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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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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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来生活条件并不乐观,这些生活在这个国家最底层的百姓,好不容易能够在大年这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与自己的亲人享受一些平日里舍不得享受的饭菜,谢安不希望自己这个不速之客去破坏这份温馨。

这个道理,谢安是在前几日才明白的,那时,也是这样,由于过于饥饿,他无奈敲响了一处民宅的家门。

不可否认地说,那户人家很热情地招待了他,并拿出他们准备过节的菜肴,这让谢安感到十分惊喜与意外,直到那户人家的几个孩童用莫名敌视的目光望着他……

当然了,作为大周的都城,冀京并不是只有这些尚且负担不起一位不速之客的平民百姓,至少在游荡时,谢安不止一次看到了许多宏伟的府宅,毋庸置疑,居住在这些地方的人都是冀京城内的有钱人,只不过府内的家丁以及府外的侍卫并不是那么的友好。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可以说是冀京此时此刻的真实写照,显赫人家日日笙箫,而高墙之外,却不时有一些走投无路的人饿死在街头巷尾,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这些人中,有绝大部分是寒门子弟。

与谢安前来冀京的目的不同,据说大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大批的寒门子弟涌向冀京,其目的无非是希望收到京师内高官达人的器重,从此平步青云,只可惜成功者寥寥无几,大多数人还是在用尽盘缠后无颜返乡,或放弃原本的尊严作为某个深家大院的仆役,或者固守节操,饿死街头。

至少谢安就不止一次地看到那些寒门书生在饥寒交迫之余缩在某个宅邸的石狮子后背诵先贤的文章。

走着走着,忽然,远处“咣咣”的锣鼓声引起了谢安的注意,他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在远处的巷口,有大一群人正围在那里。

怎么回事?

暗自嘀咕一句,谢安朝着传来锣鼓声的地方走了过去,他发现,围在那里的,都是一些像他一样,流落街头或者挤在义舍勉强度日的他乡人士。

说起来,冀京作为大周的首都,城内也设有义舍,也就是朝廷与官府无偿供给像谢安这样无家可归的人一个居住的地方,并且每日供给食物的场所,谢安就是从那里的常客,只不过,义舍每人每日一碗薄粥、一个馒头,实在不足以彻底解决饥饿罢了。

而至于那些自视甚高的寒门读书人,只要不是走投无路,是绝对不会去这种自贬身份的地方的,他们宁可在角落忍饥挨饿,也不会与一大帮人挤在拥挤的义舍中。

“喂,这位大哥,这里发生什么事?怎么会有锣鼓声?”

谢安询问着身旁一位身穿长衫的书生。

那位书生看似二十来岁,闻言转头望了一眼谢安,继而一脸轻蔑地朝前努了努嘴。

顺着此书生的示意,谢安抬头望去,这才注意到,在人群的前方,有十几个穿着黑色粗布的家丁正提着好些篮子的馒头朝着人群喊话,由于人群中窃窃之语不断,是故谢安并没有听清楚那些家丁在说什么,只听到什么【祝寿】之类的词。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脸上的不解之色,那位书生压低声音解释道,“那个人是在说,他们老爷今日五十大寿,只要我等肯为其贺寿,便有一篮馒头奉送……”

“有这等好事?”谢安听闻顿时满脸喜色,要知道在冀京街头巷尾走了一天的他,这会儿正是又饥又饿。

但他奇怪地发现尽管那几个家丁在前面喊得喉咙发哑,但是人群中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为什么没人去祝贺?”谢安一脸疑惑地问道。

“祝贺?”那位读书人一脸愕然地望了一眼谢安,继而嗤笑说道,“小兄弟没注意到这里是哪么?”

谢安闻言满脸诧异,莫名其妙地望了望左右,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些人竟然是站在一座规模异常宏伟的府邸前,大门两旁的围墙,竟然延伸到他视线以外,不难想象,居住在这里的人,必然是一位大人物。

“此乃西国公府!——韩宏的府邸!”书生压低声音对谢安说道,令后者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书生原本平和的表情顿时有了一些改变,随之而来的,他看待谢安的目光也变得有所不同,至少他注意到谢安一脸的纳闷后,那些莫名的古怪眼神才稍稍退去。

“小兄弟没听说过韩宏此人么?”书生压低着声音试探问道。

谢安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书生释然了,语气亦恢复了早前的和善,在歉意望了一眼谢安后,低声做出了解释。

原来,这位西国公虽然官爵显赫,但是为人处事却被世人所不耻,最初以盐商的身份起家,靠着奉承、贿赂各地官员发家致富,期间做过不少强买强卖、提高物价等龌蹉事。

只因为当年天子李暨率六万精锐欲征讨南唐时,向朝廷捐了一笔极大的钱物,这才被天子李暨所器重,摇身一变,成为冀京四镇之一,与当时大周首屈一指的善战之将、也就是梁丘舞的爷爷梁丘亘,以及传言中文武兼备的吕崧、也就是广陵苏家之女苏婉日后的公公,平起平坐。

东公府梁丘家与南公府吕家世代都是大周将帅,然而这西国公韩宏,却是靠着银子以及奉承做上的西公府,更何况这些年来,西国公韩宏之子韩裎,依附太子李炜,结党营私,党同伐异,陷害了不少朝中贤良,这无疑使得旁人更为看轻,这份鄙夷,甚至无辜牵连到了西军【解烦】,将天子李暨用来褒奖韩宏替国解忧,替他解忧的意思,曲解为屈膝卑躬的奉承。

而实际上,西军【解烦】作为一支轻步兵,虽然在野战不如东军【神武】,强攻死守不如南军【陷阵】,但依然有着出色的战斗力,单兵作战能力颇强,尤其是小分队的敌后骚扰能力。

天子李暨之所以能够单凭六万精锐覆灭南唐二三十万兵力,背地里,无疑也有着西军【解烦】的功劳,只不过不像当初的东军与南军那般战功辉煌罢了。

“原来是这样……”

在听完了书生的解释后,谢安缓缓点了点头,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那韩宏出身低下,不管是用什么办法爬到西公府的位置,都是一件值得令人敬佩的事。

世人皆道,不以成败论英雄,但事实上,无论是哪个时期,都永远是成王败寇的世道,失败者,无论当时多么显赫,充其量也只是在历史上一笔带过,再者,发几句类似丧家犬叫嚣般的牢骚罢了。

而这时,偌大的西国公府内门庭内走出一名男子,看似三十上下,衣饰奢华鲜艳。

“这人是谁?”谢安小声问道。

只见那位书生撇嘴冷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韩宏的独子,韩裎,官拜步兵校尉、黄门郎中,爵西乡侯!听说近期要率军去泰山一带剿匪……他也配?——此人比起其父更为不堪,文不成、武不就,实乃沽名钓誉之徒,只不过依附太子殿下,借着太子殿下的名义狐假虎威罢了,为人所不齿!——为人嚣张跋扈,甚是可恶!”

谢安有些惊讶,纳闷说道,“这位仁兄似乎对那位西乡侯颇有意见?”

“哼!”那书生轻声一声,压低声音说道,“此人最是喜欢戏弄他人取乐……小兄弟待会就知道了!”

“……”

正在谢安与那位书生说话的时候,这位西国公之子、西乡侯韩裎已走下门庭前的台阶来,在环视了一眼人群后,淡淡说道,“今日二喜临门,既是大年之期,又乃我父寿宴,只要你等肯为我父道贺,每人奉送寿食一篮……怎么?没有人么?”

整整半响工夫,整个人群鸦雀无声,这让这位西乡侯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渝。

就在这时,人群走出一人,看似二十来岁,神情紧张。

“我……在下王逸,祝……祝西国公益……益寿延年!”

“哦?”韩裎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抱歉,方才风大,我没有听到!”

顿时,那个叫做王逸的男子面色涨红。

“唉,”谢安身旁的书生轻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看到了吧,众人之所以不去,是因为这个家伙每每会借此取乐……实在是,有辱斯文!”

谢安这才恍然大悟,而这时,那个叫做王逸的男子又高声重复了一遍。

“好,很好!”韩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从身旁一名家丁的手中接过一篮寿食,继而递给了王逸,口中轻笑说道,“它是你的了!”

那一瞬间,谢安注意到王逸脸上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而就在他即将伸手去接韩裎手中的篮子时,突然,韩裎松开了手,任凭那只篮子掉落在地。

只听啪嗒一声,一篮冒着热气的寿食顿时滚落在地。

呃,这性格还真是恶劣啊……

远处观瞧的谢安不禁皱了皱眉,就连他心中亦是分外不渝,更别说作为当事人的王逸。

“你……”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韩裎轻笑一声,故意皱眉说道,“你怎么回事?为何不好生接着?莫非戏耍本侯不是?”说着,他望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王逸,冷冷说道,“怎么?还要本侯替你捡是么?”

只见王逸气地浑身颤抖,在深深望了一眼韩裎后,忽然拱手说道,“在下忽然记起先贤之言,深感愧对先祖!——告辞!”说着,他转身就走。

“好个无礼的刁民!”韩裎哈哈大笑,在他身后,那帮家丁亦是附和般大笑不止。

“少爷,需要我等将那个不识礼数的刁民带回来么?”韩裎身旁那些家丁说道。

“算了,”韩裎微微摇了摇头,轻笑说道,“今日乃我父寿诞之日,就饶那刁民一次!”

“少爷心慈!”众家丁齐声奉承道。

“好说好说,”韩裎自以为得意地点了点头,继而望向人群,嗤笑说道,“还有人愿意为我父道寿么?”

人群中众人面面相觑,在望了一眼那些掉落在雪地上犹自冒着热气的寿食一眼后,纷纷摇着头散开了,毕竟没有人愿意步那个王逸的后尘,平白无故被韩裎戏耍一顿。

而就在这时,忽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我,我!”

不得不说,附近众人都愣住了,就连始作俑者的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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