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但作战之时,这些士兵仍然是下马作战的,因为对于骑兵的要求着实有些高。
吕逢春虽然有一万多骑兵,但其中很多人并算不上合格的骑兵,吕大兵可愿意将他们看作是骑着马作战的步兵,吕逢春真正能作战的骑兵数量不会比自己多。
自己手下的红部骑兵,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骑术精湛,走马射箭那是家常便饭,在进入定州军系列之后,严格的训练体系让这些原本有些军纪散乱的骑兵变成了一支真正的令人生畏的军队,当然,这支人间凶器现在完全掌握在吕大兵手中,而红部族长富森现在正在定州享福呢
先主动去碰碰对手,吕大兵邪邪地笑着,总要给对手一点信心,接下来才好让对手放心大胆地跳到坑里来啊
鸭子口,不出田新宇所料,郭全所部打先锋的果然是曾充的第三翼。当曾充抵达鸭子口时,郭全的嫡系此刻还刚刚离开高岗,向着这边开拔。
曾充所部有近五千人,人数基本上与田新宇部看齐,这支部队虽然不是郭全的嫡系,但却是曾氏的嫡系,在装备上自然不差,战斗力也是上等,当然,是在曾氏部队中的上等。在曾氏王牌部队靖海镇辽两营在沱江之畔被李清的亲卫营与陈泽岳所部两相夹击,一举歼灭之后,郭全的凤离营已经一跃成为曾氏之中最具战斗力的部队,对于这样一支部队,曾逸凡当然要加强控制,于是在提升郭全军衔的同时,借着扩编的名义,将自己的嫡系调入郭全麾下,美其名曰为增强凤离营实力。
郭全不在乎,第一翼第二翼完全掌握自己手中,既然凤离营还是自己当家作主,那到了某些时刻,老子阴死你你还在暗中感激老子呢对于曾充的到来,他是举双手欢迎的。
曾充气势轩昂的直逼鸭子口,田丰之前的战略大撤退在曾充看来便是胆怯的表现,现在十数万大军进逼卫州,而田丰手里仅有四五万人马,还得分驻各地,定州援军远水救不了近火,这第一仗,绝对是有赢无输,所以在郭全派他为前锋出战鸭子口,他便兴高采烈地挥师直入。
曾充在曾氏之中算不得什么将才,但曾氏这些年来迭遇败仗,先是与卫州吕氏打,一败涂地,接着反水李清,又被定州重创,曾氏那些经验丰富的大将一一折戟沙场,这直接让曾氏的军事领导层实力大减,这也是这个时代豪门大阀时代的一个通病,门阀为了保持自己的统治,始终将军权牢牢地控制在家族之中,掌握军队实权的大都是家族中人,当然,这些贵族子弟从小接受正统的教育,也的确不乏名将,但问题是,一旦爆发大规模的战争,这些将领一旦阵亡,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军队将领青黄不接,小的还没有成长起来,老的却已经挂了。
曾氏现在便陷入这种境地,让曾充出来领导一支曾氏精锐,也实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
曾充没有打过大规模的战役,这一次率领五千人规模的军队出击,是他平生第一次,这着实让他意气风发,以前在家族之时,能指挥个数百人剿剿匪对他而言便算是大伏了,这一次算是得偿平生所愿。“郭将军放心,我作先锋,定然让郭将军到达鸭子口的时候,便能在敌军军寨之中下榻。”出师之前,曾充信誓旦旦。
“很好,本将就欣赏你这样的汉子,等老子到了鸭子口,摆酒为你庆功。”郭全哈哈大笑,拍着对方的肩膀,心里却在冷笑,“等老子到了鸭子口,不是为你收尸就好。”
曾充以为敌军现在一定在加紧地抢修营垒,准备自己前去攻打,但当前方烟尘突起,旗帜招扬的时候,才明白,对方竟然是要与他打一场遭遇战了。
“曾将军,敌军约三千人,正从我军前方逼来。”
“列阵,准备作战”曾充精神大振,三千人,对方还要留人手守寨,自己可是占了人数上的优势。
这五千曾氏嫡系跟着郭全久了,郭全的部队战法倒也学了不少,片刻功夫,便在原野之上摆开阵势,盾甲兵在前,枪兵随后,布成一排排的方阵。倒也军阵森严。
烟尘散尽,对面的敌军终于露出了狰嵘。田字大旗高高飘扬,大旗之下,田新宇手持丈八蛇矛,骑在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狞笑着看着对面。在他的身后,黑甲的定州兵分成三个箭头,遥遥对准敌军。
双方隔着千多米,相峙不到半柱香,田新宇丈八蛇矛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定州军,出击”“定州军,万胜”沉默的定州兵呼啸一声,三个箭头猝然发动,而位于中间箭头的田新宇更是一马当先,在他身周,数十名护卫骑兵和持骑校官紧紧跟随。
在三个箭头的两翼,各有两百余名轻骑呼啸而出,袭向对面敌军的侧翼。
卫州之战正式打响。
正文 第七百八十三章:溃敌
田新宇部以步卒为主,所属骑兵不多,一般都作为哨探斥候使用,能成为其中一员的,无不是军中极为精锐之士,两侧虽然都只有两百余骑,但散开奔来,却也是声势浩大,策马在队形紧密的敌方阵列之外奔腾,张弓搭箭,觑准了空子,嗖的一声,手中的箭便如闪电般地奔出。
曾充军阵中的士兵高持长矛,在空中乱晃,力图将这些羽箭在空中击落,众所周知,定州军所使的破甲箭犀利异常,稍薄一些的铁甲也挡不住。绝大部分的箭支都在空中被击落,偶尔有两支钻进空当,激起两声惨叫,但在这样大规模的战事之中,却也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如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之中,一颗小石子落下去激起的水花,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进击”看着对方气势汹汹冲来,曾充大声下令,随着中军旗的挥舞,排成军阵的军队一声呐喊,小碎步地向前迈进,然后越来越快,渐渐地演变成了奔跑。
冲锋之中的田新宇呸了一声,这部曾军在奔跑的过程之中,虽然队伍也变得波浪般起伏,但却依然保持着队列,的确不愧是曾军中的精锐。“操他祖母的,郭全干嘛不好,怎么将定州军的练兵法也泄露了出去,这不是给老子增加伤亡么?”田新宇暗骂,当然,他也知道这支部队也是隶属于郭全,郭全平素练平,是怎么也不可能避开他们的。
“杀”田新宇两腿一夹马腹,枣红马平地跃起,径直撞向对方的军阵,人尚未落下,手里的长矛探出,连刺连收,瞬间已将马匹下马的数名士兵挑起,枣红马长嘶落下,借着奔跑的冲力,连接着撞飞了数人,紧跟在田新宇身后的数十骑骑兵轰然朋声,撞进了队列之中,手中长刀挥舞,与对手激战在一起。
田新宇之后,三支黑色的箭头没有任何花哨,如同一把锲子一般狠狠地扎进了曾军的队列之中。
这种残酷的对搏没有任何的侥幸之处,便是如田新宇这般的大将,也一样时时刻刻处在巨大的危险之中,甚至比一般的士兵更为危险,因为他和他身后的大旗本身就显为显眼的目标,如同一块巨大的密糖,会吸引更多的蚂蚁向他扑来。
田新宇本身是一位猛将,要不然素有勇武之名的萧天赐也不会在秦州城中被他一矛就挑于马下,死于非命,从而直接导致了田丰的叛逃定州。冲入敌阵之后,除了身边的数十骑,前后左右都是密密麻麻的敌人,触目四周,除了刀就是枪。长八蛇矛抡圆了挥舞的田新宇双目瞪圆,大呼酣战,身边田旭胯下的战马早被刺死,此时手里提着一柄刀,一手抡着抢来的一面盾牌,紧紧地护卫在田新宇的周围。
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看谁先顶不住而率先后退。只要有一人一队退却,便立即会引起雪崩般的效应。
曾充立于战阵的后方,喉咙有些发干,他没有田新宇这般的武力,也没有身先士卒冲入敌阵的勇气,此时看到一片土黄色的阵容之中,黑甲的定州军犹如三条游龙,深深地锲入己阵,左冲右突,渐渐有合拢的趋势,不由心中大急,如果让对手合拢,形式必然会大大不利于自己。
“主攻对方大将,斩将,夺旗”曾充嘶吼道。
随着他的命令,又一支曾军冲入战场,直逼田新宇。
一支长矛斜刺里戳过来,田新宇避无可避之下,只能猛提马缰,枣红马人立而起,半转身子,庞大的马身便挡住了这支长矛,矛深深地扎入马腹,枣红马悲嘶一声,随着长矛收回,腹中血如泉涌,两腿一软,便欲倒下。
心痛胯下战马,田新宇大叫一声,手中长矛立劈而下,将刺死自己战马的那名敌军连着头盔打得脑浆迸裂。
一跃下马,跟在身边的一名亲卫已是跳下马来,田新宇飞身跃上这一匹马,手中长矛风车般一阵旋动,数名曾军已是跌倒在地。
田旭已换了三把刀了,每夺来一把刀,劈杀一阵之后,薄薄的刀刃便因为硬砍铁甲而出现道道缺口,不堪再战。
曾充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强军,虽然自己在人数上多出数成,但在对方的冲击之下,居然占来到任何优势,更为可怕的是,阵脚已经开始动摇,分布数里的战场之上,自己的军队开始被分割,现在还保持着一定的阵形,但接下来呢?
“将所有预备队都投上去”曾充眼睛血红,就像是一个赌徒,手里握着最后的一把赌资,这一把押上去,如果不能翻本,就要连内裤也输光了。
“曾将军,现在还不能投入预备队啊,对方应当有五千军力,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三千余人,我们必须留下足够的兵力预防对手的变化啊”身边,一名校尉大声道。
“放屁,对方是还有两千人,但他们不用守寨的么?你再看看,如果不继续投入兵力,我们就会被对手冲垮了,一旦崩溃,那就是一场大败。”曾充提起了长矛,现实如此,他不得不上阵来激励士气了。
校尉默然,前方的战场之上,不容置疑,对手已是占据了上风,此时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为什么天下都说定州兵锋无双了。这还不是定州军最强的军队,假如是天雷营,横刀营,海陵营,那又会如何呢?校尉心里一阵悸然,对这一仗,他忽然没了一点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