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叶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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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叶红花-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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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看得开的,没见过看得那么开的,荆蔚愣了好半晌,才一拍桌子大笑着说道:“说得好!这一杯,我敬你!”
  
  被荆蔚损多了,从没被这么赞过。胡铁花也哈哈大笑起来,他刚要接过好友递过来的杯子,却听隔壁一阵喊叫。那喊叫尖锐痛苦,本似强忍压抑了小会,却渐渐收不住地大声起来。
  
  胡铁花慌忙冲了出去,荆蔚却只悠然而出,跟在后面。刺耳的叫声不断传来,静夜之中更是格外明显。然而整个院子却依旧静悄悄的,明明李玉函夫妇带了不少家丁使女,此时竟没有一人推门出来。
  
  “榕真取药需要多久?”胡铁花毕竟不会蠢到突然冲进别人夫妻的房里,只是站在院中跺脚说道,“这毒发得那么厉害,时间真能来得及么?”
  
  荆蔚笑道:“无论来不来的及,你总不能跟着人家回那‘无争山庄’去吧。”
  
  胡铁花撇了撇嘴,“那榕真也真够惨的,自个的家都得偷偷摸摸的才能回去。”
  
  盗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下刻突听草木一响,那声音且轻且细,只是飘渺须臾,却还是被荆蔚注意到了。几乎是同时的,荆蔚抓着胡铁花飞身就是一退,只见木叶之中突地射出大量银针,它们来势凶猛,宛若暴雨敲砖、擦着胡铁花的鞋尖”叮叮叮”地刺了一地。
  
  胡铁花还没瞧出是个什么事呢,荆蔚便已一闪掠出墙外,只留他一人瞧着满地银星,默默琢磨。
  
  “小心了!好像是‘暴雨梨花针’!”也算胡铁花记性不错,认出东西便大叫着转身去追。雾色迷茫,越往前走越变得异常厚重,当再也瞧不见荆蔚的身影,老酒鬼也不由稍稍焦急起来。
  
  然而他刚站定不久,便见一个模糊的影子整不紧不慢地靠近自己。他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却已觉得心中一松,快步迎了上去。没走几步,就瞧着荆蔚拿了个扁平的匣子,饶有兴味地翻弄研究。
  
  “什么东西?”胡铁花好奇的凑了过去,却被荆蔚抵着脑袋推远了些许。
  
  “暴雨梨花针。”盗帅指了指匣子上的刻字,“正如你想的那样,是个难得一见的古物。”
  
  胡铁花默然看了半晌,表情变了变,又变了变,最终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要总是卖弄学识,这到底是什么些字?”
  
  荆蔚笑道,“你果真应该多读点书,竟连小篆都辨不出来。”
  
  胡铁花倒吸口气,狠狠说道:“我问的是里头的内容!”
  
  盗帅于是不甚重视地应付道:“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胡铁花奇道:“真是传说中的暴雨梨花针?”
  
  “光看这阵仗,确是无疑。”荆蔚将东西抛在胡铁花的手上,悠闲自得地往回走,“若非方才我察觉有人,光这一下,就能将我两扎成马蜂窝。可谓是避无可避。”
  
  胡铁花一听,突然说道:“等等,你既然抢到这个东西,却偏偏漏了暗杀的人?”
  
  荆蔚苦笑:“那人轻功不弱,而这雾又太大太浓,东西,我其实是地上拣的。”
  
  “如此珍贵的东西,那人居然将它丢到地上?”胡铁花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小物,奇道,“这也算是个无价之宝了吧。”
  
  荆蔚摇首一笑,默默不答。此时他们已回到院里,扭头一看,李玉函夫妇屋灯已熄,看来是睡着了。
  
  于是两人悄声回屋,油灯微暗、只有一个圆圆小小的火苗还坚持地燃在那里,胡铁花连忙将灯芯挑大了一些,而荆蔚则扫了眼周围,淡淡说道:“这屋里有人来过,是茶是酒都不要碰。”
  
  胡铁花一愣,“你说里头有人下毒?”他也学着荆蔚打量了一会四周,却没瞧出半点不妥,“我没看出有何不同,你是怎么知道的?”
  
  荆蔚冷冷笑道:“你若不信,大可喝来试试。”{菲帆{書}比鄰有魚}
  
  胡铁花噎了一下,呐呐说道:“你明明清楚得很,我从不会不信你的。”
  
  盗帅没有答话,他将茶、酒倒去门外,只听地上沙石“嘶嘶”作响,稍小些的土块瞬间便被一股青烟化了个干净。
  
  “如此,你还想要尝一尝么?”将酒壶随手一丢,荆蔚扬眉说道。
  
  “不想了。”胡铁花干笑几声,余光瞥见泥中的残针,眼里顿时晶晶一亮。
  
  “我劝你不要去挖,那针上也都抹了剧毒。”老变态看都不用看,便能猜到好友想的什么。
  
  “你别吓唬我了,我虽不爱读书,常识却还是知道的。”胡铁花嘟囔道,“这‘暴雨梨花针’从来不会上毒,因为他不用上毒就足够要人性命了。”
  
  荆蔚懒得理他,老神在在地坐回桌边,但他一摆出这个样子,胡铁花便知道,那东西的确碰不得了。
  
   

68、中秋番外(上)
 
  那日,荆蔚递了碗浓黑的药汤,说是要他睡上一觉。一点红也没问原因,接过药碗仰首喝了。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他没瞧到荆蔚,倒是见着榕真了。
  
  榕真依旧是那个样子,就春天的阳光似的、温温和和的对着人笑。一点红莫名其妙地答着他的问题,林林总总的老大一堆,无非都和身体有关。榕真是个大夫,医术比苏蓉蓉都要高明许多,这些,一点红虽然早就知道,却实在想不明白,伤处早好了个七七八八的自己,能有什么劳他亲自看诊必要?
  
  只是榕真来,必然是因为有个荆蔚,隐约觉出昨日那汤药的不对,杀手刚要开口,却后知后觉地瞧见了本不应当存在的东西。
  
  ——那断去已久的胳膊,竟生生长了回来?
  
  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一点红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并不愚蠢,虽不相信乱力鬼神之说,如今见到却也猜着了大概。榕真见他不问,便也没去多说,只是丢下两份信件,翩翩然地出了大门。
  
  这信,一封给的管事荆澜,另封则留予中原一点红。内容只是略有不同,给一点红的那份除了“要闭关数月、潜修心法。饭食只能送到外屋,除了榕真一人、谁也不准进到里侧。”之外,还附了一册心法,以及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
  
  荆蔚的要求提得怪异,却重在语气坚决、不容置疑。他很少将话说得这么满,但现下提出,却是谁也不敢猜测违背。再加上最该疑惑不满的那个都没有说话,其他外人又怎能多言,便也只得遵照命令、老老实实干好本分内的事。
  
  自荆蔚将一身是伤的中原一点红带回庄内,吃一起、住一块,贴身事务亲力亲为,日日天天、天天日日,庄里上下就算都是瞎眼傻子,也能瞧出主子和客凑做堆了。只不过中原一点红性子孤僻,除了荆姓的几个,除非必要,基本不和下人接触。下人当然没留意过杀手是否曾少了只手,只觉得这主子虽生得冷漠了点,但吃住不挑,平时除了打坐就是练剑,多数事情亲力亲为,实在是好服侍得紧。
  
  而这段时间,除了每日必须进行例行汇报的荆影,就连线条最粗、胆子最大的荆月,老远瞧见中原一点红也都绕道儿走。当然,这绝不是因为杀手的胳膊回来了,刚开始的时候,荆月和荆澜还会隔三差五地过来,感叹一下主人的神奇,但久而久之,便是能躲就躲了。
  
  开玩笑,毕竟都是经历过血海深仇的,就算表面看不出来,本能也都察觉到杀手身上越发浓烈的邪火,特别是每每榕真来过,那压抑的气氛更是久久不能散去。
  
  如今榕真前脚进了荆蔚的门,后脚荆影就来见了杀手。一点红的表情依旧千年不变,只是周围一片都和提前过冬了似的,冷飕飕格外冻人。荆影也算练出来了,只在最初打了个哆嗦,随后便一脸平静地开口请示。
  
  自中原一点红恢复到一定程度之后,便按荆蔚曾今要求的那样,从荆影手上接替暗部事宜。说是接替,倒不至于亲自抄刀去探查些什么,最多只是听听荆影的汇报,分配人员、下达决策罢了。
  
  其实,独来独往的中原第一杀手又怎会擅长命令别人?只是暗部的分配着实简单,他又向来做事果决、风行雷厉,再加上生死沙场中换来的丰富经验,倒也算是游刃有余。
  
  而荆影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比起在上面做决策,更适在后方配合服从。虽然,荆蔚混迹沙漠的那段时间暗部事务并无错漏,却也着实吃力得紧。因此,当荆蔚主动将他换下来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觉得不甘委屈,而是傻不拉吉地觉得,主人实在太了解、太体恤自己了。
  
  看着荆影那双晶晶亮、满是崇拜的眼睛,荆蔚只能扭过头去暗暗流泪。
  
  说来说去,照影楼这东西,发展之快到难以置信的地步。虽然吧,这里头不得不提到荆澜的人脉和手腕,但变成这样也大大出乎众人的想象。
  
  荆澜这个人,天生就一工作狂,最擅长的就是“物尽其用”,这话说白了,就是喜欢将人往死里操。里里外外,被操得最惨的无非是明卫那边的荆火一行,几个月来,荆火可谓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回到家,椅子都没坐热乎,又被丢去各种公干。武功身手虽然大有提高,但人也生生瘦了几圈,见到宋甜儿就和见着亲妈似的,求着她做各种吃食。
  
  轮到暗部这边,虽然比他们好上不少,但也是生意不断、麻烦一堆。就荆澜的话来说,明面上干不了的事,当然得暗地里悄悄搞定,反正暗部里那么些人、闲着也是闲着,丢着岂不浪费粮食?
  
  且不说这话讲完之后,气得向来内敛寡语的弟弟差点张口狠狠咬他。言归正传,荆影这次来,主要为了楼里新接的一门生意。按理,这笔生意交给中原一点红最合适,反正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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