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咬住嘴唇,冷淡地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这句话让她怒意更炽,从她压抑的沉重呼吸就能听出来,但这时候我也说不出一句体己话,我们就持续僵持着。谁也不愿再开口。
见她根本就不想开口,任性的我就这样将因担忧而在屋外等候了我一夜,也是我爱的、爱我的人,关在了外头。门〃砰〃一声关上的刹那,我恍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但我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别人说相爱的两个人即使是大吵一架也好,都不应将事情憋在心里,任由它变质发臭。此话很有道理,但我因亲眼见证过错误的示范,所以更愿意相信吵架时的口不择言,其杀伤力更大、更伤人,所以我不与他人吵架。
只是,在很久的以后我才领悟到: You yell because you care。其实〃沉默〃,才是爱情真正的坟墓。
刚进门就看见璇从被窝里坐起身来问,“就你?小雯呢?”我往门外点了点头,示意她在外头。
璇猜到我俩应该是吵架了,叹了口气说,“别任性,去把她叫进来免得着凉。”
我耸耸肩,一副随她去的样子。见璇还想劝,就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我这没良心的家伙洗完澡后一沾枕头就真睡着了,还睡了一整天,但即使睡着了我还是知道小雯由始至终都没回过房。
在后来读到心理学的书籍我才知道,人在面对问题时会体现出俩睡眠习惯,一是常见的失眠,另一个就是比极罕见的多眠,一天二十四小时太难熬,那睡掉一半就能少面对一些不是吗?我就是十足的鸵鸟。
起床后,发现男人们、小雯和Vale被三个女人指使出去了,她们则坐在客厅等着,看来她们也知道接下来是我和她们算账了。
我到厨房替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单人沙发上,放下玻璃杯,重重说了声“So。”
她们互看了一眼,都不作声,我又重复,“So。”
还是不作声哦?
我被她们弄得气极反笑,再度拿起水杯,舒适地背靠着椅子说,“你们就没话对我说吗?”
“你想听什么?”璇笑问。
“譬如说,我上次喝醉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我盯着她仨看,发现小思的表情最具愧色,转过头柔声问她,“小思,你能告诉我吗?”
“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你喝醉了。。。说了很多。”她结结巴巴地说。
“那具体都说些什么?”我不急不徐地续问,“上次你们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是吧?”
小思求助地看向璇,璇即说,“别难为她,就问我吧!”
“只是想知道那晚我到底说了什么。”我平静的说。
“你还记得你外公和我妈妈说我们在这里遇见的事吗?”我点头,但有点疑惑。
“我妈妈在电话里和我说了很多她所知道关于你的流言蜚语。”璇双手交握抱歉的说。
“Such as”
“你父母的事、事后你患上PTSD、你的性向等。”她看了我一眼续说,“那天见你喝醉,而且已开了头,我出于好奇就问了,没想到你都答了。”
“你告诉我们你对你的父亲如何恨之入骨,巴不得他马上就去死。”我示意她继续,“还有你看心理医师的事,以及Sarah如何陪在你身边,协助你克服心里障碍,你们又如何坠入爱河、最后为什么会分手。”
璇一口气说完,我的双肘支撑在膝上,手掌交握,低头叹了口气。
“子杉,抱歉我们那晚不应该问的。或许你不曾发现,当你一个人默默站立在窗前想事情时,那样子看起来特忧郁特无助,我们是出于好奇才会问的。”六月真挚的说。
我抬头看向她,“我哭了吗?”
她点头,我再问,“Jean在场吗?”她们全摇头,璇说,“我抱住你的时候,小思就让他走了。”
我冲她们笑笑说,“在你们面前丢脸还行,在别人面前不可以。”
“但小雯不是别人。”璇马上说。
“我知道。。。但很多事情我没法开口说,至少在清醒的状态下我办不到。”我重重叹口气,“不然你们替我说吧?”
“不行,她只想从你的口中知道一切,这点我确定。”六月说。
“让我试试看吧!”我看了手表,快五点了,就问,“他们去哪儿了?”
“Vale带他们去了另一个海滩,听说还会去参观一个海盗遗留的山洞。”小思见警报解除立即笑说。
“别以为我已经放过你们,上回旅行的费用全给我还回来。”我将手掌摊开伸到她们跟前。
“我们没钱啊!不然先做顿饭补偿你?”六月都用她那特有的娇嗲声来磨我,我能不投降么?“算我怕了你,但债以后还是要还的。”我「严肃」地说,天晓得在这三个女人面前我根本没还手或占便宜的那天。
过后璇又把我拉到一旁,意味深长地说,“我不知道为何国内似乎都很清楚你的动向,你和小雯要小心低调点,毕竟她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豪门,她父母不一定像你外公般开明。”
璇的提醒让我的心突然觉得沉重无比,我们虽然相爱,但父母的阻扰始终是道多少人都跨不过去的坎,而我们能一起携手安然跨越吗?
他们一行人回来时,我正在厨房帮忙六月准备晚餐,今天的主角是鲜虾意大利面。见小雯都回来了我还赖在那里不走,六月就将我从里头推出来,让我去哄小雯来吃饭。
我半推半就去了,临走前交代六月说小雯对芫荽过敏,让她记得留一盘没放这个香料的,她连连点头说好,催促我快去。
走进房里,小雯正弯腰在旅行袋里找衣服,我走到床边坐下望着她,还犹豫着该如何开口,但在我说出任何一个字之前,小雯就抬头冷冷睨了我一眼,拿起衣服走入浴室,关门落锁。
一股怒气直冲头顶,我用力摔门离开。
一屁股坐在餐桌椅上,我铁青着脸闷不吭声,六月她们见状根本不敢来招惹我,悄悄商议后决定派小思上楼去叫她下来吃饭。其他人洗过澡陆陆续续走过来准备吃饭,直到Marco在忙于替每人盛上一盘面时,小雯才出现。
见餐桌上的位置除了我身边这张其他都已填满,她明显犹豫了一会儿,小思马上站起来将她按到我身旁坐下。
这时Marco递了盘面过来,小雯正要接过,我忍不住说了句“别拿。”听见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倔强还要接过,我也就不再多管闲事。
餐桌上的气氛因我俩闹着别扭而有点不自然 ,还好六月立即站起来取过那特别为她留下的面送到小雯跟前说,“小雯,这才是你的,刚才子杉说你对芫荽过敏而她特别为你留的。”
感觉身旁的她怔楞了好一会儿才接过她的盘子,朝我的方向投来炽热的目光,我却硬起心肠低头吃面完全不看她,只听见她在旁低头幽幽叹口气。
31
31、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饭后,闷了一整天的我向女士们提议到海边喝酒聊天,所有人都说好,除了小雯说想在家里休息,小思见状推了我一把,「暗示」我去哄她,我冷冷撇下一句“累了就好好休息”,拿起车钥匙就走出门外。
车子最后由Vale来开,六月和璇将我夹在后座中间,然后提议玩一个叫做“陈子杉真欠扁”的游戏。游戏规则就是只要她们能说出我特别欠揍的理由,同时能得到其余两人的附和,就能拍我的头。
我当然万分不愿意,但她们全都热烈响应,我纵使牙尖嘴利也莫敌众口,那玩的前提就是她们要诬陷了我,每人就轮流作我的跑腿一星期。
“那第一个理由就是这混球昨晚一走了之,实在没礼貌。”璇说。
第一掌在众声响应下落下,疼死我了。
“让女朋友在外头干等一晚。”六月说完,又是一记重锤。
“刚才难得在食物过敏的细节上展露体贴,却又忽略别人投过来的感动眼神。”璇说完一捶,接着又说,“当时你无论说句什么你俩都能和好,但你却倔强得像头牛。”又是重重一拍。
“还有人家说累了,其实就是开个话头让你亲自去哄她。你呀!真是不打不成器的顽石。”小思转过身也给了一记。
我双手抱头抚着疼痛处,无辜辩解,“她一夜没睡不会累吗?”
“你们偶尔不是在房里彻夜缠绵,然后隔天上课的上课,出远门的还要开车吗?”Vale笑说。
“抗议不成立,加重刑罚。”璇说罢,拳头如擂鼓般落下,六月也加入其行列,她们边笑边轻打,四人都笑得很开心,看来整我已成了她们的不良嗜好。
“女人真难搞!”我仰头长叹。
“你自己也还是个女人,应该知道女人都需要哄的吧?”璇问。
“那谁来哄我呀?”我大声抗议。
“被人哄与被人爱哪个重要?”小思笑说。
“还说你是个T呢!吃点亏就那么计较,真同情小雯,我看还是让她趁早甩了你算了。”璇无情地说,六月则猛说好、我活该。
“好好好,回去我马上去哄她行了吗?”我答应道,原来这会儿是劝说大会啊!但代价太大,头疼死了。
到了海边,我们兴高采烈地喝酒玩游戏,璇直说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我在旁吐糟说姐姐那是您年龄太大,我在刚过去四年都过着这种「年轻人」的生活,换来那三个已工作的女人一阵叫嚣。
还好Vale年纪和我相近,马上替我解围,让我们玩一个惩罚为脱衣服的游戏。规则是大家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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