。
  司马懿晨起用过早膳后,抱臂倚在前堂的门框上抬头望着在空中肆虐的风雪,不悦地蹙起了眉,一副恹恹的样子。也难怪,这样的天气,任谁都是不愿意出门的。不过,如果因为天气的原因,白白放过丞相府里那个欠教训的贵公子,自己岂不是亏大了。思及于此,司马懿兀自一笑,眉头渐渐展开,眼里也透出了几分期待的神色,“来人,备车去丞相府。”
  “诺。”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司马懿面无表情地透过遮帘看着沿街清冷的景象,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萧索之感,于是讪讪地转开了脸,闭目养起神来。
  小憩了一阵后,司马懿听闻有人唤自己,想是丞相府到了,便睁开眼整了整衣冠,步履稳健地下了车,轻车熟路的进了府,向着曹丕的居所去了。
  雪已然是停了,可天上的云还很是厚重的样子,大概不多时又会降下雪来。司马懿踩着地上不薄不厚的积雪慢慢穿过层层廊道,最终停在了曹丕的房门前,抬手推开厚重的雕花门,让屋外的光线和自己一同进入这偌大却也死气沉沉的屋子。室内因为点着熏香加上火炉里烧着炭火,显得有些烟雾缭绕。抬手在鼻前轻轻扇了两下,司马懿才将目光定格在背对着自己,站在屋子中央的人影上——
  长袖,束腰。只随意绾起了碎发的如瀑青丝,被灌进屋中的风带起,和衣带一起在空中打着漂亮的旋儿又落下,轻轻在青年手中所执宝剑的剑锋上摇曳。
  缥缈,妩媚。
  凛冽,清寒。
  恍然间倒真叫人生出了,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的错觉。
  站在原地静静望着那人的背影,司马懿心里在惊艳的同时竟生出了些许把握不住的惶恐。愣神之际,只听立在屋中央的人开口唤道:“先生,你来了。”是熟悉的声音,却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空灵感。
  “嗯。”低声应了一句,司马懿反手合上门,踱步至一旁的矮几旁坐□,抬眼看向曹丕被散落的头发遮挡得不甚清晰的侧颜,“开始吧。”
  身子微微晃了下,片刻后,曹丕才缓缓举起了手中反着寒光的长剑直指司马懿所在的位置,却是没有出招,反而一张手掌,让剑直直掉在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脆响。
  被突如其来的响动一惊,司马懿疑惑地望着行为怪异的曹丕,试探地唤道:“子桓?”
  转身面向着司马懿,曹丕笑得有些恣意,双臂微张道:“先生认得这留仙裙吧?”不等他回答,便自问自答道:“汉成帝为赵飞燕所制衣裳,先生当然知道。”
  眯眼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司马懿压下心里的那点困惑,好整以暇道:“你想说什么?说是舞剑,怎么还没舞就把剑扔了,反而跟我讲起这身衣服了?”
  轻巧地迈开步子,曹丕一扬长袖,淡淡道:“身着妇人衣裳怎么能舞剑呢?先生既然想看袅娜之姿,何必要一柄剑来做幌子?”言辞间,早已展开了身形,刚柔并济,并无过分的娇柔,却是游龙惊凤,行云流水。
  一言不发地欣赏着他纤美而不乏力量的身姿,司马懿眼里的光芒明灭不定,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原本微阖的双眸猛地睁大,流露出不可置信而又震惊的神色来——
  翘袖折腰舞!
  那是昔时汉高祖刘邦最宠爱的戚夫人所擅长的舞姿,翘袖如凤起,折腰若落花,可就是这样一个宠冠六宫的女子,终究未能逃脱高祖死后被做成“人彘”的悲惨命运。
  而留仙裙的主人,亦是在汉成帝与汉哀帝驾崩后被人生生逼死了。
  子桓,你在想什么?
  愣神思索时,司马懿只觉得掌中一凉,慌忙低头查看,却见曹丕浑身是血地跪坐在自己身侧,脸上不知何时已是泪痕交错,冲淡了颊侧染上的血迹。他冰凉的手覆在自己手上,轻柔无力,“仲达……”
  愕措地握着手中的宝剑,司马懿怔怔看着曹丕虚幻起来的轮廓,喉头仿佛被人扼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他想扔开手中的剑去抱住眼前愈发模糊的人影,可曹丕看似没有用力的手却让他无法松开拿剑的手。
  抬头对上曹丕的眼睛,司马懿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困惑与恐慌。
  眼睫一眨,又是一颗泪珠儿滚落下来,划过曹丕不再清晰,几近消散的面容,“仲达……”
  被他一声声如同叹息般的呼唤搅得胸口直疼,司马懿努力突破喉间的压抑,缓慢而艰难道:“子桓,你要说什么?告诉我。”
  房门倏然洞开,屋外的寒风夹杂着风雪涌入室内,司马懿本能地抬起袖子去挡。
  风止。
  司马懿急忙放下广袖去寻曹丕,却只望见眼前浮于半空之中的残雪。
  子桓!
  猛地睁开眼,司马懿大口喘着气,额上布满细密的冷汗。环视了一圈车厢的内壁又伸手挑起遮帘看了眼外面依然未停的雪,他才慢慢舒了口气,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大人,我们到了。”
  侍从恭敬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司马懿定了定神才躬身出了车厢,走下马车。
  在丞相府门前站定,司马懿抬头望着眼前这座恢弘却冰冷的府邸,梦中的不适感再次袭上心头。挥退了引路的门僮,他径自快步走向了院府深处。
  在曹丕的房门前停住脚步,司马懿伸手正要推开雕工繁复的木门,心下却生出一丝犹豫与惶恐。手在半空停了半晌,他又不禁觉得好笑——自己竟会被一个梦境左右心神,真是笑话!想到这儿,司马懿手上一用力,干脆地推开了雕花门。
  室内一片烛火的暖人光泽,抬手稍稍做了下遮挡,等眼睛适应了,司马懿才抬脚进了屋,回身把门关上,挡住了外面的风雪。
  环顾四周,却没看到曹丕,司马懿便又往里走了几步,还是没看到半个人影,不由有些紧张,“子桓?”
  没有回音。
  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这要是放在平时,司马懿肯定不会多想什么,权当是这位公子又贪玩出去了。可今天,他偏偏做了那么个让人心神不宁的梦,所以难免胡思乱想。
  躲在一旁的曹丕见司马懿面露焦灼之色,心中很是得意,完全将早些时候穿上身上这套妇人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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