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饮酒，留在这里实在憋的慌。”他说话表情可爱，逗得众女都笑了起来，也不知恶来怎么想的，对鬼稽道：“也罢，你们去透透气就回来。”
鬼稽点点头，与我一道出了门。
这素女阁的二楼是一个回廊，都是关着门的雅室，间或能够听见房中传来的浪笑之声，虽不真切但也明白，看来不是这里的客人多么“雅致”，而是不雅的事情全都是关着房门来做的，像我们这样半开着门实在是稀奇。
我们在四周绕了一圈，除了通往一楼的楼梯没有发现别的出口，想来那月尚的房间也不会在这里。我见这回字廊也没什么好逛的，便对鬼稽道：“咱们下去走走？”我准备好了他反对时的说辞，却没想到他畅快地点了点头。
因为这素女阁的客人大部分都在房中，就算一楼也都是在轻纱遮掩的隔间里，外头倒没什么人走动，连我们刚进来时引路的女子也不知去向。正对着大门的那扇墙，也就是方才月尚抚琴的地方。两边各有一道门，也用纱幔遮着，不知通往何处，我有些好奇，正想往右边那扇门里去，突然从里面出来一个守卫装扮的男子：“后面是姑娘们的歇息场所，还请两位爷留步。”
我与鬼稽相视一眼，鬼稽对那人道：“我们喝了些酒想随便转转，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原谅。”那人见鬼稽这样说，倒也非常客气：“无碍的，两位要是觉得闷得慌，出了大门向右有几座凉亭，可以歇歇。”
我与鬼稽道了谢，便假意往门外走，其实我现在一点都不想透什么气，我只是想知道帝辛去了哪里，如今我觉得这素女阁像是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洞，让我有些害怕起来。
还没走到门口，便看见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子进来，这男人身高只到那女人的酥胸处。
“郑蓄？！”他不是回崇国了吗！
郑蓄正色迷迷地盯着比他高一截的美人胸部，冷不防被我这么一喊倒是吓得松了手，他看着我先是愣了一下，转头见到鬼稽神态才终于清明起来：“娘……你怎么在这里！”
他身边女子吃惊地看我一眼。又去看郑蓄：“这是你娘？”这素女阁的女人们果然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女的，电视上那些男扮女装不被认出来都是骗人的！
郑蓄面带尴尬，慌忙摇头，又给我塞了一个新名字：“她叫娘蓉……娘蓉……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我想了一下，看了她身边的女人一眼，这个好色侏儒倒是立刻会意，没有显出不舍，让那女子先回去等他。没想到那女子幽幽看我一眼，叮嘱郑蓄早些回来，这才念念不舍地进了一楼大厅右边的一个隔间。
我将郑蓄拉到门外：“你没有回去？”
“崇侯接到帝的传话，这才派我又来到朝歌办事……过几天崇侯也要到了。”崇侯虎要来朝歌？为了什么？是周文王的事还是渡鸟或者这素女阁的事？
“那你怎么在这里？”既是来办事的。怎么会来这素女阁？这素女阁似乎是有些身份或权势的人才能进的，难道又是帝辛授意的？郑蓄见我自己好像自己想明白了，点了点头。
“这素女阁还有别的人……”他低低道了一声。我这才明白，难怪帝辛敢跟着月尚走了。
“你可知帝去哪里了？”我这话不过是顺口问一句，没想到郑蓄还真的点了头。他回头为难的望了鬼稽一眼，道：“我只能带一个人去。”通往月尚房间的地方必定有人守着，人多确实不便。
“帝既然早在素女阁埋下了人，你也不用担心，我去去就来。”我低声对鬼稽道。
“如此冒险之事还是不要……”
“帝……”趁着鬼稽回头的功夫，拉着郑蓄就往夜色里跑。鬼稽在后面低低喊了一声，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
郑蓄在帮我调查东旭一事时，就让我见识了这个侏儒的神通广大，他除了好色，似乎没有别的缺点……哦……还有一个五短身材……那时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跟着我们进了秘道进了王宫，连库贞都没有发现，就已经展现了这个侏儒出神入化的跟踪以及潜行本领，是以他说能带一个人去，我便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
他紧紧拉着我，七拐八绕，时走时停，凡是他停下的时候，过不了多久便能听到有人走过的声音，更是让我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等我们走到一处墙根下的时候，他忽然道了一句：“娘娘，得罪了！”我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下一刻已经落到了墙的另一边！这侏儒……好大的力气！
不容我多说，他又带着我潜行。不远处有三排屋子，并不靠在一起，东一座西一座，看上去有些杂乱，郑蓄指着离我们最远的那一栋：“那便是月尚在素女阁住的地方。”
我点点头，正打算往那里去，郑蓄突然拉住我：“有人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个人影急匆匆地往我们面前那栋屋子奔来。屋里亮着灯，在门打开的一刹那，我借着屋内的灯光。看清来人是三娘。她这么急是来见谁？难道，是这素女阁的幕后老板？
“郑蓄，能不能过去看看……我想知道那里面是谁。”
郑蓄望了那屋子一眼，有些奇怪的道：“我来过这里多次，倒是第一次见这房子里亮着灯。”我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是好奇。
郑蓄慢慢带着我潜行到房子的背后的一扇窗户下，侧耳趴在墙上听了听，然后冲我招了招手，我们就趴在那窗下，凝神偷听起来。
“主人……他们其中一人跟着公子进来了。”说话的是三娘，语气中透着紧张。
“进来便进来了……以《合归》相诱，是下过心思的，月尚要不动心就奇怪了。”听声音是个男人，只是听在耳里觉得怪怪的，这男人的声音，是不是过于妖媚了一点？
“主人……随河陌来的这帮人是……”三娘有些迟疑的问。
那个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你不要多管问，只要保证他们在素女阁内的安全即可……他们想做什么，也不要阻止。”他的用词并不严厉，可是三娘好像有些害怕，似是跪了下去：“三娘明白了。”
屋里静了一会儿，我疑心那三娘是不是出去了，忽听男声道：“保证他们的安全，你可知要特别防着谁？”
“三娘知道。”
“好，你先下去吧。等一会儿那人走了，将月尚叫进来。”
三娘应声而去。
我心里像是一块大石落了地，虽不知这隐在素女阁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可至少他没有想图谋帝辛的性命，甚至在这里还会保护帝辛。听他的意思，他或许是知道帝辛身份的。
我与郑蓄正打算悄悄离开，突然头顶一响，那窗子竟是打开了，我们大气不敢出，屋内的人只要将头探出来一点，就能发现窗下的我们。
我瞪大了眼睛瞧着头顶方向，半晌不见根头发，却是听见那人道：“想借我的地方来杀人，真的当我不问事了吗！”他轻轻笑了起来，这笑声听着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像是一个邪魅。“这些人，好日子过久了，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了。斗来斗去，也不超过这方圆一千里，却还乐此不疲……你们这些人，最好不要超出我的容忍限度。”话音刚落，窗子忽地一关。
郑蓄忽然站了起来，我惊地一拉他的手，他却苦笑着摇头，拉起我就走。“他早发现我们了。”他的声音有些挫败，“娘娘难道听不出那话中之意吗？没想到还有这样人物，我在这素女阁中往来这么多趟，恐怕都让人家看在眼里了！”
我们回到了二楼雅室，我心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个神秘人说的话，帝辛与月尚倒是很快就回来了，两人看上去相谈甚欢，月尚甚至邀帝辛下次再叙，而且是直接去后面找他。
今晚的见闻实在个个都是谜团，我已经分不清楚四周到底有多少股势力了，只是觉得武王还没有正式伐纣呢，帝辛与我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这果然是一个行将没落的王朝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夜探素女阁 ……】
第一百二十章 神秘富商
回王宫的路上，我便迫不及待的问帝辛这次来素女阁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是真想让我认人吗？还是你根本是为了月尚而来的？”那月尚长得比女人还美，还与帝辛单独呆了一会儿，想到两人谈琴说曲，我心里觉得好像有无数蚂蚁在爬，宛如自己老公与别的女人出去喝酒调情一般。
帝辛将我搂在怀里，笑道：“你真的不认识那宋陵吗？听闻她是有苏人。”
我一惊，却是缩在帝辛怀中没敢动，小心翼翼地开口：“妲己应该认识她吗？”心里头想着是不是该把素巫叫来问问，苏妲己是不是有个妹妹。可不该啊，如果真是苏妲己的妹妹，帝辛犯不着这样试我。
半晌，帝辛忽然道：“妲己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你在孤面前从来不提你的家乡和你的族人。”我心想在你背后我也从来没提过，终于忍不住直起身望着帝辛：“子辛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叫他的名字，是想提醒他，我们之间是不该有所怀疑和隐瞒……不过我心里也有一些愧疚，我的身份和我所知道的历史，实在不能告诉你。
他见我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忽地一笑，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怎么了……不记得便不记得了吧……你还是孤的好妲己……”他又将我抱紧，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想着那个宋陵，几度欲开口再问，后来终究慢慢闭上了眼睛。只要他还把我当做他的苏妲己，其他的东西也就不重要了吧。是以连月尚的事我也都没有再问。
不过等崇侯虎来了朝歌，我终于慢慢弄清楚了帝辛之所以对素女阁以及月尚感兴趣的原因。其实帝辛真正想认识的，是一个叫月煌的神秘人，他是月尚的哥哥，在大商以及各诸侯方国的王公贵族中，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
此人相当于春秋时期的范蠡、战国的吕不韦、西晋的石崇、元末明初的沈万三，是个富可敌国的富商。在这个生产力还比较落后、仍有不少地方保留着以物易物习惯的商末，这个月煌以贩卖玉石起家，随后涉及酿酒、种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