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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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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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鉴宝,可是官家坐镇的,谁好谁坏,官家能看个一清二楚;再说了,官家也是个爱鉴赏的人,若是有太学生或监生大放异彩,国子监或太学与有荣焉。

成养性今日倒是作出一副很笃定的样子,微微笑着捋须,口里徐徐道:“今日来的监生可不少啊,唐大人想必是胜券在握了吧。”

成养性虽是这样说,可是面容中却显出些许讥讽之色,这一对老友如今梁子已经是越结越大,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成养性话音刚落,有不少太学出身的官员纷纷微微笑起来,要听唐严这家伙怎么应对。

唐严呵呵一笑,道:“成大人应当是早有准备了,唐某怎么敢有胜券。”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丫的太不厚道,居然不动声色地去暗中准备,他唐严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反应迟钝了一些,就算败了,那也是被你偷袭之故。

太学出身的官员们纷纷皱眉,唐严的话太刺耳,好像是太学胜了,也不是因为太学鉴赏之士多,而是因为准备得当之故,其中一个大人终于忍不住地道:“唐大人这是什么话,如此盛会,太学自该参与的,莫非准备一二,也不行吗?”

唐严一看,他是认识这人的,是太学出身的一个工部主事;他这句话有点儿是把话挑明的意思,要把火药桶点燃起来,正想讽刺他几句,身边落座的一个人却冷笑道:“这样说,好似太学已经夺了鉴赏会的头筹一样,胜负还未揭晓,太学莫非以为已经赢了吗?”

这人捋着须,悠悠然的看着厅里的动静,冷笑连连,在京兆府里公干的,想来也是从国子监里出身的官员。

唐严便符合着笑道:“这话说得没错,胜负未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们作壁上观,等到胜负揭晓再显耀不迟。”

毕竟官家在这里,成养性也不想闹得太僵,也是笑着道:“试目以待吧。”

皇长子先到赵佶那里请示了一句,便下楼去主持鉴宝。

这硕大的厢房里顿时安静下来,翘首以盼。

赵恒想不到今日如此热闹,汴京城中的达官显贵都来了,就是父皇也亲自来观战,心里略有些激动;他平庸了半辈子,还真未受过这样的瞩目,吸了口气,开始朗声对厅中的鉴师说话,开场白无非是当今吾皇圣明,百姓安居乐业云云,话锋一转,朝那管事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便有许多仆役托着许多蒙着红盖的古玩进来,之后宣布鉴宝会开始。

沈傲与周恒、曾岁安连坐在一起,几个监生也纷纷往这边聚坐;在另一边,那穿着太学生儒衫的十几个太学生不怀好意地朝沈傲望来,冷笑连连。

其实从一开始,当这些太学生得知了沈傲的身份,看他的眼眸便炙热起来,沈傲这个人甚至这个名字,对于整个太学本身就是奇耻大辱,夺了初试第一,之后又教官家题字羞辱太学在后,哪个太学生若是能够胜他一筹,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太学中的英雄。

这些人心中纷纷想:“这个沈傲据说行书极好,这是自己比不上的,作诗词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论鉴赏,不信这姓沈的还能这么厉害。”

一定要好好教训沈傲,让沈傲知道太学生也不是好欺的!

皇长子的话音刚落,还未有人宣布比赛的规矩,其中一个太学生已摇着扇子站起来,他生得平庸,可是身上的衣衫倒是价格不菲,一看便是富家公子,笃定地笑了笑,目光最后落在沈傲身上:“兄台就是沈傲?”

众人一看,哇,这么快就有人找梁子了,这算不算借鉴宝会公报私仇?

好,有热闹看了。

沈傲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心里却是在暗骂起来,比赛还没有开始就来挑衅,有你这么性急的吗?

不过沈傲脸上还是带着笑容道:“没错,我就是沈傲。”

这公子文质彬彬地收拢扇子朝沈傲行了个礼,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恭敬,冷笑道:“在下王之臣,据闻沈公子诗书双绝,早想请教,只是不知沈公子可会鉴宝吗?”

那上首的皇长子脸色顿时黑了,比赛的规矩是他制定的,到时候拿出宝物来,每人发一张纸、一支笔,让他们将摆上去的古玩写在纸上,然后再将猜错来历的鉴师淘汰下去。

谁知这些人太不懂规矩了还未开始,就已经有人要寻人单挑了!

“无理太甚!”赵恒心里骂了一句,正要叫人把这捣乱的太学生轰下去。

谁知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立即又有个太学生站起来,挑衅地看着沈傲道:“沈公子盛名之下,一定是不敢和王兄比试的,若说诗书,学生自认王兄不是沈公子的对手,可是说到鉴赏,哈哈……”接着大笑,后面的话就不说了,摆明了是帮衬着王之臣逼沈傲出手。

此人这么一说,那些太学生纷纷放肆大笑起来,好像这一次鉴宝会,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似的。

第110章 就是这么嚣张

沈傲从容不迫地看着这几个挑衅的太学生,微微一笑,却并不打算理会。

这些人,根本不值得他动怒,他的情绪若越是有波动,就越会容易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这些人明显是来挑梁子的,或者说是想趁机扬名的。

沈傲知道,自己已成了众人热议的人物,这些人纷纷向自己挑战,一来是为太学、国子监之争,二来是希望在鉴赏上打败自己,从而能一举成名罢了。

他偏不如他们的愿!

“怎么?沈兄不敢来吗?”先前说话的王之臣看着沈傲冷笑一声,他出身钱塘豪门,家中虽然没有官员,家境却是极殷实;再加上自小对古玩有兴趣,从而练就了一双慧眼,这个沈傲之前趁机侮辱了太学,今日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沈傲挑战的。

更何况祭酒成大人已经暗示过,只要他们能在鉴宝会技压监生一头,就是过份一些也无不可。

此时,他见沈傲并不搭理,以为沈傲怕了,更是张狂地笑道:“盛名之下,原来竟是个懦夫哈,看来这国子监,当真是无人了。”他摇着扇子显得格外得意,回眸望了身后的伙伴一眼,打了个哈哈道:“如此看来,这鉴宝会真是无趣极了……”

沈傲继续保持着从容,轻描淡写地道:“本公子从来不和阿猫阿狗过手的,令王兄失望,实在抱歉得很。”

这么明显的言下之意,王之臣怎么听不出来,王之臣怒道:“沈兄这么说,是看不起我王之臣吗?”

沈傲一脸真挚地看着王之臣,笑容可掬地道:“王兄有令沈某人看得起的地方吗?”

王之臣冷冷地看着根本不将他放在眼力的沈傲,摇着扇子嘲讽地道:“和你打嘴仗有什么意思,王某只知道,这国子监当真是人才凋零,本公子想比试个鉴赏,也无人敢奉陪,哈哈……”

这一句出口,顿时让在场的监生们大怒,曾岁安终于忍俊不住地站起来,脸上却带着尔雅的笑意道:“王兄如此说,曾某人少不得要和王兄比一比了。”

王之臣看了曾岁安一眼,便问:“你是谁?”

曾岁安道:“在下也曾是监生,如今考了个小功名,正等着吏部授官外放,你叫我曾公子即是。”

王之臣将扇子合拢,笑道:“好极了,曾兄既敢来自取其辱,我也由得你;只是既是要比,总要有个彩头是不是?不如这样吧,若是谁输了,便在这大堂之上,叫一声国子监是个好学堂如何?”

王之臣倒是聪明,沈傲不是用皇帝的题字来羞辱太学吗?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曾岁安不以为然地道:“曾某悉听尊便。”

王之臣便对那端着古玩的侍者道:“随便捡一样古玩来。”

二楼的厢房里,赵佶微笑着,不徐不慢地喝着茶,眼角一扫,余光落在唐严、成养性二人身上。

唐严恰好与官家的目光相对,心下一凛,连忙到赵佶的身侧去,低声道:“官家,监生们不懂事……”

赵佶摇摇头道:“少年就该如此,你不必惶恐,好好看热闹吧!”

“是。”唐严又小心翼翼地回到落座上,他心里颇有些忐忑的,官家就在这里看着,曾公子一定要争气啊,若是输了,这可大大不妙了。

赵佶招来一个内侍,吩咐道:“去把大皇子叫上来吧,就说不必再在下面主持了,依朕看,这样的比试之法,好得很。”

……

过不多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侍者各托着一件古玩到了曾岁安和王之臣之间,将红盖儿一掀,一个瓷壶儿便展现在二人眼前。

所有人都屏息不动,就等二人谁先鉴出这瓷壶儿的来历,曾岁安一看这瓷壶,目光便凝重起来,仔细地打量了它的质地、工艺,心里便在想:“这瓷壶儿工艺应当并不久远,最多不过是两晋时的产物,只是这瓷壶儿的花纹粗糙,莫不是仿品的吧?只怕也未必,西晋朝初期,百废待兴,就是皇帝也一切从简,车撵大多都以牛车为主,流传下来的精细古玩少之极少,莫非……”

他俯下身子,认真的去看那瓷壶的纹路,纹路上的斑驳之处极多,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只粗略可以看到些许的白底青色的染料。

曾岁安一时难以决断,竟是一下子痴了。

正在他聚精会神的时候,王之臣却摇着纸扇,得意洋洋地道:“这羊首壶倒是仿得不错,可惜了,可惜了。”接着一副很是惋惜的样子似的摇着头。

边上便有人问道:“王公子何以见得它是仿品?”

王之臣手指着那壶盖道:“诸位请看,这壶盖的底部染了一层青栗,羊首壶只在两晋时才开始流行,而这壶表面的纹路,绝无前唐开放之风,反而有一种飘逸之感,也唯有两晋时期,这种纹路最为常见。可是诸位想一想,两晋时壶的内壁会染上青栗吗?”

许多人顿然恍然大悟,有人道:“王公子说得不错,晋人尚白,上至王公,下至走卒,都以饰白为荣,这内壁明明是白色,为什么还要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去将它染上青栗?”

“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本公子以为,这羊首壶必是伪作。”王之臣得意地笑了,这时的样子看起来更是胸有成竹。

只一个细微处,再根据所读的古籍知识,便可以分出某样东西的真假,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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