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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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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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延绵到这里地轿子马车给堵住了。邬思道叫苦不迭,那几人还好,就他腿脚不便,怎么可以在这寒风凛冽里走那么远?正犹豫间,凌啸叫道,“胡涛,左雨,和爷轮流着背邬先生过去!”不由分说,他老鹰抓小鸡般,夹起邬思道,甩在背上,牢牢反抱住,大步流星地率先去了,把个大觉骇异的戴名世丢在后头。

才走了半里路,凌啸就把邬思道放下来了,不是他的体力不行,而是路上真的被堵住了。两拨人马在那里对骂,围观地人,把这段才十来尺宽的道路封得严实。便装的凌啸和邬思道对望一眼,躲在人群之后慢慢看热闹。

“一B了糟!”这位一听就是江苏人的汉子,正挥舞双手向对边的青年公子开骂,“你以为你们淅江佬很厉害啊,告诉你,就算盘下了苏州地代理,老子本地爷们,咱们德信行玩不死你?!”他这骂得痛快,身边的七八个壮汉就跟着帮腔起哄,显然是他的随从。

年轻公子甚是腼腆,涨红了脸,半晌才道,“谅、谅、谅、谅──”他谅了半天也没把“你也不敢”给说出来,倒是他自己也有十来个手下,虽然没有那苏州人壮实,可也想挽着袖子开打!

“谅、谅──嬉皮!”众人顿时大笑,原来这个家伙口吃,骂人的话都弄不清爽。

苏州的领头汉子大怒,一个箭步就要窜上去教训淅江人,却听到一声惊呼,“不好,菁菁小姐来了。”那苏州汉子顿时蔫了,一指口吃地这位,“林丞仁,记住,苏州,咱的!”说完他就往边上跑去。猝不及防身边有人喝道,“李攀云李少东家,怎么见到小女子就跑啊,难道是小女子长相不堪入目,还是惨不忍睹啊?”

犹如定身术一样,李攀云顿时住脚,转身向那发出声音的人群笑眼如花,他地手下更是不堪,竟然一个个垂手而立,面色如土。就是那林丞仁这些浙江人,也忍不住颤栗起来。

凌啸和邬思道大眼瞪小眼,哪有赫大的汉子怕那女子成这样的?

人群闪开,让出一群人来,七八个黑衣劲装男子簇拥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走上前来。让凌啸大跌眼睛的是,这女子竟是浅蓝瞳孔高鼻梁,如云的黑发,白皙的皮肤,粉嘟嘟的红唇上挂着寒霜,整一个中西合璧的混血美女!

  第一百四十八章 抢!强!

好个标致的小美人!凌啸在心里赞叹一声,却不料身边有个人低声地和他唱反调,“夜叉?好丑!”

凌啸扭头看看这位眼界奇高的高人,谁知道一看之下,竟是个猥琐至极却锦衣光鲜的少年,他身边的两个随从也附和道,“是啊!像是妖精一般。”这几声评论竟然像是水中涟漪,渐渐在围观的人群中波及开去,终于为那个菁菁小姐所听到。

那菁菁就像是早已习惯了,浑不在意,只是指着那李攀云和林丞仁,怒道,“你们在此胡闹,自家人搞窝里斗,就是丢咱们十八行的脸!一点出息都没有,白长了五大三粗的个子,竟是半点脑子都没有,难道你们就不知道联手起来,先把苏杭两地的代理从他人的手中夺得,你们再互相参股一半吗?”

两人面红耳赤,被她训得如乖乖儿一般,只知道点头哈腰。

那个猥琐少年奚落道,“真的是白长了五大三粗的个子,被个丑八怪小娘们骂得不敢还口,把咱们爷们的脸都丢完了。”他这旁边一开腔,李林二人更加羞愧,但是看向那少年的眼神却是幸灾乐祸的。

菁菁气得浑身颤抖,却只把手指一弹,身边的劲装护卫冲上前去,“啪!啪!啪!”对着这少年就是几个嘴巴子,打得口齿见血,他的两个随从正要上去阻拦。却也被一阵狠揍乱锤。人群顿时乱了,人人都向后退开,把个本就拥堵地路挤得乱嘈嘈的。

左雨见凌啸的面色有些发暗,赶紧掏出何园腰牌,对着路边看热闹的士兵吼道,“你们是哪里的兵?笼着手干什么。还不给我拿下闹事者,疏通道路!”士兵们见他是何园的,马上就执行命令,开始抓人和哄赶人群。

凌啸很不服气,问邬思道和赶来地顾贞观戴名世,“三位先生,照你们看,这叫菁菁的小姐,真的是很不好看吗?”

顾贞观和戴名世后来的,都笑了笑。微一颔首没有说话,邬思道却道,“无盐如鉴砺君子,西施似蜜倾城国!此女虽样貌怪异,却见识不凡。不怒而威,定非等闲人家的女子。”

在他们三人的眼里,这混血小美人竟是无盐女,凌啸顿时气节。略一思索,他才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古今的审美差异,自己受了太多西洋审美观的侵略和陶冶,自然对梦露费雯丽赫本她们没有人种偏见。反而能够心平气和地欣赏,而三位先生即使见到过洋人,也多是男性传教士,何时见过和欣赏西洋女子,更别说是中西兼备的混血儿。

看着被士兵们围着的那个菁菁,凌啸忽然觉得她很可怜,一个十六七岁地小女孩,身边的人大多觉得她奇丑无比,那是何等的一种悲伤。也许她那紧闭的嘴唇所显示的冷傲和好强,正是长期为人所嫌恶地环境造成的。

抓人却是艰难的。那些黑衣护卫围成一个***,把菁菁护在中央,让凌啸大吃一惊的是,他们竟然掏出了小手铳,和官兵对峙起来。左雨一见他们竟然有火器,登时紧张起来,一招手,亲卫们一拥而上,把凌啸和三个先生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菁菁冷笑道,“难道这就是你们湖北人的待客之道?大老远把我们哄骗来,就是专门来欺凌人地不成?”兵士之中一个像是哨官的怒道,“本来只是要治你们打人的小错,现在居然亮出了火器,可知道朝廷有令,私藏火器者,弃市!”他抓起背上地号角,就要吹响。

“慢!”

凌啸拨开亲卫,径直走上前去,“他们是本侯请来的客人,这几只小手铳是专门献给本候的。”他走到黑衣护卫的面前,伸出了手,“菁菁小姐,谢谢你给我送来了这些手铳,来,我看看。”

他很自然的去拿那人手中的火铳,却也很自然的没有拿到。菁菁把嘴角一撇,“谁要给你送火铳了!咱们的火铳根本就不是私藏,这里有海关总督衙门的铳引文书,王寒,把文书给这些人看看!”

凌啸老脸一红,大感丢面子,就好像是看见美女搭讪,被怒斥流氓一样,恨恨不已,“魏东亭发给你地文书?那是防海盗用的,他有没有准许你在陆地上使用?有没有要你在官兵面前使用?!”

菁菁顿时语塞,瞪着蓝色的眼眸不知该怎么辩驳。凌啸微笑道,“你们都是本侯请来的客人,随便打人是不对的,出门在外奔波,是为了求财而不是求气。这样吧,你们把手铳先交到本侯手中保管,等离去的时候,自然会还给你们!”见菁菁还有些犹豫,他柔声道,“菁菁小姐,难道你想凭着这只能打一发的八支手铳和官府对抗吗?你要知道,这里可不是江浙,再说,你们是本侯请来的客人,咱们又怎么会为难你们过甚,那岂不是自失信誉?”

“罢了,反正咱们只是打了那恶狗几个耳光,交了吧。”说完,她扭头就走,黑衣汉子纷纷交了火铳也要随他而去,那猥琐少年却不干了,扯着嗓子道,“站住!你们打完人就想走吗?还有没有王法!”他急步来到凌啸面前,“小人徽州曾鉴拜见侯爷,请侯爷主持公道!”

凌啸听到他的名字就忍不住笑了,“算了,你恶语伤人在先,本侯令打你的那个给你说声抱歉,这事情就这么完结了,下次你们见面还可以一笑泯恩仇,如何?就算纠缠下去,最多是打那家伙一顿板子,那可就结下仇怨了。你说,这点小事落下一个这么大地冤家。没看到他们有火器吗?划得来吗?”

他这么一哄,曾鉴却不依,“候爷您这话,小子可不敢苟同。这女子本来就奇丑无比,要是实话实说也是恶语伤人的话,那岂不成了防民之口!朝廷设置律法。就是来震慑和惩治奸邪的,朝廷训练养活兵丁,就是要除暴安良的,您怎么可以劝我们良民百姓向恶人低头?难道您不是亲眼看到他们打人的吗?莫非侯爷看到他们是十八家商行联合,就想要偏袒他们?实话告诉您,我们徽。商也是和晋商齐名的大商帮,比他们那些小打小敲地湖商甬商强多……”

这厮唐僧般地绕来绕去,凌啸黑着脸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啪!”甩手给了他一个大耳光。打得这小子原地转了一个圈,抱着脸庞晕乎乎地。

凌啸骂道,“你***还真是贱,十八般武艺博大精深,刀枪棍锤你不学。偏要学剑,好言相劝你不听,还敢说老子偏袒?这菁菁小姐长得貌如天仙,你却在这里胡说八道,才惹出这场是非。为你这废柴耽误了老子多少的时间?这里是老子的三分地,老子说行就行,不行也行。老子说不行,行也不行!你要是不服气,去告我啊!”说罢,扬长而去。

人群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左雨一挥手,亲卫们拥着三位先生,向凌啸衔尾追去。菁菁看着凌啸从她身边走过,滴溜溜的眼珠看着他。神色怪异。曾鉴站在原地,羞愤难当,直到兵丁前来驱赶,方才怏怏往城中走去,再去参加什么招商会,只能是自取其辱,尤其是围观的人群中,有好多他认识的徽商,却没有一个人安慰他半句。

笔直的路尽头,葛店香胰子厂,坐落在一片田园之中,今天却张灯结彩,条幅高挂,彩旗飘扬,鞭炮像是不要钱一样地放个不停,让每一位来客都感到热烈的欢迎气氛。

由于时间匆忙,加上为工人们赶建工棚,曾光他们没有来得及修造会场之类的建筑,按照衙门规制营造地厂部,空间又显得太小了一点,所以,招商会的会场只能设在香胰子厂的大操场上。从昨天开始,工人家属就干起了副业,摆起了小摊,为这些远道的客商们提供些方便,至于饮食,那都是厂里免费提供的。除了有限地范围外,其他的厂区,都被身着黑色短装、佩戴红袖章的保安队所封锁着,闲人止步谢绝参观的牌子随处可见。“为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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