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年级首席没出现,到了礼堂,潘德拉贡教授也没出现。
教授席上,新来的武技教授坐在魔药教授旁边,两个长得很像的人都优雅却迅速地用餐,小动物们发现从武技教授开始用餐到不知不觉从教授席上消失才过了几分钟,而他面前的餐盘上都干净地让人怀疑是不是被清洗过了。
魔药教授垂着眼睑沉默地用餐,也很快离开了。
哈利用手肘捅捅德拉科,担忧地问:“那个武技教授和西弗勒斯是什么关系啊?”
德拉科放下餐刀擦擦嘴,说:“我怎么知道。”果然学校里的食物没什么味道,回头让哈利叫亚拉伯罕多送点吃的过来好了。
“他不是你教父么?”
“你还是我教母呢。”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旁边的布莱斯和潘西差点被口中的食物给噎到,灌了好几口南瓜汁才缓过神来,用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哈利。
哈利撇撇嘴,说:“我才不是你教母,我是你舅舅。教授对我来说现在还只是爸爸一样的感觉,你想多了。”
布莱斯和潘西这才收回脸上惊悚的表情镇定地继续用餐。
“反正我不知道斯内普教授和普林斯教授什么关系。啊,本来以为这学期没有斯内普教授了结果又出来一个斯内普教授。”
“你真没用。”哈利说。
“你不是总是粘着教父么,你应该最清楚吧。”
“但是八月下旬西弗勒斯就把我赶出去了。”
“活该。”
哈利和德拉科在讨论斯内普教授和前斯内普教授,西法却注意到隔了一个赫奇帕奇长桌的格兰芬多那边,四个姜红色头发的韦斯莱正凑在一起。
韦斯莱兄弟默契十足地互相接着笑话,一年级的新生金妮芙拉·韦斯莱正在努力给自己的哥哥手里塞进一把一把的面包并且督促他多吃点,而被三个韦斯莱围在中间的罗恩·韦斯莱面无表情机械地吃着手中的食物,韦斯莱兄弟的笑话和夸张的动作让许多学生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他却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离他们很远的地方,韦斯莱家另一个哥哥珀西·韦斯莱时不时投降罗恩的眼中带着恐惧和忌惮。
西法微微眯起了眼——在他的印象里,罗纳德·韦斯莱是一个绝对厌恶排斥食死徒和斯莱特林的前凤凰社死忠,一年级的时候,他一直都在散布各种关于斯莱特林负面的谣言,虽然四巨头回归之后收敛了点,但在碰面时依旧会向他们露出厌恶的表情。
而现在,罗恩的身边却是带着一种近乎绝望对一切都漠然并且保持高度警惕的波动,在偶尔被人碰到的时候他的身体会条件反射地僵硬起来,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似乎在被他努力压抑着对别人出手的本能。
仅仅一个暑假,他是怎么从毫无心机的热血蠢小子变成一个堪比亡灵般死寂危险的人物的呢?
西法开口问:“那个罗纳德·韦斯莱,他怎么了?”
在他身边的四人都愣了愣,悄悄看了眼西法话中的主角。
哈利眉头皱了起来:“他的灵魂,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比以前强大了很多,而且灵魂的颜色也完全不同,感觉像变了个人,但那的确是罗纳德·韦斯莱没错,一个人的灵魂是不会作假的。”
“他在暑假里经历了什么事么?”
“说起这个,爸爸有跟我说过一点,他说红毛——啊,不是说你西法,不要激动……好了好了,是韦斯莱家最小的儿子在八月突然失踪,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通过魔法部的踪丝他们只找到他的魔杖,但是却找不到他的人,然后在十天之后又突然在他失踪的地方出现,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做过了血脉鉴定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罗纳德·韦斯莱。”
“哈利,你说他的灵魂颜色变了是怎么回事?”
“不死族可以分辨灵魂,灵魂是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每个灵魂都因为其性格、环境之类的原因而有不同的颜色。韦斯莱以前的颜色是淡淡的姜红色,而现在的是昏暗的灰红色。”
“在短短十天里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是为什么?”潘西扇着折扇低低地说。
“……真的只是十天么?”德拉科说。
“诶,为什么?”
“里德尔教授说斯莱特林家族有一处秘境,那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一样,他在一面待了六天就是外界的六个月。”
“的确,这有可能,在东方就有观棋烂柯的典故,韦斯莱应该是误入了什么和外界流速不一样的地方经历了什么事才会让他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西法摸着下巴说。
“要去问问么?”德拉科说。
“再说吧。”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是武技课,斯莱特林依旧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现在因为新添加了武技课,所以沃尔普及斯在改造对角巷的时候在学生们常去的摩金夫人长袍店新增加了和斯莱特林一个款式的武术服,武术服也加入了学生开学必备的装备。
有了半个学期的磨合,现在四个学院之间相处得还算和睦,至少不会有分外敌对的情况出现。
学生们都穿着武术服整整齐齐地站在武斗场里等着教授的到来。
踩着上课的钟声,托比亚·斯内普教授从武斗场旁边的塔楼上跳下来。
学生们都有些傻眼,目测他跳下来的地方是楼顶,那里距地面足有上百米,没用漂浮咒或者铁甲咒的话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不死也是半残,但是他却什么事也没有地拍拍衣服看着他们。
托比亚沉着脸一个一个打量过去,深深皱着眉,被扫过的学生都有些惶恐。
突然从他身上升起一阵巨大的压迫感,带着满满恶意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感觉就像是赤身裸体站在北极的雪地里一样,仿佛血液都被凝固,意志不坚定的学生都惊恐地坐在了地上,一个手指头都动弹不得,只有寥寥几个学生还坚持着,血脉觉醒的几个都不自觉地开启了自身的血脉来抵抗那股压力。
托比亚冷哼一声,勾起嘴角,眼中满是不屑:“巫师,就只有这么点程度么?”
西法艰难地保持着稳立不动的姿势,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白色的竖瞳,獠牙渐渐露了出来。
他从未感觉过如此邪恶的威压,哪怕是面对路封央,也仅仅是压力,不带任何恶意和杀意,但是托比亚的威压却是带着仿佛从地狱来的满满恶念,站在由无数残肢血肉堆积起来的王座上俯视着卑微的蝼蚁,疯狂、绝望,把希望当做是脆弱的泡沫般不屑一顾。
西法的眼角扫到几个还站立着的人,现在除了他们三个血脉觉醒的就只有那个异常的韦斯莱。
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眼中没有任何情绪,面对托比亚越来越重的威压就仿佛没有感觉。
看起来比因为身为不死族习惯了负面情绪而有些抗性的哈利还要轻松自如。
托比亚注意到了还站着的几个人,三个因为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另一个是纯正的巫师,没有觉醒血脉的症状,他略带兴味地看了他一眼——这感觉……同类啊,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他原本以为只有他一个呢……
“好了好了,他们都只是孩子,托比亚你不要那么认真啊。”一道声音救赎了学生们。
托比亚扫了眼匆匆忙忙跑过来的戈德里克,“啧”了一声收回威压。
突然的轻松让原本神经紧绷的所有人都倒了下去,包括原本还站着的几位,除了罗恩仿佛没事人一样地站着。
“在流星街,没有孩子。”托比亚不满地看着戈德里克。
罗恩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流光,抬头看了眼托比亚,然后下一秒又恢复了死寂,
“但是这里不是流星街,而且这些孩子是巫师,和你们不一样的啦。巫师本来就是法系肉体不强的。”
“还是巫师呢,就算有着妖魔的血统,也比不过我们那里纯种的人类,流星街的新来的孩子也比他们强。”
“拜托,你们那里和这里完全就是两个世界好不好,不光力量体系不同,你们那边的身体素质都是变态啊,我们这哪有几岁就可以推开几吨重大门的孩子啊。”戈德里克的表情很微妙,挫败地说。
“那也不能这么弱吧,他们就不会使用魔力来抵抗我的念压么?”
“巫师最主要的武器是魔咒,身体的强度只是次要的。”
“那学武技干嘛?”
“强身健体啊,霍格沃兹教授的武技只是基础,为了保证有足够的身体强度——当然比不过你们那边了——真正用于战斗的武技是不传的秘技和自己在战斗中领悟出来的,学校里交不了。”
“啊,真麻烦。”托比亚挠挠头,一脸烦闷。
“好了,好了,你放松点,巫师们的身体可是很脆弱的,你小心点别弄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烦,快点走啦。”托比亚挥挥手赶人。
“不走,我旁观,顺便监督你不要把学生弄死了。”
“监督我的不是那个懒货么?”
“他在上课。”戈德里克退了几步在武斗场边缘盘腿坐下,“开始上课吧,你可以无视我。”
托比亚朝他翻了个白眼,看向小动物们,高声说:“还躺着干嘛,等着被人当午餐么?快起来!”
小动物们都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
西法在托比亚和罗恩之间扫了几眼——从他们的对话中可以得知,托比亚·斯内普来自一个叫流星街的地方,那里没有巫师,只有麻瓜,但是那里的麻瓜身体素质极强,几岁的孩子就有推开几吨重大门的力量,他刚才压迫他们的叫做是一种叫做念压的能力。还有那个韦斯莱,可能就是去了流星街。至于监督者懒货,应该就是路封央了,所以他才会来霍格沃兹。
托比亚说:“我不是巫师,应该就是你们说的那什么麻瓜了。我管你们看不看得麻瓜,反正你们这里的麻瓜除了武器方面比较强,身体素质和你们一样一塌糊涂,至少我捏死那些麻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