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放开那个兵长,我来- 第44部分

　　
　　混乱之际的大脑似乎快要破裂，利威尔紧紧咬住牙关。抬起头时，眼前的景象早就不是那个土房，陌生的地方……没见过的地方……
　　
　　如同失去路标，傍徨于黑夜的旅人般，利威尔彻底迷失了方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想见艾伦……想见他……
　　
　　虽然他们一直生活在壁里，但却一点也不了解壁……即使独自一人在这里行走，依旧会觉得害怕。因为太陌生……
　　
　　太陌生……
　　
　　在昏暗视野里仿佛掠过了什么白色物体，忍不住抬起头。在左右分叉的窄道左边，有个正慢慢远离的背影。有几分淡色在夜色里凸显出来。能看到缓缓波动的褐发在摇曳着。
　　
　　——是艾伦吗？
　　
　　刚这么想着，就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跑了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想见艾伦……
　　
　　跑进左边的岔路，看见之前见到的白影横穿道路而去。虽然他步伐看起来很缓慢，但就是追不上。刚走出建筑物的拐角，那身影就突然失去了踪影。
　　
　　「……」一边喘着气一边环视四周，没有任何人在，已恢复了宁静。——看错了吗？这么想着看向周围，出现在眼前的，是大门敞开的建筑物。相较其他显得格外扁平的灰色建筑物。一眼看去完全不能判断它之前的用途。但还是很在意那开着的大门，于是利威尔抬脚走了进去。
　　
　　在入口处有个黑色的高脚石阶，旁边有盘旋而上的楼梯。周围很黑，本以为这里没有什么可以照明的工具，楼梯的上方却有微弱的光亮。兴许是因为盘旋梯的关系，光亮若隐若现照在利威尔脸上。
　　
　　走上楼梯，推开只剩下半边门扇的大门。可以看见一个男子坐在里面。
　　
　　「…………」——果然是艾伦。
　　
　　心脏顿时激烈鼓动起来。止住脚步，小小吸一口后，利威尔向艾伦走了过去。
　　
　　艾伦的视线一直跟着利威尔，直到他来到自己身边。
　　
　　踌躇着走到他身旁，站了一会儿后，便在靠近艾伦的位置席地而坐。




51

51、第三章　。。。　
　
　
　　踌躇着走到他身旁，站了一会儿后，便在靠近艾伦的位置席地而坐。什么都没想就追过来了，却因为不知道要做什么好而陷入沉默中。就这样暂时置身于沉默中，不久后，艾伦稍微侧过头看利威尔。「要和我一起吗？」
　　
　　这时，利威尔想起了之间见面时的事情。当时艾伦说要一起走。
　　
　　「要去那里？」还是一样，完全搞不懂。
　　
　　「要一起吗？和我一起……」又重复了一次刚才说的话。有些惊诧地看向艾伦的侧脸，然后把脱口而出的话偷偷咽了下去。没有表情。但，却不陌生。这的确是艾伦没错……　
　　
　　「那你要和我一起吗？」将烫手山芋丢给艾伦。利威尔起身准备离开，正想离开时，手却被艾伦抓住了。像静电一样的麻痹感穿过指尖，一瞬间有些胆怯。但嘴上依旧不示弱的道：「怎么？要和我一起吗？」只有这个办法，除此之外利威尔真的想不出什么可行的通的办法。
　　
　　沉默后，一直被拽着的手有些麻，想收回的指尖，触碰到艾伦的嘴唇。
　　
　　「一起……」盯着利威尔，喃喃道。
　　
　　松开利威尔的手，擦过他朝着门口走出。
　　
　　什么？他刚才说的『一起』……利威尔慌了。急忙跟上艾伦。两个人行动多少能安心些，韩吉那边帮手足够了。他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能把艾伦带回去。
　　
　　几天下来，利威尔觉得自己快吃不消了。从那天起艾伦就没有休息过，不停徘徊在那一带。而这几天也没有看见莱纳或胡佛来找过他。喝了口水后小跑了几步才跟上艾伦，利威尔不禁开始想要一具不用休息的身体。
　　
　　身体几乎快到了极限，僵硬得不得了。眼前景象也逐渐模糊不清。伴随着要呕吐般的晕眩感，利威尔的意识迅速地远离了。
　　
　　睁开眼睛时，被残酷的头痛折磨。像是从深度睡眠的深渊中被扯离般，醒来的感觉非常不舒服。微微睁开眼睛，对映入眼帘的场景丝毫没有印象。是艾伦带他来这里的吗？看样子好像是这样子的……
　　
　　一时搞不懂这个人究竟是谁，想马上离开这里。
　　
　　「别走。」嘶哑，但却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没想到会被叫住，不禁觉得疑惑而停了下来，回过头去。艾伦注视着利威尔，慢慢伸出手。——过来。并没有说话。但却有种他这么说了的感觉，不禁悲下意识涌起的冲动所动摇。一种好像心被静静吸引过去的，强烈的感觉。
　　
　　「……你」。勉强可以说出来的，只有这个而已。朝着艾伦那边靠近过去。脸颊贴附在的手指间。
　　
　　在艾伦的面前，警戒心和不安都会不可思议的变得薄弱。真是彻底折服给他了。他的指尖开始移动。冰冷……却很温暖。
　　
　　因感到很舒服而闭上眼睛时。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将他带入怀中，「……艾伦……」心跳速度急剧加快。久违的感觉……在脸颊上留下的触感，还能感觉到热度。
　　
　　发出小小的苦笑和叹息，喃喃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艾伦慢慢垂下眼帘。他的内心，拒绝和外界联系——
　　
　　这时，外面一缕青色的烟雾升起。韩吉在搞什么……「我先走了。」挣脱开艾伦。
　　
　　艾伦没有回答任何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利威尔。
　　
　　利威尔目光仍然停留在他身上，就那样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如同下定决心般很干脆地从大门走了出去。——尽快赶回来说不定，艾伦不会走。
　　
　　边想着要早点回来，利威尔离开了这里。走进巷子里，靠在墙上仰望，天空的一部分被乌云笼罩着。幸好他还记得要信号的方向。缠绕在肌肤上的湿气。漂浮着雨即将来临的味道。从不久前开始云的走向就很奇怪，现在更是一副快要下雨的样子。气温也下降了。
　　
　　艾伦现在一个人……利威尔紧紧地握住拳头，静静垂下眼。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在遥远的对面嘲笑自己。有这样的感觉。自己是为了调查巨人的事情才来到露丝之壁的。本应该如此。然而，就连这件事也无法完成了。某处的齿轮发生故障，只能这么想了。
　　
　　水滴落在握紧的拳头上。远远的黑色痕迹，刹那间铺满了地面。没有要躲避雨的念头，只是那样站在原地。沾满水的头发贴上额头和脸颊。拍打肌肤的雨水虽然很冷但是很舒服。在寂静的雨水声中，艾伦只是静静地目视前方，似乎还能够看到利威尔的身影。
　　
　　踩着水的脚步声从巷子深处逐渐靠近。雨水中出现了人的轮廓，在可清晰分辨相貌的地方停下。吸水而变黑的——棕色外套。
　　
　　「利威尔，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
　　
　　韩吉全身湿透，表情悲伤地站在那里。身体的沉重感想让利威尔找个地方睡一觉，但韩吉……
　　
　　「艾维尔让咱们先回去。」
　　
　　回去？「巨人的事情，你已经调查清楚了？　」
　　
　　「有人说看见了莱纳和胡佛的身影在希娜之壁。」韩吉避轻要重地说道。
　　
　　「那艾伦……」
　　
　　最后利威尔也没有问清艾维尔打算拿艾伦怎么办。韩吉的搪塞和催促让利威尔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在希娜之壁附近晃悠了一圈，利威尔还是选择了暂时留在露丝之壁。至于艾维尔那头……就先不回去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有人在去处拦住了他。「……哟。」莱纳手摸着后颈，站在粗壮的树枝上。
　　
　　「……莱纳……」
　　
　　莱纳缓缓张开双臂，仿佛要接住雨一般仰望根本看不见亮的天空。「你这是想去哪里？艾伦应该不在这个方向。」莱纳的视线落在利威尔身上。那是追逐猎物、打心底里愉悦的狰狞眼眸。
　　
　　没有感到紧张，利威尔用力瞪着莱纳。身体表面明明很冰冷，里面却开始变得灼热。
　　
　　莱纳似乎没有缩短距离的打算，依旧处于三棵树的距离。即使这样，从鼻至唇、再从下巴流下的水迹也能看得很清楚。
　　
　　「你和艾伦见过了吧。」莱纳笑着紧盯着利威尔。正面迎来的视线充满寒意，毛骨悚然。让全身麻痹的感觉——莱纳打算怎么样。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该怎么做才好，该问些什么才好，完全想不出办法。但是，现在自己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在心中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决意，利威尔坚决地直视着莱纳。「……把，艾伦还回来。」
　　
　　「……哦？」
　　
　　现在在这里必须做的事已经明确了。从两年前艾伦消失以后，一直在想的事。利威尔缓缓吸气、吐气，「……我会和艾伦一起离开。
　　
　　「你们想怎么样都随便，我会和艾伦一起离开。艾伦对于我而言……」不知道因雨声覆盖的关系莱纳能听到自己多少话。却还是想说，无法直接对艾伦说出来的……无法面对的事情……即使听不到——也想要说出来。「迄今为止，我一直抱着一切怎样都没关系的想法，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这样……对壁外的世界渴望，对自由的渴望。」利威尔握紧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手心想要捏碎雨水一样慢慢握拳，笑了。「我也想和他一起去壁外看他所想看到的世界。」
　　
　　「不行，艾伦必须要和我们一起。」
　　
　　「做决定的不是你，是艾伦。」
　　
　　莱纳周围的气氛明显在一瞬间改变了。比刚才更强烈的杀意袭满全身。利威尔毫不介意地继续说下去，「所以，不要妨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