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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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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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笑呵呵的道:“且慢。”

赵紫蘅怒道:“且慢什么?你敢违背旨意吗?不许打断我说话。”

沈傲高声道:“不是学生要打断,实在是迫不得已啊。郡主,我老师他……他……”沈傲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赵紫蘅吓了一跳:“怎么?你师父怎么了?”

沈傲继续叹气:“他被人诬为反贼,不日就要下狱,哪里还有功夫给你作画?回去告诉皇上,就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有负圣恩,再不能和他作画交流了。”

赵紫蘅蹙眉,道:“谁敢诬他为反贼?是谁?”

沈傲手指着王黼:“不敢欺瞒郡主,是这位王大人,郡主,你千万不要为难王大人,更不准去向皇上告状,这王大人也是秉公办事,多半是受了一个死太监授意,这个太监是谁呢……哎,不能说,不能说,死太监权势滔天,学生得罪不起。”

既然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沈傲此时也不再将那什么死太监放在心上,要玩,那就拿命去舍命一玩又如何?两世为人,他已是够幸运了,事情既然躲不过,那他也不是好惹的,妈的,就是骂那背后的王八蛋死太监又如何?

赵紫蘅瞪大眼睛:“你说的莫不是杨戬杨公公,杨公公人很好啊,待我也不错,方才还是他给我传旨意,教我来送画呢。”

沈傲板着脸道:“不是杨公公,是一个姓梁的。”

这话出来,王黼脸色一变,心知以这沈傲的聪慧,早已猜出了自己的幕后之人,心里想:“这沈傲是断然留不得了。”

赵紫蘅道:“莫非是梁师成?他也很好啊,见了我总是笑。”

沈傲道:“郡主实在是太聪明了,猜了两下就猜中了。”心里腹诽:“猜了两下,还提示了一个姓梁,真是笨的可以了。”又道:“反正,我师父是不能再作画的,郡主,你请回吧。”

赵紫蘅道:“就是他谋反,也要他先画了画送进了宫里,再下狱。这是官家的旨意,难道有人想抗旨吗?”

沈傲翘起大拇指:“郡主果然非同凡响,这一句话震耳欲聋,这个主意好,先作画。”他叉着手,笑呵呵的对王黼道:“死太监的走……啊,不,王大人,你认为郡主方才所说的对不对?”

王黼冷笑道:“你师父是谁,老夫为何没有听说过?”

沈傲冷笑道:“学生只问大人,郡主说的对不对?”

眼见郡主咄咄逼人望过来,王黼心里叫苦,这个郡主不好对付啊,不管是贤妃还是郡公,虽然比之郡主说的话更有用,可是这二人毕竟还投鼠忌器,只要自己占住了道理,他们断然是拦不住自己的。可是这郡主,在汴京城却是出了名的刁蛮,自己若说个不字,她要是一口咬定自己抗旨不尊,那可不好玩了。

眼珠子一转,道:“抗旨?请郡主将旨意拿出来下官看看,若是真有旨意,老夫自然无话可说。”

郡主哪里带了什么旨意,不过是口头传话罢了,生气道:“这旨意是杨公公宣读的,一点都没有错,怎么?你不信,那好,就叫杨公公来对质。”

这一句的声势,比之方才更是骇人,王黼心中苦笑,怎么转眼之间,又将杨公公卷入进来,这个杨公公却是万万不能得罪的,王黼心里明白,自己是外臣,外臣得罪了外臣,最多也不过是揪扯不清罢了,可要得罪了那位内相,可就不得了了,杨公公在宫里头可不比梁公公弱势。

他咬了咬牙:“没错,就算是反贼,既然官家已下了旨意,那先作画出来再下狱也不迟。”他已打定了主意,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这件事已不是他能处置的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梁公公来了,再做处置。

一个祈国公的远亲,却是闹到这个地步,王黼是断没有想到,先是不知有谁通风报信,叫来了郡公,郡公这边还没有扯清,郡主又声称得了圣旨,这哪一边都不好惹啊,就说这郡主,在她的背后,则是晋王,是整个宗室,一旦陷进去,可就不好玩了。

沈傲呵呵一笑道:“这就好极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双手叉腰,大笑道:“实不相瞒,我这位师父,其实就是学生自己!”

第189章 画狗

实不相瞒,我的老师就是我自己。这些话在许多人听来,云里雾里,不知沈傲卖的是什么关子;可是这句话在赵紫蘅听来,却是吓了一跳。

“你……你说什么?”赵紫蘅难以置信地盯着沈傲,眼眸里有着泽泽光辉闪动。

这怎么可能?这个酸秀才,满口胡说八道的家伙,怎么可能作出那惊为天人的画作?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骗子,他就会胡说八道,总是骗她,她才不能相信他。

沈傲看出赵紫蘅的心思,加重语气道:“我就是祈国公府的那个画师,那些送给郡主的画,都是我亲自作出来的,郡主若是不信,我立即就画给你看。”

赵紫蘅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他就是那个画师?不是陈济陈相公吗?赵紫蘅抬眸,看到沈傲那张充满自信微微含笑的脸色,斜阳余晖洒落,这副像要吃定她的样子,说不出的令她讨厌。

不可能,不可能赵紫蘅心里不断的和自己说,可是眼眸中既透了些不自信,又有一丝茫然,转念想道:“糟糕,从前他总是说那些画儿哪里不好,自己却总是说这画儿如何的出众,若他当真是那画师,我这样说,他是不是一直在取笑我?啊呀,上了这恶贼的当了,他故意说画不好,便是要教我夸他赞他。”

想到这里,赵紫蘅的俏脸上生出些许绯红,心里默念:“但愿他方才所说,都是骗人的。这个恶贼,只会作酸诗的破秀才,谁稀罕他吗?哼,一定不能再教他笑话我。”

沈傲呵呵笑道:“郡主,我们是在这里作画呢,还是进府里去作?”他这句话虽是向赵紫蘅说的,矛头却是指向王黼。

王黼脸色顿变,心知眼下是动不得强了,自己现在所面对的,是宗室和勋贵两大势力,这些勋贵倒也罢了,自己身为少宰,又有梁公公撑腰,捋捋虎须至多不过和他们扯皮而已。

可是宗室却是不同,汴京城中的宗室虽大多并不过问政务,更不干涉朝廷,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好欺负;谁敢触动他们的利益,敢伸手欺负到他们头上,这后果可要王黼自己掂量,闹将起来,就是梁公公也保他不住。

王黼冷哼一声,道:“你既涉嫌谋逆,却又接了圣旨,这样吧,我随你进去,看着你作画。”

他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朝身边的差役打了个眼色,负手进去。

沈傲从容一笑,倒也不拒绝,一干人一道进入前厅,周正教人斟茶,唯独不叫人送到王黼那里去,王黼的脸色看起来古井无波,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叫人摆上桌案,沈傲先摊开赵紫蘅送来的画,观摩一番,便被这画风吸引住了,这幅橙黄橘绿图一看便是赵令穰的手笔。赵令穰在后世比之赵佶并不出名,倒并不是他的画技及不上赵佶,非但如此,在画风上,赵令穰的造诣只怕还在赵佶之上,只不过赵佶是皇帝,而他只是宗室,有了这层关系,赵佶的名气远远要大得多,画价也由于御作的缘故比之赵令穰高了整整一倍不止。

橙黄橘绿图最大的特点在于意境,乍眼一看,那画中仿佛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微润的甘甜,吸引三三两两的水鸟,自在地悠游在汀渚之间。幽静、迷蒙的景境和画中隐约的柔美,令人悠然神往。

沈傲吸了口气,倒是不再去计较什么谋逆,什么死太监了,全神贯注地望着这幅画,半响,忍不住地叫了个好字。随即又去看画下的题跋,题跋上题着一行小诗:“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虽只有一阙,可是这题跋配上此画,却是极为恰当。

吸了口气,沈傲全神贯注地默想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画上,陡然哈哈笑道:“这幅画,我就不模仿了,令穰先生的画,学生很是佩服。”

取了笔墨,铺开一张纸,沈傲提笔,却迟迟不落。周遭的人此刻虽是心念繁杂,可是见他认真的样子,仿佛一下子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外界的一切事物,似乎都与他没有了干系,非但是周正、石英、赵紫蘅,就是王黼,此刻也存了几分好奇之心,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小监生,到底要画出个什么来。

过不多时,沈傲终于下笔,笔尖沾着墨汁儿一落,赵紫蘅便忍不住道:“你当真是那画师?”赵紫蘅浸淫作画日久,虽说画技远远达不到大师的境界,可是眼力却是极好的,只看沈傲落笔之处,那布局竟是大张大阖,竟是选准了最难的画法,这种布局若是画得好了,自是传世的佳作,可是一旦笔力不济,则整幅画必然大打折扣,沈傲从这里下笔,除非是他不自量力,否则,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画技已经精湛到宗师境界。

落笔之后,沈傲迅速的作出底色,这几下轻描淡写的勾勒,瞬时之间,一座小院的轮廓便崭露在众人眼帘。

卫郡公石英是懂画的,只看这几下落笔,便一下子把方才的事一下子忘了,忍不住捋须连连颌首,道:“如此画风倒是罕见,可这样下笔不但洒脱,且不失细腻,难得可贵,难得可贵……”

赵紫蘅眼眸似是要穿透这画纸,眼睛一眨不眨,更是如痴如醉。

这样的作画风格,她是从所未见,单这底色背景便可看出沈傲的功力,忍不住叫好一声。

王黼心里冷笑,原来还道这小小监生会借画画之故拖延时间,只要拖延这一夜,明日便极有可能夜长梦多。不过现在看沈傲的样子,倒是颇有几分一气呵成的气概,这就好极了,最好三两个时辰之内将画作好,只要梁公公一来,立即将他押走。

王黼正在思量着,却冷不防听沈傲道:“王大人不要动。”

呼声传来,王黼回神,面容一窒,却看到沈傲一边提笔,一边却是上下打量自己,口里啧啧称奇,道:“王大人如此丰姿,教人心旷神怡,这画是要奉上去给官家御览的,王大人身为少宰,自不能坏了官家的雅兴,且不要动,让学生将你画入画中去。哈哈,如此一来,官家见了画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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