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宇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咬牙道:“清风这个妖女”
帐帘掀了起来,清风笑颜如花了走了进来,“许先生,背后骂人,不是君子所为也。”许思宇虎着脸,“许某一介武夫,不是什么君子。”
“清风司长,帐内简陋,既无桌椅可坐,亦无酒茶奉人,怠慢了,恕罪恕罪”钟子期仍是一脸的笑容可掬。
清风呀的一声,“钟先生这是在怪我们待客不周啊,过将军,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二位先生都是大楚鼎鼎大名的人物,如此简慢,确是我们的错。”
过山风笑道:“军中简陋,过某习惯了,倒是忘了这二位不是我们这种苦哈哈出身,到哪儿都要讲究的,来人啊,给二位先生送桌椅过来,再弄点好酒好菜。”
“多谢多谢”钟子期道:“清风司长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们这两个阶下囚啊?”
“钟先生言重了,两位在我们这儿,可没有受什么委屈吧我们对二位可是一直以礼相待的。”清风淡淡地道。一边的许思宇立即将带着镣铐的手抬了起来,弄得叮当真响。
“给许先生去了镣铐。”清风吩吩道。
“小姐,这厮功夫高明的很”钟静凑到清风耳边低声道。
清风淡然地道:“这里是军营,如果许先生不想自杀的话,是不会妄动的。”
说话间,桌椅已是送了过来,酒菜也摆好,军中那有什么美食,无非便是大碗鱼肉,许思宇毫不客气,去了镣铐便踞坐大嚼。
“清风司长今日大驾光临,想必是得到李大帅的信儿了,什么时候放我们走啊?”钟子期笑问。
“钟先生这么笃定?不怕这是断头酒,送行菜吗?”清风笑问。正在大嚼的许思宇一惊,一大块肉卡在喉咙中,蹩得脸通红,连忙灌了几大口酒下去,这才顺过气来。
钟子期微笑:“如果李大帅要杀我们,以清风司长的性子,那里还耐烦跑来看我们,自是一个口信带给过将军,喀嚓两声完事,既然清风司长亲自来了,我自然确定是要放我们的了。”
“想不到钟先生对我还下过如此功夫,不错,大帅要我放了你,今天我来便是要告诉你们,这里不是南方三州,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搅风搅雨,再有下次,我直接就砍了你们的头,再与大帅说去。”清风脸色一寒,说完这几句话,扭头便走,走到帐门口,回过头来,“还请二位在这里多住几天吧,复州城破之日,我们会礼送二位出境。”
看到清风离去,过山风咧嘴一笑,“二位,稍安勿燥哦,许先生,我不铐着你,你也不别乱来,大帅答应要放你们了,但你们要是不守规纪,在这里被一阵乱箭射死,可怪不得我啊”
钟子期与许思宇脸上微微变色。李清或许不会杀自己,但清风绝不介意找一个借口将二人一阵乱箭射成马蜂窝。“这几天别生事”钟子期低声对许思宇道。
许思宇一手拿着一个猪蹄,一手端着酒杯,摇头道:“这女子,这女子”
哈宁其很想来复仇,定州军数次重创青部,让原本可以与巴雅尔白部较劲的青部实力大损,眼下比红部也强不了多少了,连自己的亲弟弟也做了吕大临的刀下鬼,头颅至今还挂在上林里的城头,但眼见着巴雅尔咄咄逼人,其意图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如果还想在白部的威压之中保持青部的地位,则青部再也受不起任何损失,但如此好的机会就此错过,又着实于心不甘,左思右想,举棋不定。
正在帐中苦恼之际,红部酋长代善却来了,代善的红部不久前也被吕大临在落凤坡踹了营,死伤枕藉,心中恼恨,骤然听到李清抽调大军前往复州平叛,一个想要报复的心立马便也活泼泼地跳了起来,便来找哈宁其拿注意。
“好机会倒是好机会,可是现在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哈宁其大大地灌了一口酒,一脸的恼火,“代善兄弟,巴雅尔大单于越来越过分,现在几乎已是撕破脸皮,要强行吞并我们了,嘿嘿,说什么建立一个统一的草原帝国,以整合力量,击败定州,进窥中原,还不是想让白部一统天下,代善兄弟,真要是这样,那以后草原可就成了他巴雅尔的家天下了,可我们草原以前一直是贤者居长,他巴雅尔此举是坏了我们草原自古以来的规纪。”
代善也很忧虑,他没有什么做老大的心思,但也不愿意巴雅尔建立一个政令统一的帝国,这将代表着他失去很多的特权和自主权力,可是巴雅尔的实力强过他太多,他是不敢像哈宁其这样公开反对的。
“哈宁其,巴雅尔一直消极避战,眼看着李清越来越嚣张,却置之不理,一门心思地窝里斗,许多部落已看来下去了,如果你来领头,咱们乘着这个好机会,与李清打上一仗,大大地胜一场,不但扬眉吐气,也能挺起腰杆来说话。”代善鼓动道。
“巴雅尔不是说不整合全草原的力量,便无法彻底击败李清么,那咱们趁着这个好机会,好好地干上一仗,看巴雅尔怎么说?”
哈宁其看了一眼代善,如果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万一这仗又输了怎么办,那青部就真只能捏着鼻子任由巴雅尔摆布了,心中一动,忽地有了注意,“代善兄弟,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一直是大单于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我现在的主力的确不能大动,但是如果代善兄弟想去打一打的话,那我咬咬牙,给你五千精锐,再下令给附庸我的那些部落,凑一万骑,这样加再上你红部本部兵马,便可以好好地打上一场。”
“这个?”代善有些犹豫。
“代善兄弟,先说明白了,这一次你收获的战利品我一文不要,出战的五千青部精锐也由我来奖赏,其余的部落你看着给一点即可,反正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怎么样,我出人,你拿钱。”
“干了”代善一拍桌子,道:“老子干了,李清他娘的杀了我红部这么多人,不报这仇我真是不甘心。”
哈宁其大喜,道:“代善兄弟,李清肯定不会动上林里的兵,他能抽调的只能是王启年的左翼,如此一来,定远威远那边必然兵力空虚,你从这两座堡间插进去,便是富庶的定州宜安县了,不要再深入,大掠一把后,杀光那里的定州人,然后迅速返回,王启年的主力一走,那里几乎没什么骑兵,堡子里的那点兵力根不敢出城野战,基本没什么危险。”
代善点点头,“我也有此意,只不过我们要绕这么远的路,巴雅尔大单于必有所闻,不知会不去……。”
哈宁其冷笑,“他白部不敢去,难道还不许别人去吗?他还不是我们草原的皇帝呢”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埋伏
红部代善,汇集青部五千铁骑,本部出了一万骑,再加上两部附属的小部落,凑足了三万骑,自草原上滚滚而来,远远绕过上林里,直奔定远。白族王庭,接到报告的巴雅尔沉默半晌,问虎赫道:“你怎么看这一件事?”
虎赫深吸一口气,“李清狡诈多智,岂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给我们,我敢断言,定州欲盖弥彰,如果真要大规模抽调兵力,他保密还来不及,又岂会闹得大街小巷尽人皆知,此必是一个圈套,大单于,我去将代善拦下来。”
巴雅尔摇摇头,“他们会听你的吗?”
“晓以利害,让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圈套,我相信他们不会明知是圈套还要往里面跳。”虎赫道。
“我们一统草原迫在眉睫,动作也越来越大,而他们所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此时,他们对于我的戒备更甚于对李清,你真去了,他们只会认为是我们怕他们对定州取得胜利,从而阻碍白部一统草原,所以,他们不会信你。”
“大单于,难道他们不知道,大单于一统草原是为了整个草原的利益着想吗,不整合草原力量,如何击败李清,如何窥视中原花花世界,难道他们便只能看到眼前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利益么?”虎赫愤愤然地道。
巴雅尔大笑,“世人多愚,绝大多数人看到的都是眼前三尺之地,有几人能看得到未来并事先布局,代善,哈宁其都是草原人杰,只可惜,他们胸襟不够宽,抱负不够大,被局限于草原这一蜗之地,满足于现在的安逸,却不想为子孙谋,看不到李清对草原的野心,如果放任,不久的将来,李清的战马就会践踏在我们赖以生存的这片的土地上,我们将成为他们的奴隶,所以,无论有多大的阻力,我都要完成这一伟业。”
“只可惜他们不能够理解大单于的苦心。”虎赫叹道。“代善此一去,必然损兵折将,都是我草原儿郎啊,大单于,我们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吗?”
巴雅尔冷笑:“这些人如果活着,也只会成为我们一统草原的障碍,虎赫,你带着狼奔军接应他们的败兵吧,能活下来多少,看他们的运气,你要小心你的侧翼,如果李清知道你也出现的话,他一定会从侧翼威胁你的。”
“是,大单于,我会小心。”虎赫施礼退下。
宜安,王启年的启年师已设好陷阱,在红部主力前进的道路上,是定州步卒战力最强的天雷营,王启年出任启年师主将后,天雷营已成为他的亲兵营,他们将成为阻截红部的主力军,而在左右两翼,王启年各伏下二个营的兵力,在战斗打响后,侧击蛮子腰部,定远威远守军将封闭蛮子的退路,而完成战术欺骗的亲卫营和旋风营将在战斗打响后进驻沙河,防止草原上有援军出现。
圈套已经设好,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李清不放心启年师的战力,毕竟这个师新兵占了大多数,老卒仅有天雷一个营的兵力,面对数万蛮族骑兵的冲击,能不能顶住还真有些难说,随李清一同前来的还有匠作营的一批匠师,他们带来了最新打制的连弩柜百余台,以前连弩已经出现,但顶多能连射二到三支弩箭,如此强力能次射击达百支的弩箭将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李清也想检阅一下这东西的威力。
笨重的连弩柜被匠师们小心地安置好,惹来周围士兵一阵好奇的目光,大家谁也见过这奇怪的东西。任如云很激动,脸庞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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