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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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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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来了。”

蔡攸是昨天到的,比沈傲早到一天,虽然熙河离苏州更远,可是四百里加急一路不停的过来,比起沈傲那慢悠悠的行船快了不少。昨天休息了一日,蔡攸精神奕奕,今日便叫了两个苏州名妓来伺候着。他舒服地仰在一个美人的胸脯上,脸上带着不以为然:“沈傲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全是些客套话,本来杂家还想套些话出来的,可是这人滴水不漏,不是说天气,就是说旅途的事,大人,此人不简单啊。”

“我知道不简单,若是简单,叫你这奴才去敷衍他不就是了,我何至于从熙河赶到这里来?咱们先别急,先试试他,明天备下礼物送过去,礼物要厚重一些,不要小气,先看看他收不收,若是他收了,这件事就好办了。”

冯鹿颌首点头:“礼物都已经备好了,这人杂家也早就打听过,他最是爱财,不但自己在外头有生意,在鸿胪寺时也很不干净。”

蔡攸颌首点头,笑嘻嘻地将手探入左侧美人的衣裙里去捏弄,惹得那美人儿吃吃地大笑不止,咬着唇儿,妖媚更甚。

蔡攸热血上涌,朝冯鹿道:“你下去吧,我不便露面,所以外头的事,还要你看紧了,随时来通报。滚吧!”

冯鹿不敢耽搁,看了搂住两个美人俯身下去狂啃的蔡攸一眼,心里忍不住有些唏嘘,总是觉得这个蔡大人,实在有那么一点儿不太牢靠,这是掉脑袋的事,蔡攸竟还有心情玩乐,叹了口气,立即替蔡攸掩上门,快步走了。

“备礼的事还要斟酌,沈傲那种人,没准儿还瞧不上呢!”冯鹿咬咬牙,边走边想着,既然要送,就来一次狠的,只要沈傲收了礼,这事儿就成了,也不必再担心害怕。

打定了主意,他立即叫来个差役,道:“去,随时给我看着那个沈监造,他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报,还有,不要让他发现了。”

第397章 玩阴的

苏州的天气比之汴京要暖和许多,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沈傲的宅院正中几颗梧桐开出新芽,春风一吹,摇曳作响。

一大清早,阳光从乌云中绽放出来,沈傲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随便叫人拿了点糕点来吃。直到现在,他这个监造还只是个挂名,天知道监造的职司是什么,反正造作局那边不来叫他公干,他也没兴致去没事找事。

院子里邓龙耍着刀,正在教周恒刀法,这二人兴致勃勃,都有一种蓬勃的朝气,喝哈不停。

沈傲看着他们,仰躺在从屋里搬出来的太师椅上,手中的扇子摇啊摇,不由叹口气:“果然是岁月催人老啊,看到这些年轻人,就是不一样。”随即哼着小曲儿,半躺着养神。

到了上午,太阳越来越毒辣,邓龙、周恒揩了一身汗去浴房洗澡,庭院里骤然静谧下来,只有一两声雀儿的叽喳声,前头有人来报道:“造作局督造冯鹿冯公公下了拜贴,说要给大人问安。”

“问安,问个鬼安。”沈傲呼啦啦的坐直:“他这个督造比我这个监造还大个半级,我当得起吗?去告诉他,来问安就算了,我不见,也不敢见,他要是屈尊来见我这个下官,就进来吧,不要客气。”

来人回去转告,过不了多久,冯鹿就笑嘻嘻的来了,拱拱手:“沈监造好清闲。”

沈傲皮笑肉不笑,连做戏的功夫都没有了,道:“冯大人不必客气,我是个随便的人,早在京城的时候就是这样。你随意坐,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就敞明了说。”

冯鹿忍不住道:“沈监造痛快,那杂家也不瞒你,这一次杂家来,是来送礼的。”

“送礼?”沈傲喜笑颜开,立即站起来:“礼在哪儿?冯大人早点说嘛,这让下官怎么好意思。”

冯鹿见他这般,笑嘻嘻的道:“就在府外头,整整一大车子。实话和大人说了吧,这些礼物都不简单,哪一件都价值万贯以上,杂家也打开窗来说亮话,这是沈监造应得的,此后,每年还有孝敬。”

冯鹿话音刚落,直愣愣的盯住沈傲,要看到底有什么反应。

沈傲搓着手,笑嘻嘻的道:“无功不受禄,这个……这个……冯大人太客气了。”朝往这边过来的一个禁军挤挤眼,道:“去,将外头的东西搬进来。”

冯鹿大喜,他怕就怕沈傲不收礼,只要收了礼,虽说费了许多钱财,却也值得,对沈傲更加热络几分,道:“沈监造痛快,从此往后,杂家和沈监造可要同舟共济了。”

说着和沈傲寒暄了半个时辰,才兴冲冲的告辞,又到了蔡攸的住处,通报一声,日上了三竿蔡攸才刚刚起来,搂着榻前的两个美人儿肆意捏了一把,才在婢女的伺候下穿上衣衫,脸色很差的走出去对冯鹿道:“怎么?沈傲收了礼吗?”

冯鹿喜滋滋的道:“收了。”

蔡攸颌首点头:“收了就好,不过这沈傲一向是刁钻惯了的,收了礼也不一定会替咱们遮着。看住他,他若是敢有什么动静,咱们就先礼后兵了。”

冯鹿楞道:“怎么,还不保险?”

“保险?”蔡攸冷笑:“冯公公,你这督造是当糊涂了吧,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就是我爹,我也不敢说个保险二字,不过也不必怕他,他要是敢弄出幺蛾子,我当即取了他的性命。”

冯鹿听蔡攸这般的说辞,心里倒是对蔡攸高看了几分,这蔡大人也不全然是个草包。问道:“他既是监造,又暗暗负着钦差的差遣,要取他性命,只怕并不容易。”

蔡攸伸了个懒腰,笑嘻嘻的道:“我自有办法。”他见冯鹿一头雾水,忍不住笑了起来,叫人上了茶,请冯鹿到小厅里坐下,道:“我也不瞒你,你的那些礼物还没有送过去的时候,我已经叫人放了些东西。”

“放了东西?”

蔡攸翘着腿儿,端着茶咕噜噜的喝干,那刚刚睡醒的困意一扫而空,整个人变得精神了几分:“世宗在的时候,随身有一枚印绶,这印绶非同小可,在周时,足以与玉玺媲美,周世宗在位的时候,许多圣旨都是考这枚印绶加盖的。后来咱们的太祖皇帝接过了柴家的江山,那枚印绶也就不见了踪影,只不过恰好落在了我的手上。”

冯鹿道:“莫非印绶已经悄悄夹杂在礼物之中,送给了沈傲?”

蔡攸晒然一笑:“这件印绶非同小可,当年太祖皇帝为了寻这枚印绶,曾四处派人打探。这东西落在你我这种人手里,就是禁品。往大里说,谁藏了它,便是谋逆大罪也不为过。这个印绶藏在诸多的礼物中,肯定是不起眼的,他发现不了。”

冯鹿明白了,蔡大人这是要栽赃,忧心忡忡的道:“虽是谋逆,可若没有陛下点头,谁也动不得他。”

蔡攸冷笑,眼眸闪过一丝凌厉的盯着冯鹿,吓得冯鹿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蔡攸道:“我来时,冯公公好像对我不以为然是吗?”

冯鹿大气都不敢出,期期艾艾的道:“不……不敢。”

“没有关系。”蔡攸晒然一笑:“不以为然就不以为然,我也不瞒你,我就是这个性子,你不高兴也好,不以为然也好,只需明白,一切按我的吩咐去做,不要多问什么,该告诉你的,我自然会和你说。”

冯鹿不知怎么的,在这蔡攸面前,竟是吓得连冷汗都嗖嗖的浸湿了他的衣衫,这个纨绔式的人物,一开始让他产生轻视,可是现在,除了畏惧再无其他。连忙道:“是,杂家多嘴,大人万望海涵。”

蔡攸靠在椅上用指节敲打着几案,慢吞吞的道:“既然你想听,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要杀沈傲,根本就不必等陛下点头,杀了就杀了,人死如灯灭。至于陛下过问起来,我自应对之法。最重要的要把人杀的滴水不漏,他要是敢轻举妄动,我立即知会江南西路提刑使金少文,叫他立即带人来搜捕,只要寻到了那没印绶,便可立即将他下狱待审,该上疏的上疏,其余的事让金少文去办,他是太师的心腹,虽然与我的交情有限,可是你莫要忘了,我爹和沈傲可是死对头,金少文和沈傲也是有过节的。下了大狱,立即杀了沈傲,再说他是畏罪自杀,这件事就算要追究,也牵扯不出谁来。”

“你想想看,有人若是藏了禁品,莫说是沈傲,就是嫡亲的宗室亲王,也只有下狱待审的份。至于畏罪自杀,只要让金少文做的漂亮一些,陛下想追究,又追究谁去?让金少文自个儿上一道请罪疏也就是了,我爹会去保他。”

冯鹿听得心都是凉的,这个蔡大人,胆子还真是大,连钦差都敢杀,可是回头一想,又觉得蔡大人的主意倒也没什么错漏,这个法子好,杀了人还不脏手,倒也不失为最后的杀手锏。他不由疑问道:“就怕那金少文怕担干系。”

“他会怕?沈傲不死,他更怕的厉害,这几年造作局里的好处他得的少了吗?再者说了,他这个官,仰仗的就是我爹,我爹的仇敌就是他的仇敌,这干系他自己清楚,只有他担着。”

冯鹿见蔡攸蛮有把握,顿时喜笑颜开,道:“大人高明,有了这一手,杂家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蔡攸板下脸来:“沈傲在这里一日,你就别想睡个好觉,好好盯着他,严防死守,就是风吹草动也不要放过。出了岔子,第一个拿问的就是你。”

冯鹿额头冷汗流淌,欠着身撅着屁股拱手一偮到底:“是,是,杂家省的,这是天大的事,便是不吃不睡,耽误了自个不打紧,怕就怕出了差错,惹火烧身到大人和童公公头上。”

蔡攸阖着目,阴测测的笑道:“这火烧不到我和童公公身上,陛下离不开我们。火要烧,第一个烧的就是你冯公公,你必死无疑。你当我这一趟来是畏罪抹平这苏州的干系?哼,我只是怕少了这一块肥肉,没有造作局,哪里去填我家里头的亏空?你自己掂量厉害去吧,不要为了我和童公公,为你自己。”

冯鹿脸色惨然:“对,对,为我自己,蔡大人,杂家告辞了。”

蔡攸摆摆手:“滚吧。”冯鹿撂着衣襟,碎步要走,刚刚到了门槛,身后的蔡攸道:“回来!”

冯鹿立即旋转过身去,小心翼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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